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掐著手指，硬撐著，卻不知道羊水一破，程家慌亂。
程文軒被程鵬海命令背程月靈上車去醫院，某人死死掐著的正是程文軒的嘎吱肉。
嘶，可疼的。
……
“媽媽。”
“媽媽，媽媽。”
迷迷糊糊，程月靈睜開厚重的眼皮，見到的就是一個光屁股的男嬰，口齒清晰喊著媽媽，摸著她的臉。
一定是做夢。
“媽媽，我知道你醒了，彆裝睡，我餓，我要吃飯。”
嗝～程月靈頭一歪，昏死過去。
怎麼可能？生下來就會說話。
係統在不在？關鍵時候怎麼裝啞巴了？
在醫院住了三天，程家人怕瞞不住，鬼鬼祟祟打點好醫院院長，一車偷偷摸摸遁回程宅，然後關閉程家外出大門，不讓一個下人出去，甚至程文軒也隻能在家辦公。
程月靈毛巾裹腦袋，像狼外婆一樣抱著孩子，生下來七斤，一夜長到了十五斤，現在快六十斤了，她要抱不動了。
小孩張著圓鼓鼓的大眼睛，對程月靈笑，鈴鐺般清脆，唸經一樣重複，“媽媽，我餓，我要吃飯。”
程月靈心累了，她看向茶幾上一桌子的輔食，以及圍了一圈手足無措的阿姨們，咬著牙一字一字跟孩子解釋，“都在這兒了，你到底要吃什麼？”
小孩像是懂tຊ了，嘴一撅，湊到程月靈耳邊，說：“我要吃那天吃的那個，吸溜溜。”
那天？程月靈回想，醫院醒來就去了悠周彆墅，除了那個炒雞蛋，程家那頓，麵前就有程家廚子做的軟糯雞蛋羹，又不吃，難道——
程月靈小聲試探，“你要吃的是那個綠綠的東西？”鼻涕蟲那個。
小孩歪頭似在思考，回憶了一會，眼神一亮，猛點頭，“嗯嗯，就是那個，甜甜的，好吃。”
真的嗎？鼻涕蟲冇味道誒？程月靈趕緊喚出係統，問手裡這娃是個什麼東西？
不僅生長速度一絕，開口就能說話，還要吃精魂。
係統滴滴答答，似乎在檢索什麼，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不耐煩了，係統才猶猶豫豫地說：宿主，這孩子的出現很難解釋，但如果你理解為是金手指本身就比較簡單了。
原身記憶裡並冇有和誰荒唐的記憶，我大膽猜測，這孩子類似穿書送的外掛，知道你會來，在係統出現前，提前在體內植入金手指。
你吃掉的精魂實則是他消化的，以後也由他替你抓鬼煉魂。
程月靈無語：這麼一嘎噠，他能打鬼？
係統：孩子會一天天長大，你解鎖的獎勵會越來越多，不止生命，說不定你真能成為第一天師。
程月靈：……你還有什麼狡辯要說的嗎？
係統：……冇了。
程月靈：退下吧，我得學學你胡說八道的技巧，想想怎麼跟程家人解釋，我生了個怪胎。
係統：……再見。
係統下線了，程月靈按太陽穴，覺得自己精神還恍惚著。
眼前嫩白蓮藕糰子，粉嘟嘟的，穿著程鵬海送的大紅褂子，一雙水霧霧、眼珠賊大的大眼睛盯著程月靈。他眨巴眨巴眼睛，“媽媽，你剛纔跟誰說話呢？我也想一起。”
程月靈：……
她眼神眯起來，越想越覺得這小娃子不是個善茬。
他半抱著程月靈的脖子，手指攪動她脖子上剛得的金項鍊，“媽媽，你還冇給我取名字呢？還有外公外婆在樓上吵很久了，很吵。”
程月靈一抬頭，程宅彆墅建得牢靠，就算二樓兩間房間緊挨著也聽不見隔壁響動，她好奇：“寶寶，你跟我說他們在吵什麼？”
寶寶：“外婆說要把我扔出去，外公說給我找寄養。媽媽，他們都不想我留在媽媽身邊。”
他小臉貼在程月靈側臉上，委屈：“媽媽，我不想和你分開，我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程月靈有一絲心軟，摸摸他頭上軟啪啪的黑髮，歎一口氣，“放心，媽媽永遠在你身邊，哪怕你冇有爸爸，也不會讓彆人欺負你。”
“嗯！”寶寶捏緊小拳頭，堅定不移，突然他偏頭問；“媽媽為什麼說我冇有爸爸啊？我有爸爸。”
程月靈：“你知道爸爸是誰？！”
雖然難以置信，但生下來就能說話已經夠奇怪了，不介意再怪異一點。
寶寶沉沉思索，然後搖頭，“我不知道爸爸是誰，但隻要爸爸出現，我就知道，我記得他的味道。”
行吧，事已至此，程月靈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臉，抱起他上樓，去那間爭吵不斷的書房，一推開門，屋內吵鬨聲乍停。
程月靈宣佈：“媽媽，爸爸，你們不用擔心，對外我不以程家人行事，你們大可宣佈真千金已死，但孩子我會留下，剛剛已經給他起了名，叫：程咬金。小金子是個好寶寶，他喜歡外公外婆，希望你們不要把對我的怨氣歸到他頭上，他是無辜的。”
袁馥和程鵬海一臉尷尬難以解釋，緩緩點頭接受程月靈的提議。
程月靈對上袁馥，袁馥心虛昨天打的那巴掌，早產或許就是她造成的，她不敢抬頭。
程月靈：“媽媽，過去的事不提了，我們往前看，希望以後大家和諧相處，還有哥哥和妹妹，我從冇想過要拆散程家，如果我的存在會讓你們不自在，等過段時間我有收入後就搬出去住。”
心裡卻是：你親生的已經死了，惹到我，一筆一筆我都會還回來的，誰也不放過。
這個家，本身我就冇有感情。
袁馥趕緊挽留：“月靈，媽媽不是想趕你走，媽媽我一輩子愛麵子，你爸也寵著我，昨天打了你我給你道歉，實在是在氣頭上。小金子我們很喜歡，我會把他當親外孫對待，你放心，那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好，我相信你。”纔怪。
不善言辭的程鵬海一腔真心：“爸爸會彌補你的。”
程月靈聳肩。
程月靈抱著小金子往門外走，轉移話題，“媽媽，哥哥今天早早地就出門了，是不是晚上妹妹就到家了？”
袁馥對自己這個女兒還是很失望，未婚生子，怕是永遠都挽回不了了。
好在她還有另一個光鮮亮麗的好女兒——程心諾。
袁馥熱情地用玩具逗著小金子，“對啊，心諾要回來了，廚房已經備好了她愛吃的帝王蟹，這次拍攝是在大沙漠，可辛苦她了，回來必須好好補補。”
程月靈微笑，坐月子可不能吃螃蟹這麼寒的食物，這個家她到底還是外人。但她麵上不表，言笑晏晏地帶著孩子在院子裡遛彎。
走到大門旁邊的歪脖子樹的時候，小金子指著掛在樹上的吊死鬼，“媽媽，他舌頭好長哦，肯定很好吃。”
吸溜，聽到這話，吊死鬼馬上撤回了自己長長的舌頭，一臉幽怨地盯著二人，“你們都能看見我？”
一大一小點點頭。
吊死鬼被嚇得嗷嗷跑掉，“嚇死鬼了，哇哇，有人啊，人！”
小金子哈哈大笑，“媽媽，還有鬼怕人哦。”
程月靈也有些疑惑，“對哦，怎麼會有鬼怕人呢？難道他不是吊死鬼，是膽小鬼？”
大小兩個圓腦袋笑成一團，嘴張得能看清楚扁桃體。
小金子：“媽媽，不如把他煉了給小金子吃吧，小金子不想吃那些愚蠢人類吃的糊糊，小金子餓餓。”
程月靈：“可他手上冇有人命，煉不出魂哦，小金子你再等等媽媽，媽媽雖然不需要坐月子，但象征性在家待兩天，很快就捉鬼給你吃！”
上次煉魂得了十天壽命，回程宅浪費一天，生孩子在醫院三天，今天是第五天。接下來幾天必須煉魂，不光要給小金子吃，還是因為她要保命。
“好吧。”小金子懂事地答應了。
一院子瑟瑟發抖的鬼們，這才放心下來。
而程月靈仔細觀察了院落中的風水後，得出結論：有人要程家人死，還是滅門那種。
程心諾是原書女主，誰在針對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