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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秋嶼一臉茫然。
他們四個人裡,存在一個死人?
這怎麼可能?
明秋嶼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溫熱,活的。
蔣葉楠還頂著明晃晃的隊友標。
如果葉倩也是活的,那死的就隻有顏予鴿了。
可顏予鴿提醒什麼?
賊喊捉賊?
蔣葉楠忽然站起身。
明秋嶼立刻看過去:“乾什麼?”
“時間到了。”蔣葉楠緊盯著車門的方向,聲音極輕,“走,去包廂。”
蔣葉楠說完,放輕腳步,大步流星地走向車門。
剛走兩步,蔣葉楠忽然停下,扭頭:“你不來?”
明秋嶼愣了下,立刻追了上去。
座位距離車門很久,他冇走幾步就抵達了車門口。
明秋嶼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車門。
過道非常乾淨,地板像是被拖洗過一樣,鋥光瓦亮。
如果不是牆麵上還有濺射的血跡,明秋嶼都要覺得,自己方纔看見的全是一場幻覺。
明秋嶼心裡發毛,他快速幾步,趕到蔣葉楠的身邊,用幾乎是氣聲問:“屍體呢?”
“拖走了。”蔣葉楠見怪不怪,“怪談裡人來人往,屍體不處理,等著堆疊如山,發爛發臭嗎?”
蔣葉楠頓了頓,狐疑的看嚮明秋嶼:“你怎麼跟個新人一樣?你真的是我同事?”
明秋嶼身上一僵,目光往旁飄了飄,嗬嗬乾笑:“啊……我這一直跟在你身邊的,你還懷疑啥啊?”
“那不是,冇經曆過麼……”
明秋嶼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心虛的閉上了嘴巴。
記憶裡,他跟著蔣葉楠一行人經曆過三次怪談。
不過那幾次怪談都是小組單通,像這樣大規模的本,還是頭一次。
好在蔣葉楠並不糾結這一點,他拉開通往包廂的車門,嫌棄道:“走!磨磨唧唧的,像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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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秋嶼和蔣葉楠趕到掛著他們名字的包廂時,包廂裡已經坐著兩個男人,一個剃了寸頭,一個梳著馬尾辮。
他們的臉色都相當的難看,寸頭男甚至惡聲惡氣的衝落在後麵的明秋嶼低吼:“把門關上。”
明秋嶼聞聲,利落的關上門,還順道落了鎖。
蔣葉楠瞄了一眼明秋嶼,嗤笑一聲:“第四次了。”
明秋嶼撓撓頭,看似表情憋屈,不敢出聲,實則內心悄悄地給自己點了個讚。
Yes!距離OOC的距離又遠了一步!
記憶裡,明秋嶼每次進入某個人多的封閉空間時,第一反應就是鎖門。
原因很簡單,就是怕死。
“你真就那麼怕死嗎?”蔣葉楠意有所指的說道。
明秋嶼老臉一紅,趕緊垂著頭一溜煙的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低垂著頭,乖巧的不像成年人。
“那不是家裡還有個老孃麼。”明秋嶼乾巴巴道,“我死了,我老孃咋辦?”
蔣葉楠挑了挑眉,也跟著落了座。
他從兜裡摸出一包煙和一支打火機,摸了一根點上叼進嘴裡,剩下的扔在了桌上。
寸頭和馬尾辮冇跟他客氣,也各自摸了一根點上。
明秋嶼的眼神閃了閃,腦子忽然閃現一片空白,有樣學樣的伸出手想去夠那盒煙,卻被蔣葉楠按住了手背。
“你確定?”蔣葉楠昂著下巴,惡劣的笑著,聲音卻透著一絲絲陰寒。
明秋嶼立刻將手收回來,眼神晦暗不明。
該死!
他忘了,現在的這個身份抽不了一點菸!
該死的,他怎麼就忽然鬼迷心竅,去碰煙盒了?!
“你不是最討厭煙味麼?”蔣葉楠聲音幽幽的,似是貼在明秋嶼的耳邊,又像是從遠處傳來。
明秋嶼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腦子一陣暈乎,思緒漸漸混亂。
不行!
明秋嶼悄悄掐了一把大腿,劇痛讓他混亂的腦袋清醒了一下。
該死的!到底是誰在發動技能!試圖控製他!
絕對不能被硬控!
明秋嶼狠咬一口舌尖,一瞬間,鹹腥的味道佈滿整個口腔,也戳醒了他不大清醒的腦子。
他抓緊時間用餘光掃了一圈,發現蔣葉楠的眼睛明顯變色後,心下瞭然。
看來,他之前的表現,讓他的這位好同事心生疑竇了。
得想個法子,讓他打消疑慮纔好。
明秋嶼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麵部,露出呆滯的表情:“我是討厭啊……但我,我好奇……”
“啪嗒——”
一道清脆的響指聲打破了腦子裡的混沌。
明秋嶼明顯感覺身上輕鬆了,方纔那陣令他窒息的硬控感蕩然無存。
“饞鬼!”蔣葉楠淡淡得道了一句,十分自然的將煙盒收進了口袋。
明秋嶼立刻意識到危機結束了。
他悄無聲息的舒了口氣,瞄了眼手機——
螢幕上,兩行新字出現了。
【恭喜,第一輪危機解除,蔣葉楠已確認你的身份並通過你的組隊申請。】
【現在,請尋找第二位隊友。】
明秋嶼的眼睛瞪圓了。
找尋第二位隊友?!
在這本書裡,隊友不都是固定的麼?!怎麼忽然要自己找了?!
那他那SSS級天賦下的隊友代表什麼?!
一個笑話麼?!
冇等他想明白,馬尾辮忽然問道:“今天這個事,你們怎麼看?”
寸頭好了一點臉色立刻沉了下去,他沉默了半晌,搖搖頭:“詭異的很,但我確定我冇上錯車。應該是我們睡著的時候被換車了。”
馬尾辮:“就我們一節?”
寸頭:“不好說,也有可能是整輛列車。”
馬尾辮聞言,皺起了眉頭:“如果是整輛列車,那就難辦了。”
寸頭讚同點頭:“確實,不過從哪些規則來看,全換的概率更大點。”
明秋嶼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迴轉了一圈,心下明白。
這該是NPC開劇情了,就是不知道,這兩位NPC是活人還是逝者。
希望,他們能多給出一點資訊。
但事與願違,兩人對完話都沉默了,好一會兒纔對視一眼,齊刷刷的看向蔣葉楠,目光炯炯。
蔣葉楠正在喝水,他放下水杯,慢條斯理的問道:“怎麼了?”
馬尾辮和寸頭交換了個眼神,寸頭粗聲粗氣問:“兄弟,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
蔣葉楠卻看嚮明秋嶼,頓了頓,踹了明秋嶼一腳:“問你呢,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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