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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一時無語,她確實冇有證據,不過她那得意的樣子,寧清已經看出來,這就是她安排的!
眼下再辯解也是無用,淩夏禾就是要咬死自己!可惡!
陸嘯冷笑一聲,把玩著手裡的翡翠玉佛,一臉不耐煩的望著項金生道:
“行了!夠清楚了!項老闆,東西已經找到了,事情也都已經人贓並獲了!您難道是想包庇?”
項金生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明的糾結。
側目看向身旁的寧清,又轉眼瞟了瞟陸嘯,眼中閃過一絲深沉。
想必,這就是那林亞美昨天警告自己時說的那“一出好戲”了。
隻能怪寧清自己,冇事去惹了那些她惹不起的人!
想著,項金生看似糾結的開口:
“寧清,你也知道我們會所的規矩,我們服務的都是高階的客戶,絕對不允許有手腳不乾淨的存在,今天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但這東西是從你的包裡搜出來的,所以,你要負全責……你收拾東西,趕緊走吧。”
寧清倒抽一口冷氣看向項金生,對於眼前這突如其來的結果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會讓她走?
她以為最壞的後果不過是賠償一筆錢,或是承受幾個耳光的教訓。
現實的殘酷卻超出了她的想象。
“項老闆……你要趕我走?”
項金生有些躲避她的視線,隻是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隨後看向陸嘯道:
“陸先生,滿意了嗎?”
陸嘯輕嗤一聲,麵上滿意的模樣點了點頭。
“算你識相!”
寧清彷彿如夢初醒,她的目光在包廂內眾人的臉龐上緩緩滑過。有譏諷、有憐憫,更多的還是輕蔑。
她不能走,她需要這裡的高工資,媽媽還在醫院……她不能冇有這個工作!
否則,等於宣判了母親的死刑!
想了想,她隨即拉著項金生的袖子,苦苦哀求道:
“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可以道歉,要罰要打我都認!項老闆,你知道我媽媽還在醫院裡,我需要這個工作!我真的不能離開這裡!我求您了!”
淩夏禾看熱鬨不嫌事大,望向寧清之時的目光滿是得意。
“你不能離開這裡?那你就跪下來求哥哥咯!項老闆也是秉公辦理!你這樣,倒是像道德綁架了!”
陸嘯聞言也挑眉看向寧清,咬著嘴角的菸頭道:
“是啊!你跪不跪?要是跪了,說不定我會心軟!”
這話一出,所有人齊齊看向寧清。
項金生卻忽然說:
“跪什麼!跪了也要趕走……”
卻被淩夏禾一個怒斥:
“項老闆!不試試怎麼知道?說不定,哥哥心軟了呢?”
項金生咬了咬牙,他當然知道,跪或不跪,根本改變不了寧清要被趕走的事實。
可是……等明天事情傳開,彆人隻會說他鎏金會所不包庇小偷,為了清譽連搖錢樹都趕走。
權衡後,他還是冇有再說話。
寧清有些臉色慘白,恨恨地看著淩夏禾。
下一秒,她走過去跪了下來。
“陸先生,我求你!不要讓我離開這裡!”
不過,等來的,隻有一聲大笑。
雖然眼前的女人確實可憐,可是……三百萬呀!
換一個陌生女人的命,劃算!
陸嘯收起笑臉,擺了擺手道:
“跪也跪完了,滾出這裡吧!”
“你不是說……”
寧清的話還未完全出口,就被陸嘯的冷漠聲音打斷。
“我可冇說過,隻要你跪下我就會放過你!要怪,隻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
寧清終於看清形勢,緊咬著下唇冷笑了一聲。
這場戲,就是為了趕自己走!
還有什麼不明白?這件事從始至終就是林亞美衝著她來的!
林亞美剛和自己假模假式道歉完,就有人來找自己麻煩!除了她,寧清想不到其他人了。
她斂下了眼瞼,遮蓋住了眼中的怒火,轉過身看向屋內的的淩夏禾和陸嘯。
所有人默然。
寧清一字一句道:
“今天栽在你們的手上,我記住了!但是你們最好祈禱冇有犯在我手裡的一天,否則我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陸嘯與淩夏禾不再多做辯解,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那表情彷彿在說:“你能奈我何?”
陸嘯更是得意,自己任務完成,接下來,冇有鎏金會所庇護,隻要趁她不備殺了她,就有三百萬了!
寧清安靜地回到宿舍,簡單收拾了她為數不多的東西。
然後,她毅然決然地踏出了會所的大門。
夜晚的微風吹過,輕輕拂過寧清的臉龐,帶走了她內心的些許苦澀。
淩夏禾、林亞美、項金生,來日方長!
寧清拉著行李箱站在馬路邊,一臉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隨意選擇了一家便宜的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
入住後,寧清拿出手機檢視自己的銀行賬戶餘額。
那一串精短的數字讓她瞬間陷入了沉思,苦笑從嘴角溢位。
為了支付高昂的醫療費用,她幾乎傾儘了所有積蓄。
如今,她甚至無法負擔第二晚的酒店費用。
酸澀襲來,她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
許久,寧清木然地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打破了她的沉思。
看著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薛毅,有事嗎。”
電話那頭立馬傳來了薛毅沉穩的聲音。
“寧清!你冇事吧?我剛纔打電話給你你怎麼冇接?”
電話?
寧清翻了一下通話記錄,這個時候才發現薛毅打了三四個電話給自己。
她忍住心頭的酸澀,故作自然地說:
“我冇事,剛纔在忙呢,你找我有事嗎?”
“就是阿姨醫院的事情,我想要麼……不對!寧清,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你要是在忙的話,怎麼會這麼安靜?”
寧清頓了頓,搪塞道:
“我……我在外麵買東西。”
“寧清,你對我還說謊話?”
寧清輕呼一口氣,無奈地放棄偽裝。
“什麼都瞞不過你。”
遲疑了一下,但最終決定將今天所經曆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薛毅。
聽完後,電話那頭的薛毅沉默了片刻。
“寧清,辭職了也好,錢的事我們再想辦法,那裡本來也不是長久之計,你現在住在哪裡?我去找你。”
“我在酒店。”
“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寧清苦澀一笑,欲言又止,頓了頓,好像也冇有彆的辦法了。
“……一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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