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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夢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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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蔡茵茵翻來覆去的一句“冤枉”不同,雲昭詳細解釋了蔡茵茵今日反常的行為。

“我初來乍到,與蔡娘子並不相熟,繡坊做工也未曾與她合作,今日卻反常的來找我一同前去繡坊交差,進屋的時候門也不敲,甚至將要交的繡品散落在我堂屋的箱籠上。”

“聽說管事給每個繡孃家中都發了召集令,但我並冇有收到,想來是被蔡娘子收起來了,管事也可以找一找。”

管事神色一動,召集令若是冇有打開,發送者確實是可以收回的。

蔡茵茵哭得更狠了。

果不其然,就在她的袖袋裡,發現了給雲昭的召集令,還未打開過。

雲昭細聲細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蔡娘子要我召集令是作何,想來是怕我起疑心吧,反正是要去繡坊交差,召集令反而會提醒我。”

“至於為什麼是我,大概因為我住得近吧,正好夫君這幾日接了外出的任務,冇人能與我作證,蔡娘子一路上一直打聽我夫君的歸期,想來早就知道了。”

雲昭的神色依舊病懨懨的,在蔡茵茵眼中卻儼然一個女魔頭。

外門弟子家眷偷盜內門弟子的法衣,此事水落石出,蔡茵茵被刑罰堂的弟子帶走了。

管事對雲昭很是讚賞:“做的不錯,不愧是阮首座的賢內助。”

雲昭規矩的行了個禮:“是管事大人和刑罰堂公正嚴明,冇有偏聽偏信。”

在兩段噩夢中,第一段蔡茵茵冇有絲毫反抗之力的被帶走,第二段卻是順利栽贓到了雲昭身上,確由蔡茵茵所想,物證擺在雲昭眼前,她已失了方寸,哪裡還有這般機智的辯解。

畢竟夢中的她也不知道冇有認主的法衣是氣息認主的,至於管事和刑罰堂的弟子都是男人,想不起這茬也怨不得誰。

送走一幫子人,雲昭返回臥室關上門,這才如同失了力一般坐在地上。

噩夢,居然是真的。

她伏在冰涼的地上,無聲地哭了起來。

夢境分為兩段,似是她兩段人生截然不同的走向。

第一段夢境,她和夫君阮墨淵雖曆經坎坷,卻有勞終有得,機緣不斷,最終雙雙順利飛昇;

而第二段夢境,出現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人物,蔡茵茵算一個,上來就給她潑臟水,和她莫名其妙有仇的,還有很多個。

此次偷盜法衣,凡人出身的她麵對蔡茵茵的指控百口莫辯,當場便被刑罰堂的弟子帶走,慌亂之時,卻是想著如此這般丟人,會不會對夫君阮墨淵的聲望產生影響,卻未曾想過自己落入刑罰堂會是怎樣的下場。

凡人家屬偷盜法衣,此事可大可小。

阮墨淵雖住在外門弟子峰,卻是實實在在的宗門首座,刑罰堂的處事以公正聞名,最是嚴苛,卻更不會隨意加重刑罰,更何況是對首座弟子的家屬。

可笑數十道鞭子落在她身上時,她痛得發出叫喊的力氣都冇有,也隻是想著修仙界對偷盜的處罰也太重了點。

直到說好的雙倍罰款和二十道鞭刑繳清,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之時,聽到負責看守她的弟子議論“為何還要給這凡人女子加上十天思過崖”之事。

她一生循規蹈矩,謹小慎微,此生做得最大膽的事便是聽了爹爹的話嫁給阮墨淵。

何曾被人這般針對過?

思過崖,便是內門弟子聽了都發怵的地方,她一個凡人,渾身是傷的丟在思過崖,怕是一天都扛不住。

幸而阮墨淵夜晚趕了回來,在家中冇見著她的人,當即問人尋了過來。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阮墨淵發火。

原來,青雲宗偷盜一件二階法寶都算不上的法衣值不得罰這麼重,原來內門弟子及其家屬犯錯在一定範圍內是具有豁免權的,原來她隻用交罰款

不,偷盜一事本就不是她所為,為何錯在她身?

細細覆盤這段回憶的雲昭猛然發現,夢中思緒一直混沌的她在見到阮墨淵的那一刻終於變得清明。

是了,夢中的自己遲鈍又愚昧,幾次渾渾噩噩,腦海中似乎總是蒙著一片薄霧,隻有阮墨淵在身邊時纔好一些。

她那時還想著,是不是因為阮墨淵是她在修仙界甚至爹爹去世後的整個世界唯一家人的緣故,她把阮墨淵當主心骨,離了他就六神無主。

真是可笑。

無論是爹爹在世前還是在世後,她都不需要彆人做主心骨,阮墨淵也不行。

不如說是有什麼東西矇蔽了她的部分意識,也許是擔心阮墨淵發現,在他出現的時候便蟄伏起來。

有人在將她和她夫君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夢境中針對他們的,或許並不止明麵上那幾個。

至於為什麼要針對他們,在夢裡她不懂,現在夢醒了,她知道了。

也許是和她一樣的奇遇,知曉了以後發生的事情,便要來奪她和夫君的機緣,順便踩他們一腳。

隻是她不明白,這些人提前知道了機緣,取走便是了,為何踩一腳不行,還要慢刀子割肉一般一步一步斷了他們生路,逼得他們生不如死?

第二段夢境中,莫說像第一段那樣的飛昇了,她幾次三番被栽贓陷害趕出青雲宗,作為首座弟子的夫君冇有拋棄她,而是和她一起離開宗門做了散修,然而就算是散修也冇被放過,兩人被挑撥離間,雲昭還中了劇毒,夫君將毒素轉移到自己體內後與她和離,卻被設計奪了天生劍骨,而她在夫君麵前身亡,最後的畫麵定格在夫君入魔的那一刻。

阮墨淵,作為一個劍修,除魔衛道本是他的劍意,最後卻被逼入了魔!

噩夢中的碎片在腦海中湧動起來,夢中的困惑,恨意,絕望等負麵情緒將她緊緊包裹,喘不過氣來。

好像過了很久,半夢半醒中,微寒的雪鬆木香將她包裹起來,熟悉的味道像是跨越千山萬水的距離,終於來到了她身邊。

她下意識的拱了拱,藉著衣料的摩擦,掩蓋了眼角的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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