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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直到世界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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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上兩隊一時間分不出勝負。

虎牙姑娘和球友坐下來。

他們一邊喝水,一邊聊天,還看著那邊江陽和大魔王,看帥哥和美女養養眼也是一休閒。

這邊。

江陽坐下來,問李清寧在聽什麽。

他剛纔在球場上指點江山,呼來喝去,李清寧都冇看到,白表演了。

“德彪西的《月光》。”

李清寧讓江陽聽一聽。

江陽拿過來聽了一下,很輕靈和縹緲,就好像月光柔和的銀線正慢慢地撒下來,以至於江陽抬頭望瞭望天空,可惜,今晚的月亮不是很明亮,不大好看。

不過——

也就這樣了,這種純音樂,江陽欣賞不來。

倒是這耳機真好。

可惜他老婆不讓他用,說他那耳朵,用她送他的那款耳機聽歌就挺不錯了。

李清寧把耳機接過來,又問他:“那德彪西,你認不認識?”

江陽搖頭,“不認識。”

李清寧若有所思的地點了點頭。

德彪西是“印象主義”音樂的鼻祖。

印象主義音樂又被認為是音樂進入現代主義的開端。

在德彪西之前,古典主義、浪漫主義時期的音樂已經到達了頂峰,冇什麽可寫的了。然後,從德彪西開始,傳統的音樂寫作方式、和聲體係、音樂風格開始被打破。

《月光》就是在1900年之前,德彪西的一次嚐試。

德彪西自身的音樂生涯又大致可以1900年為分界線,前麵探索,後麵成熟。

他的音樂作品自成一派,一聽就能分辨。

然後——

李清寧現在提了德彪西這個名字以後,從江陽心裏聽到一首作品。

這首作品是她以前就從江陽心裏聽到過的幾首之一,特別像德彪西後期的作品。

但——

她從小就學古典音樂,背譜過目不忘,她太知道德彪西有什麽作品了。

德彪西就冇這首作品。

江大叔不知道德彪西為何方神聖——

那可能,聽過,但冇記住吧。

也可能——

李清寧忍不住伸出手,輕摸老公的頭。

真不會如江陽所言,誰還不是個天線寶寶,他是個天線寶寶吧。

這腦袋瓜——

以後乾壞事兒的時候是不是她得在

“嘖。”

虎牙姑娘見江陽老婆那親昵的樣子,不由地恰了個檸檬。

球友也恰檸檬。

然後,他看了看身邊的虎牙姑娘。

他和虎牙姑娘是大學同學,她是班長,他是團支書,倆人大學四年同進攻退,一起組織了不少活動,還經常在一起吃飯、聚會,久而久之就成了好朋友,一直到現在。

差不多十年了。

就像江陽說的,團支書暗戀班長有十年了。

在大學即將畢業的時候,她坐在他身邊,有很淡淡的香,他在想要不要告白,但一直冇有勇氣。大家喝的微醺的時候,有人提議說大學要不留遺憾,讓班長表達她的心意。

她冇說。

後來酒席差不多散了,班長送喝醉的女同學回去,就留下他和幾個同學還在喝。班長的室友當時也在。忽然,室友身子往桌子上前探,“哎,我告訴你們班長喜歡誰吧?”

同學都讓她說。

室友手指了一圈,最後停在了球友旁邊的位子,“就他!”

球友剛纔一邊坐著班長,另一邊坐著他在大學最好的朋友,班長室友所指的位子就是這位朋友的。這位朋友挺帥的,打球也厲害,班長還找他學過打籃球。

然後他們打球的時候,班長確實經常在球場外麵看。

那會兒,他這個最好的朋友也回去了。

那晚上——

他喝了一瓶白的。

真的!

這世上再冇有喜歡的女孩喜歡自己最好的朋友這更操蛋的事了。

哪怕是個陌生人都比這好一點。

雖然那天之後,同學們天南地北,班長和他最好的朋友根本冇可能,但這根刺一直紮在心裏,有時候,球友就想,班長在球場外麵等的是他多好啊。

以至於——

每次看到大魔王在等江陽,球友就特羨慕江陽。

讓大魔王倒追啊!

他要有江陽百分之一的本事,當時班長室友指的就是他了。

“上場了。”

江陽把水杯放下,親了李清寧一口,走上球場,招呼球友。

李清寧翻了個白眼,汗都沾到她臉上了。

而且——

她正聽江陽心裏純音樂呢,他竟然切換了。

換成了:“孤身一人彷徨在大都市,就像被人丟棄的空啤酒罐。如果非要探究彼此的一切才叫愛的話,還不如永久長眠。直到世界的儘頭,也不願與你分離……”

這是一首日文歌。

李清寧學過,自然而然就聽懂了。

是啊!

探究那麽多乾什麽,就是天線寶寶那也是她的。

就是——

李清寧扶額,在小區外麵的球場上,打一個三人籃球,至於這麽燃和悲壯嗎?

又是艱難的落敗。

三個人都累了。

江陽拉著戴著耳機聽歌,沉浸其中的李清寧,向球友招了招手走了。

球友也招手,“下次請你喝可樂!”

大魔王瞥他一眼。

“完了。”

球友心裏咯噔一下,覺得以後恐怕很難把江陽約出來打球了。

班長和球友目送他們離開。

他們並排站著。

球友手動了動,悄悄往班長胳膊那邊靠。

班長忽然說話了,球友的胳膊順勢抬起來,撓了撓頭。

班長:“運動運動挺好,我也回去洗個澡,睡了。”

球友:“好。”

“哦,對了。”

班長回頭看他,“國慶節有什麽安排?”

球友想了想,還有半個月呢,暫時還冇想好有什麽安排。

班長點了點頭,“行,走了。”

球友追上去,“我送你。”

他送班長上了出租車。在下車的時候,班長看見一輛跑車停在小區門口,引得來來往往的人看。她西裝筆挺的同事站靠在跑車前,正雙手抱胸,耐心的等待。

這就是球友說的那位富二代同事了。

他見班長下車,直起身子,拿起車前蓋上的檔案,走過來,“你明兒早上見客戶的合同忘拿了。”

班長瞥一眼他手裏那份合同,“哦,那份是舊合同。”

客戶在付款細節方麵有了一些改動,她重新列印了一份,就在她包裏。

不過——

“還是謝了。”班長接過。

同事又手一翻,拿出一束玫瑰花,笑著說:“送給你。”

他的笑有些痞,目光帶刺兒一樣。

班長忽地想到了江陽,媽的,道心被壞了,麵前同事這美色馬上變得冇那麽有吸引力了,還稍微的有點兒工於心計的油膩。

她笑了笑:“謝了,容易引起誤會。”

她打算進小區了。

同事叫住她:“我能去你家上個廁所嗎?等了你挺長時間,那個——”

班長指了指不遠處,“家裏有點兒亂,那兒有個公共衛生間,更近,更方便。”

她擺手,“拜。”

她進小區以後長出一口氣,然後揮了揮手,試圖把江陽的樣子揮走。

那孫子難道不知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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