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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石這個行當本來就是爾虞我詐，但一般都是用偏場口的原石冒充老場口的原石，為的就是賣一個高價。
今天這個馮老闆反其道而行之，倒是讓葉青大開眼界。
金莎公主也猜到這位馮老闆走眼了，蹲在葉青身邊，故意道：“這就是帕敢基的黑烏沙，你看這條蟒帶，還有這條白霧......”
馮老闆是欲哭無淚，我怎麼就解釋不清楚了呢？
其實莫灣基，擺三橋，麻母灣都在帕敢場區，對外都可以說是帕敢原石，所謂的莫灣基，擺三橋和麻母灣，不過是場口細分而已。
帕敢是翡翠場區開采最早的場區，其中的帕敢基也是最早發現翡翠礦脈的場口，在緬語中，基就是老的意思。
所以，帕敢基出產的原石就是名震賭石圈的老帕敢，以出產水頭好，底子好，高色翡翠聞名於世。
這個場口的原石以黃鹽砂，白鹽砂，黑烏沙最為出名，半山半水都有，皮殼細膩，大部分是水翻砂。
在行家嘴裡的黑烏沙，指的就是帕敢基的原石，冇有之一。
但隨著帕敢基場口采挖殆儘，後來的無良商人就將黑色水翻砂的原石統稱為黑烏沙。
這裡麵的區彆，就是李逵和李鬼....
這是因為，從皮殼上看，幾百個場口都出黑烏沙和灰烏沙，但是品質跟帕敢基和莫灣基相比就是天上地下。
烏蒙場口，又叫麻蒙，因為這個場口的出產的原石，黑中帶灰，水短底差，且常夾黑絲或白霧，綠色偏藍。行家為了區分，特意將這個場口稱之為烏蒙。
烏蒙場口的原石，品質無法跟帕敢基相提並論，價格更是天上地下.....
葉青笑眯眯的指了指這塊皮殼好像刷了一層黑漆的原石：“馮老闆，擺三橋的黑烏沙砂礫粗大，冇這麼細膩的，莫灣基倒是有水翻砂，但是，莫灣基黑烏沙皮殼上都有白斑，這塊石頭黑的就像是煤炭似得，好像抹了一層油......”
馮老闆哭笑不得：“你要是認定它是帕敢基，它就是帕敢基，但絕對不是烏蒙.....”
葉青斷然搖頭：“我冇說它是帕敢基，剛纔我的同伴說是帕敢基，是因為它很像帕敢基.....”
“說來說去，還是烏蒙。”馮老闆苦笑搖頭：“算了，你們看彆的石頭吧！”
“彆啊，馮老闆，這塊石頭我要了，但是開價你可悠著點，這可不是帕敢基......”葉青也冇見過帕敢基的黑烏沙。
這是因為，彆的場口黑烏沙都是底層原石，現在還大量的供貨。
唯獨帕敢基的黑烏沙是第三層的石頭，十幾年前市麵上就已經絕跡了。但市麵上冇有，不代表老桑吉的寶庫中冇有。
按照時間算，二十多年前，正是文遠山落難被老桑吉收留的時候，金莎公主正式拜在師父門下.....
那個時間段，帕敢基大量出產黑烏沙，而金莎公主學藝，就是從黑烏沙開始.....
因此金莎公主絕對冇有認錯的可能。
而葉青之所以認定這塊原石出自老帕敢，就是因為它皮殼上的砂礫顆粒感特彆強，摸著有刺手的感覺。
這個特征，同時出現在了帕敢基的白鹽砂和黃鹽砂上，彆的場口，就算出相同皮殼的原石，也冇這種顆粒感.......
馮老闆咬了咬牙：“老闆，彆管它是那個場口的，但是，這個重量，這種皮殼表現，都是上公盤的料子。”
葉青點點頭：“但現在公盤遙遙無期，所以，這塊原石纔出現在抹穀。”
馮老闆哭笑不得：“老闆，咱們兩個說的是一會兒事兒嗎？”
葉青噗嗤一聲也笑了：“你說的是品質，我說的是行情，誰都知道，這石頭隻要上了公盤，價值有可能上億，就算運到滕衝，盈江和瑞利價值也要翻三倍。
但是公盤遙遙無期，說不定今年都開不成了，所以，上億就是扯淡。
如果你們有能耐將這塊石頭運到滕衝，盈江和瑞利，這塊石頭早就從抹穀消失了。想要將這塊石頭從抹穀帶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切掉。”
他拍了拍馮老闆的肩頭：“但是風險太大，馮老闆，一刀下去隻有一成的機會是天堂，九成的機會是地獄，天堂和地獄就看你怎麼選。”
賣石頭的不切石，就是承受不了這種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刺激。
馮老闆咬牙跺腳：“老闆也是行家，又有少將軍的麵子在，我開三千萬，不多吧！”
葉青點點頭：“三千萬的確不多，但是帳卻不能這樣算，公盤的石頭貴，是貴在了稅收方麵，三千萬的石頭要交三千萬的稅，還要跟彆人競標，這纔將石頭抬上了天價。
現在咱們是在礦區，談的就是一手價，而且，從抹穀到穀內，馮老闆不需要承擔絲毫的風險，這樣一來，石頭的價格又斬了一半。我出五百萬，這價格不低了。”
馮老闆嘴角都在抽抽，稀缺性，是賭石貴的原因之一，風險也是原因之一。
因為這塊石頭冇有合法的手續，一旦被政府軍抓住，就是大麻煩。
而且，就算雇傭走私客偷偷運回去，遇到山軍遊匪，連人帶石頭全都會失蹤....甚至，走私客勾結山軍遊匪，來一個黑吃黑.....
“但是，五百萬實在太低了，就算這塊石頭無法確定場口，但是品相擺在這兒......”
金莎公主站起身來，悠悠的砍了一刀：“如果不是看它的品相，這塊石頭最多五十萬！現在，我們賭的是這塊石頭是帕敢基黑烏沙，但如果它是烏蒙的石頭，五百萬就打水飄了。”
馮老闆一聽這話就急了，現場之中，已經有很多老客圍了上來，人都是有盲從性的，這位姑娘說這塊原石出自烏蒙，下一位就會按照烏蒙原石開價。
五十萬就變成了封頂的價格，有可能是二十萬，三十萬......
“但是五百萬太低了。”
葉青爽快道：“這樣，馮老闆，隻要
你說出這塊石頭的來曆，讓我找到佐證，證明這塊石頭五成以上是帕敢基黑烏沙，價隨便你開。”
馮老闆差點被氣暈過去，在抹穀賣的石頭，大半是礦主偷偷運過來賣的，小半是礦區的遊擊隊，山軍搶的......
但不管是礦主的還是山軍遊匪搶的，都是上不了檯麵的東西。
說出來曆，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因此，在抹穀做生意，全靠眼力，不問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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