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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禁足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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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立朝之初,行事檢素,更留書後人,不可厚葬,耗費民力。今,老永昌侯仙逝,朕心哀痛。但厚葬之風不可取!望侯府慎之!”

傳詔書的太監,唸完詔書後,急忙扶起顧南夕:“侯夫人,聖人是知曉原委的。這番話,並非說給您聽,莫要往心裏去。”

顧南夕使眼神,綠梅拿出一個小香囊,不著痕跡地塞進太監手裏。

太監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京城繁華,貴人們平日裏講究些,也就罷了。偏偏這治喪一事,由原本的火葬,逐漸發展成厚葬。”

顧南夕請太監坐下,喝口茶水,歇歇腳再走。

太監抿口茶水,小聲說道:“聖人勤儉,一雙襪子破了又補。前幾日,佟貴妃堂伯父去世,幾乎陪進去半個國公府。聖人本想下詔斥責,卻被貴妃攔住,兩人好生吵了一架。”

顧南夕懂了,聖人本就想治一治這厚葬之風,卻被佟貴妃攔住。

這不,永昌侯府撞到槍口上,成了殺雞儆猴裏的這隻雞。

綠梅默默地又遞上一個小香囊。

太監笑成一朵花,繼續說道:“侯夫人的事,京城內傳得沸沸揚揚,聖人也有所耳聞。聖人深知,永昌侯府的事全是商人作祟。

“臨出發前,特意叮囑老奴,叫老奴跟您好生解釋,莫叫您吃了氣。”

在皇權麵前,顧南夕不得不營業。

顧南夕對著皇宮方向,感激涕零道:“多謝聖人惦念。這都是妾身不擅教子的過錯!妾身不敢辜負皇恩,自請禁足三個月。”

嘿嘿,三個月不用上班,爽歪歪。

太監聞言,心中暗歎,不愧是侯夫人,真識趣!

“侯夫人,三個月太久了。您的罪責不止於此!半個月即可。”

“不不不,若不重罰,何以震懾他人?”

太監淚眼婆娑:“老奴一定將夫人的品行,回稟聖人。隻是禁足三個月,會顯得聖人過於嚴苛。”

顧南夕緊緊蹙眉:“那就兩個月。”

“侯夫人莫要嚴於律己,依老奴看,最多一個月。再多,老奴回去,是要被聖人斥責的。”

顧南夕冇辦法,隻能勉強同意一個月。

好生送走傳召太監,顧南夕剛想回院子,就見蘇玄明跪在小路上,下人們低著頭,守在一旁。

“阿孃,是兒子不孝,連累您受聖上斥責。兒子願意一起禁足一個月。”

顧南夕心下一驚,蘇玄明禁足了,那前院那一攤子事,不是要回到自己手中?!堅決不行!

好不容易纔推出去的!

顧南夕扶起蘇玄明,但蘇玄明實在是太高了,顧南夕抬頭說話,抬得脖子酸。

於是,顧南夕示意蘇玄明再次跪下。

蘇玄明一頭霧水,但還是乖乖聽話。

顧南夕拿出帕子,給蘇玄明擦擦汗水:“傻孩子,既然有我一人受罰,何必再搭上一個你?再說了,明日之後,你還要去書院的。”

“可是,眼睜睜看著阿孃受罰,您叫我於心何忍?”蘇玄明紅著眼眶道。

這時,蘇雲煙像一陣風似的跑過來,擋在顧南夕身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屢屢為了靜娘,落阿孃的麵子。當時,你想甚了?”

蘇雲煙一張小嘴像機關槍似的,嘟嘟嘟:“自有我陪著阿孃,不需要你假好心!”

說完,蘇雲煙拉著顧南夕就往主院跑,等瞧不見蘇玄明的身影,這才停下腳步。

“阿孃!我剛纔配合得怎麽樣?我知道,您是想施苦肉計,讓大哥內疚,回頭是岸!”

蘇雲煙朝顧南夕眨巴眼睛,若是有尾巴,怕不是尾巴得轉成螺旋槳。

顧南夕沉吟片刻,蘇雲煙的猜測邏輯自洽,就是離答案十萬八千裏遠。

“雲煙,你近日都看了些什麽書?為何進步一日千裏?”

蘇雲煙興奮地從衣襟裏掏出一本《三十六計》:“正是阿孃前幾日給我的秘籍。”

顧南夕回憶了一下,這才記起,那日自己睡的迷迷糊糊,蘇雲煙又來纏著自己要學習宅鬥。

自己便從慈母係統給的新手禮包裏,隨意掏出一本書打發她。

慈母係統在腦海中冷笑:“嗬,這個世界可冇有《三十六計》這本神書!這原本是為你家老二準備的。你們全府,就老二的腦瓜子最靈光。”

顧南夕無所謂,給誰不是給?

慈母係統這話說的,好像給了老二,全家不用滿門抄斬似的。

顧南夕見蘇雲煙臉上,滿是誌得意滿的笑容,不忍心打擊她:“學得很好,再接再厲。”

“好的,阿孃!”蘇雲煙小心翼翼地把《三十六計》塞回衣襟內。

成功禁足的顧南夕,就像掉進米缸裏的老鼠,爽翻天了!

一天二十四小時,她能睡二十個小時,剩下的四個小時用來吃飯洗澡。

大孝女蘇雲煙一天跑三趟主院:“阿孃,辦喪事時采購的商家,來找我們對賬。”

顧南夕翻身:“我在禁足,讓他們找靜娘。”

“阿孃,下人們收拾喪事用具,不知如何處理。”

“禁足中,找靜娘。”

“阿孃,賓客們的隨禮,要登記上冊了。”

顧南夕勉強睜開眼睛。

蘇雲煙替顧南夕掖好被角:“阿孃,您繼續睡。我已經把這一攤子交給靜娘了。”

顧南夕滿意地往被子裏縮。

蘇雲煙一手拿著《三十六計》苦讀,一手輕拍顧南夕,好讓她沉沉睡去。

“不愧是阿孃啊。無需出麵,就已經讓靜娘忙得分身乏術,冇時間去纏著大哥。”

蘇雲煙一想到靜娘憔悴的模樣,心裏就直呼學到了!

此時的靜娘,何止是憔悴,簡直是身心俱疲!

處理侯府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瑣事也就罷了,關鍵還要麵對鋪天蓋地的閒言碎語!

“你們聽說了嗎?聖上親自下詔,斥責永昌侯府喪事鋪張!”

“侯夫人被禁足一個月呢!”

“要我說,侯夫人是真的冤。送葬那日,我瞧得真真切切,侯府連綵棚都冇設一個。”

“咦?不對啊,那日又敲又打,很是氣派。”

“嗨,那都是商女靜孃的自作主張!侯夫人真是到八輩子血黴,受她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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