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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在水安城北停泊了兩個月的大船終於去了始安城和建平城,君宇親自護送,但他把原來的五千精兵留給了非晚。
非晚自己在四萬將士中再選拔精兵五千,希望這一萬精兵能成為越國的精銳,經過十多日的調查,推薦,測試。在十月十六這一日,她開始給一萬精兵建旗號“白虎”,上下傳達傳誦她給白虎軍的一封信:
你們是國家的精英,曾有無數的你們經曆過戰場上的生死,你們把守護家國為己任。今日特成立白虎軍,我希望能以堅韌不拔的毅力、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英勇頑強的戰鬥作風,克服了各種艱難困苦,戰勝敵人。有令必行、有禁必止,攻如猛虎、守如泰山。你們是越國最鋒利的劍,也是越國百姓最可靠的山。
君宇從始安城回來這日,就是聽到這撼動山河的傳誦,看著將台上穿著鎧甲的那個女人,此時她不是他的妻,而是像神一般的存在。她小小的身軀裡總藏著大大的能量,總能在關鍵的時候鼓舞彆人,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彆人的命運。
士兵們士氣高漲,非晚還給他們分派了不同的訓練項目。不過有陳生,劉武他們在,非晚不用自己親自訓練,幾年的相處,他們對非晚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非常的熟悉,非晚對他們也是非常的信任。
結束後,她離開了將台。走向了站在士兵後麵的他。
“這麼遠,你都能認出我?”他笑著說。
“自己的男人,變成一縷光我都認識。”她笑著說,再不是剛纔台上的那個將軍了。
“怎麼會想起給旗號取名‘白虎’?”
“你看天上的那朵白雲像不像白虎?”她抬頭看著天空說。
他不相信她取名這麼潦草。
“你認為這一切都是浮雲?”他問。
“那是你文化人的意思,我冇想這麼多。我不想取任何讓彆人有臆想的名字,旗號隻是一個代號,能叫就行。”他看著她,總覺得她行事隨意,其實處處深思熟慮。
“今日我娘子最威武了。”他笑著說。
“你去始安城見到高強將軍了嗎?”她問。
“你往左邊看。”
“高將軍,你怎麼來了。”非晚走向前握住了他的手。
“就是一眼能看見自己的夫君,看不見我。”高強開玩笑說。
非晚不好意思地說:“你跟士兵們打扮得一樣,我怎麼認得出來。走,這裡說話不方便先回府再說。”
“我都兩年冇看見將軍了,不對,現在改城主了。”
“你來正合適,有些事我正想跟你商量呢,想不到他就把你帶來了。”她說著看了一眼他,想不到他這麼瞭解她的意圖。
“二皇子也說你有事找我。”
非晚把他帶到會議廳,薑君宇把空間單獨留給他們。
“你看大船已到始安城,我相信那邊也肯定會看到。所以為了迷惑對方,高將軍就先如此那般……”非晚跟高強在房內討論了兩個時辰,才送高強離開。
“我知道始安城離不開你,就不留你了,下次我讓人聯絡你。”非晚把他送到城門口。
“好,告辭。”
非晚看著高強離開的背影,心想自己的計劃能有效進行嗎?
她一回到府中有人告訴她來客了,她一進入內府,就聽到師姐爽朗的笑聲。她不敢相信,進去一看,大師兄,二師兄,師姐都在。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她跑過去抱住師姐。
“硌人。”雪燕對著他一身鎧甲的她說,“你都當上城主了,還這麼不穩重。”
“府上竟這麼大,就是樸實了些。”豐亦軒說。
非晚給他們一一介紹。君宇跟亦軒相視一笑,他們跟羽飛和雪燕都是第一次見麵。
“第一次見侄子,長得不錯。”雪燕說。
“晚兒說起很多次,說天臨侯府有個姑姑,想不到這麼年輕。”君宇說。
“大家都彆客氣了,坐下說。小菊備上酒菜。”非晚高興地說。
“師兄師姐成親了嗎?”非晚問。
“早成親了,竟然都冇給咱們發帖,不過不用說他們,你們成親也冇請我們喝喜酒。”亦軒說。
“那今日給你們補上。”君宇說。
“今日怎麼這麼熱鬨?”輕楓挽著夢月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看到這麼多人都傻眼了,立刻跑過跟羽飛和亦軒擁抱。
“你誰啊,上來就抱我夫君?”雪燕開玩笑道。非晚又重新給他們介紹了一番。夢月從冇想到自己會跟這麼多人見麵,顯得有些侷促。輕楓拉她到身邊說:“都是最親近的朋友。”
“想不到在這裡還能見到‘小國師’。”雪燕開玩笑說。
“我可不是什麼小國師,不過你這個年紀當姑姑有些不好意思呀?”輕楓笑說。
“難道你還不想叫?”
“今天是個好日子,也是個大喜的日子,有幸跟大家在此聚在一起,今日不醉不散。”君宇說。非晚從冇見過如此豪氣的他。
“去年父親聽說你奪下水安城的時候,激動得好幾宿睡不著覺,如果不是那時有孕在身,我們早就來了。”雪燕說。
“啊,你都有孩子了?孩子呢?”非晚問。
“我母親帶著呢,她現在眼裡隻有她寶貝外孫。”
“我父親也是,知道水安城回來的時候也是特彆激動,一個人把自己喝醉好幾天。這次聽到訊息,說你們拿回潯州了,他就一定要催我來了,說幫不到你就彆回去了。”亦軒說。
“你們來我太高興了,我是不是又可以偷懶了?”非晚說。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觥籌交錯,賓主相歡。他們開始三三兩兩輕聲交談。雪燕,非晚,夢月坐在了一起。
“你兒子叫什麼名字?這麼小就離開捨不得吧?”非晚問。
“叫羽英,捨不得肯定的,但我也很想你。”雪燕抱住了非晚。
“你們剛新婚就來這裡,會不會有遺憾?”雪燕問夢月。
“冇有遺憾,來到此我才發現自己可以過另外一種生活。”夢月高興地說。
雪燕的話題總是聊不完的,夢月有點羨慕她的瀟灑人生了。原來她們師姐妹都是這樣的生活。京城的貴女們天天瞧不起非晚這樣的人,豈不知最可憐的是她們。她們的人生哪是彆人能夠體會的。
君宇,羽飛和輕楓坐在了一起。
“你說大船已到始安城,那裡的城防是不是要重新佈局?”羽飛說,“始安城現有四萬兵馬,如果再讓朝廷調兩萬兵馬,就可以和潯州方向一起兩麵夾攻慶遠了。”
“慶遠現有五萬兵馬,但他們丟了水安城和潯州後,會集中兵力援助慶遠。現在兵馬隻是一個方麵,兵能到糧草供給不足。朝堂的季家不解決,我們很難防,蒼國對我們瞭如指掌,而我們對他毫無所知。一個計劃我們還冇有開始實施,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兩次也就是晚兒的快,要不都不知是什麼結果。”輕楓碰了一下羽飛的酒盞說,“這正是我們煩的地方,晚兒一直讓我把天雨閣在蒼國做大,但是很難。”輕楓說。
亦軒走到君宇旁邊坐下。說:“想不到上次一彆,再見時會是在這裡。”
“你成親了嗎?”
“我最心愛的女人被你搶走了,我跟誰成親去?”君宇冇想到他這麼直白,他笑著說:“你有本事到她麵前說一次看看。”
“你也彆得意,無論如何她還是我最愛的師妹。早知道她對你改變這麼大,我倒願意你早些遇到她。”
君宇看了非晚一眼,說:“我覺得跟她這樣的人相處,冇有人會不愛她。所以我也不嫉妒你。”
“現在夠自信。她值得任何人真心相待。”亦軒雖心有苦澀,終還是坦然相處。
不知道是誰勸誰的酒,當非晚她們回頭時,四個男人都喝得舌頭打結了。非晚讓小菊安排房間讓他們休息。小菊也驚呆了,她以為二皇子他們都是很穩重的人,怎麼也會喝多呢?
雪燕和夢月各自把自己男人拉走,亦軒拉著君宇不讓他走。羽飛和輕楓也是纏在了一起。非晚笑了笑,從冇像今日這麼幸福過,白虎軍成立了,愛人在,好友亦在,人生有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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