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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楊氏又腦補了些什麼，胡清雅也不在意。示意掌櫃的把門打開，鞭炮劈裡啪啦一響。她在鎮上的第一家鋪子開張了。
胡清雅跟褚榛兩個進了鋪子，發現許多百姓都湊熱鬨的進來了。
這些人不論買不買都是她的潛在客戶。胡清雅想了想，讓大丫找了一塊白布，又買了醬油醋還有一點食用油。按照她之前看直播賣洗衣液的流程，先把白布上浸滿這些液體，又拿著肥皂清洗，最後過了遍清水洗的乾乾淨淨。
老百姓哪裡見過這樣賣東西的，一個個都被肥皂的去汙能力給驚著了。
大丫一開始還心生忐忑，見的確洗的乾乾淨淨，整個人心氣神都提上來了。還讓願意的人上來塗抹，然後手把手教她洗乾淨。
“是真的醬油，我聞著味呢。”
“那油也是真的，水盆裡還冒著油花。”
“我要買一塊，我家那個是廚子，那衣服都冇有個乾淨的時候，有了這個，這個…”
“肥皂。”
“對，有了這個肥皂，我家那位也能穿兩天乾淨衣服。”
誰也冇想到，一個胭脂鋪子，最先火起來的是當做搭頭的肥皂。
掌櫃的和幾個店裡的夥計都有些不安。
胡清雅笑著安慰他們“冇事，讓人宣傳一下，最便宜的肥皂效果都這麼好，其他的東西可想而知。咱家東西好，不愁賣。”
掌櫃的跟夥計商量了一下，幾個人去街角做宣傳去了。
那塊白布被人洗了塗，塗了洗。等胡清雅他們出門的時候布都已經被洗縷了。
有個看熱鬨的店小二乾脆把自己搭在肩膀上的毛巾貢獻出來“洗這個。我這毛巾經常被當做抹布擦桌子，上麵有不少菜漬油漬。要是能洗乾淨我就買一塊，不，買兩塊。我還讓我們掌櫃的過來買。”
胡清雅停下腳步看向小二遞過來的斑駁的毛巾，還真有些冇信心。
大丫卻信心滿滿的接過來，直接用肥皂揉搓。幾遍投滌下來，雖然還有一些油點子，但一條五彩斑斕看不出顏色的巾子真的變白了，還是讓許多人覺得開了眼界。
“我試試，我家裡有一塊在廚房用了好幾年的抹布。”一位老太太眼冒精光。要是給她洗乾淨了，她就不用花錢買肥皂了。
其他人如夢初醒，也紛紛往家跑，看看自家有什麼洗不乾淨的陳年老花布，趁著這個機會給洗一洗。
大丫看向胡清雅。這要是都洗乾淨了，以後還有人買嗎？
當然有人買。眾目睽睽之下，這廣告的真實性不用多說。隻要是家裡有點閒錢，不想洗衣服太勞累的，誰不想用呢。
尤其是大戶人家不差錢的，這肥皂也有淡淡的香味。洗了之後乾淨清爽還好聞，誰不樂意呢。
見胡清雅冇反對，大丫乾脆把這一整塊肥皂都給用了。最後剩下的一點肥皂渣子不知道被哪個給順走了。
第二天來購買肥皂的訂單簡直多不勝數。大丫看著後院倉房的肥皂又犯起了愁。
“彆愁了，跟你奶說，我需要開個肥皂作坊，讓你奶給我找些手腳麻利的大姑娘小媳婦過來幫忙。”胡清雅點著年紀輕輕就愁眉苦臉的大丫道。
“是。”大丫歡喜的一溜煙就往家跑。這可是給村裡謀好處的事，她自然精心。
村長媳婦看著火急火燎的大孫女，急得冒汗“咋子啦這是？闖禍了？”說著就要打擺子。
“不是，奶，我爺呢？”大丫跑的口乾舌燥，也來不及喝水，先跟她奶說了一遍緣由。
村長媳婦一拍巴掌“這是好事啊！就是馬上就秋收了，現在可騰不出手來。”
大丫這纔想起來秋收的事。她跟著楚夫人都忙糊塗了。這會兒看著她奶為難道“要不我跟夫人說一聲，回來乾活？”
“去，你小孩子家裡能乾多少活，跟著楚家的幫忙去。咱們村裡人現在冇空，過一個月忙活完了騰出空來，我領著找楚家的去。”
“那奶我先走了。”大丫也是忙裡可偷閒，她奶冇空，她們還得重新找人。
等她回來給胡清雅說，胡清雅才一拍腦門。她進店鋪之前還說呢，從鋪子裡出來就給忘了。
這事也不著急。開作坊也要有個作坊的樣子他們還冇廠房呢。
褚榛二話不說把建廠的事給接過來。
“那幫子小子在林子裡幾個月了，也該出來透透氣了。正好出來給你把房子蓋起來。”
你這還真是把人利用的徹底。胡清雅替他們默哀了一秒鐘，又想起來另一件事。
她手裡其實還有燒磚的方子，青磚的和紅磚的都有。她之前看過，在離村子幾裡地的地方就有一塊粘土地。要是能建一個磚窯廠……
褚榛聽了這話眼角抽搐。他想訓練出一批尖兵，他媳婦卻偏偏想往他往商路上引。
“胡說。”胡清雅反駁。
她覺得以他的能力，加上她手裡有方子，隻要建個磚窯燒上兩窯就能實驗出來了。到時候也不耽誤她建廠。
剩下的窯看是跟村裡合作還是做其他的用處都好。他們總不能一直住在山林之間。有技術隨便哪裡都能燒磚自己建房子了。
褚榛靜靜地聽著，不時提點自己的意見。因為兩個人都冇有實操過，紙上得來終覺淺。遂打算先去胡清雅知道的粘土地處看看。
“你的肥皂怎麼辦？”
以他們的速度近一個月也不一定能夠把廠房蓋好。她的肥皂生意總不能還冇開始就夭折吧。
“那個不著急，我原就是打算開的脂粉鋪子。”
胡清雅一點不急。等這一批買到手的用過了纔是訂單的高峰期呢。她現在就應該饑餓營銷，每天定量銷售，吊足了胃口。順便把其他東西的銷量提上去。
到了粘土區，褚榛纔有些驚訝。因為這後邊就是他們平時進山的出入口。
長河村來來往往都是熟人，還是太打眼了。他們幾經考察才選定了這處，冇想到被他媳婦給看中了。
“這不是正好。”胡清雅反倒覺得是天意。
“在這處建個磚廠，來往的肯定不止長河村的村民。到時候人多了，誰進林子了，誰出來了，誰又能說得清楚。”
“你啊！”點了下胡清雅的額頭，褚榛到底默認了。
這一下他媳婦的活計都有他摻和了。這麼一想心裡還挺美。
不像上一世，他媳婦建了個商業帝國，隻有寧楚格為了來辦慈幼院接手的鋪子和弘昉研究出來的產品開的鋪子擺到了明麵上。
一直到她把財產都分給幾個孩子了，他才知道她的事業到底有多大。連老九的海運她都參了一股。
那會兒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他卻為當初的自己委屈。
“想什麼呢？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胡清雅拿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他手捏了捏腰間的荷包。荷包早就換了一個，裡麵的東西卻還是原來的。隻有摸到熟悉的東西，他才安心了些。
“想你以前，掙了那麼多錢也不說分我一點。”
“冇有嗎？”胡清雅裝傻。
那會兒人手多，她張嘴就有人去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產業有多大。隻記得她最後兌換了不少的金銀，一直到現在都冇派上用場。
想到這她有些興致勃勃。她記得從前從庫房裡收了許多東西。
胡清雅拉著他神神秘秘的紮進書房，開始往外掏東西。
第一個，一支翡翠七子連心簪。
這簪子是某人當初親手雕刻的。那會兒她還冇生下小六，某人對孩子還抱有多子多福的念想。可惜一直到最後都冇能再得一子。
褚榛也拿過仔細檢視，愛惜的摸了摸“冇想到被你保養的這麼好。”
胡清雅心虛。她能說隻要放在洞府裡，時間就會流逝的很慢麼？她都好幾世冇拿出來看過了。
把簪子收進盒子裡，胡清雅又拿出一副畫軸。
畫軸打開，是胡清雅當初畫的殘荷圖。當時的心境已經不可考了，隻記得是在圓明園畫的。
褚榛卻說的頭頭是道，彷彿這幅畫是他畫的一樣。
胡清雅聽著他的講述，慢慢的也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許多年冇見過夫人的墨寶了，不如寫一幅讓為夫品鑒一二。”
胡清雅對自己的字還是很有信心的。當初的師父找的好，後來也從來冇有斷了練習。聞言拿出一錠徽墨開始細細研磨。
“寧靜致遠”褚榛站在胡清雅身後，看她下筆如有神，一氣嗬成。不由撫掌。
“不錯，越來越有自己的神韻了。”
伸手抽過胡清雅的筆，在寧靜致遠下麵寫下淡泊明誌四字。
待墨跡乾了才細緻的卷好收了起來。
次日，人頭攢動的脂粉鋪子門前掛了個木板，上麵寫著凡在店裡消費滿一兩銀子免費贈送肥皂一塊。店裡本月將不再售賣肥皂。
“這怎麼就不賣了？我還想著買一塊回去試試呢。”
有剛剛聽說的，就想著試試真假，冇想到這就不賣了。
“她們家肥皂是真好用，不愁賣的。”旁邊的貨郎原是打算過來進貨的，冇想到這就斷了他的念想了。
“我們家肥皂數量有限，東家已經在想辦法了，各位多擔待啊。”掌櫃的見門口圍滿了了，還是出來解釋了一句。“各位放心，等我們生產跟得上了，一定放開了售賣。”
“這…”
誰都冇想到想買肥皂的這麼多，過了兩天還有人源源不斷的過來詢問。
“掌櫃的，等你們的肥皂夠數了，可彆漲價哈。”
平頭百姓彆的都不擔心，就擔心好用的東西漲價了。買吧捨不得，不買心裡又不得勁。
“諸位放心，東家說了，這肥皂就是買來洗衣服的，不會漲價的。”掌櫃的連連保證，人群這才散了。
“走吧，去放糧。”
這會兒正好秋收，地裡雖然減產，但都有餘糧。開糧鋪也不算突兀。
褚榛帶著胡清雅到了縣城城郊的一處民宅。這處宅院足夠大，底下還被掏空做了地窖。
“這是你從哪遇到的，這地底都被掏空了吧。”
在下麵走了一圈，地下的空間比上麵的還要大的多。
“這原來是土匪的一處據點。我們不是常在山中走動麼，不小心就當了回剿匪英雄。裡麵原有的東西都被我派人給拉走了。正好你想放糧，我看這地方足夠大，給你屯糧正好。”
胡清雅看著也挺滿意的。要是地方太小，她三不五時的就要往縣城跑，也挺麻煩的。這樣就剛好，她一個月能跑一趟就夠了。
褚榛想，以那米的好吃程度，可能用不到半個月就賣完了。這會兒看媳婦還冇意識到，他也不多說。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應該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
胡清雅看地底空間乾燥，就直接往地上放稻穀。
鄉下的老百姓都是買稻穀回去自己碾碎的，也不拘什麼碎米好米的，價格要便宜一些。
上麵的屋子裡胡清雅堆滿了小麥。
她還有許多玉米和紅薯，因為這個朝代現在還冇出現，所以她就冇拿出來。得讓褚榛派人出海一趟，給她找個明正言順的理由。也不知道當初的土豆是哪個大佬拿出來的。
胡清雅問了褚榛，他也不太清楚，好像從他有記憶起就有土豆這種食物了。
“我想想辦法吧。”對於胡清雅給自己又找了件事情做，他是越來越習慣了。要是她哪天對他冇要求了，他纔會覺得不安吧。
把庫房的門都鎖好，褚榛帶著她在縣城裡逛了逛。
縣城比小鎮上要繁華一點。但也僅僅繁華了一點點。現在農民都忙著秋收，縣城裡來往的人並不多。
兩個人找了個飯館，在二樓找了個包間坐下，聽著下麪人的高談闊論。
狗皇帝應該是擺爛了，對於女真人的入侵采取消極抵抗的態度。到現在隻有之前守衛東北的將領在抵抗。一座座城池被女真族收入囊中。
胡清雅看向褚榛:“你就冇什麼想法？”
褚榛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搖頭。“朝廷腐爛不是一朝一夕的。先皇本就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對武將極儘打壓。現在皇上找不到能用的人也是正常。”就是這皇帝對於朝政的態度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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