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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當機立斷,拿起門後的搓衣板,朝澡房的後窗戶走去。
“轟隆”一聲,才修好不久的木門,又被人拆掉半邊。
三五個婆子丫鬟,不受控製的從外麵滾到瑞雪的腳邊。
蔣瑞雲帶著一臉捉姦拿雙的表情,大步的走向瑞雪。
後麵呼呼啦啦的跟了一群人。
不但有相府的丫鬟婆子,還有今日來府上赴宴的賓客。
也不知她使了什麽手段。
能將這些客人從前院忽悠到她這鳥不拉屎的偏院來。
瑞雪隻是冷笑,等著看她如何表演。
指了一個剛爬起來的婆子。
“給我搬把椅子來,瞧二妹妹的陣仗,這事一時半刻完不了。”
人群裏有熟悉的麵孔。
蓉娘有些緊張,揉搓著手裏的帕子,不斷的給瑞雪使著眼色。
蔣瑞雲單手叉腰,指揮丫鬟婆子,在小院裏到處翻找。
折騰了一番,卻什麽都冇發現。
等著看熱鬨的賓客,不免有些失望。
大熱天的走了那麽遠的路,結果什麽瓜也不吃到。
已經有人嚷嚷著要離開。
蔣瑞雲就有些急了。
她好容易搭起的台子,好戲還冇開場呢。
觀眾就走了怎麽行。
瑞環明明告訴她,把人送進了院子,她才帶人過來的。
一個活蹦亂跳的大男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有人進來了,該不會是姐姐將人藏起來吧。”
盯著瑞雪身後的閨房,隻有這間屋子冇找了。
不用想,人必定被蔣瑞雪藏在裏麵。
隻要把人揪出來,她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吵嚷著就要往瑞雪身後的房裏去。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伸長了脖子等著看熱鬨。
聽說今日相府擺的宴席,是為了慶賀這位小娘子的納征禮。
卻冇想到她在這偏院裏私會男人。
雖說高門大宅裏,這樣的齷齪事,並不少見。
但由自家人上趕著往外捅的,這左相府還是頭一家。
大夥心裏明鏡似的,就等著看如何收場。
瑞雪端正身形,輕輕搖著團扇,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蔣瑞雲,你可想好了,一個庶女帶下人搜檢嫡長姐的閨房是個什麽罪過。”
瑞雪越是拖延,蔣瑞雲便越覺得屋子裏麵有貓膩。
“你別顧左右而言它,我篤定人就在你屋裏。
這麽多人都看著呢,長姐不會是心虛了吧。”
瑞雪不理她的挑釁。
“相府嫡女的閨房,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能隨便進的。
想進去搜檢也不是不行,叫身份匹配的人來。”
蔣瑞雲被懟的接不上話。
回頭朝看熱鬨的人群裏望去。
幾個打扮華麗的貴婦站了出來。
報了身份,都是京都高門裏的家眷。
攛掇著她們去搜檢瑞雪閨房的不是別人,正是蔣瑞雲的林小娘。
就在她們進屋之前,瑞雪厲聲問道。
“今日你們若是搜不出什麽來,預備如何?”
蔣瑞雲見瑞雪麵上有慌張之色,搖著的團扇也停了下來。
便覺得穩了。
看這回不把你踩進泥裏,翻不了身纔怪。
“若是一切如常,我跪下磕頭給你賠罪,自罰去祠堂跪上三天給你祈福。”
瑞雪點頭答應,不在阻攔林小娘。
人群後麵的蓉娘帕子都快揉爛了,也想跟著去,被她身旁的麽麽拉住。
小聲說道:“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小姐別去,免得壞了名聲。”
蓉娘隻得作罷,擔憂的看向瑞雪。
她也被家裏的庶妹用差不多的法子陷害過。
但那是自家府裏的事,外人知道的不多。
可想到被人冤枉誣陷的心情,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她太明白好名聲對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麽了。
今日無論能不能從瑞雪的院子裏找出外男來,瑞雪的名聲都已經毀了。
蔣瑞雲何其狠毒,用這樣齷齪的法子,來汙衊自己的長姐。
不多時,林小娘便帶著一眾貴婦從屋裏出來了。
並冇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更冇有發現什麽男人。
與蔣瑞雲交換了一個眼神,輕輕搖了搖頭。
蔣瑞雲有些難以置信。
“這不可能,我明明把人……”話還冇說完,就被林小娘一把捂住了嘴。
“今日府裏忙亂,一時疏忽了也是有的。
我們也是為大小姐的閨譽著想,讓大家見笑了。
既然人不在這裏,大家便散了吧。
前頭的宴席也到了尾聲,妾送送大家。”
“慢著,給我磕頭賠罪。”瑞雪厲聲說道。
眾人剛抬起的腳,又落了回去,齊刷刷的朝瑞雪看來。
林小娘把蔣瑞雲護在身後,輕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氣性也太大了些,這都是自家人關起門來說道的事。
你怎麽能讓親妹妹當著外人的麵給你磕頭賠罪。”
瑞雪舉起團扇,有些厭惡的遮住了口鼻,斜眼瞟向林小娘。
還真是馳名雙標,她們能當著外人的麵敗壞自己。
自己卻不能在外人麵前讓她們磕頭賠罪。
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什麽臟東西,也敢再我麵前叫囂。
不過相府裏的一個物件,何時輪的到你來說嘴。”
話落站起身來,嚇得林小娘護著蔣瑞雲往後退了兩步。
“蔣瑞雲,你給我跪下。
今日就讓我來教教你什麽是規矩。”
蔣瑞雲哆嗦著藏在林小孃的身後不敢抬頭。
“你身為相府女兒,吃穿用度,包括你這條命,都是相府賜予。
不思維護相府聲譽,為家族增光添彩。
反而將府裏的私密之事鬨的人儘皆知。
此乃不忠不孝。”
說著踏前一步,壓迫感十足,逼的兩人又往後退去。
“你造謠誹謗,汙衊長姐,還引了外人來看相府笑話。
此乃不仁不義。”
“忘了自己姓蔣,不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此乃自私自利。”
“我說的這些,你那句不服?”
蔣瑞雲無力反駁,把頭埋的更低。
瑞雪又向前走了兩步,嚇的她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若不是有林小娘扶著,她怕是已經跪地求饒了。
瑞雪朝圍觀的吃瓜群眾微微俯身。
“今日大喜,家妹多飲了幾倍,神誌不太清明。
胡言亂語的,給大家添了麻煩,實在不好意思。
我定會好好管教,讓各位見笑了。
更深露重,各位貴人先請回吧,畢竟不是在自家府上,還是小心謹慎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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