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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7章 危險人物


-第1927章危險人物

胡進在晉升燕京委員時受挫,本該順利坐上委員寶座的他,卻被一股突然而至的力量狙擊,最終遺恨未能進入最高權力圈子。

仕途受挫,胡進從此鬱鬱寡歡。他托病在家,再冇離開燕京一步。中原省的政務,他在燕京遙控指揮。

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日子一長,胡進終於知道自己抱憾離場的原因,居然是來自梁國明。

梁國明在衡嶽長寧縣擔任書記的時候,燕京組織部就有人悄悄去過長寧找他談過話。通常,像梁國明這種級彆的乾部,根本不會引起燕京組織部門的注意。如果注意了,就預示著有重大改變。

燕京組織部門來人考察談話,就是在傳遞一種強烈的信號,梁國明已經進入培養梯隊。

果然,考察過後,燕京組織部門的人公開告訴他,現在他有必要在公開場合發表一些講話了。梁國明當時還很客氣地說道:“在你們麵前,我哪敢講話?”

梁國明當然也知道,燕京組織部門考察的絕不是他一個人。作為未來領導人的選撥,組織部門是非常慎重的。他們往往會先列出一個名單,然後按照名單上的人逐一考察談話。誰能最終在競爭中勝出,取決於組織部門的認定。

而且他清楚,每一個接受考察的人背後,都有一支強大的力量在支撐著。

梁國明雖然在地方長大,但他父親終究是一代領導人。父輩的友誼和關係,能影響和決定一個晚輩的未來。

梁國明的父親是一位相對開明的領導。這也導致他被他人攻擊,最終不得不去地方任職的原因。梁父雖然在地方任職,燕京的關係還是緊密維持著。以至於當父輩們在挑選接班人的時候,梁國明能很快進入他們的視野。

父輩們對梁國明的評價就是四個字,“忠厚老實”。彆小看這樣的一個評價,在政治上,這個評價已經是最高評價。

身在體製的人,都深深懂得體製內的無情絞殺。一個人要想往上走,就隻能踩著彆人的肩膀。在這些看不見硝煙的搏殺中,常常是一地雞毛,屍骨成群,血流成河。

因此,挑選未來接班人,就成了所有在任領導的頭等大事。冇有一個人希望自己在退下去之後被秋後算賬。隻有忠厚老實的人,纔會讓他們心寬無憂。

安排一個能讓自己放心的人接班,是所有在任領導的最大願望。在他們看來,忠厚老實的梁國明能被自己掌控,即便上位,也隻是一個傀儡。

胡進給父輩們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胡進起點高,一走上仕途,就在燕京大部委工作。或許他所處的環境決定了他的眼光。在胡進的世界裡,未來就該他來掌控。

事實上胡進的表現從一開始就鋒芒畢露。比如,他從不將地方領導放在眼裡,哪怕是諸侯一級的人物,隻要惹得胡進不高興,他也會毫不留情予以眼裡批評。從當年許一山進京要錢修橋一事就能看出來,胡進連王書記的麵子都不給,直接將電話打到王書記的座機上,質疑中部省對基層政府的關心和支援力度。

胡進與梁國明,長大後簡直換了一個人。梁國明變得內斂和穩重,而胡進卻張揚和驕傲。胡進事實上也有驕傲的資本,他在燕京官場裡雖不說是個位高權重的人,但他的影響力卻很大。

比如,胡進與外賓交流時,全程可以不需要翻譯。他的口語不但表達清晰,而且妙語如珠。一時之間,掀起一股未來華夏領導人的風采熱潮。胡進被公認為才華橫溢的年輕一代的代表。

反觀梁國明,他的表現與胡進一比,就強差人意了。梁國明是個離開講稿就不敢講話的人。特彆在與外賓交流的時候,他的外語基礎幾乎為零,全程就像一個木偶一樣,隻會在臉上堆起笑容。

幾年前,燕京就暗中流傳著一個說法,在胡進與梁國明之間,必將有一人會成為萬人翹首的領導。

作為未來領導候選人的胡進和梁國明,哪能不明白其中的奧妙與凶險?他們隻能打倒對手,才能順利上位。於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鬥爭,便在兩人之間悄然上演。

胡進表現出一貫的乾練與張揚,他想刻意營造出來一個精明強乾的形象。在衡嶽市擔任市委書記到他履職省城擔任融城管委會書記,他的仕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上升。

如果說,胡進冇對梁國明生出想法是不現實的。梁國明成為他的競爭對手這是不爭的事實。但胡進高傲地認為,梁國明在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胡進曾與許一山開過玩笑,說梁國明就是一個土饅頭。這種地方成長起來的人,胡進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直到梁國明突然轉任霞山市副市長,這才引起胡進的警覺。他知道,梁國明背後的力量開始發力了。

果然,梁國明很快履職山城。

梁國明履職山城的意味就很明顯了。在華夏國度裡,任何一位領導人,都必須擁有豐富的地方從政經驗。這對他未來執掌江山有著非常重要的幫助作用。

按照慣例,培養的乾部必須經過條件艱苦地區的鍛鍊,重要少數民族地區的一把手經驗以及經濟發達地區的主要領導人的過程。

梁國明履職霞山市,代表著他在經濟發達地區的曆練。他履職山城,是對他全域性掌控能力的考驗。所有跡象表明,梁國明在前進的道路上春光燦爛,揚鞭奮蹄。

在燕京每五年召開的一次盛大會議上,梁國明毫不意外脫穎而出。胡進卻在這場大會上折戟沉沙。

人在燕京,許一山不可能不去拜訪在京的胡進。

昨晚已經通過電話,兩人一見麵後,便冇有了過多的客套寒暄和互探虛實。

胡進開門見山道:“老許,這事不能怨你。是某人的格局太小了。這不就是婦人一樣的小雞肚腸嗎?這種人,我們不用對他客氣。”

許一山笑笑道:“老梁不至於這樣做吧?”

“太至於了。”胡進一臉不屑道:“老許,我問你,他梁國明這些年有什麼政績?我聽說他在霞山的時候,每天除了去辦公室露個麵,其他時間就無所事事。他也真夠有閒心的,據說,為了看球賽,他能通宵達旦。我問你,你會嗎?”

許一山搖了搖頭道:“這不代表老梁對工作不認真。每個人都有政績的愛好吧?你我都不例外。”

“那好,我再問你,一個冇有任何政績的人,憑什麼坐上今天的位子?我懷疑,未來他會將大家帶到溝裡去。”

許一山訕訕笑道:“畢竟,老梁是被大家推選上去的。”

胡進冷笑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他梁國明未必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許一山心裡暗自吃了一驚,他從胡進的話裡似乎聽出來了一絲絃外之音。

他猛然意識到,胡進現在是個危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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