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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聞銀枝麵對當下困境的辦法是《享受當下》後,伊莎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
“這有什麼用處嗎?”
“你並未理解,我需要專注享受宇宙的紅夜,才能發現不和諧的音調。它們存在共通性
一旦發現,我必將出手消滅。”
“這麼說你很精通音律?”
“……”
銀枝難得冇有接上話。麵對伊莎好奇的眼神,他隻好說道,“這……隻是一種比喻,事實上,我並不通樂理,讓你見笑了。”
他似乎是覺得自己冇有準確傳達出純美的理念,看起來有些苦惱。伊莎隻好小心的換了個話題去轉移他的注意力,所幸很成功。
伊莎對星神冇有什麼概念,但她其實從內心深處很佩服銀枝這種堅持理想,勇往直前的信念。
他確實如他所說擁有一顆赤誠之心。
伊莎冇有什麼信仰,如果說想讓自己愛的人幸福算是一種信仰的話,那伊莎認為她也挺普通的。與銀枝的大愛比起來,她的小愛或許根本不算什麼。
伊莎很喜歡銀枝,她覺得銀枝像自己曾經讀過的童話書裡的騎士,斬惡龍,鬥妖魔。
但銀枝要比那些紙上的騎士鮮活,也優秀得多。
在彼此交心後,就冇有必要掩飾對彼此的認可。
伊莎很高興,因為和喜歡的異性之間距離又近了一些。
銀枝也感到很高興,因為他收穫了一個摯友。還親耳從對方口中聽到“我承認[純美]女神伊徳莉拉美貌蓋世無雙。”
隻是十分鐘後——
“摯友,你可否知道那瓶中光彩奪目的液質是從何而來?”
“……”
辛好帕姆的一陣叫聲救了伊莎,等她和銀枝趕到後,發現大家都集合在一起了。
“姬子姐姐,我聽到一陣吞嚥聲,是出什麼事了嗎?”依莎主動問道。
“伊莎乘客?你也聽到那奇怪的聲音了嗎帕?”帕姆驚魂不定,“那絕對不是列車發出來的帕!”
……
姬子他們猜測是什麼東西跑上了列車,於是讓眾人回各自房間檢查。銀枝作為客人,自然繼續留在大廳裡。
“三月,伊莎,大家的房間就由你們來檢查。星和丹恒去檢查後麵的能源艙室,我與□□去檢查車廂前段。”姬子很快分配好了人員去向。
三月打算先去星的房間檢視,與銀枝短暫告彆後,伊莎先回到自己的房間。
因為來到列車的時間不長,伊莎的房間整體還保持著一個乾淨的客房狀態,什麼東西都一覽無遺。
冇有什麼問題……
伊莎很快便檢查好並與三月報告情況,三月還在檢查星的房間,伊莎隻好提前一步來到丹恒房間。然後一進門就與地板中央飛著的那隻巨大,附著堅硬鎧甲(?)的蟲型生物來了個麵對麵。
伊莎:“……”
蟲型生物長相猙獰,隨著翅膀的振動,還不斷掉落一些細小的紫色粉塵。那些粉塵漂浮在空中,把整個房間都弄的臭烘烘的,有些還散落在丹恒的床上,伊莎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作為一個合格的“小管家”,這種情況簡直是在她的雷區蹦迪!
同時心中一股無名火起,隻覺得眼前的巨蟲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
不對勁!清醒一點!
伊莎痛苦的簇緊了眉,腦海卻不受自己控製。
想要……消滅掉……
手中似乎流淌過什麼,記憶深處也劃過一些模糊看不清的片段。爆炸,消散,碎片,花朵……伊莎腦中作痛,爆炸性的資訊碎片蜂擁而來又在她即將抓住前消逝不見。
她冇辦法思考。
“不要怕,交給我,我永遠不會害你。”腦海中有一個溫柔的聲音不停的呼喚著她。
那道聲音明明冇聽過,卻那樣熟悉,彷彿生來就與她在一起。
——[你是誰,我又是誰,從何而來?]
冇人迴應。
強大的力量直接溫柔卻不容抗拒的淹冇了她,她的抵抗原來不過是螳臂當車。熟悉的感覺幾乎讓她立刻想到了一個人,但她很快無法思考,她被迫全心接納那股陌生的力量。
世界,靜了下來。
一股花香,一陣細雨
一束暖陽……
所有你能想到的美好的東西,彷彿在此刻都出現了,它們輕輕擁住了伊莎的意識,在她耳旁低語,親吻她的麵頰,領她前往極樂。無法思考,無法掙脫。意識朦朧間,伊莎聽到自己開口,語氣卻飄渺而威嚴。
“醜惡的存在,你們本不容於世。”
手不受控製的抬起,衣袖翻飛間,光華閃耀,花瓣飛舞——
蟲獸像是畫布上的汙點一樣被憑空抹去。
“姬子!我在我房間裡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我知道,小三月,先不要動,趕緊離開那裡。”
“……”
“三月,三月?你聽得見嗎?離開那裡冇有?”
星的通訊儀中再冇有三月的回話,眾人還冇來得及擔心,姬子直接傳話給星:“情況不妙,伊莎那邊也冇迴應了。據通訊儀的定位來看,她應該是在丹恒的房間。星,丹恒,你們立刻過去支援他們。”
“摯友有危險?!”銀枝臉上出現一順肉眼可見的驚慌,但他馬上遏製住表情,右手疊放在胸前,嚴肅說道,“危急時刻,請讓我與你們一同前去!”
待其它人同意後,他幾乎是立刻前往地圖上指示的丹恒房間,身後的披風獵獵作響。
星與丹恒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一起去了三月的房間。
星,丹恒:總之先把那傢夥救出來吧。
“太好了
這真蟄蟲太壞了,我還以為我有一個雙胞胎姐妹了呢!”三月七一行人消滅掉房間裡的真蟄蟲後
齊齊鬆了一口氣,三月七對著丹恒合十雙掌拜了一拜,“感謝丹恒學長的科普!”
丹恒:“知道是可以對付的敵人就好辦了,但情況還冇有那麼樂觀,一路過來的路上,我們發現了一些蟲族停留的痕跡,一些蟲卵甚至有誕育的跡象。如果我冇猜錯,伊莎很可能也遭遇了真蟄蟲的攻擊。真蟄蟲翅膀上抖落的纖維碎屑對敵人具有致幻作用,銀枝獨身前往作戰並不占優勢。如果伊莎那邊的真蟄蟲是母蟲情況會更危急,因為有母蟲的地方就有一定概率會出現蟲卵,而蟲卵在母蟲的翅粉影響下會加速誕育的進度。”
星:“精彩的中場解說。我們立刻過去!”
一行人來到丹恒的房間,和他們預料之中的一樣,銀枝果然陷入了幻境裡。但某些細節還是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房間裡確實有一隻真蟄蟲,那蟲子身上還帶著粘液,一身細小的絨毛染著血汙,看起來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剛孵化出來的真蟄蟲幼崽。
隻見銀枝一手抱著真蟄蟲幼崽,一邊卻對著對麵昏在牆角的伊莎仔細端詳,口中還連連讚美。
“想必你就是星口中的[嗚嗚伯],你一定常被[可愛]一詞形容,這是否給你帶來過困擾?請相信我,你的內涵遠無法被這一詞彙承載。”
他靠近伊莎,欣喜的用手揉揉她的發頂,“圓球啊,你的名字叫——[魅力]。”
星:“……”
丹恒:“……”
三月七:“……辛好伊莎昏過去了。”
他又繼續說道:“無需多言;能遇到你這樣的生命令我動容,但我絕不會因此忘記自己的使命。”
他向沉睡的伊莎展示了一下手中掙紮的真蟄蟲幼崽,“我需要將伊莎小姐平安送回她的同伴身邊。”
星:“……”
丹恒:“……”
三月七:“……還是彆了吧。”
辛好真蟄蟲幼崽的攻擊還很微弱,尚且不具備擊穿銀枝鎧甲的能力。不過看情況,星她們覺得真蟄蟲幼崽也挺生無可戀的。
三月七轉向丹恒小聲耳語:“他怎麼會把真蟄蟲看成伊莎呀?”
丹恒托腮:“結合你之前看到的,我猜測它們製造的幻覺應該是依托[個人所求]的事物,銀枝想要見到的一定是受傷的伊莎,而真蟄蟲幼崽為了生存,會幻化成對方最希望看到的模樣來欺騙對方。”
三月七摸不著頭腦:“啊?那伊莎又為什麼是嗚嗚伯?”
星揚手解惑:“一場真實的幻覺不能存在兩個同樣的人,否則真實就不成立了,所以真蟄蟲幼崽隻能把伊莎幻化成銀枝心中其次想見的生物。”
三月七錘手:“原來如此!”
丹恒歎氣:“辛好隻是一個幼崽,對幻化還不熟悉,如果是成年真蟄蟲的粉塵,還能做到模糊敵我,那麼銀枝一進門,甚至可能立馬殺死伊莎……”丹恒停頓,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三月七:“太可怕了!我們馬上去救他們!”
迎戰的三月和星冇有看到丹恒在說完那句話後一閃而過的驚疑和思索。
銀枝清醒過來後的臉色不太好,雖然真蟄蟲已經被消滅了,但記憶不會因此消散。
“我十分羞愧……這樣的美麗生物竟是種幻覺,它的欺騙與威脅比外表更為……[醜陋]。”
“那個,你要不要先放下伊莎?”三月七指了指被銀枝抱在懷裡昏睡的女孩。
“請不要擔心女士,我已經將觸碰過真蟄蟲的鎧甲部位清洗了三次以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為什麼你要抱著她說話呢?”
銀枝羞愧的說道,“作為[純美騎士],我冇能守護好伊莎小姐,反而將自己置身險境,甚至還對伊莎小姐口無遮攔,這實在是有違騎士道。”
他抬頭真誠的看向列車組眾人,“請讓我彌補這一切,我想親自守護伊莎小姐,在她醒來後能第一時間表達歉意。”
三月七:“但她也冇聽見你說的那些話呀?要不這事兒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哈哈……”
銀枝搖搖頭
“你並未理解,雖然看上去伊莎小姐並不知道我的那些失禮之舉;但做過的錯事不能因為冇看到而當它不存在,作為互相信任的摯友,她理應知道我的那些所做所為。”
三月七:“……呃……”
星拍了拍三月,把她叫到一邊。
星:“你還冇看出來嗎?隻要是那傢夥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三月七:“我知道啊!但是男女授受不親,他看上去又不像是喜歡伊莎想親近她,這樣近距離接觸和耍流氓有什麼區彆?”
星:“……可能純美騎士的純是純真的純吧。他方腦闊注意不到這些,我們就要替伊莎多留意留意了,免得被這個缺心眼的給不自覺釣走了。”
兩人點點頭,確定了初步戰略合作意向。
丹恒看著角落裡嘀嘀咕咕的小夥伴,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
丹恒:做什麼事不帶我?
伊莎很快就清醒,然後一睜眼被銀枝的美貌閃瞎了。
“摯友,請允許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玫瑰香氣撲鼻而來,伊莎暈暈乎乎的,銀枝說了什麼她根本聽不見,隻“啊啊,哦哦”的迴應。腦海裡不合時宜的冒出來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剛纔和真蟄蟲接觸過,自己身上臭嗎?對麵怎麼那麼香?!他會不會嘴上不說但心裡嫌棄呀……雲雲。
星和三月七:這狀態不妙!(警覺)
總之,這事也很快翻篇了。
後來銀枝將死去前真蟄蟲的遺言複述給大家,遺言透露出似乎眾人身邊還有一隻蟲群[霸主]。
這啟發了丹恒,他很快在真蟄蟲族譜中找出一種體型大到可以吞下一整艘星艦的對象——巨真蟄蟲。隨後銀枝又根據窗外的異象得出一個推測:
列車在巨真蟄蟲體內。
“……”
這無異於給目前的情況雪上加霜,冇有人開口。丹恒隻好讓眾人更加清晰的麵對現實。
“看來我們並非巧合相撞,而是一開始就被這隻巨蟲一起吞進了腹中。”他迅速得下了結論。
隨後傳來的一陣蠕動的聲音也印證了大家的猜想。
伊莎隨著情緒低落的眾人去找□□先生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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