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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晚見君宇跟著他們一個方向,以為他走錯了。
她看了看師父,希望他提醒他一句,師父就跟冇看見一樣。
她特意走到他旁邊輕聲地說:“容州不是這個方向。”
他說:“我知道。”還是繼續跟著。
東方玉以為他是她白梅山的師兄弟隨行,見風前輩對他甚是特殊,想著他是前輩喜愛的一弟子。
他們一同到達沉淵穀。
平時天天教誨他們的師父,竟在穀口磨了一個多時辰還是不敢進去,非晚嘴唇都抹破了,他也聽不進去。
她和東方玉無奈地走來走去。
薑君宇聽了半天才明白,風師父來此是看他妻子的,他想起自己前幾日上白梅山的心情,應該也同此時的他差不多吧。
他走到風師父旁邊,悄悄地說:“風師父隻要像我一樣死纏爛打,放下自尊心,其實一切都不可怕。”
風無塵抬頭看看他,想想他一國之君都可以這樣,自己最多也隻是一個將軍,向妻子低頭又算什麼。
他對東方玉說:“你前麵帶路。”
非晚也好奇他對師父說了什麼,師父就想通了。
沉淵穀的房子是一層一層建造,有點像大的廟宇之地。
東方玉帶著他們來到最高層的大殿,臨淵行手裡正拿著一壺酒,她邊喝邊說:“我又醉了,竟看見那死老頭來了。他怎麼會來?”
非晚第一次看見師父的眼睛濕了。
她拉了拉東方玉說:“咱們走,把這裡留給他們吧。”
“好,我帶你們先休息。”
東方玉對君宇說:“看來你也頗得你師父的疼愛。你和晚兒誰的武功好?”
“我不如她。”薑君宇看著她說。
“那找她就對了,你們白梅山上還有比她厲害的人嗎?”
“冇有。”
“還是我的晚兒最厲害。”東方玉說。
“怎麼成了你的晚兒?”
東方玉傻傻一笑說:“我視她為好友,我的晚兒就是我的好友的意思。”
薑君宇想彆人看到她那張臉都冇有認錯,隻有他冇有認出來嗎?
東方玉把他們安排在挨著的兩個房間。
“我先去看師兄弟們去了,你們有事來六層找我。”
他們兩個都冇有進房間,俯視著沉淵穀,薑君宇想這真是一個好去處,這裡以武功分層,這也不愧為激勵人的好辦法。
非晚想在江湖上也是有這麼明顯的分層?武功好壞又能說明什麼呢?武功差的人就冇有機會看高層的風景了?
非晚想起旁邊的他,有些心煩說:“兩個房間,你要哪個?”
“隻要不是女子的房間都可。”他說。
非晚心裡嘀咕一句假正經,還以為她還會像以前一樣相信他不近女色?現在還在她麵前裝單純。
她知道沉淵穀冇有女弟子,隨便進了一個房間就關門了。
次日一早,非晚就出來溜達了。她看到師父和臨前輩一起出現了,看到師孃像小姑娘一樣不好意思的表情,非晚就知道他們和好了。想不到就一個晚上,師父就讓師孃原諒他了,這麼多年真是可惜了。
“師孃。”晚兒笑著叫道。
“你就是晚兒?你師父昨晚告訴我你的遭遇了,隻是換了一張臉而已,其他都冇有變,還是以前的晚兒。”臨淵行說。
“謝謝師孃對晚兒關心。在清心穀的時候也聽蕭前輩說了很多師孃的事,我也想像師孃那樣走江湖。”
“走江湖也不定是開心的事,你有你的責任。聽說那個孩子也來了,他呢?”臨淵行問。昨晚風無塵就是說到晚兒和薑君宇的事,臨淵行纔有所緩和。
“他應該還在休息。”
“今日我帶你好好去逛逛,上次你來的時候匆匆,都冇帶你去看,看跟白梅山比如何?”她對著晚兒說,眼睛卻看著風無塵。
風無塵笑笑說:“肯定比白梅山強。”
晚兒也笑了,師父也會哄師孃開心了,在她的眼裡,冇有什麼時候可以比得上白梅山。
“你上次把心淵劍拿去送誰了?”臨淵行問晚兒。
晚兒想了一會,說:“它還在我自己的手裡。”她說的冇錯,自從上次在宮中從君宇手上拿走後,就再也冇有還給他了。
“你自己用還這麼著急,當時你闖關的時候都把我嚇著了,彆人都是分三日,你倒好,一日就完成了。”
“那還不是師孃給我放水了。”
“你這孩子對什麼都太過執著。這一點倒像你的師父。”
“從小在師父身邊長大,師孃是不是羨慕了?”晚兒笑著問。
“你這丫頭,還逗你師孃了。”風無塵說。
臨淵行帶著晚兒繞著山頂走了一圈,告訴她每個機關當初的設計都費了不少的精力。
“你覺得這些機關比白梅山的如何?”
“白梅山下麵的機關隻是為了攔住無關的人,並不具有傷害性,但沉淵穀來的都是挑戰者,勝者得物品,敗者也許就冇命了。它比白梅山的肯定難。”風無塵說。
沉淵穀設置闖關機製,常以各種名貴物品為獎品,引來不少的挑戰者。
“你不知我當初設置這些,最希望來挑戰的是你。”臨淵行不好意思地說。
“師父一直冇有爭強好鬥的心。”晚兒說。
“所以是我用錯方式了。”
“是我不對。”
晚兒見師父和師孃互相檢討,忽然間不想打擾他們了。在他們的對視中,晚兒悄悄離開了。
她下去的時候,遇到了上來找她的君宇。
“一早你去哪兒啦?”他問。
她冇有搭話,就下去了。
東方玉在他們房間外等著他們。
“晚兒,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梁州?現在我師父不需要我了。”大鬍子笑著說。
“你又要去梁州?”
“師父讓我去打聽一個訊息。你不是說想出去走走嗎,要不要同行?”
君宇在旁邊緊張地等著她的回答。
“我還有事,你先去,也許下次有機會一起。”晚兒說。
“好,那你在這裡多玩些日子,我就先告辭了。”
東方玉離開後,晚兒也想走了,師父和師孃也算圓滿了,自己不便在此多打擾他們,他們難處相聚在一起。
晚兒回頭看一眼君宇,淡淡地說:“我準備走了,你呢?”。
“你走我也走。”
“那明日就離開。”她說著就進房間了。她摸著身邊的心淵劍,不知要不要還給他。
次日一早,晚兒就跟師父和師孃辭行了。
“臨前輩,師父就交給您了。我還有事想先離開了。你們多保重。”
“晚兒。”臨淵行叫住她,說,“你師父都跟我說了,彆步我的後塵。”
“師孃,您跟我不一樣。”非晚說,她想她是看透了一個人,師孃是還未真正瞭解師父。
“這孩子怎麼這麼快就離開了。”臨淵行對著遠去的非晚說。
“誰旁邊有這麼一個盯著也不舒服。”風無塵說。
“我就希望旁邊有人盯著。”
“好,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一步了。”風無塵笑著說。
非晚不聲不響地就下山了,薑君宇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一刻了,他辭行風無塵和臨淵行,快馬加鞭地追趕她。
在一個小山坡的時候,他終於看到她的影子了。
眼看著快追上的時候,過了一個拐彎他又看不見她了。這裡剛好是分叉路口,他不知她走了哪條路。
他選了一條往水安城方向的路前行,冇多久,他看到了有一白馬正悠閒地吃著小草,她正坐在旁邊小憩。
他高興地笑了,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他輕輕地走近她,她立刻睜開了眼。
她冇想到他竟追上來了,看著他腦門上的汗珠,轉過了身。
“你要去哪裡?”他問。
她冇有理他。
他走到她旁邊坐下。
她稍有動靜,他就立刻站了起來。
馬兒餵飽後,她就上馬走了,他一刻都不敢耽擱,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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