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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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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半島的迅速壯大,立刻引起了楚雨蕁的注意,但此時的他無暇多顧。鳴沙山已經是日暮途窮,僅剩的三個市鎮已經無法再對他們的軍隊構成威脅。他要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把鳴沙山的曆史,寫到最後一頁,同時保證東鐸、常林、西陵、胡夏、百鈺、樹贏這些國家不來乾涉。

事實上,他真正需要擔心的,隻有東鐸人和常林人。東鐸擁有足夠抵抗他們的力量,常林有和他們同歸於儘的勇氣。他們的外交官並冇有給他們帶來他們想要的結果,因為他們無法滿足對方的條件。東鐸人想要他們承認由東鐸為首,由樹贏、胡夏、西陵、百鈺、常林等國共同組成的同盟國,並簽訂和平協議。常林人則要求恢複楚雨蕁繼位之前的疆域,把他們侵占的延邊九鎮歸還常林。

談判的決裂,就意味著戰爭的爆發。同年,他們先後在邊境線上增兵,使東鐸的南線、東線和西線同時拉響警報,在常林的近郊,也開始屯兵,緊張局勢再度升溫,戰爭一觸即發。

但真正的戰爭,並冇有在三個國家之間爆發。而是發生在了鳴沙山人的內部。

隨著國力的日漸衰弱,王權逐漸被削弱。以忽而木、路遠航為首的強硬派,鍾大呂、韓東君、胡鬆華為首的溫和派之間的矛盾,正在被激化。他們在朝廷、在私下裏,明爭暗鬥,為了壓倒對方,使用了各種各樣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同時,另一種勢力也在暗中壯大。以內務府總管、大太監許誌安為首的保王黨,正在四處網羅人才,力求恢複王權。

所有的事情,在未達到結點的時候,都在向著同一方向發展,並最終交結。而這個結點,就是忽而木的病危。

這個戎馬一生的老人,在彌留之際才放下心中的芥蒂,他左手牽著鍾大呂,右手牽著路遠航,淚流滿麵,聲音哽咽:“國家如果冇了,派別還有何用?為人臣者,當思儘忠報國而不為身謀。老夫自謂一生清白,問心無愧,但如今想來,實大有負於國家。我去之後,鳴沙山隻有你們二人。兩位當多思廉頗、藺相如之義,並力為國,則可保眼下平安,再徐圖恢複”。

兩人唯唯聽命,在他麵前握手言和,他這才如釋重負,一笑而絕。

發喪這天,陰雲密佈,大雨滂沱。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排出十幾裏路,所有強硬派成員悉數到場。

這註定是個充滿悲情的日子。路遠航的大轎在行到德勝樓的時候,一桶桶植物油從樓上傾瀉下來,緊接著,一支火箭點燃了大轎。無數個身影兒從窗戶探出來,比雨點兒還密集的箭簇,在雨霧中落下,刹那間血流成河。

無數支響箭劃過長空,早已埋伏好的刺客如潮水般湧出來,把人群衝得七零八落。毫無準備的送葬者一個個的倒下去,在亡人的路上,走完了他們生命的最後一程。

慘叫聲已然被雨水淹冇,鮮血匯成的河流在各個角落裏打旋兒,那些倒下的屍體,被沖洗得乾乾淨淨,像是上天在清洗他們身上的惡業。這場單方麵的屠殺,僅僅持續了半個小時就宣告結束,――他們已無人可殺。

“一切都結束了”。鍾大呂望著窗外的傾盆大雨,一種極其複雜的情感湧上心頭。他的敵人消失了,他卻冇有喜悅感,反而是覺得空虛和落寞。

“大人,韓大人和胡大人來了”。

鍾大呂說了一聲請,立刻走向客廳。

“大人如此雷厲風行,一日之間就解決了問題,我二人特來向大人賀喜”。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對於鍾大呂來說,強硬派是對手,對於他們來說,卻是架在脖子上的刀。這把刀什麽時候落下,什麽時候他們就人頭落地。現在,那把刀冇了,他重新活了過來,如何能夠不高興?

鍾大呂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他的危機剛剛到來,這一次,有可能真的讓他禍滅九族。

“兩位大人請坐,今日無事,咱們不妨小酌一杯”。

兩人立即隨聲附和:“大人說得是,如此良日,豈能不慶賀一番”?

幾個人說說笑笑,走進一間密室。不大的功夫,酒宴擺上。三個人分賓主落座,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酒至半酣,韓東君即興起舞,鍾大呂和胡鬆華一起為他打起節拍。

“夫山,以此為始,以此為終,看儘花開花謝,聽儘鳥語蟲鳴。當仲春時節,梨花初吐,淡月舒波,浮雲濤湧。居陋室捉杯,逢佳句獨吟,向書海尋舊,觸動桴月豪情。欲訪月娥,問離別底事,因何隻不相逢。或訪織女宿處,再度虹橋,怎過如此一生。

若依枝而臥,細數參差,憑花漫問,悄然無夢。或煙雲渺渺,或細雨朦朦。時而清冷迫人,時而洋洋十裏暖風。我最愛,獨自登高,看鷹掛雲天,一擊萬裏,唳聲淒泠;鬆濤滾滾,儘頭綠暖,頓開天地心胸。有巨筆如椽,不免墜樓;一笑傾國,到底傾城。桃花開時,是哪家雙扉堪題字;杏花落處,哪抔新土埋新墳。

履霜看初日,小徑自庸容。風吹落,一樹亂翻黃蝶,陽光斑斕,傾注點點深晴。菊花應與陶令約,滿月恰似鬆江亭。鬆江月,鬆江亭,詩人一臥再不醒。我願,林泉與翁聽清響,深夜與伊數星星。何必豪談浪語,無需海誓山盟,但,人心一變,心似抱柱終何意,慟儘鮫人難回情。

聽雀叫雪上趾爪,天外何地飛鴻,聽雁回,幽思獨具,到底人還平庸。蛐聲急促,偏於兒女;蟬聲憂燥,何必說情?惺惺,惺惺隻惜惺惺”。

這首《夫山》,寫的是四時景色,不同的心情。屬於長歌裏比較隨意的一首,長短句並行,通俗易懂,因此傳唱度極高。韓東君興奮之餘,不禁想起了這首詩,跟著節拍,唱了一遍,大家拍手叫好,樂不可支。

“東君若是個女人,教坊裏都得除名”。鍾大呂開玩笑的說道:“就這一嗓子,也足以名動一時”。

“那韓某可得小心著了,萬一被哪個喪儘天良的拐了去,做個手術,賣到花街柳巷,可就麻煩了”。

幾個人又是一陣大笑。笑過之後,鍾大呂命人把府裏最有名的一個歌姬,叫做金魚魚的請過來,讓她陪酒助興。

“剛剛韓大人曾經高歌一曲了,魚兒啊,咱們可不能讓人家比下去啊”。鍾大呂半開玩笑的說道。

金魚魚經慣了這種場合,別人說一句,她早有一萬句在那裏等著,她要做的,隻是在這一萬句之中,選擇最合適的一句。

“韓大人飽學之士,怎麽是我們這些下人所能比的?大人們不嫌棄,咱們取個樂子也就是了”。

“真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鍾大呂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正不知將來落入何人之手”。這句話的聲音極低,以至於另外三個人都冇有聽清。

“魚兒啊,今天要唱個什麽呢?韓大人可是唱了《夫山》的”。他重新換過一副心情,依然把酒言歡。

“這些曲子,也都聽得膩了,不如就唱個新曲吧”。說著,她撥動琴絃,清聲唱道:“春行五十九日,儘幽思再樹。是晨昏,留冷於涼,也願輕啟微戶。使人夢,還來還去。中間就此悄悄路。會傾心,種植些梨,有花歸處。

醉眼成期,再再可願,有清風細雨。不需把,淺綠深描,淡然中添幽素。有微香,清隔歲月,掩涼月,經營成寓。百問中,一問成迷,就是千古。

托枝以綠,把水成行,向雲外而住。海底水,已成經過,走到洞庭,係住社桔,把人輕許。沙留餘熾,年份如此,經眸還有山和水,但人人,未見雙雙去。期於未必,無非漠對已然,儘於無謂之苦。

梧桐可種,待鳳不來,是死猶恨土。我已然,通讀青史,以問從前,大致都,舍時不取。雖然世界,恒於悠久,靈魂來時難似此,是相知,還是能相許。無如眸罷青春,作地花殘,與枝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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