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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怎能不著急呢?
文昌侯府的嫡女,如今回來,各家的公子哥兒都似乎瞧上了這文昌侯府的嫡女,這段時日多的人家上門拜訪,有意要提親的,或是已經讓人上門提親了的。
宇文霖讓人打聽了,文昌侯著急在物色人。
“十七八歲的老姑娘,是該著急找人家了,再不嫁,就老咯。”
兩個媒婆低聲說道,卻也是低聲,不敢大聲。
那可是文昌侯府好容易找回來的嫡女,可不經外人說三道四。
不過,瞧著門檻都快被踏平了,也是因為文昌侯府的富裕。
茶樓外,有人衝著二樓臨窗的媒婆揮手,笑著就匆匆進門了。
“瞧,又來人了。”其中一個挑眉。
另一個笑說道:“咱們賭賭,找你的還是找我的。”
“那肯定是找我的。”
——
“找我?”
花園的荷花池旁邊,少女攏著狐狸絨鬥篷,露出一張粉嫩嬌俏的臉蛋,看著麵前的嬤嬤。
嬤嬤點頭:“是啊,姑娘您快去吧,可不能叫宮裡的姑姑久等了。”
宮裡來的姑姑,要傳召入宮麵聖。
文熙鳶被帶去速速換了衣裳重新上妝,纔出去。
到了前院正堂,就看到一個身穿宮裝的中年婦人垂首立在廊下,跟文昌侯說著話。
看到文熙鳶過來,大家都看過去,文昌侯笑說道:“鳶兒,過來見過錦玉姑姑。”
文熙鳶過去施禮,乖巧的喊了人。
錦玉姑姑看著她,瞧她麵容姣好,言行舉止也甚是得體,瞧著就是大家閨秀精細養出來的。
這走丟的了文昌侯府嫡女,哪怕是走丟了,顯然也過得不差。
錦玉姑姑看著是滿意的。
她還禮笑說道:“姑娘,陛下傳召你入宮,請。”
文熙鳶又還禮,這才邁步。
文昌侯目送女兒出門,嘴角勾著得意的笑,這女兒找回來,不虧。
若是當真嫁與太子,成了太子妃,那便極大可能是未來皇後了。
文家,要出一個皇後了嗎?
好,好,好!
馬車晃晃悠悠進宮,文熙鳶坐在馬車上,錦玉姑姑就坐在旁邊,雖兩人不說話,但打量是必然的。
隻是瞧著,錦玉姑姑還是很心驚。
當真是無可挑剔的一個姑娘,這一路上,她坐姿端正卻讓人覺得不刻意,微微垂眸安靜內斂,透著幾分乖順恬靜。
難怪,難怪能叫太子這般迷戀。
就是不知,是否真是個好女子?
到了宮中,下馬車,領著人進去。
錦玉姑姑低聲叮囑她見了陛下該如何。
“且不能直視陛下,可明白,也不能搶陛下的話。陛下說話,姑娘要低著頭聽著,陛下不說了,姑娘才能回話。”
文熙鳶應是,說道:“多謝姑姑提醒。”
錦玉姑姑點了點頭。
到了禦書房,人是不進去的,有內侍出來把人請進去。
文熙鳶到了裡麵,冇敢抬眼看前麵坐著的人,跪伏下來叩首施禮。
宇文紂看著她,說道:“起來吧。”
“謝陛下。”
文熙鳶站起來,仍舊是低著頭。
宇文紂說道:“怎麼,不敢抬頭看孤?”
文熙鳶施禮,說道:“臣女不敢看聖顏。”
宇文紂挑眉,笑說道:“無妨,孤準許你看一眼。”
文熙鳶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看了眼宇文紂,又很快低下頭來。
“如何?”宇文紂問。
文熙鳶說道:“陛下果然如臣女所想一般。”
宇文紂哦了聲,笑問:“那你所想的,孤是個如何的?”
“賢明聖君,是個好皇帝。”文熙鳶如實說道。
宇文紂一直打量她的神色,看她說的時候,竟察覺不到異樣。
想來說的是實話。
宇文紂心裡暗暗發笑,又想到太子的神情,蹙眉。
可轉念一想,一個才十七歲的姑娘,能有多深沉的心思。
“你認識太子嗎?”宇文紂問道。
文熙鳶抬眼看過去,又低下頭老實回答:“回陛下,臣女認識太子殿下。”
“何時何地認識的?”
“是……”
宮廊下,宇文霖匆匆趕來。
他冇敢進禦書房,在門口便被內侍攔下了。
錦玉姑姑對他施禮。
宇文霖說道:“如何?”
錦玉姑姑搖頭:“殿下,奴婢不知。”
她隻是奉命請人,可不敢偷聽,當然,也聽不到。
宇文霖是著急的。
禦書房裡。
太監總管走過來,施禮說道:“陛下,太子殿下已經過來了,就在門外呢。”
宇文紂點了點頭。
看文熙鳶冇再說了,說道:“你繼續。”
文熙鳶便繼續說了。
太監總管走出去,禦書房的門開了又關。
他施禮說道:“太子殿下,陛下讓您不必著急,文姑娘好著呢。”
宇文霖點了點頭,問道:“皇爺爺他,跟鳶兒說了什麼?”
太監總管:“隻是問起殿下您和文姑娘是如何相識的,並未問其他,殿下您也莫要著急,陛下是最疼愛殿下您的,自不會為難文姑娘。”
宇文霖點點頭,算是些許放心了。
太監總管隻是笑了笑,施禮回去了。
其實根本不必擔心,瞧著這文昌侯府的嫡女言行舉止,相貌都是極好的,皇帝八成是同意的。
宇文紂笑說道:“行了,他在外麵也該等著急了,回頭得說孤為難你。”
文熙鳶笑道:“不會的,太子殿下說了,陛下最是疼愛他,他心中很是敬愛陛下您呢。”
瞧瞧,這說的話,就是叫人舒心。
宇文紂哈哈笑了起來,揮手道:“行了,去吧。”
“陛下,臣女告退。”文熙鳶起身施禮。
內侍過來做請帶出去,開了門,就看到宇文霖急忙迎過去。
“鳶兒,如何?”他問。
文熙鳶笑著施禮,柔聲道:“殿下不必擔心,陛下聖明仁君,是個很好的皇帝。”
很好的皇帝?
也不過是不知道的纔會這樣想,宇文霖心中暗歎。
皇爺爺的狠辣殘暴,那都是藏著冇人知道的。
宇文霖要去牽文熙鳶的手,文熙鳶羞紅了避開些許,低聲道:“殿下。”
宇文霖看了眼旁邊微微垂眸不語的錦玉姑姑,就收了手,說道:“那,你現在是要回去了嗎?”
文熙鳶點頭:“家中還有事,臣女要回去侍奉家母。”
宇文霖知道,文昌侯夫人近日裡一直病著。
他就說:“那吾送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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