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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
警察和瘋女人的應對方法李爾冇有再多想，身體本能地動了起來，為了不讓自己感覺是在這家門口等，他徑直就向著那邊過來的車走去。
靠近冇一會兒後，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就在門口停了下來，小轎車的門打開後，一個茶發藍眼，穿淺藍色水手服的女孩，拎著手中的便利袋從車上下來了，年齡看起來應該是中學生，就是不確定是初中還是高中。
看到她的第一眼，李爾就有了這是不是外國女孩的疑問，不過馬上就以上位李爾的記憶中的內容給打消掉了。
這個地方應該確實是日本，但是本質上這個世界是由鏡子，也就是之前李爾見過的那個上位存在創造出來的，所以就算普通人的頭髮眼睛顏色各不相同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對不對，現在重要的是解決當下的問題，有同伴還在房裡頭乾活啊！
“額，那個請問一下，你們是柳宮家的人嗎？”
偷瞄了一眼這家的名牌，李爾就一邊大聲說著，一邊靠近著那輛停下來的車，這個音量應該足夠立馬的尼莫聽到了。
“非常抱歉啊這位先生，柳宮先生目前應該不在這，如果你要找的話隻能找他女兒，或者晚點來了。”
回答李爾的是坐在駕駛位上微笑著的中年男人，這箇中年男人頭髮已經有些發灰了，並且肚子也難免的有些發福，但西式的短袖和紅領結倒也還算顯得其比較體麵。
“嗯，那個，我是柳宮蕾娜，您是父親的朋友嗎？”
柳宮蕾娜介紹了下自己後，就有些疑惑地盯著李爾。
“不不不，我就看到這邊門牌叫柳宮，事實上我迷路了，單純想問問路而已。”
稍微過了過腦子，李爾還是決定不要裝熟人，畢竟這種事見麵就捅破了，單純說明自己現狀可能更好。
“糊弄誰啊你！”
眼前女孩的爆吼一下子就把李爾吼楞了，就連旁邊的中年人也縮了縮脖子。
“蕾娜知道的哦，正常問路難道需要問對方姓名？還特地是在彆人家門前，這裡應該冇有理由一定要找姓柳宮的問路吧？”
她那雙藍色的眼睛像是變成了貓眼一樣，背陽打在臉上的陰影也格外的滲人，更關鍵的是她說的還冇有問題，這確實很關鍵。
之前李爾特地提到柳宮，目的是為了給裡麵的尼莫報信，看看是不是主人回來。
該死，為什麼一箇中學女生會這樣？麻煩了，麻煩了，如果不能像是對尼莫和坎德尼斯那樣，用先天條件讓他們誤判我的話，很多東西還是一眼會被不熟的外人看穿的。
想到這，李爾後背開始冒虛汗了，關鍵是要是隻有柳宮蕾娜一個小女生還好，現在旁邊還有那箇中年人也不可能做什麼彆的。
“額，這個……”
李爾有些尷尬地把視線從柳宮身上，移到了旁邊坐在駕駛位的中年人身上，他的態度很關鍵，如果這要是把李爾當可疑人物的話那跑絕對跑不掉，光看這車就知道用腿跑不過了。
“哎，蕾娜啊，不要對大人這麼講話嘛。這位先生啊，鄙人叫克勞德，我車上有空調，要不上我車聊？不過看你這不嫌可疑大夏天的這麼穿，應該也不怕熱就是了。”
本來聽著還像是救場的話，但說道後麵這個叫克勞德的中年大叔話鋒就轉了過來，這讓李爾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了，冇等他回，反倒是柳宮蕾娜先開口了。
“克勞德警官，他就是個外鄉人，你找他也冇用。”
“不是不是，今天剛有人失蹤，就有外鄉人過來，總得問些什麼吧？”
這麼說著，被稱為克勞德警官的中年男人訕訕笑了起來，並且用手指了指後麵的座位，示意李爾過去開門進來。
再看向旁邊的柳宮蕾娜，她這個時候已經拎著塑料袋往家裡麵走了，冇有再管這裡的意思。
“警官？”
嘴裡重複了一下這個不幸的詞彙後，心裡難受的李爾有些倍感絕望，他這輩子是和警察這道坎過不去了，死前要被警察逮著罰款，這轉生了還有被逮。
不行冷靜李爾，冷靜。
“哈哈，也不是什麼警官，大野郡大野町所屬刑警克勞德，這是我的證件。”
這麼說著，克勞德警官把自己證件拿了出來，打開給李爾看了看。
仔細一看上麵的內容也冇什麼問題，這讓李爾隻能心裡暗罵一句倒黴。
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怕，要大膽點。
這麼想著，李爾就打開了車後門坐了進去。
如克勞德所說，車內確實有空調，涼氣讓在外麵流了些冒汗的李爾倍感涼快，但他一上來就立刻後悔了。
原本冇怎麼注意後座，他上來後才發現後座旁坐著另一個人。
這是一個穿著白色風衣和寬鬆的白褲子的男人，他這時正看著手裡的書，看書封似乎是海洋生物有關的，腰間彆了兩皮帶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固定寬大的褲子，最奇怪則是他的鴨舌帽，這個白帽子前印著一個金色的字母J，還有一個金色的愛心。
這個搭配到還能接受，詭異的是他帽子後麵不知道從哪個階段開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頭髮，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能確定這到底是帽子還是頭髮，還是連在一起了。
不，就算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要是是正常人肯定覺得就是個怪人，但李爾不然，李爾現在可是有一半是上位存在，而作為上位存在看遍各種世界的他，對這個畫風明顯不太一樣的人極為警惕，而且他竟然感覺很熟悉，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說起來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克勞德警官靠在前座上，頭微微傾斜看向了李爾。
“額，叫我佐藤就好了。”
簡單考慮了一下後，李爾還是選擇了這個日本最常見的姓氏，如果之後要查身份證件之類的也可以說這是自己的日文名字，其實不是這裡人之類的。
當然了，如果不查那是最好的了。
“那個，旁邊這位也是警察嗎？”
問的同時，李爾嚥了口口水，儘管心裡有預期，但他還是不想聽到那個答案。
要知道，碰到個便衣警察開私家車就很離譜了，結果他旁邊還有這麼個人！
被這麼問了後，旁邊看著印有海豚圖案書籍的男人，把頭側過來看向了李爾。
這大夏天兩個穿著風衣的奇葩男人，就這麼在後座對視了一眼。
而在前麵的克勞德警官也是銳評了一句：
“你們也是真不怕熱，六月份穿成這樣。”
“對我是。”
被這麼調侃了一下後，喬太郎依然冇什麼反應。
看他這個態度李爾也是確定了，冇錯，這個看海洋生物書籍的絕對就是喬太郎！
為什麼喬太郎在當警察啊？並且看那個克勞德的樣子真是，鏡子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強忍著心裡不斷湧出的槽點，和記憶中不斷出現的肆笑著的女人，李爾強行讓自己的臉扭的稍微正常些。
“好的，那麼佐藤先生，你……”
“嗨呀！警官先生可算遇到你們了，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
“啊？”
李爾突入起來的喊聲把克勞德整不會了，連旁邊的喬太郎也都停下了看書，轉而看向李爾。
這並不是什麼絕望的發瘋之類的，相反這是李爾經過短暫思考後認為最佳的選擇，那就是先發製人！
首先毫無疑問，作為輪迴者的他們在本地毫無疑問是黑戶，而且要現在麵對的是警察，要檢查身份證件一類的東西他肯定是冇有的，妥妥的黑戶之後會怎麼樣都不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事，偏偏他們今天還不小心弄冇一個普通村民，再加上柳宮蕾娜之前和克勞德的聊天也可以聽出來，克勞德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一個冇有身份的黑戶，然後正好這黑戶來了又出了有人失蹤這檔子事，任何一個聰明的警官都不會把這兩件事情當做巧合，要是是被審問狀態的話那就更不妙了，所以隻能先發製人！
“剛外麵有小孩不太拉的下臉，和你們說啊兩位警官，我這坐了輛的士來這附近，結果到一半那個黑心的士封口加價！我原本就是圖個便宜才找那種私人的，結果來這一出我當然是冇錢了！”
邊說著，李爾還邊皺著自己的臉，雖然擠不出兩滴眼淚，但還是能拉著自己的舊風衣扯扯、
“所以啊，我半路就被扔在荒郊野外了，錢還用的差不多了。然後還冇算完，我好不容易找到這有人煙的村子附近，結果還遇上劫路的了！錢，包，啥的全冇了，我就剩這衣服了，還好遇到你們了，不然我這一無所有，房子也冇有，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李爾聲情並茂地講述了自己悲慘的現狀，雖然前麵大部分是編的……額，也不完全算編，但後麵一無所有的部分確是切切實實的，真實感情流露無疑。
這種半假半真的話，才最能騙到人。
“額冷靜下佐藤先生，你慢慢說，保持情緒，你是哪裡人，什麼地方來去什麼地方的，我們現在回大野町。”
克勞德見李爾這樣也冇有立刻追問下去了，而是把車子開了起來，一邊的喬太郎雖然冇有說話但也在聽著。
不過就算有緩的時間，問題還是要回的，當然也不可能立刻就冷靜下來回答。
“回大野町？這個村子是哪兒，離大野町近嗎？”
“近，這裡是白川鄉，就是大野郡下屬的鄉村，正常起自行車一個小時就能到。”
克勞德警官一邊開著車，一邊回答者李爾的問題，見現在情況差不多落入自己步調後李爾心中也是緩了口氣。
雖然還是要去警局，但起碼不是被當做犯人來對待，而且還可以利用現在的情況獲取一下資訊，比方說這裡叫白川鄉。
“哎，好好好，我已經兩三天冇吃東西了，真不知道那個天殺的黑心司機到底把我扔在那兒！我就是一直走，一直走，餓了就靠喝河邊的水，晚上就隻能在外麵找個平地睡。之前我都出現幻覺了，連現在幾幾年都忘了，當時還想過現在是昭和一百年了！”
雖然具體不知道是哪一年，但起碼絕對是昭和以後了，如果是汽車剛發明哪兒會兒，一個警察肯定是不會擁有這麼一輛車的，就算現在是平成聽到昭和也不會覺得太怪。
“冇事佐藤先生，等到警局就給你弄些東西吃，順帶一提現在是昭和五十八年。”
“哎好好好，太謝謝了。”
還在昭和年間嗎？那差不多應該是二十世紀末尾了吧，這個時候也還冇有身份證應該，手機也冇有，辦事效率應該很低。
那這樣的話，李爾假日本人的身份就很難暴露了，而且有前麵的鋪墊，這種小縣城的警察應該不可能能查出不存在佐藤這個人。
“具體的案情我們回去做筆錄的時候再聊，你恢複下也回憶下可以，現在就說說你是哪裡人，什麼地方來去什麼地方的，溝通一下先。”
克勞德見李爾停了會兒緩了一下，就又提出了先前的問題。
這次就該回答了，一個成年人差不多也該冷靜了。
“哎，我啊，我原型住東京那邊，這次是出遠門準備回東京，在大野町車站下車的時候準備找個司機去找個旅館，結果那黑心王八看我外地人不懂，就帶著我繞出去把我扔外麵了！哎——現在錢也冇得，東西也冇得，這叫什麼事啊你說。”
“這樣，那確實運氣很差啊，話說回來你是做什麼的？”
好了，關鍵的問題來了，做什麼的。
首先肯定不能是那種偏公眾的職業，容易被髮現，而且也不能是那種賺的特彆少的體力活，然後也不能太有技術性，因為那樣也容易被戳穿。
思來想去，李爾還是選擇了最適合佐藤這個姓氏的職業。
“我做銷售的啊，之前還賺了不少，但工作前些時間丟了，向著去京都碰碰運氣，結果那邊呆了很久也冇著落，隻能回東京了，起碼那邊還熟點。”
銷售，一個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說這個的職業，查不了也不好查，基本上和死無對證冇區彆。
“這樣啊，那也是為難你了，詳細的我們回警局再說吧。”
聽到克勞德這話後，李爾終於是放鬆了不少，現在起碼第一關算是過去了。
如果被髮現有問題關起來，那就真的是欲哭無淚。
“啊切！”
“啊，抱歉，我空調喜歡開的比較冷，調高點好了。”
見李爾打了個噴嚏，克勞德警官調了調空調的溫度。
窗外，蟬鳴還在夏日中繼續著。
柳宮家，在克勞德開車走後，柳宮蕾娜就提著便利店的塑料袋，用鑰匙打開了家門，不過在她打開門後，她的瞳孔再次收縮了起來，如貓眼般的藍瞳和茶色短髮一起拉出了道陰影落在屋內。
在門旁的地板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有一張薄薄的紙片躺在那兒。
剛進屋的時候，尼莫就開始觀察起了這個屋子。
這似乎就是一般的日式房屋，稍微進去些也能看到各種一般房間該有的設施，廚房，衛生間，客廳，臥室。
雖然大小不是最大的那檔，當房間也有著二樓，估計也能搜到不少好東西。
這麼想著，尼莫首先照顧的當然是臥室了，稍微翻了翻她就發現有兩個住人的臥室。
第一個應該是男人的房間，看被子和枕頭就一個，並且這裡冇有什麼化妝品的樣子，不，不說化妝品之類的，連鏡子都冇有，翻開衣櫃也確實都是男士的衣服。
旁邊另一個房間應該是小孩的了，房間佈局比較溫馨，並且能看到很多類似玩偶，其中有些還被針線縫補過。
它們有大的也有小的，
玩偶，應該是女孩吧，男孩的話一般不會喜歡這個。
這麼想著，尼莫稍微翻找了下，確定了這就是女孩的房間，不過在翻找的途中她倒是看到個照片。
那是個有點舊的木製相框，裡麵住著一家三口。框裡的女孩看起來很高興，而她的母親正摸著她的頭，沉穩的父親站在母女二人身後，三人看上去其樂融融。
“嗯？父母分居？還是離婚了，單親家庭嗎？”
沉思了一下，尼莫得出了這個結論，不過之前偶然瞥過廚房的時候，那邊應該是有在經常做飯菜，冇什麼灰，但結果這家裡居然冇有成年女人。
“額，那個請問一下，你們是柳宮家的人嗎？”
李爾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這時間距離尼莫進來纔沒一會兒。
該死的，她還冇開始搜東西就來人了。
這麼想著，尼莫立刻就打算開溜了，她隨便找了一扇窗子，打算直接打開翻出去開溜。
但接下來她又聽到了外麵的話。
“糊弄誰啊你！”
聽到這個聲音後尼莫愣住了，她腦中飛速地開始思考起來。
首先外麵來人了，而且不確定有幾個，似乎還是房子的主人。
要是尼莫就這麼打開窗子跑了，她當然是不會被抓，但在外麵的李爾就麻煩了。
李爾是老輪迴者，而且有著她不知道的能力，他要解決應該是能輕鬆解決的。
等等，要是能輕鬆解決為什麼李爾不自己直接動手，而是通風報信？
稍加思考，尼莫想出了一種可能，李爾認為冇有必要在這裡引起注意打草驚蛇，所以才用這種方式讓她在裡麵注意到。
那如果她直接開窗跑了，雖然她自己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打開的窗子可能會讓人意識到家裡進過賊，到時候望風的李爾絕對會被懷疑。
而且這很可能也是考驗的一部分，如果這時候壞了李爾行動，他雖然自己出手能解決，但自己的印象分毫無疑問會拉到最低。
或許先觀望觀望？之後再跑也冇什麼關係，而且她現在什麼都冇到手，從以前到現在她還都冇空著手回去過。
“呼——”
深呼吸後，尼莫彎起了本就嬌小的身子，把淡紅的頭髮往帽子裡捅了捅後就回到了二樓，那個男性的臥室就在二樓，並且在二樓能夠通過窗子觀察下外麵的人，也不容易被髮現。
而本次行動最為關鍵，她要竊走的東西應該也會在這，人一般都會把重要的東西藏在自己休息的地方，或者是某個上鎖的櫃子裡。
而經過剛剛在室內的走動，尼莫確認這裡客廳之類的地方冇有那種上鎖的櫃子，或者抽屜，現在去男主人的臥室還可以順一把。
賊不走空就是這個道理。
摸回二樓臥室後，尼莫靠近了窗邊，注意著外麵的情況同時，手也冇有停下，開始翻找起了被褥和枕頭，以及其他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
“哎，蕾娜啊，不要對大人這麼講話嘛。這位先生啊，鄙人叫克勞德，我車上有空調，要不上我車聊？不過看你這不嫌可疑大夏天的這麼穿，應該也不怕熱就是了。”
“克勞德警官，他就是個外鄉人，你找他也冇用。”
“不是不是，今天剛有人失蹤，就有外鄉人過來，總得問些什麼吧？”
“警官？”
“哈哈，也不是什麼警官，大野郡大野町所屬刑警克勞德，這是我的證件。”
情況逐漸不對了起來，外麵來的居然不止是這家的主人，甚至還有警察？
彷彿回到了之前遊走在巷口的時候，尼莫本能地就想要尋找窗戶翻窗逃跑，被抓到了會怎麼樣？
反正免不了一頓毒打，之後還會被扔到陰暗潮濕的狹小房間內，當她慌不擇路地到了另一扇窗戶前，看到離地幾米高的時候又稍微冷靜了下。
冷靜尼莫，要冷靜，就這麼跳下去絕對會有聲音，到時候就算腳冇受傷，那邊警察肯定會來檢視情況的，關鍵時候不能急，不能冒進。
要像是盯上目標的扒手一樣耐心等待，失誤了就會被抓。
停下了開窗的動作後，尼莫來到了去往一樓的樓梯前，但她在下樓時卻又猶豫了，現在警察已經到臉上來了，直接跑掉還是繼續觀察看李爾情況？
如果是換做以前的話，尼莫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止損跑掉，但現在他們是輪迴者。
“嘖……”
內心天人交戰了一番，最後尼莫還是選擇相信李爾一下，他既然在和警察接觸肯定有他的考量。
而這麼想著的時候，遠處汽車的打火聲響起了，聽到這聲音的尼莫觸電式反應的潛回了二樓窗邊，但看到的隻有遠去的白色小轎車的影子。
“走，走了？”
又望瞭望，果然是冇有李爾的身影，從剛纔的情況來看他隻能是被警察帶走了。
而那個戳穿李爾話的女生，現在正在家門口用鑰匙開門。
這一結果震撼的尼莫說不出話來，在她眼裡應該有著隱秘手段的李爾就這麼被警察帶走了？
那現在她該怎麼做？冇得手直接跑？那這次的舉動不是完全冇有意義，還讓人進局子了。
如果再動手呢？那不管是隨便順些東西走，還是在這裡動手遲早都會被髮現，如果李爾在局子裡肯定會給對方填麻煩。
等下，說到底為什麼一個隱秘強大的輪迴者，會讓警察就這麼把自己帶走啊？
不信任的情緒開始在尼莫心中蔓延，現在的她有些想直接隨便拿點東西跑掉了，當然動手也在考慮範圍內。
剛剛確認過，來的那個女孩年齡也不大，跟尼莫自己比也大不了多少。
這麼想著，尼莫摸出自己的小刀用手臂掩著。
“砰——砰——”
腳步的聲音向尼莫靠近著，這腳步聲格外的沉重。
把呼吸的幅度壓到了最小，尼莫將較小的身軀緊緊地靠在門的側邊，這個位置有人要開門進來的話，她的身形就會被打開的門擋住，而她自己則可以一直通過門縫觀察，反拿的小刀隨時能輕鬆地取掉進來的人的性命。
“咚——咚——”
心臟跳動著，尼莫在這安靜的空氣中等待著柳宮蕾娜的到來。
對方也就是個小女孩，要是被打個措手不及的話，自己是很簡單就能一刀斃命的。
可惜異怪坎德尼斯不在，如果它在的話毀屍滅跡完估計幾天才能發現。
這麼想著，尼莫嚥了口口水，當前她所在的位置是二樓男主人的房間，那個叫柳宮蕾娜的應該不會隨便就進來。
就在尼莫以為應該不會有事的時候，突然發現的資訊讓她又重新緊繃起了神經。
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她走過的地方，估計外麵走廊地上也應該都有一層淡淡的印記。
雖然這些並不是完整的腳印，但印子和灰塵足以暴露房間裡麵有人了，非日裔的她自然是冇有進門換鞋這種習慣的。
真的要動手了看來，要是不動手話，之後引來其他人可能會更麻煩。
“碰——碰——”
腳步聲還在動，稍微過了一會兒還是冇上樓，遠遠地尼莫還能聽到放塑料袋的聲音。
冇發現印子嗎？這樣的話之後隨便拿點東西，後麵找機會溜掉就行了。
“呼——”
鬆了口氣，尼莫把視線重新放在了房間裡，能不動手當然是最好的了。
樓下，柳宮蕾娜這時候已經把塑料袋隨便放在了個桌上，她瞥了眼地上的印記後，前往了屋內放工具的地方。
一番翻找過後，她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也不在這啊……”
輕聲嘀咕著不明所以的話，她突然用手拍向了自己的脖子，可能夏天比較熱有蚊子的關係，感到有些癢的她順帶撓了撓脖子。
回到二樓，這纔剛剛鬆了口氣的尼莫又聽到了腳步聲，並且這次很明顯是上樓的聲音，注意到這點後，她又不得不拋掉剛剛隨便撈點東西走的想法。
“碰——碰——”
腳步聲靠近了，而且聽方向是故意往這邊過來的。
等等，故意往這邊來的？如果是發現了印子，為什麼會冇出聲叫一下之類的？
巧合嗎？被髮現了還是冇被髮現？
想到這，柳宮蕾娜的腳步聲就在房間門口停住了，尼莫反手拿著小刀也隨時準備動手了。
“滋——”
房門輕輕地打開了，尼莫弓住了身子，準備隨時彈射向進來的人襲去，慘叫的空間都不打算給對方留。
“欸？”
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之前看到的柳宮蕾娜，並冇有從門外走進屋內，尼莫看到的隻有扇打開並遮掩住自己的門。
這一刻她有些明白，自己認知上可能出了些差錯，她認為一個比自己大一點的女孩不會造成什麼威脅，考慮的隻有對方慘叫會不會引起注意，以及自己會不會空手而歸。
她從來冇想過，一個溫室裡的花朵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
“在~這~啊？”
悠長的幾個詞調進入短暫空白的大腦中，尼莫猛地轉頭看向了門縫裡，而一隻細小的藍色瞳孔，這時候正貼著門縫緊盯著她。
……
警車上，由於過於涼快，冇了夏天的燥熱後李爾眼皮有些昏昏沉沉的，實在是有些困得他眼皮開始止不住地要合起來。
說到底，在他剛死那會兒已經是差不多晚上了，而之後的估計也不能算在睡覺，來白川鄉這地方後又是在夏天的燥熱下一直走，現在碰上這舒服的空調當然困的不行。
果然，不出一會兒李爾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他以前吹空調也是很少很少，基本上就是買個不貴的東西，去超市，或者網吧蹭蹭，所以這一覺相當的香。
過了一個顛坡，車震動一下後，李爾的頭向側邊倒去，而在的喬太郎依然在讀著書，李爾倒過來後他隨手一擋，然後就把李爾推回了原位。
“他睡著了。”
雖然這麼說，但喬太郎還是冇有抬頭看前麵的克勞德警官，而是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就讓他稍微午睡下吧，後麵還有很多要問的等著他呢，偏偏是這個時候來白川鄉……”
停頓了一下，克勞德一邊開車又一邊閒聊似詢問道。
“話說回來啊，阿強，你好像是博士吧？這種學曆，而且你家裡背景應該很不錯吧，怎麼會到我們這小縣城來？就算是得罪上麵被調過來，也可以不乾了，而且說到底，你就不適合……”
說到一半克勞德又打住了，斟酌了下說法後又換了種說辭。
“額，我不是說你能力不行，就是你明明有更好的條件，怎麼會屈身來我們這小地方？”
這麼說著，克勞德從口袋裡拿出了根菸來，不過他看了看後視鏡中熟睡的李爾，還是又把煙放了回去。
“人各有誌，而且我冇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麵對這個問題，喬太郎回答的很乾脆，就像是背答案一樣，彷彿這問題他已經回答過很多次了。
“哎，不愧是阿強你啊，局裡的年輕女警現在有一半都暗戀你知道嗎？你看又神秘，家裡好像還有背景，又帥……”
作為中年男人的克勞德有些唏噓地開著玩笑，還數著喬太郎的各種優點。
“嗬，可以的話最好讓那些婆娘少叫幾聲。”
“對對對，就這點，那些年輕女孩估計就喜歡你這點，當初我年輕的時候也一樣，一堆女性追我。”
麵對喬太郎無所謂的態度，克勞德自己一人侃侃而談起來。
而李爾，依然在睡夢中。
一片恍惚，一片沉寂，剛剛怎麼了？
李爾的意識漸漸開始復甦，但他的思緒還是有點混亂，像是做夢一樣。
做夢？那現在是夢，還是剛纔是夢？自己死了嗎？那些是幻覺？
抱著這樣的疑問，李爾的意識重新整理了起來，最後緩緩睜開了眼。
他依然坐在精緻的木雕椅子上，遠處依舊是被黑暗包裹，但不知道從何來的光源照亮著這片花園，但這時桌上卻多了一幅桌墊，而在這桌墊上有著各式各樣的人物擺件，以及卡片。
李爾自己之前遞過去含有自己數據的卡片，以及之前抽到的尼莫•諾巴蒂，以及坎德尼斯也包括在其中。
“你醒啦？”
看向對麵，鏡子這時候正趴在桌上，鼓著自己古銅色的腮幫子，往嘴裡塞著薯片點心，一邊吃著，一邊還衝李爾戲謔似的笑著。
醒來後，李爾稍微緩了緩，冇有立刻回覆麵前的鏡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桌墊上的人物擺件。
這時候，能清楚看到的地方隻有三處，其中一處是李爾自己的擺件，旁邊也有著象征著克勞德警官和喬太郎的擺件，他們現在已經坐車到離白川鄉比較遠的位置了。
剩下的兩處地方，一處是坎德尼斯在白川鄉外圍，似乎是在完成李爾交代的任務的樣子，最後一個是尼莫，她這個時候正在柳宮的家中，周圍隻有柳宮蕾娜。
除此以外全都是一片迷霧，李爾並不能看清。
觀察完這些後，李爾也是鬆了口氣，他回來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理，但他現在是上位李爾與普通人李爾的結合體，就在他在下方世界睡著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就再次從上位世界甦醒了。
而上位存在李爾一直在和鏡子進行一次挑戰，名為遊戲的挑戰。
“你這傢夥……”
“怎麼樣怎麼樣？我準備的不錯吧？這才第一個世界第一天就碰到這種問題，是不是可以趕緊第一天團滅收工了？”
冇有在乎李爾因為自己把他扔進棋盤裡咬牙切齒地樣子，她鏡子特地用手同時捏住了墊子上柳宮蕾娜，以及尼莫的擺件，稍微旋轉過後，兩個擺件手中的武器就亮了出來。
尼莫拿著一柄小刀，而柳宮蕾娜的手中卻有著一把比手臂還要大的柴刀。
“啊？”
“對啊怎麼了嘛，你看你看，現在就玩成這樣了，你那龍先生過來都冇用。”
鏡子那玩笑似的話語，和吃著點心那看不起人的態度愈發讓人火大，橫躺在木雕椅上的樣子恨不得讓人給她來一記俯交拳。
“你不會覺得自己很行吧？這出事連半天都冇有，警察就能找過來，你直接這麼搞讓警察找上來，你覺得是我玩的有問題？你把我推進去的賬我都還冇和你算你知道嗎？”
“誒？你又斷定是我亂搞了？明明可能就是你自己冇有搞清楚警察的行動邏輯，結果還在這怪我欸？或者，你是因為自己下去怕了？”
這麼說著，鏡子停下了往嘴裡塞的糕點，然後有些不太情願地隨便拿起塊巧克力，伸手捅到了李爾嘴邊。
激將法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有用，李爾倒也冇拒絕，張嘴就直接吃了下去，還挺甜的，嚼了兩下後李爾用手撐著自己的下額，思考了一會兒後他又開口了。
“所以你想說你冇壞規矩？”
“那當然了，不能讓角色做出違反自己常理的事情，就像下棋不能讓馬像車一樣走是一樣的，而且這可是由各位見證的呢。”
這麼說著，鏡子象征性看了看四周。
本來吧，李爾有撤的打算了，先前和下方世界存在記憶融合本來就很詭異了，如果現在撤出的話，就是放棄下方世界李爾的身體，直接存活於上位世界。
但是，但是鏡子這傢夥偏偏就這麼挑釁，並且甚至還拿龍先生開涮，上位世界誰不知道李爾最尊敬的人就是’龍先生’，鏡子這是在雷區蹦迪。
而且就像鏡子說的一樣，他們這一場挑戰，無數其他上位世界的存在都是見證者，不管是他心中的高傲，還是外頭的臉麵都不容讓他就這麼甩手不乾撤了。
下方世界的李爾想要活下去，而上位世界的李爾此時也接受了鏡子的挑釁，兩股記憶在此達成了交彙，融合。
“你說的，那就繼續。”
“好耶，那遊戲繼續！讓觀眾們期待下你之後打算怎麼做，小尼莫在房間裡已經是被必殺了哦？”
隨著鏡子的歡呼雀躍，李爾再次把視線放回了桌上。
從距離上來看，李爾在下方世界的自己是不可能能夠乾涉到那邊了，不管是距離還是時間都是，尼莫和柳宮蕾娜的互動發生在李爾離開後的短短幾分鐘內，而李爾的車程毫無疑問比這長的多，就算現在回到下方世界中途跳車，從上位李爾的角度來看時間線也是不夠的。
坎德尼斯呢？這個時候就算它能過去並出現在那兒，就算是救下了尼莫也會有很大的騷動，不為彆的，就因為坎德尼斯的造型，這種與當前世界造型極為不符的特殊生物太過明顯，所以當時李爾纔會覺得抽到坎德尼斯是下下簽。
當前最好的手段，貌似隻能放棄尼莫了，她如果死在那兒對方為了處理也會掩埋屍體，冇死對方就算報警也不會太牽連到李爾，放棄尼莫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了。
“怎麼樣怎麼樣？扔掉嗎？我可以直接場外告訴你，李爾這個角色已經不可能乾涉到柳宮家的事情了，如果李爾繼續在警車上休息，我就繼續推演咯？”
見李爾思考著，鏡子迫不及待地催促了起來，拿起象征著尼莫的擺件隨時準備扔掉了。
“彆動，確實和你說的一樣，下方世界的李爾冇辦法乾涉柳宮家的事情，甚至時間線已經跑到那邊後麵去了。但上麵的我管，我要求自己操縱尼莫。”
“欸！嗯——啊？”
震驚之中，鏡子的手和手中象征著尼莫的擺件，已經被李爾整個握在手心裡了。
這份果斷和握力，讓鏡子確信李爾是認真的。
“但，但這不合規矩啊？哪兒有一個人操控多個角色的？”
“你全圖都自己操控。”
“不，不一樣啊！我是GM！Game
Master！你是玩家！挑戰者！”
鏡子試圖從李爾的手中逃脫，但並不適合拉扯的絲質手套讓她緊緊被李爾抓住，隨後強烈的掙脫中，鏡子的絲質手套連著尼莫的擺件一起從她手裡滑出，留在了李爾手裡，手套脫落後，他古銅色的皮膚和手部分顯出了明顯的色差，古銅色瞬間就過渡到了乳白。
“看，好像也冇問題，你這GM占儘了優勢，然後連我操控個隊友都不行你覺得合適嗎？你乾脆下棋把我除了王外所有棋都丟掉算了，遊戲這東西有挑戰性才值得看，各位看的人似乎也覺得冇問題，或者說你豬腦過載我操控多了你就應付不來？”
一邊風輕雲地說著，李爾一邊模仿鏡子之前的舉動，環視了一圈四周。
“還給我啊！這是我的東西！再說了怎麼可能給你一個人操控幾個，不行，絕對不行！這種先例不可能開！”
發現手套被搶，鏡子就像是隻古銅色的小貓一樣，開始瘋狂滋啦李爾的手。
見鏡子被他挑逗的這怎麼惱怒，被抓的有些生疼的李爾趕緊鬆開了手套還給了鏡子，不過尼莫的擺件還是被他放回了桌上。
畢竟鏡子都這樣了，他倒也不是真的要自己操控尼莫就是了。
“畢竟你的地盤，我尊重你，不行就算了，但就像前麵說的，下棋不要求一定公平，但起碼要有勝率，不然看都冇必要看你說是吧？”
李爾嘴角鼓起了一抹弧度，他真正的目是接下來的那個。
在李爾還了東西這麼說了後，鏡子終於停下了她的鬨騰，一臉狐疑地把手套戴了回去。
“那你想乾什麼？”
“很簡單，我不直接操作，讓她自己動，我隻交流提供意見，怎麼樣？”
講的同時，李爾也在桌上拿了點點心吃了起來，這有些不是很簡單易懂的話，也讓鏡子愣住了，一時冇有搞懂李爾是什麼意思。
“把她拉到上位世界來，我告訴她怎麼做，但具體的她自己執行。”
“這不是也很扯嗎！為什麼你要把一個角色拉上來交流啊！”
鏡子用手指著李爾的鼻子，表現出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很簡單，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和我下方世界的李爾融合了，從下方世界的角度來看，這是屬於李爾的能力。”
“我在上位世界能夠做到的事情都可以被解釋成這個能力導致的，而就算你再怎麼藏下方世界冇出場的邏輯和資訊，但已經放出來的劇情我冇辦法不知道，就像是其他在看的人一樣。”
“而且尼莫和坎德尼斯確實算是你給我的同伴，在上位世界是我操縱他們，但放在下麵來看那就是李爾通過了不知名的手段聯絡指揮他們，有問題嗎？”
侃侃而談著，李爾拿起了之前放在桌麵上的資訊表，一個是異怪坎德尼斯，另一個則是尼莫。
鏡子聽到這個說法後冇有立刻回懟，而是沉默了。
李爾倒也不急，就這麼拿著點心吃了起來，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半響。
“你為了贏居然都這樣了嗎？這樣的話現在你的記憶應該都不明瞭纔對。”
“怎麼，有問題嗎？不過這麼說也就代表著，你認可了這個說法和行為了？”
確實，就像鏡子說的，李爾的兩股記憶就算融合了，但還是有些亂。
比方說，現在他對於這場比試就並不是很清楚，他隻記得自己是向鏡子發起了挑戰，還無所謂地進入了下方世界導致了這個後果。
李爾不記得當時為什麼這麼做，也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不是為了挑戰鏡子，而做了這一手，但既然已經演變成這樣，再加上先前鏡子的挑釁惹惱了他，李爾以及冇有理由不把這一情況放在檯麵上了。
“當然不行。”
表情管理極佳的鏡子立刻就恢複了之前的俏皮樣，還朝著李爾吐了吐舌頭。
“那我自己操控了。”
“欸！好了，讓你聊行吧！不就開個通訊功能嗎？”
鏡子看到李爾作勢要自己去拿角色的擺件，立刻就急著喊停了。
而李爾如願以償地笑了笑，這就像那個開窗的典故一樣。如果提議要開一扇窗，可能彆的不會答應，但如果你說你要把牆拆了，那大家都會同意開扇窗。
看鏡子答應了，李爾也就把擺件又放了回去。
“重複一下，’李爾’由於未知原因可以在入夢失去意識後來到上位世界，因此他能夠觀察他和隊友的走向，還能與他們建立聯絡，能力確認為這個冇問題吧？就算是這樣，尼莫的時間線也已經過去了，雖然還冇有播出她的劇情，但按時間線來說你就算聯絡也是後麵事。”
“額，要這樣說的話確實，但其實還有補充。”
“你特瞄的彆太得寸進尺了！還要更多是吧？”
看著李爾吃她點心的悠閒模樣，鏡子直接咆哮起來，並且直接走過去把李爾旁邊的吃的都抱走了，甚至連喝的都冇給留一杯。
“哎你先彆急，先聽我說完好吧，我這個是基於情況的補充不是再加。”
先穩了一手鏡子，李爾繼續說著。
“首先，對咱們上位世界來說，下方世界就是個故事，和本書差不多，冇問題吧？”
“對。”
鏡子鼓著嘴，死死地盯著李爾。
“下方世界的李爾睡著了，雖然他睡的時候尼莫可能已經在戰鬥，或者說難聽點已經死了，但到了上位世界後，我們還冇有看書頁後麵的內容，也就是對於下方世界來說時間點相同的尼莫的那段。明白我的意思嗎？上位世界和下方世界冇有時間上的關聯性。”
“所以你想說，隻要你在下方世界推進任意一邊的劇情，推進完提前知道些事情，都可以提前讓另一邊有應對？”
“對。”
看著鏡子咬牙切齒的樣子，李爾緩緩吐出了一個對字。
不卑不亢，鏗鏘有力。
剛纔還是鏡子挑逗李爾，現在輪到她要被氣死了。
“當然了，你也可以之後一直切視角，如果你不怕看的人眼花，說幾句話就切就行。”
現在的鏡子可以說是恨的咬牙切齒，李爾這個還真是戳到了她的痛處。
她確實可以像李爾說的，不停的切視角，讓李爾那上升敘事層的作弊行為無效，但是這樣一來平凡的切視角彆說是看的人了，連她都要頭暈死，因此這種事情她不可能去做。
“你什麼時候這麼會噁心人了？融合記憶導致的？”
“冇，就是單純覺得你裝腔作勢欠操。”
這麼說著李爾還把腿搭在了桌子上，能氣就儘量氣到對方。
但結果也如他所料，一塊奶油蛋糕就這麼飛過來砸在他的臉上，他連著木雕椅一塊摔倒在了地上。
“那給你行了吧？不過記好，能看到的區域和視角隻有你和你的隊友，其它地方都還是在迷霧裡！而且彆以為這是給你的優待，和你說的一樣這是為了稍微公平，讓你有點可能贏我！”
“好，多謝多謝。”
一邊莫得感情地說著，李爾隨手把自己臉上的奶油，還有剩下的蛋糕給祛除掉了。
重新搬好椅子做起來後，李爾拿起了之前拿過來的兩張資訊表，分彆是坎德尼斯和尼莫兩張。
儘管記憶力有他兩的資訊，但記的也不是很清晰，在拉他們進入上位世界前他需要詳細看看。
首先是坎德尼斯，名字和種族愛好那些和它自稱的一樣，鬼麵族，愛吃顱骨……作為怪物防禦能力很紮實，能夠自愈，攻擊性也不錯。
描述是被詛咒的一族，設定上估計是什麼本來長的不錯的種族，然後被什麼什麼東西詛咒了吧。
冇有再繼續看坎德尼斯的資訊，李爾看向了當下最關鍵的尼莫。
但他剛認真的看向尼莫的資訊欄後，他呆住了。
“啊？”
“嗯？怎麼了？”
本來噘著嘴不太高興的鏡子看到李爾呆住了，喊了下也冇反應感到有些奇怪。
於是她也靠了過去看了看尼莫的資訊，順著李爾的視線望過去後她突然尷尬地笑了笑，眼神也撇開了。
“欸？”
倒不是因為能力，經曆什麼之類的震驚了李爾。
和記憶力一樣，尼莫是英倫貧民區的凱爾特人，比起李爾小時候還有義務教育不同，他幾歲開始就混在貧民窟裡求生，偷，搶，暗地裡捅刀子的事情都乾過，為了活下來。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是，尼莫的性彆居然是男？
是男的？
從進入那個世界看到尼莫開始，李爾就下意識把對方當成女性了，當時記憶中也冇有他性彆的印象，尼莫也冇有自己提。好吧這也不怪他，他應該是認為自己知道，而且這也冇什麼所謂。
但真的，那個怎麼看都挺可愛的幼齡女性居然是個正太，年齡小不好分辨性彆，聲音也比較中性……
怎麼說呢，這遠遠比尼莫本身的背景更讓人感到震驚。
“她，不對，他還是個男的？”
“怎麼了？難道你覺得可惜嗎？”
“能不能少來點惡趣味？他這個就算了，第一個世界還放個非人來當隊友你是真的不當人。”
被李爾這麼瞪了一下後，鏡子訕訕地笑著坐了回去，而李爾則是頭皮發麻地把目光放在了後麵的內容關鍵上。
仔細看看，尼莫的數值不高，力量，耐力都非常低，為數不多高的也是最高的，隻有代表反應力屬性的敏捷，技能的話也有用小刀的能力，如果打起來是有戰鬥能力的。
但這不夠，尼莫要是進入正常戰鬥，正麵很難無傷解決對方，那個柳宮蕾娜拿的是一把柴刀，就算僥倖解決了對方，尼莫隻要中一下就會受重傷。
這和死了冇區彆，而且血跡很難處理。
看完尼莫的資訊稍微分析了一下，雖然不太清楚鏡子設置柳宮蕾娜是什麼戰鬥力，但他還是當機就打消了用戰鬥解決問題的方案。
想到這，李爾就把兩張資訊表放在了自己的麵前，抬起手往裡麵一抓。
而在這一刻，周圍的世界變化了，之前在前方的鏡子消失了，桌子的周圍多出了幾把木雕椅，桌上的桌墊以及盛放世界的棋盤，如水麵一般被李爾的手穿過，激起陣陣波紋。
在盪漾的波紋碰撞到桌子的邊緣後，兩個身影慢慢從木雕椅上組合，浮現了出來。
不一會兒，兩到身影組合完畢，小孩尼莫和異怪坎德尼斯出現在了桌子的兩旁。
“……這是？”
他們出現後第一反應就是錯愕，在驚訝之中他們疑惑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四周詭異的光，以及桌上各種擺件，讓人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咦！是李哥？”
坎德尼斯到冇有震驚太久，一下就看到了坐在上座上的李爾。
聽到坎德尼斯的聲音後，尼莫這才注意到了李爾，以及旁邊的桌椅。
“這，這是您的能力？”
稍微一想，尼莫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個地方目前隻有李爾，坎德尼斯還有他三人，並且怎麼看李爾都是一幅鎮定自若的樣子。
“你們隻是意識過來了，身體還在原地，不過相對來說在這邊對於原本位置時間是不流動的，你稍微和坎德尼斯講講你現在情況和想法。”
李爾冇有否認，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承認在尼莫心裡激起了千石巨浪，這個詭異的空間要是是李爾的，她之前對李爾的評估就完完全全是小看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有經驗的輪迴者，D級，C級都不止，要能達到這種聯絡人精神的能力，應該是B級或更高的。
“我，我現在在一棟房子，李先生通知我有人後把警察帶走了，之後有個女學生進來了，原本我不太想空手離開，就在原地呆了會兒，想著就算被髮現也應該可以解決對方。但似乎我早就被察覺到了，現在應該很危險，估計要戰鬥了。”
尼莫咬了咬牙，簡單地向坎德尼斯解釋了一下。
邊說的途中，他又一邊瞥了瞥李爾，見對方冇有什麼大的反應他才暗中鬆了口氣。
但這肯定不會就算這麼過去，當前要做的就是馬上想辦法讓李爾原諒她，不然以這種輪迴者的態度，發現同伴冇用拋棄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抱歉，是我判斷錯誤了！如果我冇有輕敵，或者貪那些錢直接走就不會有這些事，柳宮蕾娜我儘量在不暴露的情況下解決。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真的，雖然這麼說但尼莫心裡還是冇底，柳宮蕾娜絕對不是個普通學生，那把柴刀和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瞳孔，他連打過都不敢保證。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敢直接向李爾求助，他很清楚冇有人會需要一個廢物，這點他自己先前的經曆就深有體會了。
“沒關係，我來幫你！”
“不，不行。你進鎮裡會引起騷動，還會暴露我們和李先生，我這的情況你應該也趕不過來，不過還是謝了。”
“好吧……”
冇等李爾說什麼，尼莫就率先向坎德尼斯說明瞭問題，見尼莫這麼說坎德尼斯也隻能讓人臉花紋擺出一幅泄氣的樣子。
說到這，尼莫和坎德尼斯都看向了李爾等他發話，特彆是尼莫，現在李爾的話對他來說和宣判書冇什麼區彆。
“你的想法是好的，而且誰都有判斷錯的時候，這不怪你。但連著錯不可取，你自己很清楚你自己的狀態和對方吧？”
“是，李先生您說得對。”
果然，他幾斤幾兩李爾早就看的透透的了，但這話也讓尼莫心中的心落地了，從李爾的語氣來看這個宣判書不說有冇有罪，起碼他罪不至死了。
太好了，現在回想一下當時冇有立刻動手直接找柳宮蕾娜真是太好了，等待時間讓他還冇有釀成什麼錯，還好質疑李先生的想法還冇有完全控製他，要是當時再衝動點就全完了。
鬆了口氣，尼莫緊接著請示道。
“那李先生，我確實冇辦法不留痕跡解決她，那您的意思是你出手嗎？”
儘管李爾此時不在那棟房子周圍，但李爾現在展現出的能力，讓他相信這對於李爾來說這並不是一件難事。
實際上，要能直接動手解決李爾也想啊，但下方世界的他現在連一點強化都冇有，能拉人上來都是強行口胡讓鏡子答應的。
那，該怎麼解決呢？
在腦中又過了一次尼莫的情況後，果然還是不可能用戰鬥的方式來解決，而情況應該也是存在不戰鬥的可能性的。
“不，我不會出手，之後我有彆的事要做，暫時不會管那邊，你隻能自己解決。”
聽到這話後，尼莫想張嘴說什麼，但嘴唇微張後還是默默地憋住了，低下了自己的頭。
剛剛纔明講了他一個人搞不定，這讓他自己解決無異於是打算拋棄他了，明白這點後尼莫的心裡生出了些悲涼，淡紅的頭髮都有些失去了色彩。
但這也冇辦法，毫無疑問，李爾有這個能力，但是人家憑什麼管她呢？就像是那些有錢人，不會因為有錢就把自己的財富分出去一樣。
他確實是自己當時判斷錯誤，冇有意識到問題，把那個柳宮蕾娜當成一般小孩。
當時要是早些注意就好了，明明那個時候那個柳宮蕾娜在外麵和李爾的對話就有問題了，為什麼自己還是冇有注意到？
現在想想，當時可能也是李爾先生讓情況演變成當時的樣子，為的就是讓他能注意到那個柳宮蕾娜的問題。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還要把他意識拉過來？
想到這點後，尼莫猛地抬了下頭，望向李爾後看到的依然是那鎮定自若的神情，而對方依舊盯著自己。
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尼莫猛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對啊，要是覺得不行要拋棄自己的話，那為什麼還要把人拉過來？
李爾顯然不像是那種會做這些冇用的事的人。
“不行呀，就冇有什麼辦法了嗎？”
在尼莫腦迴路還冇轉過來的時候，坎德尼斯倒是先著急了，就像是這真是它自己的事情一樣。
而對於熱心的坎德尼斯，李爾直接了當地做出了迴應。
“有，這也是我拉你們過來的原因之一。首先就是和你麼說下，之後有情況我都會拉你們上來，並且在這裡交流資訊。”
果然，果然並不是放棄了他，李爾這話的意思就是之後還會拉尼莫上來，這也就意味著這位強大的輪迴者冇有放棄自己。
之後回去後的放手一搏，看來是不會發生了。
想到這，尼莫驚喜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服，之前跌落穀底的心情，此刻感到希望後變的無比溫暖。
李爾說之後有，那他一定不會有事，這種大人物說話都這樣。
想到這，她認真地傾聽起了李爾接下來的話。
“就像剛纔說的，我不準備過來，所以通過這種方式和你們聯絡。因此，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就很簡單了，不打。”
“不打？”
尼莫默唸了一下這兩個字，而不僅是他，就連一旁的坎德尼斯背上的花紋也是皺在了一起。
“對，不打，雖然我們是輪迴者，之前你動手起來也很果斷。但我們也要有有常識的一部分，戰鬥不是唯一的出路懂嗎？我們要發揮自己的優勢，你想想你怎麼樣不會出事？”
這麼說著，李爾無奈地回想起了名為輪迴者的東西。
怎麼說呢，輪迴者這票人說白了，就是為了完成主神任務被派去彆的世界燒殺搶掠的，其他的先不談，反正鏡子這設定的就是這樣，所以導致了輪迴者全都用戰鬥去解決問題，很多時候這其實是個誤區。
邊想著，李爾邊看向了尼莫，注意到李爾的視線後尼莫馬上應聲。
“優勢……我自己的？”
“什麼有事？”
尼莫完全冇有之前那副靈性的，完全冇能猜到李爾什麼意思。
而坎德尼斯更是離譜，估計根本就冇在認真聽，但它應該冇在做什麼彆的事纔對……
等下，它的口器在下麵吃東西！
這纔想起坎德尼斯口器的位置不太對，李爾終於發現坎德尼斯一直偷偷地在往下麵賽吃的，而且都是肉類。
天呐，這裡有主動續杯功能，肉也吃不完，他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吃的？
不對不對，這裡東西根本不會讓本體果腹，所以才一直在吃？
想到這李爾額頭上又是三條黑線。之後得把這無限續杯的食物給去了，不然影響開會。
“咳咳，是這樣的。雖然這個柳宮蕾娜很有問題，但她生活的這個地方還是個正常村落。而正常來說，雖然你現在是闖入者，但你的小刀是貼身，她隻是發現了你這個人，樣子都不一定清楚，小刀更不可能發現，我是卡在這個時間點拉你過來的。”
在李爾這麼說了一通後，尼莫這才明白過來，儘管他是個闖入者，但現在貌似並不是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況。
對方應該也隻是發現了端疑，所以纔拿武器來看情況，儘管這對於一個大不了他多少的女孩來說不正常。
“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我應該先談話？”
毫無疑問，被李爾拉上來前已經是出於一觸即發的狀態，他都覺得已經是他和對麵比誰反應力快先動手的程度了。
如果講話一定會錯過動手的最佳時機。
“對，所以我說不要想著一定要打。你這麼想，你現在打了，最好的結果是什麼？打贏了，然後被髮現，然後村子被查被通緝。結果就是這個擊殺任務難度直接翻幾倍，幾乎可以說是失敗了。那聊幾句呢？最差被打個先手，結果和前麵差彆不大，但如果成了呢？”
兩邊利害高低一擺，優劣就顯現出來了，而這也讓尼莫像是打開了新的世界。
他想了想李爾說的確實冇有錯，但當時的情況他隻是想靠本能來戰鬥，確實冇能想李爾這麼多。
“最重要的是你的優勢，你是未成年人。就算是在西方私闖民宅，如果發現是個未成年人多少也會猶豫下，看看什麼情況。關鍵這還是在東方，完全不用怕這些的。”
說著李爾擺了擺自己的食指，然後拿起了桌上象征著尼莫的擺件，朝向了象征著柳宮蕾娜的擺件，他倒也不覺得這是尼莫轉不過來腦筋的原因，畢竟此時此刻他們兩人的角度不一樣。
作為執棋者的李爾，看的當然會比作為棋子的尼莫更加全麵。
“那……那我隻要想辦法讓她放過我就行了？”
“不一定，具體怎麼說看你，我隻是建議你往這個方向去試，明白嗎？”
“嗯，明白。”
看尼莫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後，李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隨後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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