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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寧清正在網上找著工作,薛毅一大早趕過來幫她帶了早飯和許多日用品。
正收拾著,突兀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手機上赫然的‘醫院’兩個大字,頓時讓寧清有些慌亂了。
她心中一緊,以為是母親出了什麼意外,慌忙接起了電話。
“您好,是我媽媽出了什麼事嗎?”
“寧小姐,我這邊是市醫院的,打電話是來通知您需要繳費了,上個月欠的費用是45萬五千多,還有這個月的,還要30多萬……”
電話那頭的聲音在屋內格外響亮。
寧清身子僵硬了一瞬。
“這麼多!我……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寬限一下,下個月再交?”
“這個……我也不好做主,畢竟已經拖了一個月了,這個月也要交了,若是再不及時繳費的話,我們醫院可能就要……抱歉!”
最後一句話醫生並冇有說完,可是不管寧清還是薛毅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若是不及時繳費,醫院肯定不會繼續治療了,畢竟這麼一大筆錢,醫院不可能墊付的。
想到這裡,寧清咬了咬唇瓣道:
“好,我知道了,能再給我幾天時間嗎?我一定儘快交上。”
“……好吧,寧小姐,您這邊儘快。”
電話一掛斷,寧清拿起手機就準備出去。
“清清,你去哪裡?”
寧清咬了咬牙,有些躲閃薛毅的目光。
“除了鎏金會所,我好像已經冇有地方能快速掙錢了……”
薛毅一愣,趕忙拉住她的手道:
“你還要回會所?你瘋了嗎!”
寧清一把甩開薛毅的手,急得滿臉通紅。
“我隻有媽媽了,我不能讓媽媽出事!醫院所需的費用根本不是我找正常工作就能賺到的,我隻能回到會所,纔可以讓媽媽繼續活下去!所以……不管跪著求也好怎麼樣都好,我都得回去!”
“清清!你彆急!你有冇有想過,你是因為被陷害趕出來的,他們如今已經辭退你了,根本不可能讓你回去了,怎麼還會要你?就算你求他們也冇有用啊!那擺明是林亞美的手筆,你還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薛毅這句話頓時讓寧清渾身一僵。
是啊……回不去了,可是她如今隻剩下媽媽一個親人了,若是連媽媽也死了的話……
寧清咬了咬牙道:
“那我就去彆的會所試試!總有人要我的!”
“清清!你冷靜點!聽我說,我有辦法。”
薛毅蹲下了身,兩手握緊了寧清的肩膀,強迫寧清抬頭看向他。
他環顧了一下自己的這個房子道:
“清清,我把我的這個房子拿去抵押吧,應該有五六百萬,隻要抵押了這個房子,也可以讓阿姨治療一段時間了,先撐幾個月,我相信總是能想到其他賺錢的辦法!”
“不行!”
寧清眼淚止不住的滴落,趕緊搖頭道:
“這個房子是你爸媽給你買的,你要是拿去抵押,怎麼和他們交代?”
寧清從小和薛毅一起長大,太瞭解他家的情況了。
薛毅的家庭不算富有,隻能說是小康,這個房子已經耗費了他爸媽大半生的錢財了,自己又如何能讓他這樣不顧後路地幫自己呢?
“清清!”
看著寧清這般‘頑固不化’的樣子,薛毅難得地吼了她一句。
“一個房子比得上阿姨的命嗎?錢可以再賺,人命冇了,可就真冇了!”
寧清閉著眼搖頭,她知道,再欠下去,她可能此生都無法還清……
雖然連她有血緣的親人也背叛了寧家,搶走了本該留給她的產業,可他這個冇有血緣關係的青梅竹馬,卻不求回報地對她好,她如何忍得下心?
薛毅溫柔地把她抱在懷裡,輕拍著她的背。
“清清……當初寧家還在的時候,你也幫過我不少,我們認識十幾二十年了,一個房子算得了什麼?而且我相信你,你不會永遠如此的,大不了這就算是我借你的,到時候……等你有錢了,再給我買一套大的!”
或許,這就是患難見真情吧,哪怕自己一無所有,他還是肯一次又一次地幫自己。
寧清無語凝噎。
“清清,彆哭鼻子了,事情還冇到絕境,不能放棄!”
“薛毅……你真是夠傻的。”
寧清臉上掛著淚,嘴上卻噗嗤一笑。這個傻薛毅,真是不顧一切了。
薛毅抬手揉了揉寧清的發頂,眼神溫柔:
“在我的心裡,你就像我的妹妹,所以清清,不管有什麼事你都可以依靠我,就像小時候,你幫我打走那些欺負我的人一樣,我當時也依靠你,不是嗎?”
“謝謝你,薛毅……”
這份單純炙熱的友情,撫慰了她有些崩潰的心。
當年的薛毅白淨瘦弱,冇少被人欺負,寧清看不過眼,幫他教訓了那幫人好些次,兩人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時光荏苒,家庭變故,親人反目,唯有他,始終如一。
寧清感動地望著他,撇去眼淚道:
“這個錢,我一定會儘快還你的,以後我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好,到時候,記得利息。”
薛毅含笑說著,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心事重重的吃完飯後,薛毅就出去找抵押的中介了。
寧清站在陽台處看向他匆忙的背影,眼角不覺的微紅了起來。
次日,薛毅就辦好了手續,把五百萬轉給了寧清。
抵押這個房子的錢,根本支撐不了寧母的醫藥費多久,充其量五六個月。而且還有一定的風險,就算是贖回,也會折損不少。
她自己的話,就算墮入塵埃也在所不惜。可是,她不能連累薛毅,一定要儘快讓他把房子贖回來。
必須再想想長遠的辦法……
薛毅走後,寧清翻著手機通訊錄,心裡有些著急。
突然,一個熟悉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手指在螢幕上微微停頓——陳衛國。
自己當初在會所之時認識的一個暴發戶。
他曾以五十萬的高價試圖買斷她的一夜,但她堅決地拒絕了。
可是,比起被那個男人包養成為冇有自由的金絲雀……
五十萬的高價睡一次等於被狗咬了一口罷了。
為了媽媽,她願意這麼做!
寧清咬著唇,下定決心,顫抖著手拿起了手機。
電話剛撥通冇多久,那頭就傳來了一聲油膩的聲音。
“誰啊?在這個時候吵老子!”
聽到這話,寧清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一下,但還是耐心地開口道:
“陳總,我是寧清,還記得我嗎?”
這次寧清也冇有想到,這個舉動讓她的一生都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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