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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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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朝的時候,有個秘書監叫溫敬林,他死了一年多,他老婆桓氏突然看到他回來了,還跟她一起睡覺。桓氏不肯讓孩子們見他,但有一次,他哥哥的兒子來見他,溫敬林就開了個小窗,露出臉來。後來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原形畢露,原來是一隻老黃狗!桓氏一家人大怒,把他打死了。

晉朝太興二年的時候,有個吳國人叫華隆,他喜歡打獵,養了一隻狗,叫“的尾”,每次都帶著它。有一天,華隆去江邊,結果被一條大蛇纏住了,動彈不得。的尾見狀,猛地撲上去,咬死了大蛇。但華隆已經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尾在旁邊焦急地嗥叫,跑來跑去。華隆的家人覺得奇怪,就跟著的尾去了江邊,發現華隆倒在地上,趕緊把他抬回家。過了兩天,華隆才醒過來。在他昏迷的這兩天裡,的尾一直守在他身邊,一口東西都冇吃。從那以後,華隆就把的尾當作親人一樣疼愛。

豫章有塊石頭,簡直神奇得讓人瞠目結舌,隻需拿水一澆,這石頭就能瞬間變熱。你說用它來煮飯?哈哈,冇問題!一煮一個香,比用柴火還好用。這石頭用完之後,要是覺得不夠熱,再拿冷水一澆,它又能“火力全開”,就這樣反反覆覆,冇完冇了。你說這石頭神奇不神奇?可惜啊,世人隻知道它神奇,卻不知道它叫啥名兒。

雷煥這哥們兒,元康年間去了洛陽,他帶著這塊石頭去找華先生。華先生一看,眼睛就亮了,說:“洛陽城下有個洞穴,深不見底。曾有個女人想殺她老公,就對他說:‘你見過這洞穴嗎?冇見過就下去看看唄。’那男人一下去,就被女人推進了洞穴深處。女人還在上麵扔了點飯食,就像祭祀一樣。那男人當時摔得七葷八素,過了好久才緩過勁來,吃了那飯食,總算有了點力氣。他在洞穴裡到處找路,終於找到一個出口,爬了進去。這洞穴裡彎彎曲曲,他走了好幾十裡,突然眼前一亮,洞穴變寬了,也有了點光線。再往前走,就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地方,走了百來裡地,他感覺腳下踩的東西像塵土一樣,但卻聞到了一股粳米的香味。他嚐了一口,簡直美味得不行,就拿來充饑,還打包帶走了一些。他繼續沿著洞穴走,吃完那些‘塵土’後,又遇到了一些像泥一樣的東西,味道跟之前的‘塵土’差不多,他也打包帶走了。這一路走來,他經曆了多少幽深的地方,走了多少裡路,都難以計算。當他走到一個明亮寬敞的地方時,他帶的食物已經吃完了。這時,他來到了一個都城,城裡宮殿宏偉,亭台樓閣壯麗,房屋都用金子和寶石裝飾。雖然這裡冇有日月,但光明卻超過了日月。這裡的人都身高三丈,穿著羽毛做的衣服,演奏著奇妙的音樂,簡直是他以前從冇聽說過的。

他趕緊向那些人請求幫助,那些人讓他繼續往前走。他隻好照做,一路上遇到了九個這樣的地方。最後到的地方,他實在是餓得不行了,就向那些人求救。那些人帶他來到庭院裡,指著一棵大柏樹說:“這樹下麵有隻羊,你跪下拔它的毛試試。”他一試,果然拔出一顆珠子。那些人拿走了第一顆和第二顆,讓他吃第三顆。他一吃,果然就不餓了。他好奇地問那些人這九個地方的名字,想留下來,但那些人告訴他,這是天命,他不能留下來。他們還說,他回去問華先生就知道了。於是,他順著洞穴往回走,終於走出了交郡。他來來回回走了六七年,纔回到洛陽。他找到華先生,把帶回來的兩樣東西給他看。華先生告訴他,那像塵土的東西是黃河龍涎,像泥一樣的東西是崑崙山下的泥土。那九個地方是九個仙館,那羊其實是條癡龍。第一顆珠子吃了能跟天地同壽,第二顆能延年益壽,第三顆隻能止餓。

晉朝永嘉年間,天下大亂,郡縣都冇有固定的主人,強者欺負弱者。宜陽縣有個叫彭娥的女子,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十幾口人,都被長沙的賊人殺了。當時彭娥正提著水桶去井邊打水,聽到賊人來了,她趕緊往回跑,卻看到家裡的牆壁已經被打破了。她悲痛欲絕,跟賊人搏鬥起來。但賊人還是抓住了她,把她拖到井邊準備殺她。井邊有座大山,石壁高達數十丈。彭娥仰天呼喊道:“老天爺啊,你真的有神嗎?我犯了什麼罪要遭受這樣的待遇!”說完,她奮力向山裡跑去。山裡突然出現了一條寬數丈的平坦大路,群賊也追著她進了山。但就在這時,大山突然崩塌合攏,恢複了原狀,賊人全都被壓死了。彭娥從此就消失了,再也冇有出現過。而她打水的桶則化為了石頭,形狀像隻雞。當地人就把這座山叫做石雞山,把那口井叫做女娥潭。

在遙遠的東方,有一個神秘的小國,它的鄰居是個凶神惡煞的羅刹國。羅刹國的鬼怪們經常越過邊境,來到這個小國,毫無節製地吃人。小國的國王實在受不了,就和羅刹國做了個約定:“從今天開始,我們小國每家人,輪流送一個人去給你們吃,彆再亂殺人了。”

這小國裡,有戶人家特彆信佛,家裡有個十歲的小兒子。輪到這戶人家送人的時候,小兒子就成了“幸運兒”。臨彆之際,父母哭得稀裡嘩啦,小兒子卻淡定得很,他一心唸佛,祈禱佛祖保佑。嘿,還真彆說,佛祖的威神力還真不是蓋的,那大羅刹鬼竟然近不了他的身。

第二天,全家人驚喜地發現,小兒子竟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大家歡天喜地地把他接回家,從那以後,羅刹國再也冇有來騷擾過小國,老百姓們都過上了安穩日子。

再說說京兆有個叫董奇的傢夥,他家院子裡有棵大樹,樹蔭特彆濃密,夏天乘涼特彆舒服。有天下雨,董奇一個人在院子裡溜達,突然有個小吏跑過來,說:“承雲府君來了!”董奇一看,隻見一個戴著通天冠、身高八尺多的巨人走了過來。這巨人自稱是方伯某的三兒子,是個才華橫溢的傢夥,還說要和董奇好好相處。

第二天,董奇就覺得樹下有點不對勁。每到傍晚,冇人的時候,就有一個少年過來和他聊天嬉戲,有時候還叫他拿點吃的喝的。這樣過了半年,董奇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強壯,家裡人也都冇生過病。

後來有一天,董奇去彆墅玩,帶了三個仆人護送。他們看到那棵樹,覺得樹材不錯,想賣了賺錢。董奇平時對這樹挺寶貝的,不肯賣。仆人們就建議試試砍砍看,董奇也同意了。結果這一砍,那神奇的現象就消失了,那少年也冇再出現過。董奇心裡雖然有點失落,但也覺得挺神奇的,這事兒就這麼結束了。

孫九鼎,字國鎮,忻州人士,那是在政和癸巳年,在太學悠哉遊哉的時候。這天恰逢七夕佳節,他前往竹柵巷探訪老朋友段浚儀,兩人沿著汴河北岸信步而行。突然,人群中一位身披金紫華服的男子帶著顯赫隨從,招呼他,竟然是他的姐夫張兟。這位神秘人物指著街北頭的一家酒肆,熱情邀請道:“國鎮,咱們許久不見,不妨在這兒稍作停留,輕鬆片刻。”孫九鼎打趣道:“您可是富貴之人,哪能讓咱這窮書生破費買酒?”張兟一笑:“我的錢不太管用。”於是二人便在酒肆落座,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孫九鼎才猛然醒悟過來,他疑惑萬分地問道:“姐夫,您不是已經去世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張兟淡然迴應:“非也,你福氣厚重,所以能見到我。我還告訴你,我死時的情景以及你送葬的細節,我無所不知呢。而且,去年中秋我還回家看過,姐姐們喝酒談笑自若,對我毫不掛念,我當時怒火中燒,甚至把酒壺扔向小女兒出了門。”孫九鼎追問:“那您現在身處何處?”張兟答:“我在陰間擔任皇城司注祿判官。”孫九鼎聽聞後暗自竊喜,以為找到了升遷之道,但張兟卻提醒他:“這事每隔十年纔有一次機會,目前還冇輪到我,大多發生在三十歲之後,官職也不會低微。”

孫九鼎又好奇發問:“姐夫您生前嗜酒好色,幾乎每月都有涉及婦女之事,怎會有這般待遇?”張兟坦然道:“那是我過去的行徑,關鍵在於內心是否清明。隻要心中無愧,很多事自然可以寬恕。”話音未落,隨從急匆匆進來報告:“時辰到了。”張兟起身準備離開,還指向路上的行人說:“他們都是我們這類人,隻是世人認不出來罷了。”到了麗春門,張兟與孫九鼎告彆,並警告他:“從這回去,千萬不可回頭,否則必死無疑。你現在已被陰氣侵蝕,明天恐怕會腹瀉不止,彆亂吃藥,隻消服用平胃散即可。”

告彆後,孫九鼎這才嚇得臉色煞白,回到竹柵巷找到段浚儀,段浚儀驚訝於他的臉色不好,便拿酒給他壓驚。直到傍晚回了太學,第二天果然腹瀉數十次,但他按張兟所說,服用平胃散後痊癒了。

孫九鼎此後經曆了一係列波折挫折,輾轉在金國生活了十多個春秋,終於一舉奪魁,成為狀元,並任職秘書少監。他過去曾與我家父是通類齋的同學,在北方多次相遇,他自己常提起這段奇遇。

蔣靜叔明,這位宜興籍的大人物,搖身一變成了饒州安仁縣的父母官。這地方嘛,林立著不少供奉著各種神仙的小廟,他一聲令下,把這些迷信玩意兒全給拆了,然後一股腦兒地往江裡扔,還嚴禁老百姓繼續祭祀。這一拆就是三百多座,除了柳將軍廟,因為傳聞它特彆靈驗,所以蔣大人猶豫了一下,讓它暫時逃過一劫,保留了下來。

柳將軍廟前有一棵參天古杉,樹冠繁茂,遮天蔽日。蔣靜叔明琢磨著要把這棵樹也砍掉,有一天午睡時,他在琴堂做了個詭異的夢。夢中,一個身穿盔甲、騎著高頭大馬的奇異人士從天而降,台階下穩穩停住,對著他深深一躬,自我介紹道:“我是木卯氏,已在貴地駐紮多年,承蒙您的照顧,感激不儘。不過,給您提個醒,十五年後我會再來拜訪。到時候,可彆不認識我哦!”

醒來後,蔣大人心裡明白,這是柳將軍廟裡的神靈托夢,隻是對“司成”這個稱呼一頭霧水,覺得挺蹊蹺,也挺有趣。既然如此,他就暫且放過那棵杉樹,不僅冇砍,還下令好好修繕了柳將軍廟。

任期結束時,蔣靜叔明特意跑到廟裡辭行,還在牆上留下一首詩,調侃地說:“夢中的事兒真假難辨,但柳將軍你確實有點門道。這古老廟宇經此翻新,那古杉越發蔥鬱青翠。空中駿馬甲冑鮮明,我卻在琴堂中酣睡正深。這首詩並非記錄怪談,十五年後,定會再次敲響你的大門。”據說,這首詩後來還被刻成了石碑留存至今。

十五年彈指一揮間,蔣靜叔明的人生軌跡神奇般驗證了夢境預言——從中書舍人的位置出發,先去壽春、再到江寧鎮守,最後管轄江東地區,這其中正好包括了安仁縣這塊風水寶地。後來他還榮升為大司成,直至顯謨閣直學士的高位,最終離世。這一係列的經曆,彷彿冥冥之中與十五年前的那個夢境絲絲相扣,讓人不得不感歎命運的奇妙與神秘。

話說,有個叫袁可久的老哥,他曾試圖教自己的弟弟袁昶一種叫做“寶樓閣咒”的神秘法術。袁昶對此並不怎麼感冒,雖然每天起床都會機械地念上三五十遍,卻完全不明白其中有何玄妙之處。

時間快進到紹興三年夏天,袁昶正在府學裡埋頭苦讀。那時候,戰亂剛過,城市一片荒涼殘破。他們的宿舍室友汪成同學就遇到了大麻煩,每晚都被噩夢困擾,一夜接一夜無法安寧入睡,簡直痛苦不堪。汪成描述說,總感覺有人在夢中拽他的頭髮,還要對他動手,因此他隻能在夢中尖叫抵抗。

袁昶看汪成實在可憐,決定讓他搬到自己房間,然而情況並未改善,搞得整個寢室的人都抱怨連連,商量著是不是該把他攆出去。袁昶琢磨著試試那個“寶樓閣咒”,於是就把咒語“唵摩尼達哩吽撥吒”八個字寫在紙條上,貼在了宿舍的柱子上。冇想到,這一夜汪成竟然安然無恙,自此以後,寢室裡的妖魔鬼怪似乎全都人間蒸發了。

這八個咒語看似平常,實則威力無窮,隻不過民間流傳版本往往錯誤百出,大家都不知如何準確發音。其實,要想找尋正宗版本,還得參照《大藏經》中元初翻譯大師們的記載,才能領略其真正的力量。

經曆了這次事件,袁昶才後悔當初對這咒語的態度過於輕慢,從此開始虔誠研習,並對這件事保密得嚴嚴實實。這些故事都是孫九鼎親口所述,孫九鼎甚至還專門寫下許多文字記錄此事,而這一切,都是近年來發生的新鮮事兒。

張維,表字正倫,乃是燕山三河縣的一位老鄉,家裡老爺子初次出差到太原時,張維作為陽曲縣主簿負責接待工作。他曾經講述過一個發生在宣和乙巳年間的奇案,說的是他們老家有個挺有文化的農民,六十多歲了,一輩子靠種地養蠶為生。一天晚上,這老漢做了一個噩夢醒來,嚇得渾身顫抖,他對老婆子說:“看來我這命怕是要到頭了。”老伴一聽嚇了一跳,忙問是怎麼回事。老漢哆嗦著說:“剛纔夢見在田間走路,看見路上有七個胡人騎士經過,其中一個穿著白衣騎著白馬的傢夥,臉黑得跟鍋底似的,衝我說,我前世在唐朝是蔡州一個小兵,當年吳元濟造反,他那時是個良民,卻被我誤殺了,怨恨憋到現在,總算碰上麵了,他說哪怕轉世幾輩子也要找我報仇。說完就拉弓射中了我的心窩,然後我就從夢裡摔醒了。我估計我是躲不過去了,明天必須趕緊找個偏僻的地方避難去。”

老伴倒是挺淡定,說:“哎呀,一晚上做個夢有什麼可信的,你肯定是想多了。”不過老農心裡愈發害怕,天還冇亮就起了床,家裡窮得叮噹響,隻好讓小孫子帶上鋪蓋,打算逃到六十裡外一個親戚家暫避風頭。

走了三十多裡山路,纔剛剛拐上大路,又走了兩三裡地,遇見了幾個人一塊趕路。正巧這時,一陣馬蹄聲疾如雷電,幾個騎士飛奔而來,大聲喝令所有人都站住。大家都停下腳步,老農也跟著回頭一看,好傢夥,真是冤家路窄,眼前赫然正是七個胡人騎士,其中那個穿白衣騎白馬的,活脫脫就是昨晚夢中的索命鬼!

老農當時嚇得魂飛魄散,拔腿就想跑。那騎士厲聲製止,他也不管不顧,白衣騎士勃然大怒,喊道:“這傢夥欠債欠得太久了!”於是策馬追去,拉弓搭箭,朝著狂奔的老農心臟射去,老農應聲倒地,一命嗚呼。後來查明,那七位騎士正是女真人。

這事兒透著那麼股懸疑勁兒,像是穿越時空的複仇記,又像是一部現實版的因果循環劇,讓人聽了毛骨悚然又忍不住想探個究竟。

蔚州城裡一座佛塔之內,住著一位威名遠播的鐵塔神,以其靈驗聞名遐邇,當地百姓對其恭敬有加。話說在契丹即將覆滅之際,有些州民竟然看到這位鐵塔神慌慌張張地在城外奔跑,大夥兒趕緊跑去寺廟檢視,發現神像全身都在冒汗,這景象讓大家驚訝不已卻又摸不著頭腦。

待到深夜時分,鐵塔神親自闖入了寺主講師的夢境,說:“兄弟我接到天上的緊急命令,要去城中挑選該死的人選,這幾天東奔西跑,終於把名單整理好了。告訴你們,明天中午女真兵就會攻破這座城池,城中註定要喪命的一千三百多人,其中還包括咱們寺裡的四十多位僧侶,唉,你這講師也在劫難逃。念在咱倆平時關係不錯,我在生死簿上給你動了個手腳,換個名字糊弄過去了。你小子明早就麻溜兒消失吧,或許還能僥倖逃生。”

講師醒來後,將這詭異夢境告知寺裡的僧眾,結果大家都嗤之以鼻,紛紛嘲笑他是白天想多了晚上夢亂套。為了說服他留下,眾人趁機挽留道:“師傅你這麼精明一人,怎麼能信這夢呢?今天還有施主來供養,正等著你主持開講佛法呢,你這就走了,那咱們這寺廟的臉麵往哪兒擱啊!再說了,邊境線上也冇聽說啥動靜,你就權當順應大家心意,講完課再走也不遲嘛。”

迫於無奈,講師隻好答應下來,完成了講經任務,眾人剛端起飯碗準備用餐。誰知飯吃到一半,就有急報傳來,說女真軍隊已經從草原方向突襲過來,瞬間就把城池團團圍住。由於城中毫無防備,根本無力抵抗,頃刻之間就被攻破。講師和其他僧侶頓時慌了神,還冇來得及逃跑,女真兵就已經在城裡大肆搶掠,果不其然,死難人數正如鐵塔神所預言的那樣精確無誤,包括那位講師在內,無人能夠倖免。這場突如其來的災禍,讓原本不信邪的僧眾們無不瞠目結舌,後悔不已。

張孝純家有個寶貝孫子,五歲了還不會走路,這讓全家愁得不行。某日,一位訊息靈通人士透露了一個秘密:早年間在淮水邊有個農夫,雙腿患病久久不愈,但他每天都堅持不懈地唸誦觀世音菩薩的名號。神奇的是,觀世音菩薩居然真的顯現,還留下了四句頗有禪意的偈語:“大智發於心,於心無所尋,成就一切義,無古亦無今。”

這農夫依照指示,連續唸誦這四句偈語一百天,結果腿腳病痛竟然奇蹟般地消失了。得知此事,張孝純立即決定效仿,讓孫子和奶媽一同齋戒並虔誠誦讀。不出兩個月,孫子竟然健步如飛,如同普通孩子一般行走自如。這訊息一傳十、十傳百,後來凡是腿腳有問題的人,隻要誦讀這四句偈語,都能見效。

與此同時,汀州有一位名叫白衣定光的修行者,他也流傳著相似的偈語:“大智發於心,於心何處尋,成就一切義,無古亦無今。”每當有人前來請教,他都會親手抄錄這份偈語贈送對方,並且還會在後麵悄悄加上四個神秘字元,據說拿到這偈語的人,無論求什麼心願,都能心想事成。至於那四個字是什麼,冇有人知道,隻知道每個得到的人都一臉滿意的笑容,事情的發展總是令人匪夷所思,充滿了神秘色彩。

在遙遠的金國興中府,有一個名叫劉廂使者的漢人官員,他和他的妻子都已經步入了四十歲的門檻,膝下有兩個孩子,身邊還圍繞著一群家仆。有一天,他突然大發慈悲,把所有的家奴都放了自由身,更是變賣家產,決心籌建一所孤老院。

然而,工程進展並不順利,資金短缺成了最大難題。麵對困境,他的妻子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她決意捐獻自己的左眼,用一把鐵勺子生生剜出眼球。就在鐵勺距離麵部兩三寸的位置,她剛要揮刀切斷眼神經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似乎有股無形的力量倏地將眼球吸入眼眶內,她的左眼完好如初,這個過程反覆進行了三次,鮮血灑滿了全身。周圍的人看得膽戰心驚,紛紛勸阻她停止這種自殘行為。

第二天,當她再次拿起鐵勺檢視時,左眼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無法剜出。到了第三天,情況依然如故,但她的眼睛卻比之前更加明亮清晰,旁觀者無不震驚而又心疼,爭相捐出金銀財寶以資助孤老院的建設。

就是在這樣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背景下,孤老院最終得以建成。據史書記載,這一幕發生在金國皇統元年,也就是南宋紹興十年庚申年。一場關於愛與犧牲的懸疑故事,就這樣深深地烙印在了曆史的篇章中。

在紹興丁巳年的某個春天,偽齊濟州通判黃塍遭遇了一場奇幻的生死危機。話說這黃通判,本以為三天前的一場病故便是生命的終點,卻不料他竟然死而複生,聲稱自己被幾個神秘人一路追趕,來到了一處似仙似幻的公堂。隻見一位身著紅綠官袍的大人物坐在堂上,宣佈要派他帶領五百僧人奔赴五台山執行任務。黃通判推脫道:“我家裡窮困潦倒,兒女尚小,實在無法出行。”旁邊的小吏插嘴提議:“可以讓李主簿代替他,反正不久後肯定有彆的差事安排給他。”大人物聽後微微點頭,示意原班人馬送黃通判返回陽間,於是乎,黃通判便奇蹟般地複活了。

兩天後,一則訊息從本州山口縣傳來,說是帥司衙門臨時派遣李主簿去州裡覈查錢糧,他當晚住宿在縣驛站,不料一覺醒來竟意外身亡。黃通判聽聞此事,心中立刻明白了**分——李主簿這是替他赴了黃泉路。

一年後,黃通判忽然沐浴更衣,神色莊重地對家人說:“今日我要與你們分彆了,官府委派我去天台山取經,你們可能覺得不可思議,但你們要知道,我之所以能從鬼門關逃回來,全是因為平生認真研讀了一遍《華嚴經》。”話音剛落,他閉上眼睛,安然離去,留下的是一個謎一樣的結局和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遼國時期,主人公阿保機先生,這位曾獨步江湖的傳奇人物,常駐西樓,一夜,在羊毛氈搭建的帳篷中酣然入夢。次日清晨,他揉揉惺忪睡眼,卻愕然發現一條長達千餘丈的黑龍盤旋在帳篷之上,猶如一場穿越現實的奇幻夢境。阿保機二話不說,挽弓搭箭,瞄準那龐然大物,隻聽得弦響箭飛,黑龍瞬間化為一道流光沖天而去,消失在天際。

神奇的是,黑龍最終墜落在遙遠的黃龍府以西,這段距離足有千五百裡之遙,再現身時已然縮小成區區數尺長。如今,這條曾經翱翔天際的巨龍殘骸,被精心收藏在金國內庫之中,成為了不朽的奇談。陳王悟室的長子源公子有幸親眼目睹這一稀世珍寶,據說那龍尾、龍鱗乃至失去的雙角都清晰可見,形態栩栩如生,就如同他們家族秘藏的董羽大師所繪《出水龍圖》一般逼真,隻不過,這條實物黑龍背上的鬃毛並非魚類特有的鰭鬣,而是另一種奇特的存在。

在古代的某個時空角落,離繁華燕山直線距離幾乎三千裡,離金國首都僅五百裡之處,有一個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這裡就是神秘莫測的冷山。話說在紹興乙卯年,發生了一樁離奇事件,兩條來曆不明的巨龍赫然出現在這蠻荒之地,它們身軀均高逾丈餘,然而幾步之遙就雙雙斃命,一股冷冽且腥臭的氣焰瀰漫四周,讓人望而卻步。

其中一條龍已經失去了象征尊嚴的犄角,像是遭到了某種力量的無情斬斷;另一條則額頭中央有個拳頭大的洞孔,深邃如同被利斧狠鑿過的痕跡,看得人心驚肉跳。當時權傾一時的陳王悟室,心中萌生了派人取走龍角的念頭,但坊間傳聞此舉可能引來災禍,於是乎這個計劃在一片爭議聲中被迫擱淺。

值得一提的是,我祖輩所居住的地方也叫冷山,相較於這個奇異事件的發生地還要再往北四百裡。如此微妙的距離,讓這古老的傳說在我們的家族中流傳,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和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彷彿那股冷氣和龍的腥焰隨時能從記憶深處飄蕩而來,令人不禁遐想連連。

在一個戊午年炎炎夏日,熙州郊外的濼水河畔發生了一連串神秘事件,猶如一部懸疑大片般精彩紛呈。起初,平靜的河麵上出現了一條蒼龍的身影,它在水麵上盤桓了許久,隨後悄然潛入水底,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訊息迅速在當地炸開了鍋,人們紛紛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次日,更加奇幻的事情發生了——一條金光閃閃的龍躍出水麵,用它的龍爪輕輕托起一個嬰兒,這嬰兒雖然被龍戲耍於掌間,但卻表現得毫無懼色,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連續三天,金龍都準時出現在河邊,重複著同樣的場景,彷彿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傳說。

**部分來了,第三天,人們驚訝地看到一位年輕英俊的“皇帝”騎著一匹白馬,身著紅衫,腰繫玉帶,打扮得像個少年宦官。在他的馬前,竟然還排列著六隻碩大的蟾蜍,整場奇觀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才漸漸消失在水中。熙州的鄉親們蜂擁而至,近距離圍觀這一幕,儘管離得如此之近,卻冇有任何風浪襲來,確保了觀眾的安全。

熙州的地方官曾將這一係列畫麵描繪成一幅圖畫,展示給劉齊觀看,但劉齊似乎對此頗為不滿。而趙伯璘則是眾多親眼見證這一神秘現象的幸運兒之一。這一係列發生在濼水河的神秘事件,就像一部未解的懸疑小說,讓每一個知曉此事的人心頭都縈繞著層層謎團。

話說在徽宗老爺的寶庫裡,藏著一對稀罕玩意兒,一件是名為“玉駱駝”的酒壺,這傢夥足有四個拳頭那麼大,能裝下好幾升美酒,真可謂肚量不小;另一件是個迷你香龜,個頭小得跟核桃差不多,質地晶瑩剔透,活脫脫一塊紫色寶石變的。更神奇的是,每逢燃香之時,就拿香龜那張小嘴接住嫋嫋青煙,這煙霧竟能全數鑽進小龜體內。

這兩樣寶貝之間還有奇妙的關聯,它們會被黃蠟嚴絲合縫地密封起來。每當徽宗老爺出遊,必定會揣上這對寶貝。一旦到了目的地,隻需去掉封蠟,嘿!隻見那玉駱駝像施了魔法似的,竟流出醇香的酒液;而那小香龜則開始徐徐吐露芬芳,滿室生香。要知道,在皇宮深院裡,這樣的奇物可是前所未有的新鮮貨,坊間甚至傳聞這是當年道教大師林靈素特意進獻給皇上的秘密法寶呢!

京城有個姓石的平民百姓,經營著一家熱鬨非凡的茶館,他家的小女兒每天都在店裡忙碌,負責為客人斟茶。有一天,店裡來了一位邋遢瘋癲的乞丐,衣衫襤褸,滿臉汙垢,徑直走到店中討茶喝。小女兒不但冇有嫌棄,反而十分尊敬地給他泡了一壺好茶,還不收他一分錢。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裡,乞丐天天早上都會來,小女兒總會精心準備好最好的茶葉等他。

石老闆瞧見這情形,不由得怒火中燒,想要趕走乞丐,還責打了小女兒。然而,小女兒並冇有在意父親的責罰,反而更加殷勤地招待這位乞丐。又過了幾天,乞丐再度來到茶館,這一次,他問小女兒是否願意喝他剩下的茶水。小女兒雖然覺得不衛生,但還是出於禮貌稍微撒了一點在地上,冇想到地上瞬間瀰漫出一股奇異的香氣,她試著品嚐了一下剩餘的茶水,頓時感到神清氣爽,身體煥發活力。

乞丐這時候揭開了身份,原來他竟是傳說中的呂洞賓化身,他說雖然小女兒與他緣分不深,但因其善良無私,喝了他剩餘的茶水後,可以根據她的願望賜予財富或者長壽。小女兒來自小戶人家,對於富貴冇啥概念,隻希望能活得長久,且一生不缺錢花。呂洞賓離去後,小女兒將此事告訴了父母,父母聽聞後大吃一驚,急急忙忙去找呂洞賓,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時光荏苒,小女兒長大成人,嫁給了一個管理軍營的指揮使。後來,她還成了吳燕王孫女的奶媽,並因此得到了封賞和領地。而她哺育的公主長大後,嫁給了高遵約,並獲得了康國太夫人的封號。至於石氏本人,則是健康長壽,足足活到了120歲,她的故事一直在京城中流傳,成為了一段充滿懸疑與祝福的傳奇。

元豐年間,京城有一位叫王天常的闊佬,他還是高魯王家的乘龍快婿。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做了一個離奇的夢。夢中,兩個身手矯健的信使突然闖入,二話不說就帶他來到一個神秘的地方,讓他閉著眼睛露天坐著,不準偷看任何東西。信使告訴他,待文書稽覈完畢,便會回來接他。

王天常好奇心驅使之下偷偷回頭瞄了一眼,隻見背後是一座雄偉壯觀的門樓,匾額上赫然寫著“三坤城”三個大字。庭院下,眾多僧人、道士、尼姑戴著枷鎖,周圍還有獄吏嚴密看守。他坐下等待了好一會兒,那兩名信使終於折返,帶著他走進了一座莊嚴的公府。公府內,一位身著朝服的主官端坐上方,眾位官吏肅立兩側。主官詢問王天常是從哪裡來的,他回答說是京城。此時,一名小吏上前稟報,說是抓錯了人,他們要找的王天常並非京城人士,應儘快放他回去。

王天常驚訝地發現,這名小吏竟是他已故一年多的好友,好友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大冊子,走下台階與他寒暄敘舊。好友叮囑他趕快離開,因為這不是凡人所能涉足之地。王天常忍不住問冊子裡記載的是什麼,好友答道,裡麵記載的是世間人們的生死輪迴。王天常幾次想看看自己的命運,好友拗不過,隻得翻開一頁。隻見上麵赫然寫著某年月日,他會因“一刀”而死。王天常驚得連忙合上書頁,由信使護送離開了夢境。

醒來後,王天常將此事告訴了親戚朋友們,擔心這是預示自己將會遭受橫死的命運。他日夜擔憂,以至於憂慮成疾,最後因過度勞累而去世。後人回憶起這件事,猜測所謂的“一刀”實際上指的是“勞”字,寓意他因操勞過度而終。

話說在山西汾水之南四十裡處,矗立著一座曆史悠久的汾陰後土祠,它前臨浩渺的洪河,背倚群山,古樸宏偉的廟宇傳承自漢唐時期的古老遺址。這座宮殿般的廟宇,曾經金碧輝煌,但在紹興年間不幸落入敵手,遭到女真族統軍黑風大王及其數萬兵馬的占領。

黑風大王這廝,粗鄙野蠻,不僅無視廟宇的神聖,還將廟下的環境弄得烏煙瘴氣,垃圾堆積如山,卻懶得清理。有一天,這傢夥藉著酒勁,竟然產生了褻瀆後土娘娘聖像的邪惡念頭,身邊的部下紛紛勸阻,可他充耳不聞,帶著十幾個嘍囉硬是要闖入寢閣。然而,就在他們抬眼欲觀聖容的刹那,一股熾烈的火光伴隨著濃厚的煙霧陡然升起,冰冷刺骨的氣息逼得眾人立足不穩。

黑風大王被嚇得酒醒大半,趕緊帶著手下狼狽退出,不料殿門竟自動關閉,有幾個倒黴蛋的鞋尖被廟門夾斷。黑風大王嚇得屁滾尿流,連連磕頭作揖,懇求次日清晨就能撤離此處。等到約定的時間,天空清澈如洗,陽光正盛,正當眾人慶幸逃過一劫時,一朵白雲突然從祠廟上空升起,緊接著雷霆電閃,暴雨傾盆而下,短短時間內,積水深度已達數尺,先前那些堆積的臟汙全部被洪水沖刷得一乾二淨。

黑風大王驚魂甫定,趕緊換上潔淨的衣服,恭恭敬敬地祭拜後土娘娘,還捐出了五萬緡的錢財以示懺悔。此次事件,他的士兵中死了大約十分之二三,也讓所有人深刻體會到,無論何時何地,對神靈的敬畏之心都不能丟。這場神秘的自然懲罰與救贖,至今仍被當地人津津樂道,警示後人切勿輕舉妄動,褻瀆神聖。

在紹興年間,韓郡王卸下了朝廷中樞的重任,開始了閒雲野鶴的生活。他常頭戴一頂簡潔的頭巾,跨著一匹威猛的駿騾,穿梭在湖光山色之間,身邊僅跟隨三四名貼心的童仆。此時,有個叫李如晦,字晦叔的傢夥,從楚州幕僚的職位調任而來,卻不幸在晉升考試中栽了跟頭,為此他煩惱不已,陷入了無儘的焦慮。

正值春暖花開之際,同住客棧的夥伴們都決定去天竺山遊玩散心,李如晦卻因為心情鬱悶推辭不去。大家一致勸他說,出門踏青正是排解憂愁的好方法,於是強行拖著他一起出行,各自租借了馬匹鞍韉。一行人途經九裡鬆時,突然遭遇了一場猛烈的暴雨,大家紛紛尋找避雨之處,李如晦獨自奔跑到冷泉亭,衣服濕透,隻能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裡長籲短歎。

就在這時,韓郡王也來到了冷泉亭,二人相互行禮,韓郡王看到李如晦麵容憔悴,關切地用秦音問道:“官人,是什麼事讓你如此煩心呢?”李如晦雖然不認識韓郡王,但見其氣質非凡,心中不由生出敬意,便將自己的困境如實相告。韓郡王聽後微微一笑:“你說的困擾,是指文案上的問題嗎?”李如晦答道:“正是公務上的常例文章。”韓郡王拍著胸脯說:“我這兒剛好有一份文稿,明日便贈予你。”接著,他吩咐身邊的小吏詳細詢問李如晦的名字、官階及住所地址。

第二天,一名官吏遞來一份檔案,說是郡王送來的,並附贈了三百貫錢。李如晦憑藉這份文書成功晉升京官,欣喜之餘,他準備去韓府表達感謝,還想行弟子之禮拜師,但遺憾的是,他再也冇有機會見到那位出手相助的韓郡王。

在古城的一角,住著一位名叫張子能的學士,他的妻子鄭氏,那可是美得讓人目不轉睛。張子能身為太常博士,才華橫溢,而鄭氏則如一朵盛開的牡丹,嬌豔欲滴。然而,命運似乎並不眷顧這對佳人,鄭氏突然病重,不久於人世。

臨終前,鄭氏拉著張子能的手,含淚說道:“夫君啊,我若去了,你必定會再娶新婦,不再念及我了吧?”張子能一聽,眼淚就下來了:“夫人何出此言,我怎會如此狠心?”鄭氏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人言不可信,你若真心相待,便指天發誓,若負我之約,便化為太監,不得善終!”

張子能雖然覺得這話有些離譜,但為了安撫鄭氏,還是照做了。鄭氏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又說:“我死後,會有恐怖之相,你須將我置於空室之中,不可讓任何人守視,過上幾日再收斂。”說完,便撒手人寰。

張子能雖然心中不捨,但還是按照鄭氏的遺言,將她安置在空室之中。然而,到了半夜,空室內突然傳來一聲長歎,接著便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張子能心中一驚,悄悄摸過去一看,隻見鄭氏的屍體竟然自己坐了起來,還緩緩站了起來!

張子能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叫來家人。大家一看,都驚呆了——這哪裡還是鄭氏?分明是一個麵目猙獰的夜叉!大家嚇得連忙拿起棍棒,圍在門口。那夜叉在屋裡走來走去,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又回到床上躺下。

等到天亮,大家纔敢進去看。奇怪的是,鄭氏的屍體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大家都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紛紛議論紛紛。

三年後,張子能升任大司成,右丞鄧洵仁想把女兒嫁給他。張子能本不想答應,但鄧公正得寵,皇上下旨賜婚,他隻好硬著頭皮娶了鄧小姐。然而,新婚之夜,他卻收到了鄭氏托夢送來的“禮物”——一個價值五十萬緡的真珠覆帳。

自從那夜之後,張子能就變得鬱鬱寡歡。有一天白天睡覺,他居然看見鄭氏從窗戶飄下來,罵道:“你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嗎?為什麼要背叛我?幸好我有兩個女兒,就算冇有兒子,你也可以買妾啊,為什麼要娶彆人?你的禍事就要來了!”說完,她竟然伸手去摸張子能的下麵。張子能隻覺得一陣劇痛,大叫起來。家人聞聲趕來,卻隻見張子能躺在床上,滿臉驚恐,而鄭氏已經不見了蹤影。

從那以後,張子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沉默寡言。不久之後,他便遭遇了離奇的事故,人們都說,那是鄭氏的詛咒應驗了。

宗立本,這個來自登州黃縣的傢夥,祖祖輩輩都是跑江湖的商人。可到了他這兒,年紀一大把了,還冇個兒子。就在紹興戊寅那個熱得要命的夏天,他和老婆駕著車,滿載著布匹,一路來到濰州,準備前往昌樂。

夜幕降臨,他們找了家古廟落腳。幾個仆人拿著棍棒,守在廟門口,生怕有什麼不測。第二天早上,大家匆匆忙忙吃完早飯就上路了。嘿,你猜怎麼著?半路上居然遇上個六七歲的小傢夥,蹦蹦跳跳地攔在車前,小嘴叭叭的,說話特利索,特招人喜歡。

宗立本好奇地問:“小傢夥,你是誰家的孩子啊?從哪兒來的?”那孩子回答說:“大叔,我是昌邑縣一個公差家的兒子,我爸叫王忠彥,我媽早就去世了,我一直寄人籬下。這次被人帶到這兒,他們卻把我扔下不管了。我現在無依無靠,恐怕要被狼和妖怪吃掉了。”

宗立本一聽,心裡挺不是滋味,就摸了摸孩子的頭說:“你願意跟我嗎?”那孩子一聽,立馬跪下磕頭,眼淚嘩嘩的。宗立本就把他收養了,還給他起了個名兒,叫神授。

這神授啊,真是個聰明絕頂的孩子。什麼書啊、字啊,一看就會,還能拿大筆寫一丈寬的大字。篆書、隸書、草書,冇學過就能寫得有模有樣。看到名人的字帖,稍微臨摹一下,就能學得一模一樣。

宗立本這人啊,本來就是個市井小民,這下子可來了勁兒,乾脆放棄了原來的生意,帶著神授四處遊曆,讓他學些雜耍技藝,好歹能混口飯吃。過了兩年春天,他們來到濟南章丘,碰上一個胡僧。這胡僧長得高大威猛,一看見神授就指著他說:“你從哪兒撿來的這孩子?”宗立本一聽,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這是我老婆親生的,你丫胡說什麼!”

胡僧笑了笑說:“彆緊張,這孩子其實是我五台山五百小龍之一,三年前失蹤了,我一直在找他。他留在你身邊久了,恐怕會惹大禍。我已經用法術禁錮了他,他也不會再作惡了。”說完,胡僧就要了碗水,往神授身上一噴,嘿,這傢夥立馬就變成了一條小紅蛇,在地上盤成一圈。胡僧拿出個淨瓶,叫了聲神授的名字,那蛇就嗖地一下鑽進了瓶子裡。然後胡僧戴上鬥笠,一句話也冇說就走了。

宗立本和他老婆啊,心裡那個想唸啊,怎麼也忘不了神授。這事兒後來還被淮東鈐轄王易之親眼見到了,大家都覺得這事兒挺玄乎的。

在江陰的小鎮上,有個叫齊三的人,他的妻子歐氏生娃那叫一個費勁啊,簡直跟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好不容易生下個兒子,取名宜哥。這宜哥啊,彆看才六歲,聰明得跟個小大人似的,特彆心疼他媽媽。

有一天,宜哥跑去問鎮上的老人家:“老爺爺,我媽生娃這麼辛苦,有冇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輕鬆點呢?”老人摸了摸鬍子,說:“哎呀,小子,你算是問對人了。聽說啊,道家有個九天生神章,佛家有個佛頂心陀羅尼,都是特彆靈驗的經文。你要是學會了,每天念一念,說不定能幫到你媽呢。”

宜哥一聽,眼睛就亮了,立馬去找了個道士學這兩部經文。你彆說,這小子就是聰明,學了三天,就能背得滾瓜爛熟了。從那以後啊,他每天早上都要念上十遍,還燒香磕頭,祈求老天爺保佑他媽平平安安的。

就這樣過了兩年,到了紹熙元年,歐氏又懷上了。這次啊,她居然一點都冇覺得難受。到了快生的時候,宜哥還在那兒唸經呢,突然就看見十個神仙站在旁邊,身上還閃著光,把屋子照得跟白晝似的。冇過多久,歐氏就順利生下了孩子。

這事兒啊,在小鎮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大家都說宜哥是個有福氣的孩子,連神仙都幫他呢。不過啊,最高興的還是齊三和歐氏夫妻倆,他們總算是熬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迎來了幸福的時光。

在鄭州這地兒,有個哥們兒叫陳中玉,他爺爺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文惠公,有著那麼點皇室血統。這不,政和年間,陳中玉當上了蔡州的州長。上任第一天,他就跑去拜謁裴晉公的廟。一進廟門,他就看見了塊《平淮西碑》,一瞅,這碑文還是段文昌寫的呢。他就覺得有點兒奇怪,於是問了問當地的鄉親。鄉親告訴他,這碑啊,原本是韓愈寫的,後來李愬那廝覺得韓愈冇把他功勞寫全,光誇裴晉公了,就去皇帝那兒告狀。憲宗一聽,就讓段文昌重寫了個碑。這事兒都過去很久了。

陳中玉一聽這事兒,火冒三丈,覺得這簡直是對韓愈的侮辱啊!他立馬就叫人把舊碑給磨了,找了個寫字高手,把韓愈的原碑文給刻了上去。

再說說苗仲先這哥們兒,字子野,通州人,他當徐州州長的時候,徐州有個東坡黃樓碑,那是蘇軾留下的寶貝。可是崇寧年間搞黨禁,這碑就得毀。徐州人捨不得啊,就把它藏到泗水淺灘裡去了。政和末年,黨禁稍微鬆了點兒,人們就把碑給撈出來,放回原處。這下可好,打碑的、刻字的,敲敲打打,聲音吵得不行。這黃樓跟郡治捱得近,苗仲先覺得這聲音實在太煩了,就下令把碑拽到泗水深處,再也冇撈上來過。

你說這倆事兒,一個是為了維護韓愈的名聲,把舊碑給磨了;一個是為了圖個清靜,把寶貝碑給沉了。這倆州長,做法截然不同,都是那麼個性鮮明。這事兒,還是朱新仲那哥們兒跟我說的,聽得我都笑噴了!

在大觀年間,宿州有個讀書人叫錢君,他和兄弟一起去京城上太學。那年的春天,他們正好在準備考試,趁著有空閒,就跑去玉津園遊玩。

遊玩時,他們遇到了三個道士,一個個眉清目秀,說話也溫文爾雅,挺好聽的。聊了一會兒,道士們就說:“我們有點好酒,想請你們一起喝。不過天快黑了,咱們明天中午再在這兒碰頭,好好聊聊。記得彆遲到,不然可能就見不著我們了。”錢君答應了。

就那個年紀小的道士笑著補充了一句:“要是你們遲到了,就挖地找我們吧。”大家都當這是句玩笑話,哈哈一笑就散了。

第二天,錢君因為彆的事耽誤了,到晚上才趕到約定的地方。一看,桌上杯盤狼藉,人早冇了。他弟弟說:“哎,這些道士莫非是神仙?”說著,他就找了把鏟子挖地,才挖了一尺多深,就挖出個石匣子。打開一看,裡麵是三尊道士的雕像,穿戴整齊,就跟昨天見到的一模一樣。石匣子旁邊還有本秘籍,講的是怎麼用水銀煉白金。

弟弟說:“哥,你拿這秘籍,我要這雕像,回去供著。”錢君也爽快,答應了。後來,他弟弟試了試秘籍裡的方法,果然靈驗,考試也中了。錢君則回老家,照著秘籍鍊金子,冇多久就成了大富翁,買了好幾萬畝地。

有一天,錢君正坐在屋簷下,突然有人報說那三個道士來了。一見麵,其中一個道士就說:“還記得咱們在玉津園的聚會嗎?你得了我們的仙方,卻不用來救濟窮人,反而貪得無厭,福祿過頭了。老天要減你的壽命,不過你要是現在改過自新,還能多活三年。不然的話,你很快就死了。我們因為泄露天機,被貶為人,將來還要來掌管你呢。”說完,道士們就走了。

錢君這才後悔莫及,趕緊把秘籍燒了,鍊金的爐子也砸了,把家門一關,再也不出去了。可第二天,那個年輕道士又來了。錢君還冇來得及請他坐,就聽說家裡的侍妾生了個兒子。道士趕緊跑去看,看完出來陪客,結果客人不見了。問仆人,都說冇看見。

結果冇過三年,錢君就死了。看來啊,做人還是得有點良心,彆光想著自己發財,也得想想彆人啊。

衢州有個小夥子鄭某,從小就聰明伶俐,能寫會道。他娶了會稽的陸氏姑娘,這姑娘長得漂亮,性格開朗,兩人恩恩愛愛,甜甜蜜蜜。鄭某枕邊悄悄對陸氏說:“咱倆這麼恩愛,如果我死了,你可彆嫁人;你死了,我也不會找彆人。”陸氏笑著迴應:“咱們肯定白頭偕老,哪會這麼不吉利。”就這樣過了十年,兩人有了兩個孩子,日子越過越美。

可天有不測風雲,鄭某突然得了重病,他拉著父母的手,再次跟陸氏強調了一遍自己的遺願。陸氏聽後隻是低頭哭泣,冇說什麼。冇過多久,鄭某就去世了。

才過了冇幾個月,媒婆就找上門來了,陸氏跟她周旋了一番。公公婆婆責怪她,她也不聽。剛辦完喪事,她就帶著全部家產,嫁給了蘇州的曾工曹。

新婚才七天,曾工曹就接到公差,要去彆的郡考試。他走後的第二天晚上,陸氏在廳堂裡散步,突然有個送急件的差役跪在院子裡,說鄭某有信給她。陸氏讓丫鬟去取信,信封上寫著“示陸氏”三個字,字跡清晰,跟她前夫的一模一樣。差役一轉眼就不見了。

陸氏拆開信一看,上麵寫著:“咱倆十年夫妻,你曾是我一生祭拜的主婦。朝朝暮暮歡聚一堂,俸祿有餘共享天倫。可我突然離世,你竟如此薄情,另嫁他人。你拋下我的田地,帶走我的錢財,不顧我們的孩子,不念我的老父。你這樣的女人,既不夠義氣,也不夠慈愛。我已向上天申訴,你等著在陰間對質吧!”

陸氏看完信,又氣又恨,冇想到三天後她就死了。那封信後來被鄭某的堂弟鄭甸得到,他曾拿給胡翛然看,說起這段離奇的故事。

紹興四年的一個日子,李參政少愚回大人成了江西的元帥,他派了總管楊惟忠去討伐賊人。就在四月的壬申日寅時,大軍從鄱陽浩浩蕩蕩地出發了。胡翛然這哥們兒還親自送他們過江呢。

李大人順道去拜訪了他的道友陳生,正好碰上個道士張彥澤。這老張啊,是洛陽人,以前跟徐神翁混過,經常住在西山那些喜歡修道的人家裡。他跟大家聊了一會兒,就問誰挑的這個出征的日子。胡翛然說:“穆茂才選的。”張彥澤一聽,皺了皺眉說:“哎呀,這選得可不太對啊。還好不是寅時出發的,不然雖然能抓住賊人,但主將可能會有危險。要是正午出發就好了,隻要不下大雨就行。”

當時啊,天空晴朗,已經開始有點熱了。他們仨吃完飯後,就在僧舍裡溜達。突然,烏雲密佈,大雨傾盆而下,路上的水都積滿了。張彥澤一拍手說:“看來真的是寅時出發的。楊公這回可危險了。”

那時候,賊人有一萬二,而官軍才八千多。先鋒將傅選為了壯大聲勢,把所有軍隊的旗幟都拿出來了。賊人的探子知道了這事兒,就說:“連先鋒軍都這麼厲害,要是全軍出動,那還得了?”於是,賊人就派使者來投降了。

可就在第二天,楊公騎的那匹青驄馬突然死了,他自己也病倒了。他隻好返回豫章,結果第二天就死了。這事兒啊,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你說是不是?

楊惟忠生病了,那張臉紅得跟火焰山似的,找了一堆醫生都束手無策。他的女婿陳槱可急了,跑去問胡翛然該怎麼辦。胡翛然就推薦了一個叫謝與權的蘄州醫生,這人家裡世代都是學醫的。

謝與權一進門,連診斷都冇做,就直接說:“這症狀一目瞭然。”楊公的老婆滕氏趕忙讓他跟其他醫生一起商量用什麼藥。朱醫生和張醫生說:“已經給他吃了正陽丹和白澤圓,還加了鐘乳和附子。”但謝與權搖頭說:“這是典型的伏暑症狀,得用大黃和黃檗這類藥。”他隨手開了個方子。

但這方子跟其他醫生的意見不合,大家爭論不休。滕氏心裡琢磨著,楊公都六十多了,最近還新納了個小妾,寵愛得不得了,說不定就是這原因導致他生病的。所以她冇采納謝與權的建議。

謝與權也不強求,他退出來後對胡翛然說:“你去聽聽他們怎麼議論的。”胡翛然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那群醫生在大肆批評謝與權:“他那方子是從《千金方》裡抄來的一個治暑方子,原方有七味藥,他隻記得五味,就想用這簡化的方子治貴人的病?”

胡翛然回去告訴了謝與權,謝與權笑著說:“那五味藥本來就是治暑的,我加的兩味是為了平衡藥性,怕太過。但現在楊公的病已經很重了,就應該用那五味藥全力治療,不能再新增其他的。如果他們真的給他吃了正陽丹和白澤圓,那明天中午他就會開始煩躁口渴,到了未時,恐怕就救不回來了。到時候,我還得來幫忙哭喪呢。”

胡翛然把這話告訴了陳槱,陳槱嚇得冇敢跟彆人說。結果,第二天,楊惟忠就真的如謝與權所說,去世了。這一切,都跟謝與權預料的一模一樣。

這些事啊,都是胡翛然親口跟我說的,絕對真實可靠。

趙令衿,字表之,宣和五年的時候,他跑去南康當司錄。路過蘄州時,心血來潮去了趟五祖山。那天風雨交加,他卻獨自一人爬上了山頂,到了白蓮池亭,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就在半夢半醒之間,他突然看見一個老和尚拄著柺杖走了過來,對他說:“你這次去廬阜應該不會太辛苦,但到了晉州,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因為你會有喪子之痛。想當年我守晉州的時候,因為一件事牽連到了一個民婦,結果她失去了兒子。現在這就是報應啊。”說完,老和尚就不見了。

表之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而且他之前也從冇想過會碰到這種事。他心想,晉州在河東那邊,也許以後自己會在那邊當官吧。於是他把這事告訴了家裡人,大家都覺得挺神奇的。

從五祖山到黃梅縣的第二天,因為下雨不能出門,表之的小兒子善郎突然生病了。縣令吳宇過來看望,偶然間提到了黃梅縣的曆史沿革,說唐朝的時候這裡曾經叫南晉州,現在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表之一聽,心裡咯噔一下,看來老和尚的話是真的啊。他擔心兒子活不久,於是決定讓他出家當和尚。冇想到才過了四天,善郎就在離縣城三十多裡的白湖驛去世了。

表之親自記下了這件事,心裡五味雜陳。他想,也許這就是命吧,有些事情,真的是無法預料。

建昌有個叫黃襲雲的傢夥,他有個老鄉是做生意的。有一回,這老鄉在潯陽停船過夜。那天晚上月亮挺亮,他隱約看見兩個人在岸邊聊天。一個說:“昨晚金山寺那場法會真是熱鬨啊,我也去了。不過那裡的吃的,哎呦,一股血腥味,簡直吃不下去。我氣得不行,直接就把廚師的手給摁鍋裡了,現在估計都爛了吧。”另一個說:“那廚師雖然有錯,但你這懲罰也太狠了點吧。”第一個說:“哎,我現在也後悔啊,可已經來不及了。”第二個說:“這有什麼難的,我這兒有藥能治。就是把生大黃搗碎了,加點好醋,敷在傷口上。不僅能止疼,還能去疤呢。這方子特好,可惜那廚師估計不知道。”

這做生意的老鄉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因為他正好要去金山寺。他覺得這可能是神明在借這兩個人之口給他傳話。後來他去寺裡一問,果然,那天晚上寺裡正搞法會,有個廚師切菜時不小心把手給切了,血滴到食物裡去了。那廚師當時疼得要命,感覺手好像被人拽進鍋裡了一樣。

這老鄉就按照那兩個人說的方法,給廚師敷了藥。嘿,你猜怎麼著?才兩天,那廚師的手就好了。這事兒啊,真是又神秘又有趣,讓人忍不住想,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神明在暗中幫忙呢?

武承規,字子正,長安人,政和七年那會兒,他在台州寧海縣縣渚鎮當了個監管酒稅的官兒。這武承規啊,特喜歡跟道士們打交道,每天家裡都有那麼幾個道士蹭飯。

當時我爸就在那兒當主簿,他就勸武承規:“我說你啊,你這官兒不大,俸祿也薄,還天天這麼養著一群道士,哪兒來的錢啊?”武承規就笑了:“您彆擔心,我又冇給他們好酒好肉,就是隨便吃點兒。有酒就一起喝,有海魚就一起飽餐一頓,其他也冇啥開銷。那些冇啥本事的,過不了幾天自己就走了。說不定我能在這兒遇上什麼高人呢。”我爸聽了,還是勸他,可他就是不聽。

有一天,武承規滿臉得意地來了,說:“哈哈,你猜怎麼著?我最近遇到個道士,他教了我個內交法。每天到了子午時,我就按他說的,運運虎龍氣,摩擦摩擦,那感覺,哎呀,真是美極了,比跟老婆睡覺還爽呢,而且啥都不傷身體。雖然這法術不能讓我長生不老,但也算是找到了個奇術,每天樂樂嗬嗬的。”

我爸一聽,急了:“你媳婦兒還年輕呢,你們又冇孩子,你這麼整,萬一出點啥事兒咋辦?”武承規說:“嗨,這簡單,我找個類似的法術教給她,她也能自己樂嗬樂嗬。我弟弟那邊兒子多,都是咱武家的血脈,我媳婦兒有後代就行了。”

我爸還想聽聽這內交法的詳細情況,武承規就說:“您現在忙著當官,還有父母妻兒要照顧,跟我不一樣。等我六十歲以後,咱倆要是還能再遇上,到時候我再告訴您也不遲。”

過了十來天,武承規又來了,說:“我打算去閩中找那位道士,這幾天就把我媳婦兒和孩子送回來,讓她在您這兒住著。等我找著合適的,就給她再嫁一個。”他爸當時正在越州當將領,我爸就說了:“人家都把身家性命托付給你了,你怎麼能這麼乾呢?實在不行,你倆分房睡得了,何必把人趕走?”武承規卻說:“唉,終究是個累贅,冇有她我身輕如燕,想走就走。”

我爸又問:“那你咋不回家跟你親人告彆一下呢?”武承規說:“親人之間,一見麵就捨不得分開,我還是彆回去了。等我再見您的時候,我媳婦兒應該已經走了。我這監管酒稅的任期也快到了,官課都冇啥問題,就是接替我的人還冇來。您得幫我跟州郡說一聲,讓他們趕緊派人過來交接。”

我爸按他說的去辦了,等郡吏來的時候,武承規家已經人去樓空了。這事兒啊,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你說這武承規到底去哪兒了呢?那道士教他的內交法,又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崔祖武,這個威勝軍的河東小夥子,可是個有故事的人。政和癸巳年那會兒,他跟我老爹一起在太學通類齋混日子。這傢夥自己說,他年輕時候啊,就是個色胚子,天天跟小姑娘們混在一塊兒。結果,二十六歲那年,他得了肺結核,眼看就要掛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牛哄哄的道士出現了。這道士說:“小子,你要是能戒了色,我就能救你一命。”崔祖武的爸媽一聽,心想:“哎呀,兒子都快死了,隻要能活命,有啥不能戒的?”於是,就答應了道士。道士給了他一些藥,還教他怎麼練氣。崔祖武就跟他老婆分房睡了。嘿,你猜怎麼著?這病還真就好了!

三年之後,崔祖武纔跟他老婆同房,但這時候他已經冇啥色心了。他在太學的時候,大概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魁梧,長得也帥,為人還挺和氣。有時候我們拉他一起去逛窯子,他也不拒絕,但就是不往那方麵想。吃東西也從不貪多,更不喝酒。他說:“大醉大飽,最傷氣了。得花上六十天修煉,才能恢複過來。”

後來這傢夥回了老家,就不知道他最後咋樣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崔祖武也算是個傳奇人物了,從色鬼變成修行者,這中間的故事,肯定少不了精彩和詭異。

在徽州婺源縣的懷金鄉,有個叫程彬的鄉民,這傢夥啊,一心想著怎麼通過搞些歪門邪道賺錢。他有個絕招,就是大量捕捉蛇,然後埋到地裡,上麵蓋上一層草蓆,再用水澆灌。時間久了,地裡就會長出一種毒蘑菇。程彬就把這些蘑菇采回來曬乾,再摻入其他藥材,做成一種名為“萬歲丹”的神奇藥丸。

這“萬歲丹”啊,有個特點,就是剛長出來的那種,毒性極強,吃了立馬就得死。程彬怕惹麻煩,不敢用,所以他就用次一等的蘑菇。在出售之前,他還會先拿這些藥丸去喂青蛙,看看青蛙的反應如何,以此來判斷毒性大小。

這程彬啊,還真是挺有商業頭腦的,他把這“萬歲丹”包裝得神乎其神,說能延年益壽,長生不老。那些想報複仇人的愚民,就會花大價錢來買。有一次,有個客人想用這個藥來害人,結果誤中了他的嶽父,嶽父回家後才發現不對勁,但已經來不及了。

程彬有個弟弟叫正道,他看不慣哥哥的這種行為,但又不敢直接勸阻,最後隻能搬家到幾十裡外的地方去住。程彬老了之後,纔開始後悔自己的行為,於是就用一些假藥來代替。結果這假藥根本不起作用,自然也就冇人來買了。程彬死後,家裡窮得叮噹響,唯一的兒子也淪為了乞丐,最後不知所蹤。

據說啊,有一次有個裡胥來催租,說話間得罪了程彬。程彬一怒之下,就用那“萬歲丹”給他下了毒。那裡胥冇走多遠,就覺得腦袋疼得要命,還吐出了血。他趕緊跑回程彬家門口,大聲呼救。程彬呢,就給他灌了點水,結果那裡胥就好了。原來啊,程彬家裡還有解藥呢。這事兒啊,是縣裡的董猷告訴我的,聽起來真是又驚險又刺激啊!

宣和末年,饒州庾地有個叫李辛的傢夥,他當個小吏,卻凶得要命,眼睛一瞪,就能把郡裡的人嚇得瑟瑟發抖。有一回,大雪紛飛,李辛喝得醉醺醺的,回家路上遇到了個倒黴蛋。李辛仗著自己力氣大,一拳就把那人給打死了。圍觀的人多得像堵牆,但李辛怕惹麻煩,硬是一聲不吭,溜之大吉。街上的巡卒以為那人是突然死的,就招呼他家人把他給埋了。

李辛呢,自從那事後,就越發囂張了。他住城外,晚上經常翻牆回家。就這樣過了三年,有一天,他突然遇到了那個被他打死的人。那人說:“我找你很久了,原來你躲在這兒啊!”李辛嚇得魂飛魄散,回家跟老婆一說,兩人都怕得要命。第二天,李辛就死了。

李辛家裡養了幾隻鹿,平時隻要敲敲柱子,鹿就會應聲而來。有個叫白生的戶曹,七月的時候要買鹿,可是一直買不到。他就叫李辛家的人把鹿叫來。那人剛敲了敲竹子,一隻最大的鹿就跑來了。白生就把這鹿殺了,取了肉去交差。他還叫了個朋友洪端,一起吃了剩下的鹿肉。過了些日子,李辛就死了。大家都以為他是中毒死的,哪知道是被冤鬼給害死的呢!這事兒是洪端告訴我的,聽起來真是又嚇人又好玩。

在紹興辛酉歲那年,王承可負責提舉浙東的茶鹽事務。他的辦公地點位於會稽子城東邊,那地兒原先可是個古老的龍興寺。王承可的第三個兒子,名叫王洧,曾做過一個詭異的夢。

夢裡,一個穿著紫袍的漢子走了過來,對他說:“我的骨頭被埋在了一棵桃樹下,靈魂無處安身。希望你能可憐我,幫我遷個墳。”王洧一醒,就把這事兒告訴了他爹。王承可一看,自家房子旁邊還真有棵大桃樹,於是他就讓人挖地找骨頭,結果啥也冇找到。

第二年八月末,王洧又做了個夢,這迴夢裡有個通報的人,說有個叫李尚仁的朝請大夫要見他。李尚仁一進來,王洧就認出他正是之前夢裡那個紫袍漢子。李尚仁低著頭,一臉愁苦,再次懇求王洧幫他遷墳,還從袖子裡掏出一首詩送給王洧,詩裡寫道:“桃林隱伏厭清芬,去歲幽魂得見君。八十壽齡人未有,一堂風采世無聞。濟時革弊忠為主,救物哀亡德作恩。白骨可憐埋近地,願公舉手報無垠。”

王洧一醒,趕緊點蠟燭把詩記下來。正好王承可當時要調回京城,他覺得李尚仁的魂魄這麼執著,肯定不能辜負。於是他趕緊召集手下,把整個西廡的桃樹下都翻了個遍,結果還是啥都冇找到。王承可急了,親自下場,拿著鏟子就挖,挖了差不多一尺深,終於找到了骨頭。旁邊還有倆已經爛掉的梳子,一頂隻剩下一小塊的黑帽子,還有四根大釘子。王承可就把這些骨頭遷葬到了禹廟後麵三棵喬鬆樹下,還擺了酒菜祭祀了一番。這事兒後來還被吳興的莫壽朋和洛陽的朱希真給記了下來。大家都覺得夢裡那首詩挺吉利的。

可誰能想到,十四年後,王洧因為某事兒被貶到了廣東。到了那兒,他才發現廣東居然有個寓客也叫李尚仁。這事兒,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也讓人不禁猜想:難道李尚仁的魂魄真的跟著王洧來到了廣東?

在婺州浦江縣的某個僧舍裡,住著一位段宰。某天,段宰的老婆站在門口,看到一個婦人正在乞討。這個婦人年紀還挺壯實,段宰老婆好奇地問她姓甚名誰,怎麼淪落到乞討的地步。婦人回答說她既冇有丈夫,也冇有親戚可以依靠。

段宰老婆心想,既然這樣,何不讓她做我們家的妾,總比乞討好吧。於是她問婦人:“你願意來我家做妾嗎?”婦人一聽,高興地說:“我當然願意啊,可是人家嫌我貧賤,不肯收留我。如果能讓我在家幫忙做飯,那我就太幸運了。”

段宰老婆就把婦人叫進家裡,讓她洗澡換衣服,還叫廚師教她做飯。冇過幾天,婦人就學會了。接著,段家又請人教她唱歌跳舞,不到一個月,婦人就學得有模有樣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教,這婦人變得越發容光煥發。段宰給她取了個名字叫鶯鶯,讓她做了自己的小妾。就這樣過了五六年,段宰一直擔心鶯鶯會離開他。

有一天深夜,段家人都已經睡下了。突然,門外有人喊門,說是鶯鶯的丈夫。仆人一聽,覺得莫名其妙,就說:“鶯鶯在我們家這麼多年了,從冇聽說過她有什麼丈夫。就算你是她丈夫,也等天亮再來吧,何必大半夜的來鬨呢?”

那人一聽就怒了,說:“你們要是不開門,我就從門縫裡擠進來!”仆人一聽嚇壞了,趕緊跑去敲段宰的門,把這事兒告訴了他。鶯鶯聽到後,居然露出了喜色,說:“他來了。”說著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段宰怕鶯鶯跑了,趕緊拿著燈籠追了出去。追到廳堂的時候,隻聽到一聲巨響,燈籠就滅了。段宰的老婆讓丫鬟出去看看,結果發現段宰已經死了,七竅流血。奇怪的是,外麵的門還是關得好好的,一點被破壞的跡象都冇有。

這事兒真是詭異得讓人摸不著頭腦。後來,浦江的何叔達聽說了這事兒,還特地去找了段宰的朋友程資忠求證。

桂縝,字彥栗,是信州貴溪人,他家離龍虎山才三十裡地。每天龍虎山的道士們都會路過他家門口,桂縝總是慷慨地給他們一些錢財。不過桂縝有個老毛病,就是疝氣,每次發作都疼得半死。醫生告訴他,要是想治這病,得跟道士們學點養氣的訣竅。桂縝一聽,這主意不錯,於是他就特彆留心這方麵的事兒。

有一天,紹興庚申六月二十三日,桂縝晚上洗完澡,正在小路上散步呢,突然一個老道士走了過來。這老道士得有**十歲了吧,一頭白髮,鬍子也白了,背有點駝,下巴還挺豐滿。桂縝趕緊上前打了個招呼,還請老道士去家裡坐坐,喝點茶什麼的。老道士擺擺手說:“天都這麼晚了,就不去你家了。你要是真有心,能留我住十天半個月的不?”桂縝一聽這話,心裡琢磨著這老道士是不是個騙子啊,就冇吭聲。

老道士見桂縝不搭話,就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叫桂縝過去。兩人走到林子裡,坐在一棵古鬆樹下。老道士說自己姓竇,說話口音聽著像山東人。兩人聊了半天,老道士說話挺衝的,桂縝雖然表麵上恭恭敬敬的,心裡可不怎麼舒服。他仔細打量了一下老道士,發現這老道士眼睛挺清亮的,眼角都入鬢了,頭上戴著一頂青色的頭巾,大夏天的也不出汗。桂縝心想這老道士有點意思啊,就忍不住又問了問養氣的訣竅。

老道士說:“我行氣已經兩百年了,治病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我給你念一段我學的書,裡麪包括天文、地理、兵法、道術什麼的,你可得聽仔細了。”說完就嘰裡呱啦唸了一大堆,桂縝聽得一頭霧水,啥也冇聽懂。他就說:“老先生,您能不能教我點簡單的啊?您唸的這些我實在是聽不懂啊。”老道士看了看他說:“看來你還有點慧根嘛。我有一本秘籍藏在衡山裡,現在就去取來。再過三十三年,我就把它傳給你。”桂縝一聽這話,心裡就琢磨著這老道士是不是在忽悠我啊?他就問:“您說的秘籍是不是練氣的法門啊?”老道士搖搖頭說:“不是不是,那玩意兒太高級了,你現在還學不了。我給你的秘籍是治病的方子,你學會了就能幫很多人,積累點陰德。”桂縝又問:“那三十三年後我怎麼找您啊?”老道士神秘地笑了笑說:“這事兒你就彆操心了,到時候我自然會來找你的。”說完就邀請桂縝跟他一起走,桂縝一想自己家裡還有老有小呢,就婉言拒絕了。老道士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突然就不見了。桂縝嚇得夠嗆,趕緊回家去了,這事兒他也冇敢跟彆人說。

過了幾天,一個道士突然找上門來,大聲問道:“八十三承事在哪裡?”桂縝的家人趕緊解釋說父親不在家。道士一聽就怒了:“我不是來求什麼的,是先生讓我來給他送書的,怎麼就不見了?”說完,他把一卷書狠狠地扔在台階上,轉身就走了。

桂縝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呂洞賓傳》。他這才後悔起來,心想自己當初怎麼就冇留住那個竇道士呢?

時間一晃就到了壬戌年,桂縝考中了進士,被調到鄱陽當縣尉。他回家的時候,走到嚴衢一帶,突然病倒了,疼得死去活來。每次坐轎子走幾裡路,就得下來休息。

這天,他們投宿在一家客棧裡,桂縝就躺在外麵的門邊上。這時,一個商人路過,靠在擔子上問:“官人是不是病了?”桂縝點點頭。商人又問:“是不是一開始的時候,無論行走坐臥都覺得疼,某個地方特彆痛,想死都死不了?”桂縝一聽,驚訝地說:“你怎麼知道?”

商人笑了笑說:“我是豫章人,小時候也得過這病。現在我揹著百斤重物都不覺得疼,因為有藥可以治啊。”說著,他從包裡拿出一包像切碎桑葉的東西,告訴桂縝用三升酒泡著喝。

桂縝平時不喝酒,有點猶豫,但還是拿出一大筆錢謝過商人,然後上路了。回到家後,他的病越來越重,吃了很多藥都不見效。最後,他隻好按照商人的方法,把酒和藥混在一起喝。冇想到,這藥酒喝起來甜甜的,像蜜一樣,他越喝越渴,一直喝到天亮,酒都喝完了。結果,他的病好了八成,再休息兩天就完全康複了,以後再也冇複發過。

桂縝仔細回想那個商人,突然發現他就是當年遇到的那個竇道士!原來,這一切都是竇道士在暗中相助啊!

桂縝的祖父桂安時,從小就對修道這事兒特彆感興趣。二十四歲那年,他毅然決然地撇下老婆孩子,帶著金銀財寶,跑到名山大川去修煉。十年後,他回來了,但遇到道士過門,他還是熱情邀請他們進家,每天請幾十個人吃飯。結果家裡的錢全被他敗光了,全家人都怨聲載道,可桂安時修道的心卻越來越堅定。

他家有個仆人叫祝大伯,平時負責一些雜活,雖然人有點笨,但特彆老實。有一天,祝大伯從外麵回來,舉止特彆反常,說遇到一個道士給了他一種藥,吃了就能不吃飯。桂安時一試,還真靈!他就問祝大伯這藥的配方,可祝大伯卻一問三不知。更神奇的是,祝大伯夏天能在烈日下暴曬,冬天能躺在冰上,卻一點都不覺得冷熱。儘管如此,他還是像往常一樣乾活,桂家的人都特彆尊敬他,叫他祝仙人。他們想以客人的禮節招待他,可祝大伯卻拒絕了,說:“我註定要在人間當仆人,等時候一到,我自然會離開。”

就這樣過了三年,祝大伯突然告訴桂安時:“白花岩有人叫我過去,主人您願意跟我一起去嗎?”桂安時想了想,就答應了。他們還冇到岩下呢,就聽到一陣悅耳的音樂聲,抬頭一看,隻見彩雲繚繞,遮蔽了整個山穀。桂安時看得目瞪口呆,還冇回過神來呢,祝大伯就已經恭恭敬敬地告彆,然後消失不見了。

從那以後,桂安時就變得神神叨叨的,冇多久就去世了。那時候正好是大觀二年。白花岩離桂家不過十裡地,可那地方卻成了桂家人心裡的一個謎。

邵南,這哥們兒是嚴州人,肚子裡墨水不少,特彆喜歡讀天文五行之類的書,對遁甲之術也有深入研究,占卜算命簡直跟神仙一樣準。不過呢,他這人有個毛病,就是愛喝酒、脾氣大,還喜歡當麵懟人,大家都覺得他有點瘋瘋癲癲的。

宣和四年的時候,邵南跑到臨安去玩兒。當時胡少汲,這位胡尚書,以秘閣修撰的身份擔任兩浙轉運使,聽說了邵南的大名,就召他來給自己算一卦。邵南掐指一算,說:“六十天內,你還是會回到這個職位上,而且還會升職為大漕,頂替你的是一個姓陳的傢夥。”

那時候,郭太尉仲荀是路鈐轄,他想模仿三路的製度,跟部使者們排個序。可是蔡尚書文饒嶷在杭州當帥,總是壓著他,郭太尉每天得在他家門口鞠躬才能進門,坐個位置都得看人家臉色,氣得不行,就申請退休了。他也找邵南來算了一卦。邵南說:“等胡修撰升為發運使之後,再過四十天,你也能去北方當個郡守,官銜裡還有安撫兩個字,雖然不是大帥,但也挺不錯的。”郭太尉一聽就笑了:“我都申請退休了,哪還有這種好事?”

你猜怎麼著?才過了五十七天,發運使陳亨伯就被召走了,胡少汲果然接了他的班。郭太尉趕緊擺了一桌好酒好菜請邵南來,又問了他一遍。邵南還是說:“卦象跟之前一樣,冇有退休的跡象,我之前說的話肯定不會錯。”郭太尉一聽就不高興了,拿出退休的公文給他看。邵南有點兒尷尬,說:“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也搞不懂了。”

正好這時候,譚稹跟郭太尉關係好,就推薦了他一下。冇過十天,郭太尉就以原來的官職被起用為代州知州,還兼了沿邊安撫司的公事。翁中丞端朝彥國那時候在金陵當官,路過杭州的時候去找胡少汲玩兒,邵南正好也在。胡少汲就跟他說了邵南算得多準。翁中丞問邵南錢塘的情況怎麼樣,邵南在桌子上寫了個大大的“火”字,說:“有禍啊!”翁中丞說:“現在就已經很熱了啊。”邵南說:“不是天熱,是禍事還冇完呢,不出三天你就會知道了。到時候中丞你還得來這兒鎮守。”翁中丞聽了心裡一驚,但也冇敢往外說,那時候正好是十二月五日。

明日,蔡帥要過生日了,大張旗鼓地擺宴席,還請了京城來換防的兵士們吃飯。這些兵士們原本能領到一些絹作為犒賞,可蔡帥卻貼出告示,禁止買官,隻能以低價收購絹。兵士們一聽,火冒三丈,當晚好幾處地方都點起了火,打算把蔡帥引出來再乾掉他。可蔡帥早就喝醉了,知道情況不妙,翻牆逃進了巡檢的營寨。蔡家的人也都趕緊跑到中和堂避難。結果,州裡的官署被燒了個精光。

端朝中丞還冇出發去上任,見到蔡帥就說:“兩天前邵先生就跟我說過這事兒,我還不敢信,冇想到真的發生了。”蔡帥平時就不信算命看卦的,但還是把邵南叫來問問。邵南說:“十五天內你會調到彆的京城去。”蔡帥問:“難道是去分司嗎?怎麼這麼急?”

過了兩天,蔡帥因為被人彈劾,被貶為提舉南京鴻慶宮。冇多久,又被撤了龍圖閣直學士的職位。果然,如期接到了新的任命,調到端朝中丞鎮守的杭州,提舉常平。

許子大的侄子在京城當官,很久冇回來了。侄媳婦就告訴許子大,讓他去找邵南算算。邵南批了句話:“你侄子已經離開京城,遇到親舅舅邀請他去西洛任職。他托兩個穿紅衣的人帶信給你,說他去的地方有水,應該是濱州。他既不是縣官也不是曹官,還兼管監獄,應該是士曹掾。”許子大說:“邵先生雖然算得準,但這回也太離譜了吧。”

過了一個多月,侄子的信來了,說:“我已經出了水門,遇到舅舅邀請我去洛陽任職,隻托了書鋪的人帶信。”許子大一看,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冇多久,侄子果然被任命為濱州士曹掾兼左推院,這個職位原本是他叔叔許炎的。

邵南有個酒友叫鄭甸,是衢州人,特彆喜歡賭博,但輸贏也就幾千錢。邵南說:“你贏這點兒錢有啥用?準備十萬錢,我找些高手來跟你賭,我幫你挑個好日子,保證你大贏。”鄭甸說:“我兜裡比臉還乾淨,哪兒來十萬錢?”邵南說:“我借給你。”

到了約定的日子,大家在靈隱山前的冷泉亭上開賭。邵南跑進僧房躺下,突然跑出來叫鄭甸:“彆賭了,你已經贏多了,再賭就要輸了。”鄭甸一看,自己真的贏了百千餘八百錢。

以前邵南去通州的時候,郎官範之才因為說巢湖有鼎被貶了官,就來找邵南問問前程。邵南說:“再過十年,我們在婺女星下相見。”範之才問:“是調到彆的地方嗎?”邵南說:“是當郡守。”後來範之才的罪被赦免,果然調到了婺州。他聽說邵南在杭州,就派人請邵南過來。這時離邵南說的十年還差一年,但邵南不肯去,回信說:“雖然以前有這麼個約定,但我算出來,我們兩人進城就出不去了,我要是去了肯定會死。”範之才連派使者送酒送禮物,請邵南一定要來,邵南推辭不過,過完年就去了。

話說我路過嚴州時,遇到了那裡的太守周格非。他好奇地問我接下來要去哪兒任職,我神秘地笑了笑,說:“彆急,彆急,我很快就會成為一條‘假龍’,再次上任的時候,還會和範婺州有相同的命運。”

周格非一聽,眉頭緊鎖,追問道:“那之後呢?”我聳聳肩,說:“再換個官職,然後就該掛掉了。”周格非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立馬叫手下燒水,要把我趕走。

等我到了婺州,範婺州高興得不得了。我告訴他:“你和周嚴州啊,都會成為‘假龍’。不過有一天,我又去找範婺州,告訴他:‘我昨晚一夜冇睡,仔細推算了一下,你明天就會接到任命了。不過可惜啊,我到時候就該死了。如果我能在巳時趕到,還能趕上給你道賀。要是拖到中午,可能就來不及了。’範婺州一聽,驚訝地問:‘先生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第二天,我又去見範婺州,把他叫到一邊,悄悄地說:‘任命書馬上就要到了,不過送信的人離城還有二十裡,被石頭絆倒了腳。你趕緊挑個跑得快的人去接吧。’範婺州有點猶豫,說:‘我身為郡守,無緣無故這麼做,豈不是被人笑話?再說邸報上也冇說啊,怎麼會這麼快?’我笑著說:‘我都忍著死等你來了,你還猶豫啥?’

於是範婺州就派了一個士兵去,還讓我留下來吃飯。過了一會兒,那個士兵滿頭大汗地回來了,一進門就大喊:‘恭喜龍圖!’說著就把任命書拿了出來,我一看,果然是任命他為直龍圖閣的告書。

那時候王黼是宰相,急著讓告書送到婺州,還讓士兵日夜兼程趕路,所以外麵的人都不知道這事兒。過了一會兒,我催著上菜吃飯,吃完飯後,範婺州進去謝恩了。我走到客房,讓手下把簾子放下,警告他們說:‘誰敢進來,我就用龍圖閣的鞭子抽他!’

範婺州的家人高興得不得了,爭著給我敬酒。過了好一會兒,我纔出來,急忙叫範婺州過來。結果他已經坐在那裡去世了。

我在杭州的時候,跟我家老爺關係挺好,他還想讓我把我的學問傳給他,可惜我家老爺不領情。邵南冇有兒子,他死後,他的學問也就失傳了。哎,真是可惜啊!

紹興十四年三月四日,江東憲司的馬伕鄭鄰,久病纏身,晚上做了個怪夢。他夢見兩個使者追著他,說:“大王召見!”他跟著走了幾十裡路,來到一座巍峨的樓閣前。使者領著他走上台階,穿過一扇硃紅色的大門。院子裡站著男女老少、僧侶道士,還有雞犬牛羊,真是熱鬨得不行。

進了大殿,鄭鄰看見殿前掛著一麵大鏡子,照得人心都透亮,啥都能看見。不一會兒,大王出來了,兩個使者恭恭敬敬地給大王行禮,說:“大王,鄭鄰帶到了!”大王問:“你是哪兒人啊?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鄭鄰低著頭回答:“我老家信州的,我也不知道為啥被追來了。”

大王命令手下查一查鄭鄰的生平事蹟,用毛筆在紙上點了一個字,然後問旁邊的官吏:“這個字是‘鄰’嗎?冇錯吧?”判官拿著簿子走上前來,說:“大王,應該是追處州鬆陽的鄭林,不是這個人。”大王說:“哦,那這事兒跟鄭鄰沒關係,讓他回去吧。”說完,大王又檢查了一下生死簿,說:“鄭鄰的壽命還有一紀呢,冇問題。”

大王又叫鄭鄰過來,說:“我看你是個好人,在生的時候念過經嗎?”鄭鄰說:“我默唸過高王經,還看過觀世音經。”大王說:“那你可得注意啊,彆做壞事。你看看殿下那些鐵柱子上綁著的人,都是做了壞事的,身上被打得五花八門,看上去簡直不是人樣。柱子上還掛著牌子,寫著他們的罪狀呢,什麼詛咒啊、殺生啊、鬥毆啊,都有。監獄裡還釘著金釘子,畫著大海和張口吞海的野獸。兩邊都是審案的官吏,其中還有個戴著牛耳朵帽子的,你轉轉看看吧。”

大王又說:“你已經看見了,回去以後還是要多做善事。要是看見彆人受刑,你就念阿彌陀佛和觀世音菩薩的名字,這樣你就能消災積福了。”鄭鄰說:“遵命,大王!”說完,他就往後退了幾步,一回頭,發現啥都冇了,隻剩下一個穿著白衣、拄著柺杖的老頭兒。鄭鄰問老頭兒去饒州的路怎麼走,老頭兒用柺杖指了指說:“從這兒往左拐,找到路就趕緊走,慢了會有豺狼虎豹和毒蛇等著你呢!”

鄭鄰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往回跑,一跑就醒了,渾身都是汗。一看時間,已經是初六晚上了。

趙應之,這位來自南京的皇室宗親,與他的弟弟茂之在京城裡逍遙自在。他們每天都和富商吳家的小員外一起四處遊玩,享受人生。春天一到,三人便興致勃勃地來到金明池邊,沿著一條幽靜的小路前行,意外地發現了一個酒肆。

這酒肆真是彆有一番風味,四周花竹茂盛,環境優雅,各種酒具陳列得整整齊齊,看上去十分瀟灑可愛。不過奇怪的是,酒肆裡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冇有。他們注意到,吧檯後麵站著一個年紀不輕的女服務員,於是三人便停下腳步,打算買幾杯酒喝喝。

趙應之指著女服務員對吳生說:“要不咱們就叫這姑娘來陪咱們喝幾杯怎麼樣?”吳生一聽,高興得不得了,立刻開始用言語挑逗那姑娘。那姑娘居然也欣然同意了,於是三人便坐下來開始暢飲。

可就在這時,姑孃的父母從外麵回來了。姑娘一見,急忙起身,三人也覺得掃興,便離開了酒肆。春天很快就過去了,他們也冇有再去金明池遊玩。不過,那姑孃的身影卻時常出現在他們的夢中,讓他們念念不忘。

第二年,三人決定再次前往金明池尋找那個酒肆。當他們來到那個地方時,卻發現酒肆已經人去樓空,那個女服務員也不見了蹤影。他們隻好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坐下來休息,順便打聽一下那個姑孃的情況。

他們問店主:“去年我們在這裡見過一個姑娘,她現在在哪裡?”店主的老夫妻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歎氣道:“那正是我們的女兒啊。去年我們全家去掃墓,隻有她一個人留在家裡。我們還冇回來的時候,就有三個輕薄少年找她喝酒。我們回來後責備了她幾句,說她還冇出嫁就這樣不知檢點,將來怎麼嫁人。她因此悶悶不樂,冇過多久就去世了。現在屋子旁邊的小土堆就是她的墳墓。”

三人一聽,頓時嚇得不敢再問下去,匆匆喝完酒就離開了。他們一路上都感到十分傷感,不知不覺天色已晚。當他們快要到家門口時,突然遇到一個蒙著頭的女子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那女子喊道:“我就是去年在金明池上見過的那個人啊!員外,你是不是去我家找過我啊?我父母想讓你絕望,就騙你說我已經死了,還設了個假墳來騙你。我也找了你一個春天,幸好現在終於找到你了。我現在搬到了城裡的一條小巷子裡,住在一棟很寬敞乾淨的樓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三人一聽,頓時喜出望外,立刻下馬跟著那女子走了。

三人一到地方,就開始暢飲起來。吳生甚至留宿了下來,他們就這樣來來往往,過了三個多月。可是,吳生的臉色卻越來越憔悴,彷彿被什麼吸乾了似的。吳生的父親看不下去了,他責怪趙應之和趙茂之說:“你們到底把我兒子帶去哪兒了?他現在病成這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告到官府去!”

趙應之和趙茂之麵麵相覷,心裡也開始犯嘀咕。他們聽說皇甫法師擅長治鬼,於是趕緊跑去請他幫忙。皇甫法師一見吳生,就大驚失色,說:“哎呀,這鬼氣也太重了!他被鬼纏得太深了,得趕緊逃到西邊三百裡外的地方去。如果能堅持滿一百二十天,或許還能逃過一劫。現在這情況,已經冇法治了。”

三人一聽,趕緊收拾東西往西洛趕。奇怪的是,每到吃飯的地方,那女鬼總是出現在吳生的房間裡,晚上還霸占他的床。他們到洛陽冇多久,就滿了一百二十天。三人決定在酒樓告彆,既憂愁又害怕。

就在這時,皇甫法師騎著驢子路過,他們趕緊上前拜求。皇甫法師想了想,說:“好吧,我給你們結個壇,做法事試試。這把劍你拿著,吳生,你今晚回去後把門窗關緊。如果黃昏時有人敲門,不管是誰,你就用這劍刺他。如果刺中的是鬼,那你或許還有救;如果不幸刺中了人,那你就得償命。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你試試吧。”

吳生按照皇甫法師的吩咐做了。果然,黃昏時分有人敲門。他毫不猶豫地用劍刺去,那人應聲倒地。他們點上蠟燭一看,竟然是那女鬼!她血流如注,被街頭的巡卒抓住了。結果,吳生、趙應之、趙茂之和皇甫法師都被關進了大牢。

官府派人去調查那女鬼的家,女鬼的父母說女兒已經死了。他們挖開墳墓一看,裡麵隻有衣服,就像蛻下的殼一樣,女鬼的形體已經不見了。於是,四人得以脫罪。

紹興丙寅年的夏秋季節,嶺南一帶的州縣紛紛遭遇了乾旱,老天爺就像個吝嗇鬼,連一滴雨都不肯施捨。清遠、翁源、真陽這三個地方更是苦不堪言,因為這裡鬨起了鼠災。

可不是鬨著玩的鼠災,這些老鼠簡直成了精,連魚、鳥、蛇都變成了它們的模樣,成群結隊地出來作亂。一數就是幾十隻,甚至上百隻,它們就像一群餓狼,把田裡的莊稼吃得一乾二淨。

真陽報恩寺有個耕夫,他運氣“好”得不得了,居然在田裡抓到了一隻老鼠。這隻老鼠可不簡單,它的肚子上竟然還有蛇一樣的花紋,就像是個妖怪。

更離奇的是,有個漁夫晚上撒網捕魚,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網裡居然不是魚,而是幾百隻老鼠!他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些老鼠怎麼跑到他網裡來了?

這場鼠災鬨了幾個月才消停,但在這段時間裡,米價可是飛漲得比火箭還快,老百姓都快吃不起飯了。直到第二年秋天,鼠災平息,米價才慢慢回落。

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的,連和尚希賜都聽說了。他搖頭晃腦地說:“阿彌陀佛,這年頭,連老鼠都學會變戲法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蔣保是鄉人馬叔靜的仆人,某次他夜裡回家,突然碰到了一個穿著白衣的陌生人。這白衣人還挺熱情的,拉著蔣保一路走到水邊,邀請他一起洗個澡。蔣保心想:“喲,這哥們兒挺有情趣啊,大晚上的還來找我洗澡。”於是他就開始脫衣服,準備下水。

就在蔣保快要邁進水裡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有人大聲喊他的名字,那聲音聽起來還挺熟悉的。他仔細一聽,天哪,居然是他已經去世的老母親!老母親的聲音急切又大聲,說:“蔣保啊,跟你同行的那個人不是好人,你可千萬彆跟他一起洗澡啊!”

蔣保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趕緊穿上衣服。就在這時,他老媽急匆匆地趕到了,二話不說,背起蔣保就往水裡衝,一路遊到了岸邊。

他們上岸後,正好遇到了一戶人家。老媽把蔣保往竹林裡一扔,然後跟那個白衣人就消失了。那戶人家聽到外麵有響動,出來一看,隻見蔣保一個人傻站在那兒,他老媽和那個白衣人都不見了。

後來這事兒被馬叔靜的弟弟馬登知道了,他笑著說:“蔣保啊,你這次算是撿了條命啊!看來你老媽還是挺疼你的,大晚上還跑出來救你。下次可得小心點,彆再隨便跟陌生人洗澡了!”

方客,這位來自婺源的鹽商,在前往蕪湖的路上,突然遭遇了一群強盜。強盜們先是綁住了他的仆人,一刀捅進仆人的肚子,把他扔進了滾滾的江水中。接著,強盜們轉向了方客。

方客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哭著求強盜們饒他一命。強盜們冷冷地說:“你的仆人已經被我們殺了,你也彆想活命。”

方客一聽,心想這下完了,但又不甘心就這麼死了。他趕緊說:“請讓我說句話再死。”強盜們好奇地問:“你有什麼話說?”方客說:“我從小就喜歡燒香,現在箱子裡還有幾兩沉香。能不能讓我取出來,燒一燒香,感謝一下天地神隻,然後再死?”強盜們想了想,覺得這也冇什麼大不了的,就答應了。

於是,方客取出沉香,點燃後虔誠地祈禱起來。過了一會兒,香燒完了,強盜們說:“看你這麼可憐,就免你一死,隻綁住你的手腳,再綁塊大石頭,把你扔進江裡算了。”

就這樣,方客被扔進了江裡。他出門已經好幾個月了,家裡人一直不知道他的訊息。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回到了家。他的妻子驚訝地問:“你怎麼回來了?為什麼不先派個人回來報信?”方客神秘地說:“你彆怕,我那天在蕪湖被強盜殺了,屍體還在某個地方呢。那些強盜是誰、現在在哪裡我也知道。你趕緊去報官吧。”

妻子一聽,嚇得哭了起來。可是轉眼間,方客就不見了。她趕緊按照方客的話去報了官。官府按照她的描述,果然抓住了那些強盜。

這兩件事都是縣裡人李鏞說的。他說起來的時候,總是搖頭晃腦,一臉神秘的樣子,彷彿在告訴我們,這個世界充滿了未知和奇蹟。

齊琚,字仲玉,饒州德興人,是個溫和好學的主兒,可惜家境貧寒,隻能靠教教學生來維持生計。這不,紹興丁卯年,他和同鄉的董時敏家約定好了去教書,可到了約定的日子,齊琚卻遲遲未到。董時敏心裡犯嘀咕,就寫了封信催他快點。

信使剛到齊琚家門口,就聽見裡麵哭聲震天。一問才知道,齊琚已經死了兩天了!這可真是怪事一樁啊。

齊琚的好朋友汪堯臣說,去年冬天齊琚就得了場怪病。他夢見有人拿著文書來找他,說:“某王請秀才您去當水府判官。”齊琚打開文書一看,上麵寫著:“不得顧父母,不得戀妻子。”夢裡的人和齊琚約定,正月十三日就去上任。

齊琚一醒來,就跟家裡人說:“我明年正月十三日就得死了。”從那以後,他就拒絕看醫生吃藥,也不吃東西了。他還常常自言自語:“那邊的好處可多了,我怎麼能老待在這兒呢?”家裡人一開始還擔心他,可到了約定的日子,雖然冇發生什麼特彆的事,但齊琚的身體卻越來越差,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又過了八天,他就這麼去世了。

這事兒說起來真是詭異得很,難道齊琚真的被水府請去當判官了?還是說他預知了自己的死期?汪堯臣說起這事兒來,總是搖頭晃腦,一臉神秘的樣子,彷彿在告訴我們,這個世界還有許多未知等待我們去探索。

在秀州這地兒,人們特彆喜歡吃乾鰍魚,都說這玩意兒在水族裡算是性最暖的,連孕婦和病人都能放心吃。有個人叫陳五,他賣的乾鰍魚那叫一個絕,大家都爭著搶著去買。陳五的徒弟們好奇得要命,想知道他製作乾鰍魚的獨門秘訣,可陳五嘴巴嚴得很,啥也不肯說。

有一天,陳五突然生病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他一捱到席子,就大叫起來,疼得直打滾。家裡人扶他起來,他反而疼得更厲害了。就這樣,冇過十天,陳五就一命嗚呼了,死的時候渾身潰爛,看著都嚇人。

後來,陳五的妻子才透露說,陳五活著的時候,每次做乾鰍魚都會把鰍魚放進一個容器裡,先用鹽和灰醃著,然後再撒上一大堆陶器碎片。鰍魚被鹽醃得疼得要命,四處亂撞,皮膚被碎片劃得一道道口子,鹽味就慢慢滲了進去。所以陳五做的乾鰍魚特彆好吃。現在想來,陳五的死狀,簡直就跟那些被折磨死的鰍魚一模一樣啊!這事兒說起來,真是讓人背後發涼,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侯元功和三個鄉親,一起從密州出發,去參加元豐八年的省試。一路上風塵仆仆,四人累得夠嗆,便找了一間路邊的驛舍休息。驛舍裡四個角落各有一張榻,他們四人便分頭躺下,一覺睡到大天亮。

兩個仆人坐在火堆旁取暖,忽然聽到西北角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燈光猛地一暗,隻見一個渾身長毛、四足如豬的怪物,直接跳上了其中一張榻,從士人的臉嗅到腳。那士人被嚇得不輕,大聲驚呼起來。過了一會兒,那怪物才跳下來,又跳上了另一張榻,如法炮製。這次,又一個士人被嚇得不輕。

最後,那怪物跳到了侯元功的榻上。還冇來得及嗅呢,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追它似的,慌慌張張地跳下來,一溜煙兒地跑了。那怪物還是從西北角消失的。侯元功也被吵醒了,他趕緊叫醒其他三人,一起吃了點東西。大家紛紛說,夢中有個怪獸壓在身上,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兩個仆人才說起剛纔看到的怪物。侯元功心裡卻暗自竊喜,覺得自己這次考試一定能中。

進了京城,侯元功果然一舉中第,而那三個鄉親卻名落孫山,最後都客死他鄉了。這事兒說起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難道那怪物真的是來預示吉凶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侯元功的運氣也真是好得冇話說啊!這事兒是高思道告訴我的,他說起來的時候,還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呢。

在宋朝的一個明朗少年孫洙,乳名“巨源”,在他十四歲那年,隨著父親赴京東任職,途經登州時,他來到東海廟虔誠祈禱,渴望預知自己未來的科舉功名和官職高低。當晚,他做了一個神秘的夢,夢見一個聲音告訴他:“你將來會一鳴驚人,官位將在雜學士之上。”醒來後,孫洙雖滿心歡喜,卻因年紀尚小,對“雜學士”這個官職一頭霧水。詢問旁人後得知,這是一個吉祥之夢,預言他未來或許能成為尊貴的龍圖閣學士。

數年後,孫洙果然高中科舉,步入朝廷,身居要職,深受皇帝寵信。某次,他興致勃勃地向眾人提起那個神奇的夢境。到了元豐二年的那一天,他被任命為翰林學士,親朋好友紛紛前來祝賀,然而孫洙麵色嚴肅地說:“這早在夢中被告知了,翰林學士的位置確實高於雜學士,恐怕我的仕途就止步於此了吧。今日的任命,更像是個告彆而非慶祝。”話音剛落,僅僅一個月後,他在城外探望舊友時突然發病。神宗皇帝聞訊,連忙派出禦醫診治,並許諾一旦康複,便讓他擔任執政重臣。不久,孫洙果然康複,皇上欣喜若狂,派人問他何時可以回朝,準備委以重任。

訊息傳開,拜訪孫洙的人絡繹不絕,門前車馬盈門。孫洙私下告訴家人:“按照夢中的預言,我本應在更高的‘二府’任官,看來此夢並未欺騙我。”然而,就在準備回朝麵聖的那天,他看著周圍的人,憂心忡忡地說:“我久病初愈,恐怕無法承受長時間的跪拜,還是先準備好軟墊讓我適應一下吧。”正當他試著行禮時,病情再次發作,無法起身,眾人急忙上前攙扶,卻發現他已經溘然長逝。

而在孫洙生前,有一次被緊急召入宮中起草重要檔案,當時他正在好友李端願太尉家欣賞新納妾彈奏琵琶,遲遲不願離去,卻又礙於皇命不敢逗留。最終他匆忙進入宮中,一口氣完成了三項詔令的起草,又借詩詞抒發心中遺憾,其中一首詞這樣寫道:“樓頭尚有三通鼓,何須抵死催人去。上馬苦匆匆,琵琶曲未終。回頭凝望處,那更廉纖雨。漫道玉為堂,玉堂今夜長。”有人認為這是孫洙在去世前的創作,實則不然。另有一種說法是由李益謙相講述的,而李益謙則是孫洙的曾外孫。

話說有個叫項宋英的溫州籍奇男子,在宋徽宗宣和年間,四處雲遊,一路晃悠到了婺州。巧的是,他的老鄉蕭德起在這裡當了個儀曹的小官,熱情好客的蕭德起把項宋英請到自家書房歇息,並留下一壺美酒,說:“我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在這兒獨酌無妨。”彼時項宋英正勞累至極,便卸下行李,倒頭就睡。

夜深人靜,一位陌生的婦人悄然出現,與項宋英攀談起來,還不斷勸酒。項宋英心想可能是蕭德起家的丫鬟,於是禮貌拘謹地應付著,隻敢淺嘗輒止。誰知這婦人卻越勸越烈,項宋英不禁感到疑惑且害怕,最後隻得大聲呼叫。蕭德起的弟弟蕭擴聽到動靜,火速趕來,敲門詢問發生了何事,那婦人才飄然而去。蕭擴進屋一看,發現項宋英床上床下的都被酒液浸濕,仔細一查,正是蕭德起先前留下的那壺酒。

第二天,項宋英才從彆人口中得知,原來此處曾有一位官員在此停放過他死去的女兒。項宋英聽聞此事,立刻搬離了這個房間,自此再也冇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時間快進到紹興八年的春天,項宋英參加南京的考試,暫住在臨安的一家旅館裡。某天晚上,他在房間裡似乎整夜都在與人對話,同住的旅伴們好奇詢問,項宋英回答:“嘿,就是我在婺州遇到的那個神秘婦人,她現在又來找我了,不過也冇發生什麼大事。”

又過了十年,項宋英才壽終正寢,這段奇特的經曆也隨之塵封在曆史之中,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位名叫宗回的和尚展開,這位高僧曾經多次主持盛**會,最終安居在南劍西岩寺,以其深厚的佛學造詣聞名遐邇。寺內種滿了茶樹,宗回法師為了日後茶樹更加茂盛,決定剪去多餘的枝葉,一片赤誠之心,毫無他念。

寺中有一名鬱鬱不得誌的僧人,懷恨在心,跑到劍浦縣衙狀告宗回法師,聲稱宗回此舉是為了避免將來政府丈量土地、增加茶稅。縣令瞭解宗回為人,深知這是誣告,因此將這名僧人痛打一頓並趕走。但這名僧人心有不甘,又跑到郡府上訴,郡守同樣聽說過宗回的大名,自然不信這套鬼話,再度將他鞭笞一頓。

惱羞成怒的僧人一不做二不休,徑直奔向漕運司,堅稱自己的控訴屬實,並抱怨受到郡縣兩級的冤枉待遇,請求上級部門異地審理此案。漕運使下令建州接手此案,建州派遣差役前往西岩寺逮捕宗回法師。差役抵達寺廟催促宗回啟程,宗回懇求能給他一夜的時間,承諾必有厚報,差役答應了。

宗迴轉身對弟子們說:“那位僧人已經被打了兩次,如果我去澄清事實,他可能會再次遭受懲罰,我實在不忍心這樣做;但如果不為自己辯解,又會導致自己蒙冤。兩難之下,我決定離開這裡。”弟子們誤以為他打算逃跑,甚至有些弟子開始打包行李準備一起遠走他鄉。

次日清晨,宗回法師命令擊鼓升座,對眾僧表示感謝與告彆後,吟誦了一首偈語:“使命來追不暫停,不如長往事分明。從來一個無生曲,且喜今朝調得成。”話音剛落,他閉目圓寂,超脫紅塵,結束了他傳奇的一生。這一年,正是南宋紹興十九年。

時光回溯到南宋紹興十六年,主角林熙載從溫州啟程前往福州侯官,接任新的簿記工作。途中,他路過平陽智覺寺,目光敏銳地發現大殿一角缺失了鴟吻。林熙載對此產生好奇,便向寺內的僧人打聽緣由。僧人們迴應說,以前那兒是鸛鳥的棲息之地,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雷電驚擾,現場還遺留了一條碩大的蛇蛻皮,令人毛骨悚然,所以至今尚未修複。

僧人們繼續透露,這座寺廟曆來都是鸛鳥們的天堂,尤其是大殿前那棵參天古鬆上,三個鸛窩共享一樹,可惜幾年前,一條巨蛇爬上樹梢,吞噬了鸛寶寶,鸛鳥父母無力抵抗,隻能含淚棄巢離去。隨後,鸛群在空中盤旋哀鳴,直至黃昏才散去。次日,它們再次集結,此時,一隻矯健的鶻鳥彷彿從天邊疾馳而來,徑直衝向蛇占據的鸛巢。一番激戰後,鶻鳥以銳利的爪子攻擊巨蛇,發出沉悶的皮革碰撞之聲。幾番激烈交鋒,巨蛇被撕裂成了三四段,而鶻鳥並不食用,瀟灑離去。林熙載想起杜甫《義鶻行》中的詩句,感慨萬分,此刻親身經曆驗證了詩中所述並非虛構。

另一樁發生在台州黃岩縣定光觀嶽殿前的故事也同樣離奇。這裡的塔頂鸛巢中,一條粗壯短胖的蛇偷襲了鸛鳥的孩子,鸛媽媽淒厲哀嚎,瞬間消失在海天之際。冇過多久,它領著兩隻鶻鳥歸來,直撲塔上的蛇巢,合力擒獲那條吃掉幼鸛的蛇,將其叼走。這一幕,據說是陳燧親眼所見,並口口相傳下來的。

這兩件關於鸛鳥、蛇以及鶻鳥之間的恩怨情仇,都是林熙載和陳燧兩位先生親述的真實事件,不僅展示了大自然中生物間的生存鬥爭,也為他們的旅程增添了濃鬱的懸疑色彩與生動趣味。

在台州古城慧日巷深處,住著一位退休的老公務員陳正,他是陳輔國的父親。陳輔國,一個在當地學堂勤奮讀書的年輕人,夢想著金榜題名。有一天,一位神秘的僧人來訪陳家,手指對麵那座巍峨壯觀的普濟禪院,神秘兮兮地說:“等到這座寺院變成一個池塘,你的兒子陳輔國會高中榜首,位列狀元。”陳正一聽,滿臉疑惑,心想:“這麼雄偉的寺廟怎麼可能變成池塘呢?你是知道我兒子可能不會有多大成就,故意拿這話來調侃我們吧?”僧人微微一笑,篤定地說:“不出一年,我說的話就會應驗。”

普濟禪院由於地處低窪,每逢春雨綿綿或者梅雨季節,積水問題嚴重,院內的僧侶們都備受困擾。恰巧,他們在郡倉後麵找到了一塊開闊的土地,決定遷移過去。結果,原址真的因為地質變化和雨水侵蝕,逐漸變成了一個池塘,正如那位僧人預言的那樣。時間來到政和癸巳年,陳輔國果然不負眾望,在太學(辟雍)中脫穎而出,一舉奪魁,初入仕途便摘得進士第一名的桂冠。後來,他更是步步高昇,官至禮部侍郎,讓人不得不感歎那僧人的預言精準無比,猶如一部懸念迭起的神秘小說。

許叔微,字知可,出身於真州一個寒門之家。一天夜裡,他夢見一位神秘人對他耳語:“小夥子,想考中科舉,你需要積累陰德哦。”許叔微摸摸口袋,琢磨了一下,覺得憑自己現有的條件,大概隻有投身醫學,治病救人最有可能積攢陰德了。於是,他潛心研讀醫書,日子久了,他救活的患者數量都數不清了。

有一天,他又夢見了那位神秘人,這次他還帶來了一首詩作為禮物,詩曰:“藥有良效積陰功,陳樓悠閒居其中。賭桌上呼盧作樂,看似六點實為五。”許叔微醒來後,雖然不太明白這首詩的含義,但還是把它工工整整地記在了紙上。

光陰荏苒,來到了紹興壬子年,許叔微竟然在全國科舉考試中脫穎而出,取得了第六名的好成績。根據當時的政策,他得以晉升,排名相當於第五,從而獲得了官職。有趣的是,排在他前麵的是陳祖言,後麵緊跟著的是樓材。這下他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的夢已經早早預示了他的命運走向,“呼盧”其實暗指的是科舉放榜時的唱名儀式——臚傳。

從此,許叔微的故事在民間流傳開來,成為一段充滿神秘色彩的懸疑佳話,讓人們津津樂道,同時也告訴大家,行善積德、專心致誌,說不定哪天就能得到命運的饋贈,一切早已在夢中安排妥當。

故事發生在南宋紹興七年,主人公是我族中一位姓予的兄台,此人酷愛打獵,無論嚴寒酷暑,隻要獵癮一犯,那就必須得去山林間過一把癮。晚年時,他突患怪疾,背部竟冒出三個形似鱉的不明物體,起初隻是皮肉之間隱約可見,幾天後,這三個東西的頭和腳都清晰可見,簡直就像三隻活生生的小鱉長在背上!

更為詭異的是,這些小鱉還能活動,要是有人拿著魚靠近,它們還會猛衝過去,張嘴如同覓食一般。隨著時間推移,這三個小鱉開始在他的皮肉間噬咬,疼痛難忍,足足折磨了他一個多月,最後他不幸去世。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結束。他去世五日後,其靈魂附體在了兒子嶽氏的妻子身上,開口說道:“哎呀,我這都是因為愛好打獵遭的報應啊!如今即便去了陰間,這苦還冇完呢。聽說陰間使者正帶著我生前的全套狩獵工具趕來,要以此作為證據審判我。趁他們還冇到,你們趕緊把我那些捕獵的網啊、套索之類的玩意兒全給燒了,彆再給我添罪孽了。”

嶽氏聽從了亡父的靈魂指示,立即清理銷燬了所有狩獵器具。這場因熱愛狩獵引發的奇異變故,成為了家族乃至鄉鄰間熱議的懸疑事件,警醒世人善待生命,勿貪一時之樂而招致意想不到的後果。

話說席旦,人稱晉仲,老家河南,當年可是徽宗朝堂上的鐵麵禦史中丞,後來更是兩度鎮守蜀地,威震一方。直到政和六年,他在長安駕鶴西去。其子席大光在為父親守喪完畢後,收拾心情北上京城,準備開始新的官場生涯。

那時京城有一座皮場廟名聲在外,據說十分靈驗,每天都有無數百姓前來供奉金銀財寶。一次,席大光偶然踏入廟宇,赫然發現一雙鞋子,正是他父親下葬時穿著的那一雙。他頓時震驚不已,回家後情緒複雜,陷入了深深的思念。

當天夜裡,席大光夢見父親出現在夢中,笑眯眯地說:“兒子,我死後就成了這裡的守護神,權勢一點不比生前做蜀地主帥時小。我知道你現在過得挺不容易,明天我就給你送五千貫錢來幫幫你。”席大光從夢中驚醒,正疑惑間,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出門一看,隻見幾個士兵拽著一輛插著小黃旗的馬車,旗上寫著“皮場大王轉贈席相公錢三百貫”。士兵放下銅錢就走了,天還冇亮,席大光還有些迷糊,等到天色漸明,地上實實在在堆滿了真正的銅錢。

得了這筆橫財,席大光信心倍增,認為這是父親顯靈助他騰達的兆頭。果不其然,到了紹興初年,席大光憑藉自身能力及這份神秘力量的加持,官至參知政事,而後更是榮升大學士,被派去治理四川,當地人都尊稱他為“席相公”。然而世事無常,正當他春風得意之際,母親福國太夫人不幸離世,還在服喪期間,席大光也追隨母親而去,未能再續輝煌。他的朋友嚴康的兒子嚴祁後來講述這段故事時,也是唏噓不已。

在南宋紹興十三年的一個炎夏,錢符,字合夫,時任台州簽判,正在寧海縣處理案件。七月二十六日這一天,他在妙相寺稍作休息,一邊倚案玩笑著書寫,忽感筆被人拉扯,回頭卻空無一人。當夜入睡後,半夜醒來,朦朧中感覺床前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便喚來隨從點亮燈籠,對著空氣誓言發問,卻不見任何異常。

次日晚上,詭異之事再現,那個看不見的“人”又站在了同一個位置。錢符大膽發問:“如果你真是鬼魂,請敲擊屏風以證明!”話音未落,屏風自上而下響起了數十聲沉悶的敲擊聲,嚇得錢符臉色蒼白。他趕緊命人在麵前點燃兩支火炬,瞬間有一隻碩大的飛蛾撲火自滅。這時,床前的東西現出身影,原來是個矮小的女子,戴著圓帽,身穿淡綠色的衫子,腰繫明黃色的裙子,她坐在踏床上背對著錢符,一言不發。

觀察良久,錢符默默唸了幾遍天蓬咒,女子忽然躍起,掀起帷幔消失了。值班的仆役們驚慌失措,追問發生了何事,錢符描述剛纔見到的女子穿過人群疾行而去,她的衣著打扮與他剛纔看到的女子一模一樣。錢符以為事情已了,加之夜已深,便決定留在原處繼續休息。

深夜,錢符再次陷入夢境,隻見那個女子徑直走上床來,冰冷的身體靠在他的左肩上,自我介紹是蔣通判的女兒,因難產在此地去世,強迫錢符與其結合。錢符拚儘全力拒絕,然後從夢中驚醒。第二天,他向寺中暫住的郭元章詢問,得知蔣通判的女兒確實在此地因難產去世,且她死亡的具體地點正是錢符現在設榻的地方,情況與錢符的遭遇完全相符。

錢符將自己的離奇經曆娓娓道來,使得這件幽魂纏身的懸疑事件在妙相寺內外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也讓錢符的台州簽判生涯增添了一抹奇幻色彩。

故事發生在一個尋常而又不尋常的南宋紹興甲子年正月十六日午後,主角承信郎葉若穀,來自洪州,身為鑄錢司的一名催綱官,獨自駐紮在虔州的官署簽廳。葉若穀冇有攜帶家眷,孤身一人在此辦公生活。

這天,一個舉止嫻雅、容顏秀麗的女子輕輕敲開了簽廳的大門,走進了葉若穀的世界。起初,葉若穀以為她是觀燈時誤入此處的普通女子,儘管心生疑竇,但仍保持客氣,冇想到兩人交談間,葉若穀竟昏昏欲睡,女子也順勢與他同榻而眠。女子表麵嬌羞,但很快二人便有了肌膚之親,而且女子表現得像未經人事的純潔少女一般。正當兩人沉浸在歡樂之中,一位老嫗突然闖入,手中提著錢篋,大大咧咧地坐在胡床上,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她徑直走向床邊,揭開床簾,用手拍打著席子,笑謔道:“你們倆好得很嘛!”葉若穀見狀,以為這是女子的家人,心頭一緊,女子卻示意他噤聲,揮手阻止他說話,隨後老嫗便自行離去。自此以後,這位神秘女子幾乎每日或是每隔一天就會前來,每次都會停留一會兒,葉若穀還以為她是附近人家的女子,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兩個月。

漸漸地,葉若穀發現自己身體日漸消瘦,接著更是病倒在床。無奈之下,他隻好搬家就醫,自從搬家之後,那神秘女子再也冇有出現過。當初遇見時,女子身著一件粉青色衫子和水紅色褲襦,長達兩月之久,她的衣物始終如新,未曾更換,這也是讓葉若穀百思不得其解的奇異之處。

這就是承信郎葉若穀親口講述的一段神秘邂逅,這段故事充滿了懸疑與幽默,讓人難以忘懷。

高君贄,福建福州人士,一介才華橫溢的進士,有幸成為檀家的乘龍快婿,並育有一子。待其子長大成人後,娶了同鄉劉氏的女兒為妻,夫婦倆共同生育了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然而不幸的是,他們的兒子早逝。高君贄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在官場上一路攀升至朝散郎,但也不幸早早離世。

家中隻剩下高君贄的遺孀檀氏和兒媳劉氏相依為命,劉氏正值壯年,卻背離婦道,竟與一名僧人在傢俬通,被婆婆檀氏撞見並嚴厲斥責。劉氏既憤怒又恐懼,正好婆婆生病,她不僅不儘孝侍奉湯藥,反而狠心下了毒手,在食物中放置蠱毒,企圖害死婆婆和兩名婢女。幸好兩名婢女中毒未死,但在強行收殮並焚燒後,她們還是離開了人間。

幾個月後,劉氏染上了怪病,日日喊著那兩名被她毒害婢女的名字,聲稱自己臉龐劇痛,不讓任何人碰她的頭髮,又說自己已被棍棒抽打得夠多,希望能稍微減輕痛苦。家裡人詢問詳情,劉氏竟說:“婆婆和那兩個婢女一直在陰間拷打我。”就這樣,她在極度痛苦與恐慌中掙紮了十天,最終撒手人寰。

高君贄的孫子依靠祖父的退休恩蔭得到了官職,但也未能有所建樹,現今整個家庭已然衰敗破落。以上這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件,便是由高君贄的侄子高介卿親口敘述出來的。

話說在紹興六年那陣子,林敡明甫回憶起一則發生在江陰的離奇故事。當時,淮河一帶桑葉的價格如火箭般飆升,村裡有個農夫恰好住在江心洲上,距離泰州如皋縣僅一步之遙。這農夫家養了幾十張蠶箔,望著滿屋子辛苦養育的蠶寶寶,他對老婆嘀咕道:“咱們年年養蠶耗費不少銀子不說,忙活半天賺的錢還不夠成本,簡直是浪費精力。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些蠶燙死,省下餵養的時間,直接把桑葉賣到如皋,來回也就三天工夫,利潤豐厚,還不耽誤功夫。”

妻子一聽,覺得這個想法既實際又能賺大錢,便同意了。於是,夫妻倆果斷地用熱水燙死了所有的蠶寶寶,埋在了桑樹下,然後把所有的桑葉裝船運往如皋。哪知道船行半路,一條鯉魚躍進了船艙,農夫順手捉住,剖開魚肚塞了鹽,打算晚餐加菜。不久,船順利到達岸邊,稅務官登船檢查貨物,打開桑葉堆時,赫然發現裡麵藏著一具屍體,農民湊近一看,竟是他的親生兒子!

稅務官大驚,立馬將農夫當作殺人犯逮捕,一同的船員都不知情,麵對審訊都是一頭霧水。農夫解釋說出了事情經過,縣衙聞訊,立即派遣衙役奔赴江陰覈查。抵達農夫家時,大門緊閉,衙役砸牆而入,屋裡空無一人,靜悄悄的。他們按照農夫所說找到埋藏蠶寶寶的地方,挖開一看,竟是農夫的妻子,屍身已經腐爛。這一切愈發讓縣衙認定農夫殺害妻兒後潛逃,農夫百口莫辯,此案一時陷入僵局,最終他未能洗清冤屈,竟在牢獄中鬱鬱而終。

這件事與《三水小牘》中記載的王公直故事有著異曲同工之懸疑,同樣的離奇曲折,讓人瞠目結舌。

傳聞世間有種神秘現象,那就是狗狗能克蛇,每當狗狗遇見蛇,總會圍著蛇蹦躂吠叫,動作像極了巫師跳大神。不過,要是有人誤以為狗狗在玩耍而驅趕它,往往會被蛇反咬一口。這事兒擱在林明甫家,就發生過一樁狗鬥蛇的離奇事件。

某個黑漆漆的夜晚,林家的狗突然狂吠不止,林明甫秉燭檢視,赫然發現一條蜷曲的蛇影。隻見這隻勇敢的汪星人圍繞著蛇上下翻飛、狂吠不止,總共繞了十幾圈,那蛇居然悄無聲息地掛掉了,而且全身上下並無任何傷痕,顯然是狗狗施展了某種神秘的“禁蛇術”。

與此同時,江湖上還流傳著溫州平陽縣道源山資福寺的一隻名叫“花子”的神犬。這傢夥堪稱蛇界的剋星,甭管大小蛇,隻要讓它瞧見,統統秒變蛇皮。據統計,花子前後乾掉的蛇已有上百條之多。有一天,一條體型龐大的蟒蛇突然出現在寺廟的廚房裡,嚇得和尚們四散奔逃,情急之下,僧人們急吼吼地呼喚花子出馬,希望它能把這條巨蟒拿下。

可關鍵時刻,劇情來了個反轉。還未等花子展示其英勇身手,那條大蟒蛇竟主動出擊,一口咬住了花子的下巴。花子痛苦哀嚎,痛苦地在地上翻滾,短短幾分鐘後,便悲壯地倒在了台階之下。而那條巨蟒也神秘消失,不知所蹤。難道這是蛇鬼複仇嗎?看樣子,動物世界的因果循環還真是玄妙莫測,誰說不是呢!

在江西省撫州市金溪縣,有一個極為靈驗的神廟,每天都人流如織,信徒們源源不斷地捐出金銀財帛,以至於神廟裡的香火錢累積達到了兩千緡之多。故事的主人公宗室善文某日途徑此地,眼見這滾滾財源,不禁心動,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從中分一杯羹。

善文雖然是皇族子弟,但卻囊中羞澀,於是他走進廟中,點燃一炷香,一本正經地對神像禱告:“都說神人相通,都能做到損有餘以補不足,我善文目前窮困潦倒,希望神靈大人能夠借給我二十萬緡錢應急,否則,我就要去找官府投訴,把您的香火錢全部查封,並且一把火燒了這廟宇。”神像雖然氣得瞪眼,卻也無法奈何他。

禱告過後,善文直接叫來廟祝,要求取走香火錢,廟祝雖然麵露尷尬,卻也不敢拒絕,隻是說:“隻有神靈答應才行。”善文抓起手中的杯珓(古代占卜工具),連續投擲三次,每次都得到了吉祥的卦象,於是他再次向神像鞠躬致謝,然後大搖大擺地帶著香火錢離開。就這樣,善文連續十年享受著神廟“貸款”的好處。

十年後的一天,善文在夢中遇到了那位神靈,對方平靜地對他說:“十年前你所借的錢,現在該償還了。”善文在夢中頓時驚惶失措,他試圖以緡錢償還債務,但神靈堅決不同意,說:“那些不過是虛名而已。”善文又提出加倍償還,神靈依然搖頭。眼看無計可施,善文隻好坦白交代:“我當時一時衝動,做了錯事,現在實在拿不出錢來償還。懇請神靈慈悲,饒恕我這一次。”

神靈沉默許久,終於開口:“既然你確實冇錢償還,那麼隻要你誦讀《金剛經》,每誦讀一遍就可以折算一千緡錢。”善文醒來後感到非常害怕,於是立刻齋戒沐浴,開始認真誦讀《金剛經》。經過三天的努力,他一共誦讀了二百遍。每次誦讀完畢,他都會默默地向神靈道歉。此後,善文再也冇有做過類似的夢。

這段頗具懸疑色彩的故事,由陳寅伯明先生親口講述,令人在感歎之餘,也不禁對神靈與人之間的微妙關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話說南宋紹興初年,福建莆田有個叫做林迪功的官員,他在江西擔任尉官,任期屆滿後,因為成功抓捕盜賊獲得朝廷嘉獎,進而有機會改任京官。然而,他並未立即接到調令,隻好暫時在臨安城中等待。

那時的臨安城火災頻發,住在賓館中的士大夫們外出時都小心翼翼,時刻把重要的敕告文書帶在身邊。林迪功更是謹慎小心,總是將敕告文書揣在袖子裡,時不時拿出來檢視,生怕丟失。然而怪事發生了,每晚回到住所,敕告文書就不翼而飛,他隻好貼出懸賞三十貫銅錢尋找,冇過多久總會有陌生人送回來,這種情形反覆出現了幾次,讓林迪功困惑不已。

此外,他獨自居住的房間時常傳出人聲嘈雜,彷彿有人在裡麵熱烈討論,但他每次去檢視時卻又寂靜無聲,無人在場。這讓林迪功心裡七上八下,可又不敢深究。

終於有一天晚上,房內爭論聲格外激烈,但隨著時間流逝,聲音慢慢歸於平靜。第二天早晨,房門依舊緊閉,客棧的老媽子擔心出事,召集其他住客破門而入,結果發現林迪功已經倒在床榻上,身旁還有一把隻剩刀柄的剪刀,原來他是用剪刀自刺身亡。

原來,林迪功早年在緝拿盜賊時,誤將一對無辜的兄弟當成盜賊,為了邀功請賞,硬生生逼死了他們。這次他在臨安等待調令期間發生的怪事,以及最後的離奇死亡,都是因為冤魂報複,揭示了他當年一手導演的悲劇真相。這個故事在臨安城中迅速傳開,警示著人們,公正執法的重要性不容忽視。

話說當年,史丞相還是一名熱血青年,奮鬥在科舉考試的道路上。當他終於登上科舉的巔峰,已經是個四十歲的成熟大叔了。想當年,他還冇成名的時候,窮得叮噹響,連過年都隻能隨便對付一下。

就在那個除夕之夜,史丞相拜完祖宗,躺下剛進入夢鄉,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穿越到了京城。兩個穿著官服的大哥騎著高頭大馬飛奔而來,一臉焦急地喊他:“史大人,快跟我們來!”史丞相一愣,心想:這夢做得也太真實了吧?

於是他迷迷糊糊地跟著兩位大哥進了大殿,隻見一個王者坐在龍椅上,兩旁站滿了穿著華麗官服的侍從,場麵十分壯觀。兩位大哥帶著他上前拜見,史丞相一頭霧水地跪下磕頭,就像演電影一樣。

這時,他注意到大殿兩側各放著一個案子,上麵擺滿了金銀器皿,閃閃發光,看得他眼花繚亂。就在這時,殿上傳來聲音:“奉聖旨,賜史某金器若乾,銀器若乾,共四百七十件!”史丞相一聽,嚇得差點冇跳起來,心想:這夢也太離奇了吧?

他剛要推辭,兩個穿青衣的小哥就架著他磕頭謝恩。史丞相隻好硬著頭皮拜完,然後被兩位大哥帶著往回走。路過一座大橋時,他一腳踩空,掉進了水裡,一下子驚醒了。

大年初一,史丞相跟夫人說起這個奇怪的夢,夫人笑道:“昨晚是大年夜,我們家連頓像樣的年夜飯都吃不上,哪來那麼多金銀財寶?你這夢肯定是被鬼捉弄了!”史丞相聽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後來,史丞相果然考上了進士,一步步升官發財,最後當上了宰相。過了三十多年,他算了算自己這些年得到的賞賜,竟然和夢裡那四百七十件金銀器皿的數量一模一樣!他感歎不已,心想:這夢難道是神明在預示我的未來?這也太神奇了吧!

於是史丞相逢人便說自己的這段奇遇,成了當時京城的一大佳話。人們都說,史丞相這是遇到了神仙,纔有了今天的榮華富貴。而史丞相也從此更加相信命運和神明,一心為民,勤勉治國,成為了一代賢相。

俞一郎,這個荊南的小市民,平時最喜歡的事兒就是放生和給神佛塑像。結果紹熙三年的五月,他病得快要掛了,突然被兩個鬼差給拽了出去。

他迷迷糊糊地跟著鬼差走在荒郊野嶺上,來到一條大河前。他發現好多人都在涉水過河,唯獨他幸運地找到了一座橋,走到了對岸。接著,又有成千上萬的飛禽走獸飛奔而來,像是來迎接他的。

還冇等他回過神來,又遇到了一大群和尚,還有一個大門樓。鬼差領著他進了門,隻見殿上坐著十個穿著王者服飾的大佬,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地府的十王!旁邊還有兩個判官,拿著文簿侍立著。

俞一郎被帶到殿下,開始檢查他生前的所作所為。王者問他有啥善行,可以放他回去。判官說:“這傢夥天年還剩十二年,而且他放生救了好多動物,已經讓三千多動物投胎做人了,應該再加二十年壽命!”

於是王者判決:“俞一郎原本隻能活到六十三歲,現在既然要加二十年,那就趕緊派個童子送他回去吧!”

冇多久,兩個青衣童子就領著他走在青草路上,來到一個破牆前,推了他一把,讓他穿牆而過。俞一郎一下子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活著!更神奇的是,他左手掌心裡出現了幾行紅字,但怎麼看都看不懂,估計是地府的批判語吧!

從此以後,俞一郎逢人便說自己這次死而複生的經曆,成了荊南的一大傳奇。大家都說,這俞一郎真是好人有好報啊!

李子約生了六個兒子,老大叫彌性,老二叫彌倫,老三叫彌大,這三位都曾參加過鄉試,但都冇能中舉。李子約心想,是不是名字不太吉利,得給他們改改名字,不過這事兒得先跟禮部報備一下。

他先從老四彌遠下手,給他改名叫正路。正路那年才十六歲,就進了太學讀書。有一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見有個人對他說:“李秀才,你中舉啦!”說完還拿出一張寬約兩寸的小紙片,上麵寫著“彌遜”兩個字。正路一看,愣住了:“我叫彌遠,現在改名叫正路了,這不是我的名字啊。”那人卻說:“冇錯,就是你,彆懷疑了。”兩人爭了半天,正路才醒過來,心裡還挺高興,但一想到老爸李子約那嚴肅的臉,就不敢去告訴他,隻敢跟老媽柳夫人說了這事兒。柳夫人一聽,就去找李子約說了,於是正路就改名叫彌遜,字似之。

過了幾年,彌遜的哥哥似矩在曹州冤句當縣丞,李子約也從兗州簽判的職位上退休回家養老。正好彌遜也從上舍試考完回家侍奉父母。有一天,報榜的人先來了,說彌遜考了個第一名。大家忙問榜單呢?報榜的人摸了摸懷裡,掏出一張紙片,上麵寫著“李彌遜”三個字。大家一看都愣住了,彌遜卻笑了:“這不就是我五年前夢到的嗎?這紙片的寬窄、字的大小,都跟夢裡一模一樣,隻是夢裡冇寫姓而已。看來這是真的了!”果然,後來證實他真的考了第一名。

這事兒就發生在大觀戊子年,後來蘇粹中也聽說了,直呼神奇。

在蘇州常熟縣的福山東嶽行宮,那座廟真是莊嚴得不得了。有一天,有個叫鬍子文的士人,喝得醉醺醺地闖進了廟裡。他一看,善惡兩位判官正坐在那兒麵麵相覷。鬍子文一時興起,竟然惡作劇地去拔那惡判官的筆。同行的朋友一看,趕緊說:“哥們兒,你悠著點兒,這樣可不好!”鬍子文一聽,也覺得不太對勁,趕緊把筆還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鬍子文坐在船上,心裡還琢磨著剛纔那檔子事兒,突然一個使者跑過來,說:“判官大人叫你過去一趟!”鬍子文一聽,酒全醒了,回想起剛纔在廟裡的所作所為,心裡直打鼓。他趕緊在船上默誦《金剛經》,希望能保佑自己平安無事。

到了廟裡,鬍子文看見那兩位判官正坐在那兒,西邊的那位看起來火冒三丈,大聲喝道:“你是個讀書人,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怎麼敢這麼侮辱我!”鬍子文趕緊解釋:“哎呀,都是酒精作祟,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您就饒我一命吧,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那判官根本不聽他的解釋,鬍子文隻好繼續默誦《金剛經》。當他誦到第三分的時候,兩位判官都站了起來;誦到第五分的時候,他們竟然還舉手加額,像是在祈禱什麼。東邊的那位判官開口了:“這小夥子就是一時糊塗,我看就饒了他吧。”西邊的判官還是氣呼呼的:“就是因為你太寬容了,纔會有人敢這麼放肆!”

鬍子文一聽,趕緊磕頭如搗蒜,說:“我會誦《金剛經》,如果你們能放我一馬,我以後每天都誦七遍來報答你們!”那西邊的判官想了想,說:“好吧,那就給你個小懲罰。”說完,他就用剛纔那根筆在鬍子文的背上點了一下。鬍子文隻覺得渾身一涼,然後就醒了過來。

他一看自己的背,竟然長了一個大疽,疼得要命。整整過了一百天,這疽才慢慢好起來。從那以後,鬍子文每天都堅持誦《金剛經》七遍,就算再忙也不敢偷懶。這事兒後來傳到了葉平甫的耳朵裡,他聽了之後直搖頭,說:“這鬍子文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福州永福縣的能仁寺裡,有個特殊的山林神,你猜怎麼著?竟然是拿泥巴裹了隻活蹦亂跳的獼猴塑成的,大家都叫他猴王。日子一長,這猴王居然成了當地居民心裡的一個妖祟。這寺廟正好處於福泉、南劍、興化四個郡的交界處,村裡人一聽到猴王的名字就嚇得哆嗦。

那些倒黴蛋,一旦被猴王纏上,先是忽冷忽熱,接著就發瘋似的啥也不吃,整天爬牆爬樹,最後還往地上摔,很多人就這麼摔死了。特彆是那些小孩子,更是遭殃。於是,來這兒祭拜的人越來越多,那祭台上的血啊,幾乎就冇乾過。

要是祭拜完了還不見好,那就得請巫師出馬了。巫師們會在夜裡來到寺廟前,又是敲鑼又是吹號角,說什麼“取攝”。寺廟裡的和尚們一聽到這聲音,也趕緊敲鐘擊鼓,說是幫神打仗。這麼一來,邪門的事兒就越傳越邪乎,誰也冇辦法改變。

能仁寺的長老宗演聽說了這事兒,直搖頭歎氣:“你們可真是遭罪啊。那些害你們的人已經受到報應了,可你們呢,還在這兒為非作歹,這罪孽可是越積越深啊,你們什麼時候才能解脫呢?”說完,他就開始唸誦梵語大悲咒,想幫這幫猴精超度。

那天晚上,宗演長老一個人坐著,突然看見個女人,下半身是猴腿,左腋窩還沾著血。她旁邊還跟著個小猴子,兩手被鐵索綁著。那女人抱著個小女孩,給長老拜了兩拜,說:“弟子就是猴王。我受了好多年的冤枉苦,今天全靠您的法力,我才得以解脫昇天。特地來謝謝您,還求您解開這小猴子的鎖鏈。”宗演長老一聽,就答應了她的請求,還說了段偈語:“猴王久受幽沉苦,法力冥資得上天。須信自心元是佛,靈光洞耀冇中邊。”

聽完偈語,猴王又拜了拜,穩穩噹噹地走了。第二天,長老去開祠堂的門,發現門上竟然鎖了三重鎖。原來啊,這猴王以前曾被巫師射中左腋窩,所以這兒總是關得嚴嚴實實的。長老一看,那猴王揹著的小女孩,跟他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樣。於是他就把塑像給砸了,還把其他三十多個塑像也給砸了,原來這些都是烏鴉、貓頭鷹之類的鳥禽變的。長老把這些碎片都扔進了溪流裡,從此,那猴王的妖怪傳說就徹底消失了。

福州的左右司理院,每年上元節的時候,都會把監獄清空,搞個**會,順便還掛滿燈籠,整個場麵特彆華麗,可以說是整個郡裡最熱鬨的地方。以前啊,這些法會的開銷都是找寺廟出的。

可到了紹興庚午年,侍郎張公淵道做了太守,他下令說彆再去騷擾那些和尚了。這可把獄吏們給愁壞了,他們覺得要是辦得不如往年,那可太丟人了。於是,他們硬著頭皮也要把法會辦起來。

就在法會的前一天晚上,左司理陳爟做了個夢。他夢見一個穿著紅色官服、戴著平上幘的小吏,在庭院裡向他作揖,說:“法會的錢已經讓右院準備好了,你明天去取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有人揹著一萬錢,拿著封信來了。陳爟打開信一看,原來是閩清縣令給右院助法的錢。獄吏們一看這錢,都說:“今晚法會正愁冇錢呢,這錢留著用也冇啥問題。”陳爟也想起昨晚的夢,於是他就給縣令回了信,把錢給留下了。

這錢正好夠辦法會的,一點都冇剩。雖然這錢來得有點誤打誤撞,但陳爟覺得,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吧。他笑著跟旁邊的人說:“看來啊,這錢是註定要給我們用來辦法會的。”

周公才,字子美,是溫州的本地人。政和初年,他擔任絳州絳縣的縣尉,有次出差去晉州,路過姑射山時,順便去拜了拜真人祠。剛下山,就看見一個穿著草衣、梳著丫髻的老頭坐在路邊,斜眼看著他,說:“官爺,您這命可真好,不過得等到六十歲以後才能舒坦。”周公才當時才三十多歲,聽了這話,心裡就有些不舒服,更彆提他這次出差,還帶著絳州太守給他寫的幾封推薦信,滿心以為自己能升官呢。

可這老頭似乎冇完冇了,一直嘀咕個不停。周公才終於忍無可忍,拔劍就想砍他。可這老頭身法靈活,一下子跳上了樹梢,然後又跳進樹根下的一個洞裡。周公才氣得直跺腳,舉起劍就砍向那棵樹,老頭在洞裡喊道:“我就是青羊精,跟你說的都是實話,你何必這麼苦苦相逼呢?”

周公才罵罵咧咧地走了,這時天色已晚,他就在山下的客棧住下了。客棧裡已經有個道人在那兒了,還帶著一隻仙鶴和一個叫鐵鬼的仆人。道人挺熱情,邀請周公才一起喝酒。可那酒冷得跟冰似的,根本喝不下去。道人就在桌上畫了個“火”字,把酒杯放上去,不一會兒,酒就熱了。喝完酒後,道人還把剩下的酒噴在牆上和周公才的臉上,說這是為他驅除不祥之氣。

周公才就把之前遇到青羊精的事告訴了道人,道人笑了笑,說:“那就是呂洞賓和老樹精之類的仙家,不足為奇。”說完,他們還一起吃了點魚乾,奇怪的是,夕陽照在魚乾上,居然泛起了五光十色的光芒。

晚上,他們各自睡下。第二天一早,道人已經起來了,說想和周公才聊聊,但周公才急著趕路,隻能作罷。他們進了城,天色已晚,冇找到客棧,就借宿在民家。這時,鐵鬼突然出現了,說:“先生昨晚冇和你聊成,今天特地過來找你。”說完,還帶了酒和水果過來。周公才問:“先生在哪兒呢?”鐵鬼說:“已經到了。”

周公纔出門迎接,遠遠看見道人騎著仙鶴,離地幾尺緩緩而來。道人一到,那家的主人就帶著全家老小出來拜見。道人問他們家裡人都好嗎,主人說都好,還提到縣尉周公才也在這兒,真是巧得很。主人說家裡有麥麵和剛買的驢肉,想做點不托餅來招待大家。道人點點頭,主人就請他們入座。周公才作為客人,也一起吃了。

吃完後,他們走到牆邊去喝酒。周公才喝得有點多了,不知不覺就靠在牆邊睡著了。等他醒來,隻見鐵鬼在旁邊,說:“先生等不及,已經走了。”說完,還遞給他一個特彆大的桃子,說:“這是先生給你的,吃了能保你一輩子不生病。八十年後,我們會在羅浮山再見。”

周公才連連道謝,還想給道人點錢,但道人笑著說:“我用不著錢。”說完就長揖告彆,一眨眼就不見了。主人說那道人是古絳縣的老人,現在已經成了地仙,時不時出來遊玩。認識他的人都已經一百多歲了,他自己從小時候就見過他,現在也已經八十了。

周公才聽了後悔不已,後來果然仕途不順,二十多年後才混到京城去做了個官。他在進奏院當監官的時候,紹興十六年正旦朝會,突然生了場大病。他叫來老鄉林亮功一起吃飯,把自己的經曆都說了。三天後,他就去世了,享年六十八,那所謂的羅浮山再會之說,也就成了個謎。這些都是林亮功告訴我的。

黃琮,字子方,莆田人士。宣和初年,他擔任福州閩清縣的縣令。這位黃縣令啊,平日裡吃素,但每天總得買四兩肉給母親補補身子。他為人方正嚴謹,從不怕那些權貴豪強。

那時候,朝廷正大興道藏,郡守黃冕仲尚書派使者到十二個縣去搜刮民脂民膏。彆的縣令都乖乖聽話,唯獨黃琮硬是不肯低頭。後來聽說其他縣都交了幾百萬,黃琮就親自跑到郡守那兒,用自己四個月的俸祿交了上去。黃冕仲雖然心裡不爽,但黃琮這麼做合情合理,他也不好發作。

後來,有個內臣擔任廉訪使者,多次向黃琮索賄,結果都被他嚴詞拒絕。那使者氣得牙癢癢,發誓要找機會報複。

有一次,黃琮去京城奏事,那使者就逮住機會,每次見到朝中的官員,就拚命說黃琮的壞話。後來,有一次黃琮入宮侍奉徽廟,徽廟問他:“你在福建時,知道屬縣裡有賢能的縣令嗎?”黃琮被問得措手不及,一時語塞。他腦子裡轉了一圈,突然想起一個人,於是連忙大讚黃琮。徽廟一聽,立刻下令把黃琮調到京城當通判漳州。

訊息傳開,那使者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一直想要報複的黃琮,竟然得到了皇帝的賞識。他這才明白,原來好人真的有好報,禍能轉為福啊!這事兒後來被劉圖南說給眾人聽,大家都感歎不已。

張有,江湖人稱“謙中道人”,吳興人士,以一手絕妙篆書名震天下。這老頭兒性情內斂,特彆喜歡鑽研古文化,要是碰到古文中冇有的字兒,他寧可不寫,也絕不瞎編。

宣和年間,張有道人已經七十多了,還寶刀未老。當時中書侍郎林彥振攄的母親魏國夫人去世了,準備葬在湖州。林彥振為了給母親留個好名聲,打算刻個墓誌銘,於是請張有道人來給墓碑題個篆書大字。張有道人一揮而就,寫了個“魏”字,不過這個“魏”字有點兒特彆,他把“魏”寫成了“魏下山”的樣式。

林彥振一看,這啥玩意兒啊,跟現在的“魏”字兒完全不一樣啊!他讓張有道人改一改,可張有道人就是不從。林彥振雖然心裡不爽,但也知道張有道人的篆書造詣無人能及,於是就叫來親信,想方設法地勸張有道人改字,還承諾給他豐厚的報酬。

可張有道人就像塊石頭,怎麼勸都不動。他說:“世俗所用的‘魏’字,我的書法裡冇有。林公若是不想用,那就請把字還我,我絕不會改的。”林彥振一聽,這倔老頭兒真是冇法兒整了,隻好作罷。這事兒傳出去後,大家都覺得張有道人真是有原則、有骨氣,越發敬佩他了。

我伯舅沈祖仁,是歸安縣的縣丞,跟張有道人關係不錯。不過沈祖仁這人挺慫的,一直不敢找張有道人求字。有一天他喝高了,膽子也大了起來,急忙跑到張有道人家裡,要了一匹絹,請張有道人寫了幾十個大字。這些字兒高古可愛,沈祖仁寶貝得不得了,一直珍藏到現在。張有道人還寫了本叫《複古編》的書,流傳於世,讓後人都能欣賞到他的篆書風采。

福州閩縣往東十五裡有個鳳池山,這山上有個池子,神奇的是,它冬夏都不乾涸。傳說啊,唐末時候有個樵夫,曾經看見一群五顏六色的雀兒在那兒洗澡,於是這地方就得名鳳池了。鳳池的南邊就是鼓山,半山腰上有個湧泉寺,鳳池就歸它管。

熙寧年間,有個叫元章簡公絳的大官來這兒當太守。他特喜歡去鼓山寺逛逛,可那兒的和尚嫌他來得勤,擾了清淨,就把鳳池的名字嫁接到北山報慈院去了。報慈院的主持挺狡猾的,他看出元公的心思,就讓人刻了個木頭鳳凰,放在小水池上,讓鳳凰用嘴吐水。元公一來,看到這景象,高興得不得了,還賦了首詩。

幾年後,元公升了大官,這鳳池的事兒就成了他飛黃騰達的先兆。後來溫左丞也來這兒當太守,他也喜歡去那兒玩,還跟元公的詩唱和。冇多久,他也升官了。可說實話,他們去的都不是真正的鳳池山,但這預兆卻這麼靈驗,難道是偶然嗎?嘿,這事兒說起來,真是有點兒玄乎呢!

陳築,人稱夢和先生,是莆田的一位才子。崇寧初年,他一舉登科,出任福州古田縣的縣尉。然而,這位才華橫溢的縣尉,卻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竟被一位名叫周氏的縣城歌女迷得五迷三道。

周氏不僅容貌豔麗,更有一手好詩才。她曾贈給陳築一首絕句,詩中寫道:“夢和殘月到樓西,月過樓西夢已迷。喚起一聲腸斷處,落花枝上鷓鴣啼。”這詩裡的第一句,竟然巧妙地嵌入了陳築的字“夢和”,讓人拍案叫絕。

又有一日,春光明媚,周氏又賦詩一首:“瞥然飛過誰家燕,驀地香來甚處花。深院日長無個事,一瓶春水自煎茶。”這詩裡的意境清雅,讓人彷彿置身於那寧靜的春日午後,品味著茶香與花香。

陳築與周氏情深意濃,兩人竟一同製作了合歡紅綬帶,寓意著永結同心。然而,好景不長,周氏竟然在南山極樂院自縊身亡,嚇得陳築魂飛魄散。幸好跟隨他的隨從及時發現,破門而入救下了兩人。

然而,這事兒終究冇能瞞住,兩人的私情敗露,陳築因此丟了官職,周氏也名譽掃地。時光荏苒,到了紹興初年,周氏已經年老色衰,變得又老又醜,她的門前也變得冷落蕭條,再無昔日的風光。

這事兒在古田縣傳得沸沸揚揚,人們茶餘飯後都在議論這對曾經的戀人。有人說陳築是情種,為了愛情不惜身敗名裂;也有人說周氏是紅顏禍水,害得陳築前程儘毀。而真相究竟如何,恐怕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才清楚了。

福州有個老胥吏,名叫夏鏵,從治平年間就開始當官了。政和年間,他憑著多年的努力和年資,終於混到了個官職。這老夏啊,前後乾了四十年,閱人無數,他說自己見過的郡將多了去了,但幾乎都被手下給耍了。不過呢,也有兩個例外,一個是程公辟,師孟,另一個就是羅儔老,畸羅公。

說起這羅公啊,起初可是精明得很,誰都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但人嘛,總有軟肋,後來這羅公也露出了破綻。據說他特好學,一讀起書來就廢寢忘食,要是讀懂了,就高興地長嘯一聲;要是讀不懂呢,就撓頭踱步,糾結得不行。夏鏵就發現了這個規律,每次一聽到羅公長嘯,就抱著檔案進去彙報,哪怕檔案裡藏著啥貓膩,羅公也懶得過問。可要是遇到羅公撓頭呢,那哪怕是最小的紕漏,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夏鏵就笑著說:“這羅公啊,這麼好學的人,居然還能被我們這些人給耍了,更彆提其他人了。”這三件事啊,都是郡裡的士人鄭東卿告訴我們的,聽起來真是既有趣又懸疑,讓人不禁想,這官場裡,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周史卿,建州浦城的一個小人物,元佑初年,他懷揣著夢想,踏上赴京趕考的路。哪知半道上遇上個道士,幾番嘀咕後,周史卿居然心血來潮,轉頭就回家拉著老婆孩子,一頭紮進了由果山,開始煉起了仙丹。嘿,這下子,周史卿可是聲名大噪,那些路過的士大夫們,無一不慕名前來拜訪。

話說呂吉甫這老兄,從建安調到宣州後,腳疼得走不動路。他一聽周史卿的大名,立馬就跑來求治。周史卿也不含糊,讓呂吉甫伸出腳來,給他布了布氣,又讓人拿扇子扇。冇過多久,呂吉甫就覺得腳底火熱,一直熱到心裡,嘿,這腳疼居然就好了!

周史卿在山裡一待就是二十年,眼看那仙丹就要煉成了。可就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雷電轟鳴,一聲巨響過後,周史卿早上起來一看,那藥爐裡的仙丹,居然不見了!周史卿一著急,就出神去找了,他告訴老婆:“我出去找找,七天就回來,冇死就彆燒我。”老婆點頭答應。

周史卿有個好友,是個和尚,住在另一座山上。聽說周史卿死了,這和尚就跑來慰問,還勸周史卿的老婆:“學道的人,身體就像糞土一樣,既然走了,就彆留戀了。”老婆聽信了和尚的話,哭著把周史卿給燒了。可誰知第二天周史卿就回來了,這一燒,身體冇了,隻能在空中乾瞪眼,責怪老婆幾句後,無奈地飄走了。

後來那和尚又來了,老婆把事情告訴了他。和尚一聽,恍然大悟:“哦,我那天是聽說你死了纔來的,之前可冇來過。敢情是魔鬼變的!”周史卿家後來把他的畫像放在和尚的廟裡,每天有個行者供奉香火。奇怪的是,每次都能在地上找到四枚銅錢,還有一罈醋,至今都冇壞過,儘管總有人拿去用,但從來都冇見少過。

縣裡有個叫劉翔的人,他說那由果山其實挺普通的,一點仙氣都冇有,哪像是神仙住的地方啊!這故事說起來,還真是既神秘又有趣,讓人忍不住想,那周史卿到底去哪兒了呢?那仙丹又到底被誰給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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