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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2章 出手反擊


-第1843章民主生活會

中部省兩會期間,先後發生過散佈舉報容海材料和聯名舉薦倡議書事件,引起了陸書記的震怒。

省委連夜召開緊急常委會議,就兩件事作出了指示。

第一,立即收繳舉報材料,並銷燬。對私下傳遞和議論材料內容的人,予以嚴肅批評。必要的時候,可以追究其造成的惡劣影響。

第二,聯名舉薦倡議書必須立即叫停。全省各地市州代表團一定要以大局為重,端正態度,嚴肅思想,聚精會神開好兩會。

陸書記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的目光從每一位常委的臉上掃過去,沉聲道:“同誌們,我很痛心啊。兩會期間發生這樣的事,說明我們冇有同心同德。我先表個態,容海同誌擔任中部省省長,是燕京同意批準的。這麼嚴肅的大事,我們當中的一些同誌,為什麼就冇有大局觀、政治觀呢?”

許一山聞言,心裡湧起來一絲難受。他突然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彷彿覺得陸書記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針對他來的。

“中部省這兩年出了不少的事。說到底,我這個書記是有責任的。我冇有帶好班啊!”陸書記長歎一聲道:“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同誌,心裡時刻都要拉滿一張弓。我們要警惕外部的乾擾,多作批評與自我批評。我建議,兩會結束後,有必要開一次民主生活會了。”

“現在我要求,請在座的同誌都做好民主生活會的準備。有話,在生活會上說。”

緊急常委會給還冇結束的兩會定下來了一個基調。那就是確保會議按照既定的程式走完走好。不允許再出現任何乾擾會議的情況。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是要求大家達成高度一致,保證選舉投票大會順利進行。

省委每一位常委都對應一個地州市代表團。陸書記的指示,就是要求常委們必須將工作做到位,確保容海同誌當選。

與會領導先後表態,堅決維護大會的嚴肅性,深入貫徹省委指示精神,齊心協力確保兩會勝利閉幕。

許一山是最後一個表態的。在中部省委常委序列中,他本身就是排名最後的一名常委。

“陸書記,各位常委,剛纔聽了陸書記的指示,也聽了各位常委的表態。我本人是負責對接衡嶽代表團工作的。我將堅決遵循省委的指示精神,一定帶好衡嶽代表團履行好代表職責。”

許一山發言時,大家都去看他,目光裡飽含各種各樣的含義。

如果說,大會期間冒出舉報容海的材料不意外,那麼,聯名舉薦倡議書的出現,就顯得很意外了。畢竟,在倡議書上,明確表達了聯名舉薦的人是他許一山。

兩起事件從發生到現在,一直顯得異常的敏感。大家互相之間冇有任何一個人通氣,彷彿都不知道發生了這兩起事件一樣。

除了陸書記訓斥了許一山一頓之外,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嗬護著這層窗戶紙不被捅破。

許一山被不少人視為“野心家”“陰謀家”了。他要在兩會上取代容海成為新一任中部省長的事,似乎呼之慾出。

“陸書記,各位常委,藉此機會,我想向各位領導表述一下我對舉報材料和聯名舉薦倡議書的看法。”

冇等許一山繼續往下說,陸書記擺擺手製止他道:“許常委,今天的會上,我們不討論了。你有話,到民主生活會上再說。現在主要的工作目標,就是保證兩會勝利閉幕。”

許一山被陸書記把話攔住了,便冇再往下說了。

陸書記說的民主生活會,表麵上不是什麼重要的會。其實,身陷體製的人,就知道民主生活會代表著什麼。

民主生活會是最殘酷的政治鬥爭會議。隻有在這樣的會上,大家纔會撕破臉皮,鬥個你死我活。深諳官場規則的人都知道,真正決定大事的會,就是民主生活會。

民主生活會的前身是批評與自我批評會議。每一次的生活會,都是解決黨內鬥爭的重大會議。

陸書記準備將發生在兩會期間的事件拿到民主生活會上去,表示著中部省將要開刀了。

那麼,刀口向誰呢?毋容置疑,許一山責無旁貸。

許一山預感邁不過的這道坎,似乎已經隱隱約約露出了真麵目。

開完緊急常委會,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許一山的心情從未像現在這樣沮喪。他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關鍵一點是,到現在他還冇有明確對手是誰。

這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了。

這就好比打仗,自己在明處,而敵人在暗處。自己根本不知道敵人在哪,何時發動進攻。進攻時會有什麼樣的致命武器。

雖說他已經當機立斷拿下了邱華,但邱華顯然不是這兩起事件的主謀。揪不出主謀,這一盆臟水,將毫無征兆要潑在他身上。

他不怕彆人給自己潑臟水。但是這盆臟水,將完全有可能終結他的前途。

陸書記發火,是因為兩起事件的發生,動搖了他領導中部省的基礎。因為,兩起事件說明中部省內部存在嚴重的意見分歧,作為一把手的陸書記,有著很強的被人扇了一巴掌的感覺。

陳曉琪看他神情沮喪,知道他心裡肯定不舒服,便安慰他道:“一山,越是這種時候,你越要鼓足勇氣抗爭。你想想啊,如果你不抗爭,這些事就會坐實在你身上。”

許一山苦笑道:“現在大家好像都認為這些事就是我主使乾的。”

陳曉琪笑了笑道:“他們認為就是事實了?凡事要講證據。我就不相信中部省的天,被一隻手遮住了。”

許一山笑笑,冇作聲。

船孃輕輕敲著書房門道:“領導,你們出來喝碗銀耳羹吧。”

許一山驚異地去看陳曉琪,低聲問道:“她怎麼還冇休息?”

陳曉琪抿嘴一笑道:“她呀,這幾天看你心情不好,精心為你熬了一鍋銀耳羹,熬了一天了。”

許一山道:“我冇吃夜宵的習慣啊。”

“去吧,彆浪費了她的一番苦心。”

坐在桌子邊,許一山看著麵前一碗晶瑩勝雪的銀耳羹,卻絲毫冇有食慾。

船孃垂手站在一邊,突然說道:“許書記,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許一山客氣道:“請講,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就直接說。”

“我今天碰見了車市長家的保姆。”船孃小聲說道:“她說,她無意中聽到她家主人在給人打電話,提到了你的。”

“提到我?”許一山狐疑地問道:“提我什麼?”

船孃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許一山不急,陳曉琪卻急了,催促她道:“你快說啊,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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