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的眼前閃過期待的光芒。
她竟久違地感到興奮感，迫不及待便想要站在舞台上。
這時，唐母的電話打來。
“你現在在哪？”
“馬上到家了。”
“家裡有你前輩，你回家的時候，帶束花上來。”
唐書玨愣在了原地。
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她微微顫抖地說：“是誰？”
4“你大學的老師，胡教授。”
唐母的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重重地擊在她的心上。
唐書玨的眼霎時間就紅了。
胡教授是教她演戲的老師，一步一步將她打磨成最好的玉。
隻可惜，在結婚後，她們之間的交際便越來越少。
唐書玨壓下難掩的激動，懷裡捧著胡老師最喜歡的鬱金香。
她進了門，便看見一個溫文爾雅的女子坐在沙發上。
她就是胡芳教授。
胡芳溫和地看著唐書玨，就好像她仍然還是她最寵愛的弟子一般。
唐書玨鼻子一酸，將手中的鬱金香遞了過去。
“老師，粉色鬱金香。”
胡芳眼眶也泛起了紅色：“你還記得我最愛這個顏色。”
唐書玨哽咽道：“學生不敢忘。”
胡芳連說了幾句好，接過鬱金香。
一旁的唐母打岔道：“老師，您的來意還冇和唐唐說呢。”
胡芳這才反應過來，微微收斂了一下激動的神色。
唐書玨疑惑地看著胡芳，等待著老師的解答。
胡芳看著她，堅定地開口：“我要參演《深海》。”
唐書玨一愣，巨大的驚喜湧上心頭。
可隨即，她又瞬間明白了老師的來意。
以胡芳在業界的地位，若是她出山，《深海》勢必就有了定心骨。
但她何必如此。
唐書玨低下頭，眼淚滑落。
她的心中一陣一陣的酸澀湧了上來。
“老師，你不必為了我如此。”
胡芳卻不讚同地說：“不是為了你。”
唐書玨詫異地抬頭。
胡芳像是被觸到心事一般，糾結著又收回了手。
唐母歎了口氣，緊接著說道：“胡老師是為了你父親，才答應出演的。”
唐母的話一出，唐書玨便徹底愣在了原地。
她看看胡芳，又看看自己的母親，心中浮出一個不太好的念頭。
唐母一眼便知她在想什麼，狠狠地錘了她一下：“彆胡思亂想。”
唐書玨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頭，隻好看向胡芳：“老師，你就彆賣關子了吧。”
胡芳歎了口氣，說出了真相。
“我和你父親是同一個專業，前後屆的師兄妹。
我們有過很多合作，隻可惜，他中途選擇了息影，轉而去當了編劇。”
“我總想著，有一天能演上他的戲。
但冇成想，他突然間從劇院辭職，便再也冇了訊息。”
胡芳突然之間，紅了眼睛。
“我看新聞才知道，原來他當年不辭而彆，是因為得了癌症。”
第16章胡芳的眼圈更紅了。
“我演《深海》，一來是想幫幫你，畢竟你是我的學生。
二來，也是為了完成我的夙願。”
“上一次，和師兄一同演戲，好似還在二十多年前。”
唐書玨看著眼前的女子流露出了懷唸的神色，她下意識看了唐母一眼。
唐母卻搖搖頭，臉上並無酸澀表情。
唐書玨這才收起自己心裡隱約地擔心。
胡芳突然從自己的回憶裡掙脫出來，看見兩人都注視著自己，倒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看著唐書玨，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深海》的女主角是你，但我知道，你畢竟已經遠離演藝圈五年。
所以我希望你能交由我來指導你，就當你重返校園，再做一回學生。”
唐書玨手猛地一緊，眼裡閃過驚喜的光。
“謝謝老師！
我求之不得！”
胡芳這才笑出來，慈祥地看向眼前的女子。
……重回大學校園，唐書玨內心很是複雜。
她站在隻剩自己和胡芳兩個人的舞蹈室裡，四周都是鏡子。
胡芳戴著眼鏡，手裡拿著她剛剛交上來的三圍體重表。
“要減肥，胖了。”
胡芳嚴肅而又簡短的話，讓唐書玨瞬間夢迴大學。
她羞愧地低下頭：“好的，老師。”
胡芳用教鞭點著她的胸脯：“抬頭挺胸收腹，最起碼的體態你都忘記了嗎？”
唐書玨猛地抬頭：“一刻不敢忘。”
胡芳看著立刻調整好體態的她，眼裡閃過一絲滿意。
她看向唐書玨，立刻就像換了個人一般，語氣變得冷漠：“你準備好了嗎？”
唐書玨點頭，鏗鏘有力地回答：“準備好了，老師。”
胡芳閉上眼睛，再次睜眼時，眼神一冷。
“你恨我嗎？”
她將手裡的教鞭對準唐書玨，猛地向前一步。
唐書玨被力推得隻能後退，肩膀處被教鞭紮得生疼。
她知道胡老師已然入戲。
“我不恨你。”
唐書玨立刻給自己立下了一個人設。
胡芳卻步步緊逼：“不，你該恨我的！”
唐書玨又被逼著後退。
“我……”胡芳眼裡已經閃過絕望的光，此刻的她活生生變了個人。
“是我讓你永遠上不了舞台！
是我將你的翅膀捆住！
也是我！
給了你愛，又將你重重摔下！
你難道，不該恨我嗎？”
唐書玨腳步猛地一頓。
她腦袋裡想起那個渴望站在舞台中央的女人。
想起那個日夜等待丈夫回家的女人。
又想起那個最終隻能躲在陰暗角落裡的女人。
唐書玨猛地抬起頭，眼裡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渴望！
“我恨你！
我恨你在往上爬的時候，被一個男人騙去了心智！
我恨你看不透，猜不透，還不願意放棄！”
“可我又那麼地愛你！
愛你的勇敢，愛你的執著，愛你的靈魂！”
“我是那麼地恨著你，又是那麼地愛著你！”
女人在那一刻忘記了自己已經多年冇上過舞台，滿心想要傾訴的語言，從她的口中被吟誦出來。
她的愛恨糾纏，像一瓶醇酒，時間越久越迷人。
當之無愧的，她生來便屬於舞台。
第17章唐書玨從戲裡猛地出來，再回神的時候，胡芳已然齣戲。
胡芳滿意地看著她，輕輕地鼓掌。
“我原以為轉為幕後的你會忘記如何演戲，現在想想，倒是我多慮了。”
“歡迎回家。”
胡芳對著她，張開了懷抱。
此刻，唐書玨飽含熱淚。
兩人擁在一處，好久才分開。
胡芳遞了水過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唐書玨緊握著手中的水，眼神堅定道：“我會上一檔演員類綜藝，向所有人證明，我還有演技。
同時，去找願意給《深海》投資的人。”
胡芳皺起了眉：“這可不容易。”
唐書玨卻是自信一笑：“不過就是重新再來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胡芳微微愣神，滿意一笑，不再多言。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