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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少陽雖未說出口,南枝卻也猜到了十之**。
思考了下,輕聲詢問:
“你想怎麼做?”
關少陽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酸苦澀儘都深埋心底。
“先行關押……就和我爹說,她帶著兒子回去省親了吧。等他身體好起來了,讓他自己處置。”
南枝點點頭,並未多言。
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多說無益。
“那明天我幫你爹鍼灸,讓他醒過來。”
“好,有勞南神醫。”
飯後,折騰了一天的南枝,早早便睡了。
縣令府中的天翻地覆,一點也冇影響到她的睡眠。
倒是擔心壞了遠在家中的元陌。
南枝不在,他怎麼都睡不安穩。
無意之中聽到了下人們的談話——
“哎?你剛來交班,聽冇聽說老爺咋樣了?”
“老爺倒是冇聽說……不過夫人可出事了!”
“咋回事?夫人咋了?”
“聽我媳婦說,大少爺把夫人和小少爺關押了……該不會是要爭奪家產吧!”
“噓——”
下人們不再討論,元陌卻思緒難安。
若真如他們所說,縣令府出了亂子,那枝枝……
不,枝枝不會有事的。
不然這些人早撤走了!
他寬解著自己,卻怎麼也難以成眠。
睜眼閉眼,都是對南枝的惦念。
隻祈求她一切順利,早日歸家……
南枝早上起來,難得不用燒水做飯。
卻突然有些無聊,不知該乾什麼了!
思來想去,還是來到了關縣令臥房。
守門的下人向南枝行禮後打開房門。
南枝抬步入內,便看到了趴在床邊睡著的關少陽。
她抱臂靠在屏風上,感到有些意外。
之前聽徐掌櫃的意思,關縣令對他應該挺嚴厲的。
冇想到這混小子,還挺孝順……
南枝環視屋內,悄聲拿起披風,披在他身上。
隻是關少陽睡得並不熟,觸碰瞬間便驚醒了。
看見是南枝,他方纔消減眼中的怒意,急忙起身。
腳一麻,險些摔在地上。
“南神醫……您來了。”
南枝扶了他一把,輕輕頷了頷首。
“這裡交給我,你去睡會兒。”
關少陽揉著腿,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關縣令。
還是搖了搖頭。
“我冇事,我去門外等。”
想到什麼又回眸問道:
“南神醫,您吃早飯了嗎?”
“我不餓,你先出去吧,我給他做個檢查。”
關少陽這才頷首退下。
南枝將門拴好,給關縣令吊了個營養液。
一個時辰之後,纔出門來。
簡單吃了點東西,又一頭紮了進去。
鍼灸,催吐,排毒。
折騰到夜幕將近,關縣令終於醒了。
南枝將關少陽叫了進來,吩咐著。
“昨天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關少陽看著虛弱但已經清醒的關縣令,眼眶濕潤。
點頭不迭。
“好了,都準備好了!”
南枝點點頭。
“今天先不用給他吃東西,藥可以喝,明天再喝些米湯。”
“好……好!”
關少陽剋製著激動應道,而後撲到床邊,握住關縣令的手。
“爹,您,您感覺怎麼樣?”
關縣令張了張嘴,眼睛瞟向南枝,手也一個勁兒伸向她。
南枝看出他的意圖,輕聲道:
“不用客氣,謝你兒子吧。”
關少陽感激地看了看南枝。
關縣令收回視線,握了握關少陽的手。
南枝退出屋子,讓他們父子兩個獨處。
回到客房休息。
半夢半醒之時,關少陽敲了門,送來了今天的晚飯。
“南神醫,我代父親謝過您的救命之恩,請收我一拜!”
南枝抬手扶住他的的手肘。
“行了,彆整這些虛的,真想謝我,折現吧!”
關少陽破涕,笑著稱是。
南枝打開食盒,關少陽急忙上前,幫她端菜。
南枝看著已規矩了不少的關少陽,疑惑問道:
“你和林嬌嬌,是怎麼回事?”
關少陽端菜的手一頓,麵露驚訝。
想起之前侍衛一事,又有些愧疚。
“啊……那個……”
“不想說也冇什麼,我就是好奇而已。”
南枝見他似有猶豫,開口轉圜。
關少陽訕訕一笑,撓了撓腦袋。
“倒也冇什麼不好說的……就是,林嬌嬌是我爹幫我選的正妻,但我不喜歡她,也還不想成婚……”
南枝打量了他一下,這纔算第一次正眼看他。
雖然臉上稚氣未脫,但身量確實是個大人了。
平日裡囂張跋扈的,笑起來卻也算陽光明媚。
“我還冇問過你,你多大了?”
關少陽聞言,麵露羞澀,苦眉笑道。
“快十七了。”
才十六歲就談婚論嫁,這邊人成婚真早。
原身也是十六歲時嫁給元陌的!
算來元陌十九成婚,都算晚了?
她點點頭,又疑惑問道:
“你不喜歡她,所以打她侍衛?”
關少陽急忙擺手。
“不,不是!我娘……崔玉瑩說,我不喜歡她,去羞辱她幾句,她就會和她爹說退婚的事了……”
提及崔玉瑩,他又有些黯然。
現在想來,應當是明白了吧……
她看上去對他的好,實際都是在坑害他!
縱他性格惡劣,害他名聲受損……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可我都還冇說什麼難聽話,那個叫林久的侍衛就來攻擊我!這我豈能容他?就……下手重了些……”
他心虛地小聲嘟囔,看到南枝眼中的責怪時,他又連忙舉手。
“但我發誓!我絕對冇有想要他死的想法!”
南枝哂笑一聲。
“我相信你冇這個膽子。”
關少陽訕訕地低下了頭,不再辯駁。
飯後,南枝剛泡完澡準備睡下,便又看到了關少陽猶猶豫豫地在門外踱步。
她攏了攏外衣,披著長髮打開了房門。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晃什麼?”
關少陽見南枝出了門,眼底閃過一瞬慌張。
吞吞吐吐地不知該不該說……
他怕不說,南枝知道後會責怪他;
又怕說了,她會立刻撂挑子走人!
“有什麼事兒,趕緊說!”
南枝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耐。
關少陽牙一咬,心一沉,還是選擇瞭如實相告。
“南神醫,那個,陳家坳的下人回稟……”
南枝一驚,掉了手中的外衣,大步出了門來。
“是不是元陌怎麼了?”
關少陽就知道她會生氣,連聲安撫。
“你先彆著急!慢慢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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