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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兄弟情深


-第540章兄弟情深

胡進果斷結束談話,起身離去。

彭畢與許一山也隻得起身離開。

彭畢家屬在市區,晚上回家休息,第二天纔回茅山去。

許一山冇地方可去,正想著要不要連夜回茅山,突然接到胡進電話,讓他迴轉身去林蔭酒店。

胡進坐在沙發上,看著許一山推門進來,劈麵一句話道:“以後,你與這個彭畢,儘量少接觸。”

許一山嘿嘿笑道:“老胡,你想多了。我與他能有多少接觸?倒是你,以後他找你的機會可能會多起來。”

“你知道就好。老許,我們兄弟好說話,他這個人,很陰。你得小心他。”

許一山不屑地笑道:“老子怕個毛線,大不了老子不乾了。”

胡進笑罵道:“滾蛋吧你,在我麵前一口一個老子叫著,你知道我是誰嗎?冇一點尊重啊。”

許一山笑嘻嘻道:“胡大老爺,是我不對,我怎麼能在胡大老爺麵前狂妄呢。”

胡進嘿地樂了,道:“老許,老子就是喜歡你這種狗屁人生態度。說吧,想不想動動?”

“動啥?”

“屁股動動啊。”胡進一本正經說道:“你冇聽見彭畢的話啊,讓你接任洪山鎮書記,敢不敢?”

許一山脫口而出道:“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就是給我個茅山縣縣委書記乾,你看我敢不敢乾。”

胡進豎起一根大拇指讚道:“不錯,還是當年的許一山。”

兩個人熱烈聊著天,這種日子,已經過去了十年。

那時候胡進在第一學期住校後,第二年就在外麵租了房子搬了出去。

當時能在外麵租房子住的學生少之又少,一來學校不允許,二來,租房子是筆巨大的開支。這對出身農村的許一山來說,想都不敢去想。

因此,胡進租房子讓許一山羨慕不已。

胡進從來不邀請任何人去他租的房子玩,許一山是個例外。

許一山記得,每當嘴饞的時候,他便會去胡進的租房。

胡進租房裡有永遠吃不完的零食,最令許一山念念不忘的是,在胡進的租房裡,他能吃到很多這輩子聞所未聞的各種水果。

每次去,胡進都會留他住下,兩個男人滾在一張床上,各自暢想著未來。

許一山那時最大的願望就是畢業後找到一個好工作,多賺錢。大妹許秀為了他拋了學業跟著爹許赤腳去繼承家業,他要讓自己的努力去補償大妹許秀。

不過,胡進從來不談他的打算。每當許一山問他,畢業後準備怎麼辦時,胡進總是淡淡一笑,“車到山前必有路”。

這句話曾經讓許一山很憤怒,他指責老胡人生冇有規劃,這種冇有規劃的人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是對不起父母辛勤培養自己的初衷的。

很快,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胡進留許一山住下。許一山打量著房間道:“一張床,你讓我睡哪?”

胡進笑道:“原來我們不也是滾在一張床上睡?”

許一山道:“今非昔比啊。過去我們是兩光棍,天可當被,地可當床。現在你是市長,人中龍鳳了。我許一山也是有老婆摟的人了,怎麼還能與你共一張床?”

胡進笑道:“你不願與我睡一張床,要麼你睡沙發,我睡床。要麼我睡沙發,你睡床,隨你選。”

許一山想了想道:“都不行,為了不讓彆人說我不欺辱你,我們石頭剪刀布,誰贏誰睡床。”

胡進欣然答應,兩人一聲喊,許一山出了石頭,胡進出了剪刀。

剪刀怎麼能剪掉石頭?胡進輸,願賭服輸,胡進隻能去睡客廳的沙發。

躺在胡進鬆軟的床上,許一山怎麼也無法閤眼。

他不是在想自己鳩占鵲巢占了胡進的床,胡進能留他住下,他能提議石頭剪刀布定輸贏,這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友誼是無比純潔的。

他與他,不會因為身份、地位而心懷隔閡。

他睡不著的原因是腦海裡始終盤旋著胡進的一句話,動動屁股!

他與胡進之間的約法三章在胡進親臨他的婚禮之後就變得蕩然無存。

但他還是有意識地與胡進保持著距離。如果不是這次彭畢相邀,他不敢確定自己什麼時候纔會主動來找胡進。

雖然說,洪山鎮書記的任命是茅山縣自己的事,但如果他插手,勢必會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也就是說,如果是他胡進要安排許一山坐洪山鎮書記的位子,冇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這個結局。

可是,段焱華一旦失去洪山鎮書記的位子,他的縣常委的頭銜就將不保。

通常,無論是縣、市,甚至是省委常委,其常委人員的構成當中,必然有一位是影響最大地方政府的主官。

比如茅山縣,23個鄉鎮當中,洪山鎮黨委書記是唯一能夠成為常委的人。

衡嶽市的市委常委當中,衡嶽地區最大的縣的縣委書記,就是市委常委。以此類推,直到最高層,都是這樣的一個格局。

失去常委頭銜,段焱華能接受?

若是段焱華反抗,茅山縣必將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他突然明白過來,彭畢此舉,意在他要利用他許一山去狙擊段焱華。

現在誰都知道許一山也是個有背景的人,至於這個背景能不能靠得住,冇人去多想。

胡進親自參加許一山的婚禮,其實就是在向外界傳遞了一種信號——他們是朋友。至少是熟人。

這也是段焱華幾次想將許一山置於死地,最後卻高懸不決的原因。因為黃山警告過他幾次——投鼠忌器。在情況不明的條件下,切忌玩火。

但一旦出現許一山去搶他的位子,很難保證段焱華不會孤注一擲。

儘管許一山不會想到段焱華會使出什麼手段來,但他能夠肯定,段焱華的報複計劃一旦開啟,必定慘烈無比。

客廳外傳來胡進均勻的呼吸聲,他已經進入了夢鄉。

許一山躡手躡腳下床,他在胡進睡覺的沙發前的茶幾上留下一張紙條:我不做書記!但我需要一把寶劍。

出了林蔭酒店的門,迎麵吹來一股涼爽的風。

天邊已經露出一線魚肚皮的白,沉沉黑夜就要過去,黎明即將到來。

街上,勤勞的環衛工人已經在打掃喧囂了一個晚上的街道,他們要讓每一個醒來的人,睜開眼便看到一個嶄新的今天。

灑水車響著音樂從他麵前緩緩駛過,噴灑出來的水濺濕了他的褲腳。

他掏出電話,開始給陳曉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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