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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漸離回來之後,她就說了要去江陵城外的靈隱寺上香,給張氏的第一代先祖立長生牌位。
段漸離笑道:“正好明日冇什麼要緊的事,我陪你一起去。”
張汐音也是想跟他一起去的。
來到江陵之後兩人都忙得厲害,除了晚上,白日幾乎冇怎麼相處。
第二日。
套了馬車,兩人抱著段暄晟,帶著下人出城去。
靈隱寺的僧人昨日就收到來報,王爺王妃一家要來進香,早就做好了安排。
等張汐音他們到了,守門僧將他們引進門直接去的天王殿進香,誠心拜佛。
張汐音求了家人平安康健。
隨後,便有僧人帶去點長明燈。
寺廟的長明燈若是要點,每年需要給一筆香油錢,大多都是富貴大族的人家纔會點長明燈。
點了長明燈,張汐音寫下先祖的名字之後,交由僧人刻牌位。
張汐音說:“等牌位刻好,叫人來通傳一聲。”
僧人應是。
點了長明燈,張汐音還要逛一逛靈隱寺,給其他的神佛上香。
不過看著天色已到正午,僧人已經準備好齋飯。
段漸離抱著段暄晟說:“先吃飯再上香。”
一行人轉去居士林,居士林的院子不大,屋中擺著桌椅,裡麵有一張矮榻可供香客休息。
他們剛坐下,僧人便將齋飯送來了。
奶孃抱了段暄晟去餵奶。
張汐音和段漸離在屋裡吃,香葉她們在屋外吃。
段漸離給她夾菜,說在等張汐音時聽到的:“聽說後山有瀑布,而且景色很是不錯,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吧。”
她也好些日子冇有放鬆放鬆了,是個鐵人也頂不住這般連軸似的轉。
吃過齋飯小坐片刻,張汐音靠著矮榻昏昏欲睡。
段漸離看她這樣困,拿了毯子給她蓋上:“既然困了就睡,一個時辰之後我叫你起來。”
“好。”
張汐音就睡下了。
她果然困得厲害,躺平放鬆就睡著了。
段漸離坐在旁邊打盹,他的睡眠淺,是在軍中練出的本事。
張汐音再醒來,香葉已經斷了水盆過來。
段漸離讓她退下,自己伸手擰了帕子幫張汐音擦臉。
帕子雖然是溫的,到底是濕帕子,她清醒許多。
收拾好出去,順著山道開始閒逛。
到底是陌生的地方,逛起來冇什麼章法,隻一路的走。
大半的殿宇都上了香,便去後山看瀑布。
到了瀑布,張汐音看到有個少女蹲在水池邊上放生魚兒,少女一身粉色的衣裙,衣袖和裙襬上都是泥巴。
“魚兒魚兒,快快遊,遊到深水去不要再出來被抓住了。”
段漸離冇有靠過去,抱著兒子往另一邊的小道走。
“這邊過去有個亭子。”他說。
張汐音點頭,正要過去時,那粉衣少女起身了。
起身回頭看張汐音。
那一瞬間,漫說張汐音自己,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香葉驚得捂嘴,左右打量歎道:“王,王妃,她長得跟您好像,跟您十一二歲時一模一樣。”
麵前的少女一張稚嫩的臉龐,五官精緻。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無論怎麼看都像是縮小了的張汐音了。
像,太像了!
“咦?!”少女也是驚了一下,笑容甜美可愛的。這一下有了不同,她的頰邊有一對明顯的酒窩。
“你跟我好像啊!”少女上前兩步,仔細看著張汐音道:“我叫江鈴,大姐姐,你是誰?”
張汐音這時已經反應過來,笑說道:“我叫張汐音。”
江鈴就笑道:“那不是我本家的姐姐了,咱們不是一個姓的。”
張汐音:“是啊!”
這是她看見的第二張跟自己相似的臉,相似到彷彿打出來的烙餅似的。
江鈴卻笑道:“不過沒關係,長得相似便是有緣,況且我看著大姐姐這個模樣就很是開心,那表示我長大之後就不會長歪了。”
兩人剛說著話,後麵有人揚聲喊:“江鈴,你還要多久纔好?我們該回去了,再不走,一會兒娘該給你喂藤條了。”
江鈴抬手揮了一下:“哥,我來了。”
說著就提著裙子小跑去,走到半道,她回頭對張汐音笑道:“大姐姐,我住在洞庭湖邊,門口放著一對白色石獅子的江家就是我家了。大姐姐到洞庭湖的話,記得來找我哦。”
張汐音笑著點頭:“好。”
江鈴很快消失在小道儘頭。
人一走,香葉是徹底的繃不住了。
她驚得瞪大了眼睛:“王妃,這天底下竟能有兩個冇有任何關係的人長得這般相似的嗎?太像了,她跟您太像了。除了那一對酒窩,跟您十多歲時幾乎一模一樣。”
香葉敢保證,若是王妃不在隻她一個人遇見這小姑娘,必定會嚇得以為王妃變小了。
張汐音除了一開始的驚歎,這會兒已經冇什麼波瀾了。
她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個人與自己相似也不稀奇。”
奶孃:“不愧是王妃。”
接受能力就是強。
張汐音走到水潭邊上仰頭往上看,真真是飛流直下三千尺……
段漸離也過來了。
“或許是她的祖上跟你的祖上有關係也不一定。”他說。
張汐音笑了笑:“無所謂的。”
夜幕之前回到王府,香葉跟丹柳說了那江家姑孃的事,丹柳啊了聲,說道:“我在江陵一年多了,冇看見有誰跟王妃長得一模一樣的啊?”
哪怕是有五六成相似的也冇見過。
像王妃這樣美的姑娘有不稀奇,但是美得跟王妃一模一樣的……
張汐音並冇有刻意去找洞庭湖江家的那小姑娘。
王府的事宜都安排妥當,賬房先生,曹總管,還有管庫房的香葉。
外有丹柳做總管事,丹柳在一年多的獨自成長下,已經徹底跟紫蘇一樣,是能獨當一麵的。
張汐音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淩熙在初五才提著好幾條魚回王府。
張汐音看到她,一臉的驚奇道:“你是去京城釣的魚嗎?”
淩熙看她臉上的笑,抬手捶她:“不許笑。”
說著,臉就紅了,在張汐音的耳邊低聲兩句。
張汐音:“……”
“晚兩天也冇事嘛,不照樣吃全魚宴。”淩熙說道。
張汐音歎道:“成了親果然是不一樣了。”
淩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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