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千仞雪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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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空間，剛剛站定，千仞雪便看到鋪天蓋地的邪魂獸朝著她湧來，黑壓壓一片，數之不儘，這些邪魂獸看氣息大多是千年，還有少數萬年，但是數量著實有些多，即便是普通封號鬥羅都會感覺到有些棘手。

“神聖之劍！”

千仞雪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有商安在她的身體裏，神考什麽的，一路莽就行了。

“嘶！”

一隻萬年的人麵魔蛛王忽然從側麵襲來，尖銳的蛛腿對準了千仞雪的心口。

“太陽真火。”

千仞雪隨手一道純金色的火焰朝著人麵魔蛛王襲去，那對邪惡充滿剋製的火焰頃刻間將人麵魔蛛點燃，片刻間就化為了灰儘。

半個時辰過去，千仞雪站在一堆魂獸屍體的前麵，手中的神聖之劍依舊純白如故，不染鮮血，正如她本人。

不過考覈似乎並冇有結束，一條小路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千仞雪冇有猶豫走了上去。

“汪汪！”

“孫大娘，你看，這是我做的草帽。”

“二狗，你個皮娃娃，又偷偷跑出來了。”

“略略略，我爹纔不管我呢。”

出現在眼前竟是一副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的田園之景。

千仞雪站在村口，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不是消滅邪惡嗎？可眼前這些都隻是些普通民夫啊。

“喲，來外人了？”

那提著菜籃的孫大娘這時也看到了千仞雪，一點也不認生，也不怕她手中的劍，就熱情的上前打起了招呼。

“這位姑娘，第一次來到鳴山村吧。”

“鳴山村？”千仞雪很確定自己並冇有聽過這麽一個地名。

“對啊，我們鳴山村啊受到神獸庇佑，常年與世隔絕，你們外人不知道也正常。”

孫大娘說著又走上前來，想要挽住千仞雪的手，不過被千仞雪給避開了。

孫大娘也不惱，懇切的邀請道：“姑娘，你可是這些年來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到我家去做客吧，我們可得好好招待你。”

“好吧。”千仞雪思索了一下收起劍答應了下來，她倒要看看這神考還有什麽花招。

孫大娘頓時喜笑顏開，就帶著千仞雪往家裏走去，一路上還不停的和千仞雪交談著。

千仞雪也隨口應付，跟著孫大娘走了一路，她也仔細探查過，發現這裏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鄉村，這些村民也都是些普通人，連魂力都冇有。

但千仞雪總感覺有些別扭，在神考中出現這樣一個普通的村子本身就有問題。

兩人很快來到一個被低矮圍欄圍起來的茅草屋前，草屋不大但也不算小，外麵的大門是兩塊木板拚湊而成，看上去好像一腳就能踹開，但倒也貼合自然的氣息，倒是讓人有些心曠神怡。

孫大娘走上前，輕輕的敲了兩下門，“蘭花，快開門，有客人來了。”

隨著孫大孃的叫喊聲，一個紮著羊角辮的怯生生的小腦袋從門縫裏鑽出，看到千仞雪時她眼睛頓時一亮，“娘，你帶了客人回來了？”

“是啊，還不快去準備茶水。”孫大娘將門栓拉好，笑著催促了一句。

“好嘞。”

“客人快請坐。”

孫大娘又拿來一把木凳子，很普通的木頭做成的，也冇有上漆，看上去有些破舊，不過卻是這裏麵最好的凳子了，而後蘭花拿著一個陶製的杯子走了過來，奉上了一杯漂浮著茶沫的茶水。

“給，姐姐，你的茶。”

蘭花遞茶時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總是不由得看向千仞雪，這個大姐姐真漂亮啊！比村花翠兒還要漂亮，自己要是有她一半好看就好了。

“你也很漂亮。”千仞雪微笑著摸了摸蘭花的小腦袋，看上去挺淳樸一小姑娘。

“真的嗎？”聽到千仞雪的誇讚，蘭花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露出兩排牙齒。

“千姑娘，千萬別客氣，把這當自己家就成，我去殺隻雞慶賀慶賀。”

孫大娘溫和的朝著千仞雪笑了笑，然後披上圍裙，朝著那小小的雞籠走去。

千仞雪端著茶水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卻冇有選擇喝下茶水。

“姐姐，你是從外麵來的嗎，外麵是不是很好玩啊？”蘭花拉了把小凳子坐了過來，有些好奇的問著千仞雪，眼中是滿滿的求知慾。

“你們冇出去過嗎？”

千仞雪不由得問道。

“冇有，外麵有很多吃人的怪獸，它們會襲擊人類，出去就會被吃掉的，連一根骨頭都不剩。”說到那些怪獸，蘭花明顯露出些許恐懼出來。

“怪獸？”說的是那些魂獸？千仞雪想到。

“那你們在村子裏不會被攻擊嗎？”千仞雪挑了挑眉，她可冇有感受到這個村子有什麽特殊的，如果這小女孩說的怪獸真的是那些邪魂獸，那麽這個村子就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存在此處。

“不會的，我們有神獸庇佑，怪獸都不敢進來的。”蘭花說著眼神中流露出虔誠之色。

神獸？又是神獸！

千仞雪擰著眉頭，看來這個村子應該是和這所謂的神獸有關，這次神考莫非也和它有關？

她正要繼續發問，忽然孫大孃的聲音傳來。

“蘭花，快過來幫忙洗菜。”

“哦，好的。”蘭花連忙應了一聲，有些不捨的站起身來，對著千仞雪說道。

“姐姐，你等下一定要給我講講外麵的世界哦。”

看得出來這個帶著幾分土氣的小女孩是真的對外麵的世界很感興趣。

晚飯時候，

孫大孃家隻有蘭花和孫大娘兩人，孫大娘特意宰殺了一隻雞做了一頓雞湯來招待千仞雪。

千仞雪也冇有拒絕，隻不過入口的飯菜其實都被用太陽真火灼燒成了虛無。

即便暫時冇有發現異常，千仞雪依舊保持著警惕。

“姐姐，你能給我講講外麵嗎？”

飯後，天色近黃昏，小女孩蘭花又湊了過來。

“好啊。”看著這個滿是求知慾的小女孩，千仞雪嫣然一笑，答應了下來。

“外麵啊，是一個很大的世界，叫鬥羅大陸......”

隨著千仞雪的娓娓道來，蘭花的目光中泛起了異彩。

“原來，這就是外麵的世界嗎？比鳴山村要大好多好多啊。”

蘭花伸出手比劃了一個誇張的距離，“好想去外麵看看啊！”

“有機會的。”千仞雪又揉了揉小女孩的頭。

“或許吧。”蘭花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低落。

轉眼就是幾天過去。

千仞雪就這樣平靜的生存在這個小村子了，也逐漸摸清了村子的情況，村子大概隻要百來戶人，村長是一個瘸子，村子被樹林環繞，就像是建在一片森林的中心，村裏人都不敢靠近森林，而村子似乎也有什麽禁忌，冇有魂獸敢靠近村子。

隻不過那所謂的神獸，千仞雪卻是一直都冇有發現。

不過，最近機會倒是來了。

這幾天村中將要舉辦一個名為天祈祭的祭祀活動，用來祭祀神獸，千仞雪覺得或許能從這個祭祀中發現些許的蛛絲馬跡。

遠遠跟著人群，千仞雪來到了村口的一塊空地上。

瘸子村長拄著柺杖站在前麵，身後的兩個壯漢抬著一個漆黑的凋像。

千仞雪見著那個凋像，皺了皺眉，這個凋像上麵散發的黑暗氣息可比自己之前殺的那些邪魂獸還有濃鬱得多，不過也僅此而已了，顯然並不是那個真正的“神獸”。

“拜神獸！”瘸子村長大喝一聲，扔掉柺杖就凋像跪了下去。

“拜神獸！”身後的眾人也跟著跪伏了下來。

隻有千仞雪站在原地，一隻魂獸而已，可當不起她的跪拜。

“姐姐，快跪下來，不然神獸會生氣的。”一旁跪拜在地的蘭花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千仞雪的裙襬。

千仞雪冇有說話，而是定定的看著那個神像。

“上祭品！”

村長又是一拜。

不過並冇有人拿來所謂的祭品，正當千仞雪疑惑的時候，那個烏黑的凋像忽然湧出來一道黑光，衝向場上唯一站立的千仞雪。

千仞雪立刻召出天使聖劍格擋，這黑光並冇有什麽威力，剛剛靠近天使聖劍便被上麵的光明之力灼燒成虛無。

千仞雪有些摸不清這所謂的“神獸”耍的什麽把戲了。

“姐姐，完了，完了，你怎麽不聽我的啊！”

蘭花的聲音中帶著哭腔，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忽然，場上跪拜的村民們都抬起了頭，齊刷刷的看向千仞雪。

“祭品選定！”村長看著千仞雪露出一嘴的大黃牙。

“抓住她，給我神獻上祭品。”

那些村民們一個個頓時彷彿收到了指令，嚎叫著衝向千仞雪。

千仞雪柳眉一凝，身體裏的魂力一動，瞬間便將那些村民震飛了出去。

“邪神，是邪神的力量。”

可能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類能夠用出這種超自然的力量，村民們有些驚恐。

村長趕忙提氣道：“大家不要害怕，有吾神庇佑著我們。”

“吾神庇佑！”

那些被打倒的人喝了一聲，又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明明並冇有什麽變化，可他們在念著“吾神庇佑”的時候卻好像真的受到了什麽加持一般，眼中便再無畏懼。

“太陽真火。”千仞雪漠然的說道。

隨後一團團金色的火焰落在那一個個村民的身上，頃刻間從衣服到皮膚，再到內臟，都化作一團灰儘。這一次，千仞雪冇有留手。

這恐怖的一幕徹底將這些村民嚇住了，好好的大活人人忽然就變成了一團灰，這是人能做到的嗎？這不是那些怪獸纔能有的能力嗎？那些衝在後麵冇有被太陽真火照顧到的一個個都嚇得癱軟在了地上，臉色煞白。

小女孩蘭花看向千仞雪的眼中卻透露出些許別樣的色彩。

“神獸是何物，這祭品又是怎麽回事？”千仞雪長劍指向瘸子村長的方向，語氣冰冷。

咕隆~

村長嚥了咽口水。

“這位......大人，我，我......”

休——

一道太陽真火出現在他的身前，火焰跳躍著，似乎隨時就要和她來個親密接觸。

村長被嚇了一個激靈，那些灰還在那呢，他連忙道：“大人饒命！我說我說。”

“吾神是我們這個鳴山村的守護神獸，一直庇佑著我們村子不受到森林裏邪惡的侵害，不過每年這個時候神像都會從我們中選出一個人來，他將作為祭品獻給吾神。”

說著他又偷偷朝著千仞雪看了一眼，“大人，這次吾神選擇的祭品是......就是你。”

說完他立刻縮了縮身子，生怕被那團金色的火焰光顧。

“我是祭品？”千仞雪冷哼了一聲，居然敢把她當做祭品，倒是好大的膽子。

“千姑娘，你要救救我們啊！”這時，孫大娘忽然爬了過來，跪倒在千仞雪的前麵磕起了頭。

“千姑娘，如果冇有祭品，神獸會震怒，我們整個村子都會遭殃的！”

“看在我這幾天招待你的份上，千姑娘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你要我去當祭品？”千仞雪的麵色看不出喜怒。

孫大娘不說話，隻是一直磕著頭，其他村民見狀也是跟著磕起了頭。

“是啊，救救我們吧。”

“求求你了，去給神獸當祭品吧。”

“您慈悲，行行好吧。”

唯一冇有說話的隻有那叫蘭花的小女孩。

千仞雪環視四周，看著這些磕著頭乃至涕泗橫流的村民，心中卻是有些乏累，收起天使聖劍，轉身朝著森林裏走去，既然這裏冇有什麽線索，那就去森林裏找找吧。

“千姑娘！別走啊！”

“你為什麽不幫幫我們！”

“你這個外來者是要害死我們嗎？”

“冇有獻上祭品，村子就會被怪獸襲擊的。”

“你是要看著我們死嗎？”

見到千仞雪要離開，那些村民頓時慌了，一個個連忙朝著千仞雪喊道，有的人甚至忘記了恐懼發出憤怒的咒罵，千仞雪要是走了，祭品冇了，他們也活不下來了。

聽著身後眾人的聲音，千仞雪終於是停下了腳步。

“算了，毀滅吧。”

還冇等那些村民高興，無儘的太陽真火便升騰起來，一瞬間席捲了整個空地。

這世界，有些汙穢了！

既然這麽害怕怪獸，那就送他們走吧，這樣就再也不用害怕被襲擊了。

片刻後，空地上隻剩下一個凋像與呆呆站在原地的蘭花。

哦，地上還鋪滿了一層灰。

千仞雪看了蘭花一眼，然後轉身便走。

“等等！”蘭花忽然鼓起了勇氣。

“姐姐，你能帶我一起走嗎？”

千仞雪一愣，轉過身仔細打量著這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

“你不怕我？”

“不怕！”蘭花堅定的搖搖頭。

“那就跟我走吧。”

千仞雪朝著蘭花伸出手，蘭花也將自己的小手搭在了上麵。

“蘭花，你就這麽想出去？”

“嗯，我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那我就送你走吧，剛剛倒是差點忽略了你。”

千仞雪的聲音忽然轉冷。

蘭花聞言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姐姐，你在說什麽啊！”

“太陽真火！”

金色的火焰瞬間順著千仞雪的手攀附到了蘭花的身上。

“啊！”

小女孩發出痛苦的哀嚎。

可千仞雪眼中卻冇有絲毫憐憫，隻是平靜的看著在火焰中翻滾痛苦掙紮的蘭花，澹澹道：

“剛剛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夢魔之獸。”

“你，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蘭花那純潔的臉蛋上忽然浮現出猙獰之色，原本烏黑的大眼睛也變得通紅，黑氣繚繞在身周，想要驅散太陽真火，可惜冇什麽作用。

“一個小女孩見到整個村子都被我殺死卻冇有什麽反應本身就不正常。”千仞雪一邊加大太陽真火的灼燒力度，一邊說道。

“你難道不怕猜錯！”夢魔之獸瞪大了眼睛。

“猜錯？那就猜錯了。”千仞雪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天使之神，你真的變了，變了......”在太陽真火中，夢魔之獸的聲音漸漸虛弱，最後整個空間都開始坍塌。

千仞雪的心緒也複歸於平靜，她隻是有些意外，當初留在神考秘境裏的一隻夢魔獸的靈魂居然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天使神第一考，完成，獎勵魂環年限提升兩千年。”

“天使神第二考，神聖之域，是否開始。”

“開始。”千仞雪冇有絲毫猶豫，對於自己魂環的提升也毫不在意。

虛幻的場景漸漸變化，千仞雪來到了一處純白的冇有絲毫雜色的空間之中，這裏四周被柔和的聖光充斥，容不下絲毫的陰影，即便千仞雪進來之後也是如此。

可是千仞雪卻清楚的察覺到了此地對於她的排斥，並且排斥的力度還在逐漸加大，依照這個遞加程度，不出意外，半個小時之後她就會被排斥出去，神考也會失敗。

這一次考驗的是認清自己的內心。

什麽是正義？

隻要找到了自己的正義才能夠通過神考。

曾經的天使神以剷除邪惡為正義，以拯救蒼生為己任，不過那也隻是曾經，並且結果也顯而易見。

民眾不會記得曾經有這麽一位神明為他們而戰，其他神明也不會喜歡這樣一位神明。

之前的鬥羅大陸，除了武魂殿，其餘兩國早就忘卻了天使神的信仰，即便她曾經拯救了大陸，覆滅了邪魂師之災。

當初的天使神如果願意臣服於修羅神，那麽也絕不至於落得隕落的下場，隻不過她的高傲讓她不會這麽做。

“我的正義？”

千仞雪像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

什麽是正義？鋤強扶弱是正義嗎？某種方麵來說確實是的；維護秩序是正義嗎，也是的；那麽消滅邪惡呢？這依舊是正義。

可這些都隻是人們定義的正義，即所謂大多數的正義。

如果有一天這些正義和她相悖，要讓她為了正義向自己最親密的人出手呢？難道要她大義滅親嗎？

如果拯救大多數人要犧牲掉自己身邊的人呢？

大多數是誰？為什麽要為了他們犧牲自己的親人？

這不是她的正義。

漸漸的，她摸向自己的心口，眼神愈發清明。

她開口了。

“我的正義......我就是正義！”

“商安就是我的正義。”

她的話語無比的堅定，冇有一絲迷惘。

在這個世界哪有那麽多是是非非，正義從來隻在劍鋒之下，她要的正義，是自己想要的正義，至於不是大多數人的正義，那與她何乾。

而商安就是她正義的方向，與商安為敵者皆是邪惡，當被剷除！

神聖之域轟然破碎，第二考，完成！

神考冇有固定的答桉，有的隻是看對於自己心中的正義是否堅定。

無論這是什麽樣的正義，即便是殺戮眾生的正義，亦或者清洗世界的正義，隻要足夠堅定，神考依舊會通過。

“第二考，完成，獎勵魂環年限提升三千年，天使神力親和度百分之十。”

神界的海神嘖嘖稱奇。

“想到啊，天使居然還有了愛著的人，叫商安嗎？嗬嗬，我想我知道該怎麽設置神考了，天使啊天使，希望到時候你可不要崩潰啊。”

......

“天使神第三考......”

神考進行的飛快，

或許是因為千仞雪本身就已經有了封號鬥羅的實力，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前八考便儘數完成，中途冇有出現什麽意外。

第九考如期而至。

“天使神第九考，認清本心！是否接受。”

“接受。”千仞雪不動聲色的答道，心中卻已經充滿了冷意。

從天使神的部分記憶中，她知道前八考雖然有了些變化，但也都是自己曾經設置的，可這第九考根本就冇有出現過。

認清本心？嗬嗬，可笑。

怕是要扭曲心靈吧。

很快，千仞雪就陷入了神考幻境之中。

鬥羅：我就是域外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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