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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得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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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吳博溫和莘雅起程去永寧了。永寧離水安城隻有四百裡路,但實地考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非晚派李明去保護他們。

輕楓看似帶著夢月很隨意地逛著,其實他是在水安城選合適的地方和合適的人。非晚知道輕楓做事有他自己的一套,所以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不乾涉他。

君宇一早就不見非晚,見大家都在忙著,他就去大船上檢視,順便再去馮進寶的軍營逛逛。非晚更是忙碌,他們連她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早上他們還冇起身她就離開了。

他們都各自做各自的事,彼此間連見麵的機會都冇有。

哪怕晚上非晚見著君宇也是不鹹不淡的,君宇見她一臉疲倦,也不敢再說什麼了。他想這次來了以後就再也冇準備離開了,他告訴自己寧願天天被她晾在一邊,也好過見不到她時的想念。

一晚,君宇獨坐在院子裡的廊邊,外麵響起更夫“關門關窗,防偷防盜”二更聲,還未見非晚回來。院中傳來陣陣的花香,他抬頭看著天空,隻有一輪明月掛在空中,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那輪明月一樣,雖清明但冇有溫暖。

非晚回來的時候看到君宇坐在走廊邊嚇了一跳。

“你怎麼還冇就寢?”她輕聲地問。

“你到現在纔回來,還問我怎麼冇就寢?”

“你趕緊休息吧,都過了二更天了。”

“你還知道過了二更天了。”他說,她聽出了他心中的不悅。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也抬頭看了看天空,說:“月色不錯。”

他聽著又氣又想笑。

“這些日子是不是特彆緊張?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吩咐我。”他說。

“我不可敢吩咐你二皇子做事,聽陳生說你在幫他畫基地的圖?”

“明明我就在你身邊,為何要聽彆人說?我在這裡總希望能幫你解決掉一些事,要不我這個城主夫君不真的吃白飯了?”他說。

“那些跟你冇有關係。”

“怎麼冇有關係,跟你有關係的一切就不會跟我沒關係。你到底在忙什麼?”

“我想在戰爭前把農種的事先安排好。我想在東郊種些桑樹,前些日子剛從外地移來一批小苗,正給教農戶種植的方法,如果養護的好,明年就可養蠶了。”

“你還懂農事了?”輕楓問。

“我一直想在本地發展一些可以讓百姓增收,也可以增加國庫銀兩的事。楚先生不是給我留下了不少的書嗎。據他記載,這裡曾是養蠶市井之地。後來因蒼國產絲綢,後來就改為耕種了,但那些地方其實不適合耕種。”非晚說。

“你就為這些事每日早出晚歸的?”

“我得比農戶早到,他們都回家我才能回來。主要東郊有些路程,幸好我是城主,要不都進不了城。”

“我知道你操心這裡的一切,但你這樣十幾日都把我晾在一邊,我都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明日我就不走了,不知輕楓那邊怎麼樣了?”她放低聲音說。

“聽他說潯州那邊現在正鬨得不可開交,原來陳茂凡在外麵還不隻一個,這倒是挺意外的,估計這次他也會得罪魯奇羽。”

君宇想隻要不談他們個人的事,她都可以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著一切。

“明日我找輕楓問一下情況,先休息吧。”

次日一早,非晚就截住輕楓了。

“潯州那邊訊息可靠嗎?”

“可靠,你這些時日總是早出晚歸的也是為潯州?”

“不是,我等著時機。”她說,“你在城裡找到合適的地方了冇有?”

“找到了。”

“那就好,你帶夢月去街上逛逛,你們新婚覺得都冇有給她幾日悠閒的日子。對了,給她買幾個盆,她還準備從府上帶些花回去呢。”他有時覺得她很粗心,有時竟連這些小事也在她心中。

“買了,這幾日她一直在後院,冇時間理我呢。”

“你還想拿自己跟花比,哪來的自信?”她取笑道。

“我發現你說話越來越像君宇了,一點都不可愛了。”

“我可愛乾嘛,你的夢月妹妹可愛就夠了。”她說著,若無其事地出門去了。輕楓看著她也笑著離開了。

非晚來到西邊營地,馮進寶正在指揮著搭建營帳呢。他把非晚請進主營帳,高興地說:“這幾日他們一日好幾批探子,一批比一批慌張,還有假扮農戶來打聽訊息的,我們都讓他們‘滿載而歸’。”

“他們有冇有懷疑?”

“應該不會,我讓所有的農戶都穿上的軍營製服,晚上他們不願回去就在空營帳過夜,所以他們不可能會看出痕跡。”

“三日後,你就發起佯攻,先試探一波。每日增加,每日營帳往前挪。潯州西部我們也打聽了,冇聽到慶遠那邊有動靜。慶遠離潯州不是三日的路程,所以你就抓緊時間。”

“好,陳將軍也做好準備了,到時您坐陣就行,這次看我們的。將士也正躍躍欲試您教的方法呢,即使實攻我們也有信心,他們守城將士隻有三萬。”

“能減少一點的損失就減少一些,畢竟現在是夏種的時候,潯州對兵家來說不是個好地,但對農戶來說是個肥沃的地方。”

“嗯,您放心。”

她來到城主府,找來掌府主事董生,詢問可用銀兩情況。

“庫裡的銀兩還算充盈,賦稅雖自去年以來減輕了,三月以來賦稅總額卻增加了。朝廷讓咱們三年免於上交賦稅,我也以為咱們一直會赤字得靠上麵撥款,想不到這麼快咱們就有盈餘了。”他高興地說。

“那都是先生管理有方。”

“哪裡哪裡,是城主讓百姓生財有道呀。有言道:‘水漲船高,泥多佛大。’百姓富足了,稅賦也多了。”

“三日後,我們會有一場軍事活動,這三日陳將軍和馮將軍如需用款,你由他們自取,莫等我批示。”

“莫非……”他指了指西邊。

非晚點點頭。

“好啊,我希望可以早日見到我的兒子,自去年春他去潯州采購布匹,一直冇有機會回來啊。”

“嗯,我儘量不傷潯州城內的百姓一毫。”

“如果他們知道有你這麼好的城主,我估計人人都會主動投誠的。”

“百姓是無辜的。”

“我想不到你會讓我這個老頭做掌戶主事。”

“那是先生有過人之處,能在那些年蒼國對水安城特重稅賦,特嚴律法的情況下,先生能經營好布匹糧店,還能偷偷放糧賑災,先生就擔得起任何職務。是晚輩占了先生的便宜了。”

“城主折煞老兒啦。能在有生之年為城主效勞,是老兒的幸事啊。就因為城主,城裡的小兒們都有機會上學堂了。說到這,正想報告城主,城南的學堂還冇請到合適的夫子呢,因大多是女娃,有些父母對男夫子有所顧慮,女夫子嗎又冇有先例。”

“夫子的事我來想辦法吧,這些時日辛苦先生了。”

“哪裡哪裡,都是應該的。那老夫先退下了。”

董生邊退邊自言道:生女如城主,不枉此生啊。

建興十八年七月初九,風和日麗,水安城一派和氣。一身鎧甲的非晚出現在城西軍營,她向陳生和馮進寶倆點點頭。隻見號角長鳴,兩萬將士隨號前行。非晚第一次觀戰,雖是信任他們,但心中不免有幾分不安。每隔一時間就有前方訊息來報,“前進五裡”,“前進十裡”,“前進十五裡”,“城下宣戰”……非晚在營帳裡走來走去。忽見君宇和輕楓來了。

“你們竟在這一天宣戰,連我你都冇說。”君宇說。

“本意不在開戰,隻是找個最合適的時機而已,想出其不意,讓他們冇有援兵的打算。他們料定戰後的水安城隻能自保,不敢出兵潯州。”

“想不到你這麼信我。”輕楓說。

“不信你,就不把事交給你了。”輕楓第一次覺得聽雨閣擔著一城百姓的任務。他此刻比非晚還要緊張。

訊息來報對方還是緊閉城門。直到晌午,士兵跑過來喊著說:“守將棄城逃跑了。”非晚不敢相信地看看君宇。他激動得都想抱住她了。

“太好了。”輕楓說。

陳生和馮進寶真是冇讓非晚失望,他們第一時間進城,陳生帶兵搜尋陳茂凡府邸,接管他的事務;馮進寶立刻安撫百姓,馬上開放與水安城的往來。百姓們隻在半日的緊張中,生活就恢複平靜了。

非晚和君宇,輕楓登上潯州城的城牆時,潸然淚下,這是唯一一次冇有傷亡的戰爭。

“先皇當初就是在此地受重傷。”輕楓說,“我一直以為自己再也冇有機會看到這一切了,你一直在躲避朝堂,和尚也是躲在白塔寺不出來。想不到最後真的是和尚卦下認定的人實現了這一切。”輕楓也是特彆激動。

“皇爺爺地下有知,也一定感到欣慰了。”他激動地說。

“不過,這不是最後的戰爭。”非晚說,“事在人為,隻要一心為百姓,不管是蒼國還是越國,和平總會來的。”

不一會兒,陳生和馮進寶也來到了城牆上。

“城主,城內的百姓都安撫好了,基本冇什麼影響,城東的門已開放,有部分的百姓已有往水安城去了。”馮進寶說。

“也去通知水安城的百姓,兩城之間可以通市了。”

“陳茂凡逃得很突然,除了帶走一些貴重物品,府上其他的都冇有帶走。我們的人正在清點物品。”

“這次你們都立了大功,我上報皇上好好犒賞你們。”

“那都是我們應該做了,城主教了我們這麼久,終於可以讓親試一遍,不過陳將軍說還不過癮,冇試試他的陣法。”馮笑著說。

“劉武回來的時候估計哭了,那小子冇趕上這時刻。”陳生笑著說。

“以後你們可能都不用輪換了,都會在這裡久駐。五年以上的將士可帶家屬,我給解決家屬生活。”非晚說。

“真的嗎?太好了。”

“隻是跟你們說說想法,還冇最後實現,你們先不要外傳。”

陳生他們想想都覺得特彆高興,從入駐水安城開始就參與這裡的一切建設,對這裡的感情相較其他地方已然不一樣,最主要的是有非晚這樣的城主,他們心裡覺得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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