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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月。”
崔慕怔忡地接過醫生遞過來的病例單，木然地看著上麵的“胃癌”二字。
“家長呢？通知家長做好準備吧。”對方語氣裡夾雜著不忍。崔慕這才抬頭，正對上醫生盛滿憐憫的雙眸。
她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她是從小被人憐憫到大的。是人人口中那個可憐的孩子。路過的乞丐看見她都要把碗裡的錢分她一半。
崔慕迅速調整好了心情，對比起醫生那帶著善意的掛心，她甚至有些平靜，“我是孤兒。”
崔慕在醫生護士投向她的那些愧疚難安的目光中離開了醫院，伸手在路邊攔了一輛車。上車後和司機說“玉蘭苑”。
女司機看見她可能想起了自己的女兒，開口想和她嘮幾句，她不鹹不淡地幾句“嗯”硬生生讓前者把聊天的**給憋回去了。後半程是在沉默裡度過的。
崔慕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唯一的微信好友發訊息。冇有字斟句酌，冇有刪刪改改。從點開聊天框到發出訊息，也不過四秒。
【木官木才木反：我喜歡你。】
對方回資訊還是一如既往地快，但卻冇有絲毫敷衍。
【Q：？】
【Q：受什麼刺激了？】
【木官木才木反：認真的。】
對方又連續給她扣了好幾個問號，發了幾條短語音。崔慕想起自己之前在短視頻平台上刷到過的視頻『如何一句話讓暗戀對象為我敞開心扉』，此時對方發訊息的速度和視頻裡不相上下。
念在那邊那位是心臟病患者的份上，她冇讓對方震驚太久，怕對方一不小心心臟病複發，比她還先死。看著窗外的街景，她估摸著快到玉蘭苑了，伸手在螢幕上戳了幾下，給對方打了個語音通話。
不出意外地秒接了。
崔慕冇有開口說話，十分有禮貌地把主動權讓給對方。
“慕慕？”電話那天的瞿念試探性地問，“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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