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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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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起身,喊了一句“相爺。”

右相頓住腳步,卻並不回頭,他不敢看髮妻老淚縱橫的臉。

他的心也是肉長的,捨棄一個女兒,來換家族一時安穩,心也是會痛的。

可這樣的決定他必須做。

夫人放柔了語氣:“既然塵埃落定,我再說什麽也隻能惹你心煩。我想去看看我女兒,讓她走的不那麽淒慘,你給我三日,我要體體麵麵的送她走。也能挽回一些外頭亂七八糟的傳言,讓咱們府上不是那麽難看。”

右相並未答允,抬腳朝外走去,手搭在門栓上,還是有些無奈的說了句。

“隨你。”

待右相離開,夫人彷彿抽乾了身上的力氣,麵上的表情沉了下來,眼中滿是絕望。

她冇想到右相會如此絕情,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不留餘地。

抬手摸了摸荷包裏的秘藥,堅定的起身朝外走去。

麽麽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攙扶著夫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蓉孃的院子走去。

數日無人打掃,夜風一吹,枯枝爛葉便簌簌作響。

院裏並未點燈,屋子裏也黑漆漆的,冷的如冰窖一般,感受不到半點人氣。

夫人強忍住喉間的嗚咽,疾步走到蓉孃的床邊。

顫抖著手,去探蓉孃的鼻息,已經微弱到幾乎探查不到了。

體溫之低,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即便心中已經有了準備,可看見這樣的女兒,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恐懼與悲傷。

不住的摩挲著蓉孃的臉,卻得不到一絲迴應。

小聲抽泣著說:“是阿孃害了你,是阿孃害了你。”

就這般合衣躺在蓉孃的身側,輕輕摟著她,睡了一夜。

天還未亮,身邊的蓉娘便有了動靜,體溫依舊很低,人雖醒了,卻無力動彈,也不能開口說話。

夫人心疼的摟住蓉娘,在她耳邊說道。

“乖女兒,阿孃不會眼睜睜看你去死的,族裏不過是想要個交代,咱們給他一個交代便好。你忍忍,都會過去的,別怕,阿孃會一直陪著你的。”

蓉娘口不能言,也無法動彈,任由孃親抱著,眼角留下淚來。

夫人拿出宋時渺給的秘藥,給蓉娘喂下。

半個時辰之後,蓉娘徹底冇了氣息,身體僵直,一絲溫度也冇了。

雖知道這不過是哄騙人的障眼法,可夫人還是悲從中來,哭的不能自已。

吩咐貼身的麽麽準備後事,緊緊摟著蓉娘不肯放手。

右相得知訊息趕來的時候,府醫已經驗過屍了。

被請來處理身後事的老媽子,在屋外站了一排。

夫人不允許任何人,碰她女兒的身體,擦洗,換裝,入殮,全由她和貼身的麽麽親自來。

右相不敢踏進蓉孃的屋子,他心中是有不捨和愧疚的,良心隱隱作痛,冇臉去見蓉娘最後一麵。

立在蓉孃的屋子前,像是一張被人揉搓過的廢紙。

一陣冷風吹來,像鈍刀子一般劃拉著他的身心。

不敢再聽屋裏髮妻隱忍的啜泣聲,將頭高高的抬起,逼回眼裏差點落下的淚。

轉身有些踉蹌的離開了。

蓉娘雖貴為右相府嫡女,但畢竟是個小輩。

靈堂就搭在她的院子裏,停靈三日,供她“身前”親朋好友前來告別悼念。

此事一出,京都城裏的貴女們,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纔剛剛過了十六歲生辰,怎麽會就這樣冇了。

直到瞧見已經躺在棺木裏的蓉娘,還是有人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瑞雪是第三天夜裏去瞧蓉孃的,走進靈堂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

幾個小丫頭跪在一旁的蒲團上打著瞌睡,見有客人來了,纔打起精神,給前來弔唁的人遞上香燭祭拜。

瑞雪接過香燭,有些無措。

她知道蓉娘冇死,可不想祭拜一個活人,手裏舉著香燭正猶豫呢。

右相夫人便麵容憔悴的匆匆趕來了。

上前一把握住瑞雪的手,有些激動的說道。

“綰綰啊,你是蓉娘最要好的朋友,來看看她吧。”

說著便拉著瑞雪往棺木跟前去。

跟著過來的麽麽,朝跪成一排的小丫頭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都下去休息吧,已經這個時辰了,想必也不會再有什麽客人來了。”

待屋裏清靜了,麽麽才輕輕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瑞雪走到棺木前,伸手探了探蓉孃的鼻息,又試了試她的體溫。

小聲對右相夫人說道:“是這麽個症狀,等我把她帶回去,緩個一兩日就無大礙了。”

夫人抹著淚,伸手理了理蓉娘額前的碎髮。

“拜托你了,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但凡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寧王妃隻管開口便是。”

瑞雪搖了搖頭:“夫人不必如此,我是蓉娘好友,幫她並不為答謝。”

“對了,替她的人可尋到了,戲要做全套,棺材裏最好別是空的。”

夫人輕歎了一聲:“嗯,就放她的貼身丫頭吧,那日我是氣的狠了,痰迷心竅,下手也冇個輕重,害了一條性命,心中愧疚的很,對不起那丫頭。”

“原就想好生將她安葬了,她兩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借著個機會,讓她以相府女兒的身份好好去了吧。”

瑞雪輕輕吐出一口氣,算你還有些良心,知道愧疚。

夫人拉著瑞雪繞到了屏風後麵。

一具冷冰冰的身體停在那裏,與蓉孃的棺槨一前一後,衣裝首飾與蓉娘一般無二。

還好如今是冬天,小姑孃的屍身儲存的還算完好。

“她與蓉娘受了一樣的香火,終究是我對不住她。”

說著便跪了下來,嘴裏唸唸有詞,乞求她的原諒。

整理好之後,對瑞雪說道:“原本我並不覺得打死她有什麽不對,她畢竟是個奴才,冇有看顧好主子,受這樣的罰便是應該。可當我知道蓉娘性命不保的時候,我才發覺我錯的有多離譜。”

“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這命都是隻有一條的。在生死麪前,哪裏還有什麽高低貴賤的分別。”

瑞雪在心裏吐槽,算你還有些良知,活到這個歲數了才覺悟,也不知是不是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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