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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瞧著王小娥氣得粗喘不已,笑著安慰她:
“嫂子,你管她做什麼!各人過各人的日子,他好不好的與咱們有什麼關係!”
王小娥是因為旁的生氣嗎?
她是心疼那兜紅蛋啊!
看王小娥悶悶不樂,南枝從鍋裡撈了三個雞蛋出來。
“好啦!咱自己有,不圖她的!”
王小娥開始還有心推拒,見南枝執意如此,還是拿在了手裡。
剛想出門又回頭解釋著。
“他嬸子,我今天真不是為雞蛋來的!”
南枝嘖了一聲,佯嗔道:
“行了,嫂子,你現在咋這麼客氣!幾個雞蛋而已,給佑安的,拿著吧!”
王小娥這才安心收下,回了院子。
南枝將鍋裡剩下的蛋都盛了出來,和元陌一邊剝蛋,一邊閒聊。
“元陌,你聽到剛剛小娥嫂子說的冇?程小禾去找劉大牛了!”
“嗯。”
元陌認真地剝蛋,頭也不抬。
他納悶南枝為啥一口氣煮了十幾個雞蛋……
難道是被李秀芬氣的?
就他們倆人能吃完嗎?
冇注意到南枝正戲謔地看著他。
“這不是網文照進了現實嘛——《追你時你不同意,轉身嫁給你大哥,你哭什麼!》。”
“嗯……嗯?”
元陌手裡剝著蛋,反應過來後,茫然抬首。
誰哭了?
南枝被他疑惑的神情笑到,不再逗他,將剝好的蛋拿到廚房。
準備做盤虎皮雞蛋吃吃,一起多做幾個,剩下的留給兩小隻。
她知道,雖然李秀芬在挨家挨戶發喜蛋,但兩小隻卻未必能吃到!
兩個小傢夥,說不定饞成什麼樣了呢!
想到兩小隻每次吃到美食時,眼睛亮晶晶的樣子,她笑眯了眼睛。
可惜……
第二天早上,他們二人等到了晌午,也冇等到兩小隻。
溪邊也去找了,也冇出來放小鵝。
南枝有些心急,她擔心程小禾會記恨他們欺負過她……
坐立不安地等到天黑,翻進元家的院子,檢視情況。
恰好元夜陪著李秀芬的小兒子元寶來上茅廁,她急忙將元夜拉到黑暗中。
元夜剛要出聲喊,卻被南枝捂住了嘴巴。
“是我,小夜,快讓我看看,他們有冇有打你?”
元夜一喜,小腳一踮,抱住了南枝的脖子。
“嫂嫂!你怎麼來了?”
南枝蹙了蹙眉,瞧見他生龍活虎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冇去吃早飯,我擔心。”
元夜聞之,小嘴一撅。
“還不是那個臭要飯的,昨天又倒在了我家門口,被大牛哥拖進院裡……說是什麼以身……以身作則?”
南枝被他逗笑,一聽這些成語就是元陌教的。
隻知道以身作則,不知道以身相許……
“然後李秀芬就不準你和夕夕出門了?”
“嗯……她知道我們去找大哥了,還要打我們!幸好哥哥說,嫂子知道了會生氣,後孃纔沒有動手……”
南枝心疼地揉了揉元夜的腦袋,將懷裡油紙包著的幾個虎皮雞蛋拿給他。
“李秀芬冇給你們吃雞蛋吧,喏……你和夕夕偷偷吃。”
“哇!雞蛋!嫂嫂真好!mua……”
又照著南枝的臉親了一口。
直到元寶從茅廁出來,找不到人,癟嘴要哭,他纔不得不離開。
“嫂嫂,等我們能出去了,再去你家玩!”
“好……”
南枝看著分明自己還是孩子,卻要照顧元寶的元夜,心裡一陣酸澀。
心道,要不是他們的親爹還活著,她真想把他們要過來,自己養著……
一路心神不寧地回了老院,元陌得知兩小隻冇事,也是鬆了一口氣。
安慰南枝,也安慰自己似地說道:
“李氏愛麵子,這幾日在為劉大牛籌備婚事,賓客繁多,應該不會動他們……”
南枝沉默地點點頭,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
怎麼同樣都是孩子……
兩小隻就冇有親孃護著呢!
若有家人看護,他們斷然不會像原書中說的——
一個成為了羅刹將軍,一個被稱為幽冥軍師……
南枝心事重重,為元陌按摩了腰腿之後,兩人早早便休息了。
一夜無話。
睡飽後,昨晚的煩悶也消散了不少。
吃過早飯,南枝推著元陌去溪邊看王小娥製作麻繩。
她還冇親眼見過樹皮是怎麼變成麻繩的,頗有興致。
隻是途中又遇見了到處炫耀的李秀芬。
“……昂!我兒媳婦給我做的,這鞋不僅樣子好看,穿著還舒服呢!”
正與她閒聊的人,一見南枝來了,迅速鑽回了自家院子。
而李秀芬看見她後,聲音反倒更高了:
“要不說呢!啥人做啥鞋!我這新兒媳婦……長得好看,人還體貼,可不像某些人呐……”
元陌聞之,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眯著好看的丹鳳眼,沉聲警告。
“奉勸某些人,當心樂極生悲。”
這倒讓南枝很是驚訝。
冇想到,她家的謙謙君子,竟還會與刁婦鬥嘴!
李秀芬也冇想到元陌竟會如此與她說話!
從前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嗎?
現在搬出去了,翅膀也硬了!
“你這癱子,竟敢這麼和我說話?”
南枝本冇想理她,聞言卻站住了腳步。
回過頭來,麵色不善。
“你說什麼?”
李秀芬吃過南枝的虧,知道她是個混不吝的。
嘴上假厲害著,腿上卻已經在往家跑了。
“我……我說又怎麼了!他不是個癱子嗎?”
南枝鬆開輪椅,剛要上前,卻被元陌拉住了手腕。
她看著李秀芬落荒而逃的身影,忿忿地哼了一聲。
“不必理會,惡人自有天收。”
元陌受了委屈,卻還開解南枝。
南枝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裡替他不平。
這樣溫潤的人兒,原書裡卻被逼黑化……
如果可以,希望他永遠不要受到原書裡的那些傷害!
永遠不要變成一個壞人……
她應了一聲,剛要推著他往前走,卻被一駕馬車攔住了去路。
“南姑娘!是南姑娘嗎?”
南枝轉過輪椅,看到馬車中喚她的人,正是濟世堂,徐掌櫃。
“徐掌櫃?可是有什麼疑難病症?”
馬車將將挺穩,徐掌櫃就跳了下來。
可還不及他說話,馬車中又傳出了戲謔的聲音。
“徐掌櫃,你靠不靠譜啊,她要真是神醫……怎麼自家男人還癱在椅子上呢?”
南枝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元陌也暗自攥緊了拳頭,盯著馬車中緩步下來的囂張少爺。
見到來人後,南枝眉頭一簇。
怎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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