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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外三十裡的南五台山,二月寒風凜冽,山中暮色籠罩,風已起,雨將至,林中霧氣漸濃。唯這峽口處,濃霧被風裹挾著向山穀裡吹去,像飄散的一籠輕紗。

輕紗下,是剛剛平息的刀光劍影,流在地上的血還冒著熱氣。

陸易安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少女,兩人從疾馳的馬車上滾落下來摔的嚴重,剛陸風去檢視了,一個著綠衣的應該是個丫鬟,脖子都扭斷了,已經斷了氣,另一個著鵝黃色衣服的少女,基本冇了鼻息,也快要死了。

陸風剛檢視了侍衛頭子的腰牌,馬車是城北宋家的,宋成膝下隻有一兒一女。陸風給陸易安稟報:“主公,這女子應該是宋家二小姐。”

本已轉身欲走的陸易安回過頭又看了一眼那個黃衣少女,原來是她,怪不得陸易安覺得這少女有一絲熟悉。

就在這時,卻隻見剛剛一動不動、甚至呼吸都快冇了的少女眉心一蹙,手也微微動了一下,陸風大驚,“她明明已經……”

羅刹門出去執行任務,一般不會出聲,都是靠手勢和眼神傳遞資訊,剛已經殺完了所有外人,這個宋二小姐也是將死之人,陸風纔出聲。

宋常悅聽到一個年輕男人在說話,那人的聲音不大,夾雜在風聲中,聽不清楚說了什麼。

來人了就好,身上還動不了,宋常悅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她剛剛在小區門口被車撞了,應該是撞到大腦造成的失明,希望這失明是暫時的。

宋常悅性格活潑,但是越是關鍵時刻,越是沉穩,這樣想著她也平靜了下來,明白當務之急是先去醫院,隻是為什麼本來人來人往的小區門口冇人來管她,還這麼安靜、這麼冷呢?

宋常悅調動身體所有的力量,手勉強能動了,循著剛剛聲音的方向胡亂一抓,抓住了一片布料:“你好,能幫我打一下120嗎?”

“……”陸易安不動聲色的把衣角從她手裡抽出。

“聽說宋家二小姐是個癡傻,要不要……”羅刹門要探知長安城中事務,大小事情都有收集訊息,這宋二小姐雖冇有出來見人,但城中也有傳言,陸風聽這女子胡言亂語,怕主公不知道這等小事,對陸易安說到,同時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陸易安當然知道宋家二小姐癡傻,她為什麼癡傻的具體原因應該隻有他知道,陸易安對著陸風搖了搖頭。

今日陸易安帶著羅刹門的手下在南五台山伏殺一隊吐蕃奸細,追擊其頭目時,那頭目逼停一輛路過的馬車,一刀刺死馬伕、斬斷韁繩,想奪馬逃跑。陸易安飛身一躍、劍花一挑,三招內解決了那頭目,回頭看到馬車已翻到路邊,馬車前後十幾個侍衛,呈扇形圍著馬車戒備著。

陸易安八歲就被送到京城當質子,這麼多年一直以體弱多病、浪蕩紈絝的形象示人,冇人知道他羅刹門門主的身份,平時執行任務時也帶著麵具,但他和父親的大業將成,一點風險和隱患都不能出現,所以這輛馬車裡的人和侍衛今日著實不走運,不會有一個外人活著離開這裡。

陸易安看向身後的手下,右手做了砍殺的動作,幾個手下持刀衝了過去,這些家養的侍衛嚇唬嚇唬山賊還行,怎麼會是頂尖高手羅刹門十二衛的對手,隻見一片刀光劍影,頃刻間這些侍衛就成了永遠能保守秘密的人。

而這個從馬車上滾下來的宋二小姐,剛已經是瀕死之相,在他們殺完侍衛後突然醒了。

就等她自生自滅吧,一個奄奄一息的癡傻女子,這樣在這荒郊野嶺,隻是死的晚一點而已,陸易安不讓手下殺這個宋二小姐,已經算是還了之前對她的虧欠。

手下檢查清理了一番,確定冇有他們的蹤跡留下,陸易安做了個出發的手勢,宋常悅好像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手又胡亂一抓,她這次比上次抓的緊,眼睛雖然看不見,但還是勉力睜開,朝著那人的方向說到:“救救我……”

陸風看著那女子又抓住了陸易安的褲腳,手按到了劍柄上。陸易安這個人身份特殊,心思縝密、殺伐果斷,不配擁有一點仁慈,他看都未看一眼腳下的女子,長腿一邁,轉身離開,宋常悅的手又落了空,陸風他們這幾人這纔跟著陸易安也往回走。

宋常悅這次抓著陸易安的褲腿,的確用了點力氣,她感覺那人遠離了,不敢放手,就算用力到手都被帶著拉直了,剛剛抓住的褲腿還是掙脫了。

“求求你……彆走……救救我……”

陸易安聽到身邊那微弱的呼救,轉頭看到少女一臉血漬,襯的臉色更加蒼白,手還伸著,想拉住他的褲腳,似乎是拉著傷口了,疼痛難忍,還“嘶嘶”地低呼了幾聲。

陸易安看著她冇有焦點的目光,空洞而黯淡,但又閃著求生的光芒。他彷佛看到了十年前,那個滿臉是血,抓住過路人褲腳求救的自己。

躊躇片刻,轉了回去,蹲下來抱起了宋常悅,陸風冇想主公竟然會救宋二小姐,而且還親自抱走了她,他看著宋二小姐身上的血弄臟了陸易安的衣服,主公慣來愛潔,殺人都不會把血濺到身上,更是覺得驚詫。

宋常悅本來以為那人都走了,現下被抱起,知道自己被救了,心中稍微踏實了一點,也放鬆了下來,偎在那人懷中。

“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冇有迴應……

就算做好事不留名,至少要回答一聲吧,莫非是個啞巴?剛纔還聽見有人說話啊。

“你好?”

……依舊冇有迴應……

宋常悅感覺手臂能動了,她抬起左手,想摸摸抱她這個人的臉,她記得偶像劇都是這麼演的,盲人女主角想要記住救命恩人的樣子,都是用手摸。

手臂力氣還冇恢複,她抬手隻到了那人的脖子,陸易安警惕的看她動作,腳步慢了下來,宋常悅摸到了他脖子上帶了個吊墜,手感溫潤,形狀像狗牙,陸易安看她摸著他帶的狼牙墜子。大陶朝的男子第一次獵到狼,都會把狼牙做墜子,倒是不會暴露什麼。

宋常悅手再往上,觸到一片冰涼堅硬的金屬製品,好像是一個麵具。

她現在正被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抱著?

宋常悅覺得太詭異了,那異樣的觸感讓她害怕,她把手往邊上一挪,剛好陸易安不想被宋常悅再發現點什麼,把臉往邊上一偏,宋常悅的手剛好摸到了他耳朵,小拇指劃過耳朵背後,有一處不太平整,應該是個傷疤。

陸易安感到那處傷疤被她觸到,心中殺心又起,卻覺著她手劃過的地方有些酥癢。

“我眼睛看不見了,我想摸摸你長什麼樣子。”宋常悅好像感覺到了他的殺氣,小心翼翼的說到。

陸易安低頭看著少女怯懦的樣子,她的手縮了回去,不再作亂,眼神渙散,但依然清亮。

陸易安思索這宋二小姐是真的看不見,還是“不敢看見”,不過一個癡傻少女,應該還冇那城府。

他壓下心中戾氣,給了宋常悅一個手刀,宋常悅隨即失去了意識。

路邊有一塊巨大的玄武岩,曜黑如玄鐵,陸易安把宋常悅放在平整的石塊頂部,許是風太大太冷,又許是宋常悅求生意識太強烈,她悠悠轉醒。

眼睛微微張開,能看見東西了,隻是還看不清晰,模模糊糊隻見旁邊有人負手而立,腰背挺直、身姿頎長,卻帶著金色麵具,還紮著個高馬尾,風吹的他的黑色錦袍獵獵作響,整個人被那輕紗般的薄霧籠著,暮色中似玉麵修羅,又似謫仙下凡。

一個紮著高馬尾、戴麵具、穿長袍的男人?宋常悅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產生了幻覺,反正不是現實中,她閉緊雙眼,心裡默唸“快回去、快回去……”以往她做噩夢了就是這麼醒來的,但周遭的感受還是能告訴她,她依然還在這奇怪的世界裡。

陸易安讓陸風去檢查一下宋家的馬車,陸風發現馬車還能用,帶著人扶起馬車,又套好韁繩,才向陸易安示意。

陸易安彎腰抱起宋常悅,從巨石上一躍而下。宋常悅突然失重,低低的驚呼了一聲,陸易安這才發現她剛剛醒了,手指點上了宋常悅的風府穴,宋常悅又昏了過去。

陸易安把宋常悅放進馬車,讓陸風和陸雷將宋常悅送回宋家,自己則帶著其餘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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