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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9章 原來是他


-第1419章原來是他

封由檢的話,讓許一山他們三個人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誰都冇開口回答封由檢的疑問。

費勁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嘴唇,帶著警告的口吻提醒他道:“封由檢,你要對你說的每句話負責。你知道陷害他人,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封由檢看了看被困住的自己,苦笑道:“費局長,你覺得我現在還怕承擔法律責任嗎?”

費勁尷尬地去看許一山,小聲道:“許書記,封由檢現在就是一條瘋狗,想亂咬人。我們不要信他的鬼話。”

許一山冇表態,其實此刻他內心也很糾結。封由檢已經說了出來,他要檢舉揭發的這個人,地位比魏力高,他甚至都擔心他們不敢去動這個被檢舉揭發的人。

言外之意,封由檢要檢舉揭發的這個人,身份不一般。

許一山糾結的是,封由檢說出來了這個人是誰,自己會去查嗎?如果不查,豈不是在縱容犯罪?查了,可能麻煩大得令人不敢想象。

費勁的話,顯然被封由檢聽到了。他不安地掙紮著,冷笑著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敢動彆人。你們啊,隻欺侮我們這些小嘍囉。算了,我不說了,說了也冇用。”

許一山緩緩說道:“老封,隻要你檢舉揭發的事實是存在的,就不會失去公平正義。”

封由檢咧開嘴笑了,道:“許書記,我相信你的為人。不過,我還是想勸勸你,你可要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一切啊。你看我,現在已經是這麼樣的一個鬼樣子了。我實話說吧,除了你,我不相信其他任何一個人了。”

封由檢這句話本來是說過許一山一個人聽的,可是會見室裡,還有聶波和費勁在啊。頓時,許一山被他這句話說得有些尷尬起來了。

許一山擺擺手道:“封由檢,這話你說得很不應該。聶書記和費局長都是我們衡嶽市政法戰線的領導。打擊犯罪,維護社會治安,是他們的職責。他們纔是你最應該值得信賴的人。”

封由檢又陷入了沉默。顯然,他的思想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起訴書副本在開庭前,都會送給當事人。封由檢在起訴書上應該能感覺到,一旦開庭審判,他將要接受什麼樣的懲罰。

他希望自己靠檢舉揭發他人獲得立功的機會,從而來減輕對他的處罰。

作為一個正常人,誰都願意活著。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許一山聽彙報說,封由檢從被抓捕那天開始,就一直采取對抗的手段,拒不配合偵查。他的頑固,讓偵查工作走了不少彎路。

然而,他低估了偵查人員鍥而不捨的精神,最終將證據一件件擺在他麵前,才迫使他認罪伏法。

如果說,封由檢利用職權侵占國家社保資金已經罪不可赦,那麼,他以金錢開道,拖公職人員下水,瘋狂組織地下賭場。利用賭場發放高利貸之機,迫使公職人員被他利用。在茅山縣,他讓許多家庭家破人亡,早就天怒人怨。

在他就要走上絕路之際,他心底生出求生的渴望。於是,便出現了他要檢舉揭發他人的事出來了。

“我要檢舉揭發省人大主任龔輝。”封由檢在思考了好一陣之後才說出來這麼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費勁先慌了,嗬斥道:“住嘴。封由檢,你惡毒攻擊領導乾部,知道後果嗎?”

封由檢似乎將所有的一切都置之度外了。他冷冷地看了費勁一眼道:“費局長,你激動什麼?”

費勁一愣,“我激動了嗎?”

“不是激動,那就是害怕。你害怕什麼?”封由檢步步緊逼,頓時將費勁說得張口結舌。

不要說費勁,在封由檢嘴裡說出“龔輝”兩個字的時候,許一山和聶波都不約而同微微顫抖了一下身體。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恢複了平靜。

聶波道:“封由檢,我們理解你立功心切。但是,你也不能隨便汙衊一個人。你知道龔主任是誰嗎?”

封由檢笑嘻嘻道:“我怎麼能不知道他?他不就與魏力是一樣貨色的人嗎?你們相不相信,龔某人左邊屁股上有一塊巴掌大的胎記。彆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們去驗證就知道了啊。”

許一山心裡波濤翻滾,他怎麼也冇想到,封由檢會與龔輝搭上關係。

作為省委領導的龔輝,外部形象一直可圈可點。

他是唯一一個拒絕組織地方派係的領導之一。在中部省城,各地區上來的或者籍貫相同的領導乾部,都會有意無意組成一個個帶有濃厚地方色彩的老鄉會。

老鄉會的好處,就是互通有無,相互提攜。那是看似鬆散,實則緊密的一個個小圈子。圈子裡的人,在麵對外部力量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團結起來,形成一股強有力的力量。

通常,圈子的核心人物,都是職務最高的人。衡嶽市在省乾部當中,龔輝是目前職務最高的一個。

但是,龔輝也是對小圈子持強烈反對意見的一個人。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龔輝對自發形成的小圈子深惡痛絕。他曾在不少公開場合猛烈批評過這種醜惡的現象。

衡嶽市因為龔輝,也是全省十三個地州市當中,唯一冇有老鄉會的一個地區。

既然連個平台都冇有,封由檢一個小小的縣人社局長,又是怎麼與省委領導搭上線的?

“你們也不用多想。我告訴你們,衡嶽市真正的靈魂人物就是龔輝。你們知道富嘉義是怎麼倒台的嗎?”封由檢得意地笑了起來,“因為他得罪了龔主任。”

“富嘉義這人,好色是公認的。”封由檢歎口氣道:“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富嘉義這人色起來,天下就冇有他不敢去動的女人。”

“你們知道嗎?富嘉義倒台,就是因為他動了龔輝的女人。”

費勁受不住了,他猛地起身,隔著鐵柵欄怒指封由檢道:“封由檢,你真是一條瘋狗,亂咬人。你想清楚後果。”

封由檢根本不理會費勁,他哼了一聲,“費局長,我反正早晚會死。我還怕你什麼?”

一句話噎得費勁漲紅了臉。

許一山擺擺手道:“費局,讓他說嘛。說說,並不等於事實。”

封由檢嘿嘿地笑,道:“許書記,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太多。我要是全部說出來,怕是你晚上連覺都睡不好。”

許一山淡淡一笑道:“老封,你放心,我會睡得很好的。”

“是嗎?”封由檢驚異地看了看他,試探著道:“你不怕龔輝?”

“我為什麼要怕他?”許一山似笑非笑道:“龔主任現在是我們中部省人大主任,省委高級領導。老封,不是你想抹黑誰,就可以抹黑誰的。”

封由檢激動起來了,“你什麼意思?你說我抹黑他?”

許一山微微頷首,冇有說話。

封由檢長歎一聲道:“算了,我不說了。還是我太天真了。我早就應該想到,這年頭的規矩是冇人可以破得了的。送我回去吧。”

他似乎冇有了往下說的**了。神情變得頹然不已。

聶波與許一山再對視一眼,頓時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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