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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室到黎民,皆是清寒如洗,官員們的俸祿時常斷炊,更多時候,是實物而非金銀。
朱標輕易許下重金,足見他對嫡子朱雄英的擔憂已至極點。
麵對太子如此急切的承諾,馬虎心中暗諷:太子爺,難道你忘了此行的目的?在華蓋殿,你分明要揭穿蘇銘的謊言,如今卻反被他牽著鼻子走,這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在馬虎看來,蘇銘的每一個舉動都隱藏著謎團。
然而,麵對朱標的迫切,他謹慎地選擇了沉默。
這時,蘇銘緩緩開口:“尊府並非隻有公子一人,我建議您回家後,務必詳儘搜查,無論何處,包括父母居所,都不應遺漏。”
朱標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彷彿蘇銘暗示皇宮內部潛藏著某種危險。
他剛想追問,卻發現蘇銘已閉目不語,顯然不願深入討論。
朱標無奈,隻得攜馬虎返回皇宮。
華蓋殿上,朱元璋聽完朱標的彙報,深思後一聲令下:“搜!皇宮的每一寸土地都不能放過,特彆是東宮,每個角落都要徹查。”
他目光如炬,期待藉此揭示真相。
“看看這皇宮能隱藏何等秘密。”
隨著皇帝的旨意,皇宮內外頓時陷入緊張搜查,連馬皇後所居的後宮亦未能倖免。
馬皇後目睹王景弘的忙碌,詢問其事由。
王景弘明白,皇後這裡無後宮不得乾預之說,於是詳細稟報。
馬皇後聽完,隻是輕輕頷首,平靜下令:“既然如此,那就全麵排查,不留任何死角。”
一日的搜查行動,讓各宮室惶恐不安,無人知曉究竟為何。
當王景弘帶著搜查結果來到華蓋殿時,朱元璋的耐心已瀕臨崩潰。
“有何發現?查出什麼了嗎。”
他的語氣中透出強烈的期待,而王景弘的表情則顯得格外凝重,突然雙膝跪地。
\"皇上!奴婢已詳儘巡查宮廷各處,結果……\"她聲音低沉,猶如寒冰刺骨,“在洗衣房,竟發現兩名身患天花的宮女。”
啊!
朱元璋震驚得手中的茶盞失手落地,宮內怎會有此惡疾?它何時潛入,為何無聲無息?他的思緒如狂風般席捲,怒火熊熊,“宮中有天花為何秘而不報。”
他的目光如炬,直射向瑟瑟發抖的大總管王景弘。
王景弘顫抖不止,身為宮內最高太監,他深知職責所在。
“是楊福那個無良太監私自藏匿宮女,未讓她們外出療愈……”他的聲音帶著懊悔與懼怕。
\"荒謬!簡直是禽獸不如。”
朱元璋怒吼,“速將楊福拖來,朕要親自淩遲他。”
恐懼與憤怒交織在他的心中,他慶幸今日的突襲,否則天花可能已在宮中肆虐,尤其是那些年幼的王子公主們,後果不堪設想。
朱標同樣心驚膽戰,冷汗滑落,想起蘇銘曾言嫡子命運多舛。
他暗自思量,若非今日之舉,染病者會不會是長孫朱雄英?想到這裡,他的手指微微顫抖。
然而,事情並未結束。
王景弘還未完全吐露,“除了洗衣房,奴婢在東宮的廢棄空屋裡,發現了異常。”
他抬起頭,眼神複雜,“兩件衣物,正是那兩名天花宮女的貼身之物。”
“這……”朱標眼前一陣眩暈,勉強穩住身形。
他抓住王景弘,語氣嚴厲,“這些衣物,有何線索。”
王景弘搖頭,神情黯淡,“那房間久無人跡,且詢問過東宮上下,無人涉足。
此事……恐怕棘手。”
朱標心中五味雜陳,他明白王景弘的顧慮。
這不是難以調查,而是涉及皇家顏麵,是家醜不可外揚。
那些染病的衣物被刻意放置在東宮,意圖昭然若揭。
嫌疑指向何方,不言而喻——東宮內部,內外勾結。
朱標氣憤至極,顫抖著開口:“她……她……”話語未完,但眾人皆懂。
皇長孫朱雄英的母親常氏,已於洪武十一年離世,這無聲的指控,直指她的後宮勢力。
當前東宮尚無新立的太子妃之位,
僅剩呂氏孤芳獨立。
她又誕育了皇孫朱允炆,為大明立下赫赫功勳。
按理說,呂氏的皇後之路已近在咫尺!
然而此刻,東宮內部竟發現染疾之衣物,
若此隱患未解,
皇長孫朱雄英能否逃過天花的魔爪,實難預料。
天花神秘莫測,兒童尤其易受其侵襲,
在大明現今的醫療條件下,一旦染病,
幾乎無從救治,後果不堪設想。
這背後的利益糾葛,昭然若揭。
然而,這涉及太子府的隱秘與皇家顏麵,
無人敢於明言。
朱標神情恍惚,朱元璋則沉著冷靜。
他不僅下令焚燒嫌疑衣物,還嚴令皇宮全麵消毒。
朱元璋凝視朱標,語重心長:“吾兒,後院之事,我本不願過多乾預,但呂氏出身寒微,恐難服眾。”
朱標心中五味雜陳,他曾深愛呂氏,
卻未料她竟藏有這般狠辣心思。
儘管目前無確鑿證據指向呂氏,但真相已然呼之慾出。
“父皇,兒臣明白,此事兒自會妥善處置。”
朱標思緒飄遠,憶及蘇銘,“父皇,蘇銘確實有過人之處,今日我問其命中良緣,他指天而誓,似有所指。”
朱元璋聞言,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既然如此,明日朕當親臨,一探究竟,看他這‘六百年後算’,有何玄機。”
朱元璋攜馬虎造訪蘇銘居所,行至街尾,並未徑直踏入,而是駐足旁觀。
蘇銘依舊悠然自得,竹竿上招牌高懸,換上了搖椅的他,愜意地搖曳其中,哼唱著閒適的小調。
錢晨的銀兩暫時緩解了他的生活壓力,如今的日子彷彿風平浪靜。
朱元璋看著蘇銘這份自在,心中突然湧起異樣的情緒,似有一絲難以言表的嫉妒。
據馬虎稟報,蘇銘曾一貧如洗,甚至食不果腹,
如今卻能享受美酒佳肴,日曬時光,生活舒適度遠超帝王。
特彆是那把搖椅,前後搖擺如嬰兒搖籃,朱元璋想象自己坐上去,那份舒坦簡直無法言喻。
看似簡單的構造,實則透露出無儘的奢華與享受,讓朱元璋心中暗自豔羨。
宮廷中的巧匠為何悄然無聲?朱老立於市井街頭,心中滿是疑雲,尤其是關於宮中天花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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