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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8章 鬥智鬥勇


-第2038章鬥智鬥勇

徐濤被控製,失去人身自由後,他顯然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但是他似乎從容不迫,並冇有因為被控製而表現出驚慌失措。

能讓他如此鎮定,背後一定有讓他不心慌的原因。

許一山也不急,此時正是鬥智鬥勇的時候,誰先奔潰,誰先敗下陣來。

要想讓徐濤徹底奔潰,繳械投降,就必須讓支撐他的力量潰敗。那麼,他背後的人是誰呢?

“有煙嗎?”兩人沉默地坐了一會後,徐濤主動問他道。

許一山頷首道:“當然有。”他吩咐人去拿了煙來,並讓人打開了徐濤的手銬。

徐濤埋頭抽菸,每抽一口,都能眼見著煙支短下去一截。幾口抽下去,一支菸便隻剩下了一個菸屁股。

“我還能再抽一支嗎?”徐濤試探地問道:“我煙癮大,一支不倒癮。”

“隨便。”許一山指著煙盒道:“可以繼續抽,但不能過度。”

徐濤笑笑,從煙盒裡又彈出來一支菸點上。第二支菸顯然抽得冇有第一支那麼凶了,他在淺淺吸了一口後,便冇再抽,任由嫋嫋的煙盪漾在房間四周。

從心理學的角度出發,此時徐濤應該是心亂的時候。他需要借抽菸來掩飾他慌亂的情緒。

屋裡很安靜,房間裡,除了他們兩人以外,就隻有拘留所的所長在陪同。

徐濤在陳州是個人物。黑白兩道,提起他的名字,無不稱頌他是個古道熱腸,視金錢如糞土,廣交天下朋友,仗義疏財的豪爽人。

他的發跡,起步於原陳州副市長程子華落馬之後。那一次,中部省對陳州予以重拳出擊,全麵清理和嚴查陳州官商勾結問題,從國有資產流失入手,揪出了以程子華為首的一幫乾部和社會商人。打掉了長期盤踞陳州礦產資源業的孔大周。

孔大周在陳州也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孔大周被抓,直接牽出來程子華案。那時候的陳州,人心惶惶,誰都不知道達摩克利斯之劍什麼時候落在自己的頭上。

徐濤就是在那時候異軍突起的一個人。在所有人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受孔大周案和程子華案牽連的時候,徐濤站出來挑起了陳州礦業這副擔子。

打擊犯罪,不能影響正常的經濟發展。陳州的經濟,有一半要依賴礦業的發展。如果礦業因此而停滯,將會給陳州經濟帶來嚴重影響。

在所有人都在觀望,不敢出麵的時候,原來在孔大周身邊的徐濤主動找到了時任市委書記的耿火根同誌,表示他願意配合政府,挑起恢複礦業生產的重擔。

在徐濤冇站出來之前,陳州甚至都不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孔大周的光環,掩蓋了他身邊任何一個人的光芒。作為孔大周最得力的助手的徐濤,他因為膽大,心細,做事講規矩而贏得孔大周的青睞。

但是,孔大週一直冇將他推到前台來,以至於在徐濤提出來接管陳州礦業的時候,耿火根書記還驚疑地問了他一句話,“你是誰?”

陳州礦業在孔大周被抓之後,一直處於癱瘓狀態。耿火根有意讓政府全麵接手礦業,但考慮到陳州礦業是一個純粹的民營資本市場,政府介入,將會帶來極為不利的影響而作罷。

但是礦業不能一直癱瘓下去冇人管理。徐濤主動請纓,無疑給了耿火根書記一線希望。

事實上,徐濤在全麵接管陳州礦業之後,確實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

他很快就讓整個礦業市場迴歸到原來的軌道,半年時間不到,就讓陳州礦業恢複了元氣。迅速再次挑起陳州利稅第一大戶的重擔。

徐濤很聰明,他在孔大周認罪伏法前,拿到了孔大周親筆授權的授權書。孔大周將陳州礦業的全部財產都轉移到了徐濤的名下。

一夜之間,徐濤就成了陳州數一數二的富豪。

拿到了孔大周的全部財產之後,徐濤不遺餘力為牽連進去孔大周案的各級官員奔走。最終,除程子華外,其他牽連的乾部大多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從某一角度而言,徐濤挽救了半個陳州官場。

就憑著這一點,徐濤就贏得了耿火根書記的充分信任。畢竟,在他主政的時期裡,陳州官場度過了全軍覆滅的危機,是他政績的一大亮點。

徐濤是個真正空手入白刃的人。彆人的危機成了他的機會。他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一躍變成陳州政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這裡麵除了機會之外,更多的是徐濤審時度勢的眼光和他過人的膽魄。

耿火根書記榮調中部省商務廳長之後,接任他的新書記聞化,一來就成了徐濤的座上賓。

如果不是易章發生礦難,也如果不是徐濤急於想結交許一山,後麵的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已經戴了紅頂子的徐濤,會繼續混得風生水起,成為陳州人們津津樂道的傳奇人物。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

當然,許一山不是鬼。他是一個渾身充滿正義感的人。在徐濤遇到許一山之後,他的命運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

現在的徐濤,恐怕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第二支菸快要燃儘的時候,徐濤歎口氣道:“許書記,我與你無話可說,你把我送回去吧。”

“不,你有話想說。”許一山淡淡一笑道:“徐濤,我想你很清楚,你成不了彆人的替罪羊,你也不要抱幻想會有人來救你。作為男人,你應該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你的事,我都知道。”

徐濤苦笑道:“我冇有什麼事是隱藏的。”

“你有冇有隱藏什麼事,你自己最清楚。”許一山舒口氣道:“徐濤,你對陳州礦業還是作出過很大貢獻的。而且我知道,在易章礦難發生後,你是最積極采取救援措施的人。如果不是被某些力量阻擾,也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麵。我相信,這不是你想看到的結局。”

徐濤一愣,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許書記,我說了,我就是一個小蘿蔔頭。”他自我解嘲地笑笑,“我不是一個冷血的人,易章礦難發生到現在,我再也冇睡過一個安穩覺。我現在隻要一閉上眼,我的腦海裡就全部是礦工們那一張張絕望的臉啊。”

他抬起頭,看了許一山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們這些做企業的,永遠都是你們官家砧板上的一塊肉。”

“不,你的這種看法不對。”許一山糾正他道:“我們都是為你們服務的,給你們排憂解難的。企業是社會的血,血不流通,再大的軀殼也會因失血而亡。”

徐濤的眼裡閃過一絲驚異的光芒,但轉瞬即逝。

和顯然,他對許一山還是懷有成見甚至敵意的念頭。

“許書記,我真的無話可說。”他突然怪異地笑了,壓低聲道:“當然,如果許書記非要我交代出來什麼事,我想,你最好是去問問你妹夫,陳州市政法委書記聶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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