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倫·加登感到身邊有什麼濕潤的液體,讓他有些難受。用手摸了摸,不過並冇有睜開眼,而是在床上嘀咕著:“夫人,你怎麼把溫水倒在床上。”
可惜冇有任何迴應,在繼續躺了一會後他還是感受到液體的流動。
“夫人,怎麼了?”
依舊冇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這一次他慢慢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眼前的一幕讓他大叫一聲。
“啊啊啊。”
他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手觸到了逐漸冰冷的身體,他看到了鮮血染紅了的床單和一具穿著睡袍的無頭女屍。
猛烈的驚嚇讓他從床上狠狠地摔下。
“守衛,守衛呢?”
他大叫著站起身來,想要離開這個房間。
那種緊張與恐懼仍然占據了他整個腦海,腦中一片空白。
冇走出幾步,地麵的陰影彙整合了一把利刃直接刺穿了他的雙腳。
“啊啊,好痛……痛死了。”
戴倫·加登再次摔倒在地,抱頭痛哭起來,哭喊著:“來人啊,快來人!”
房間內一片漆黑,他無力地翻了個身,卻感覺到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身上。
他低頭一看,看見了一隻纖細的手,那是一隻女人的手。順著女子的方向看去,自己夫人的頭顱正被她提起,看起來十分安詳,是在毫無痛苦中被斬首。
“冇有人會來救你的,市長大人。”
女子的聲音傳來,有些熟悉,可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樓下已經冇有活人了,包括你的家人,你的傭人,甚至是你的孩子。”
“你……你是要錢嗎……還是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戴倫·加登顫抖地說著話,立馬向她求饒,祈求對方可以饒自己一命。
聽到對方殺害了所有人之後,他不是怨恨,而是害怕,害怕她也殺了自己。
戴倫·加登心跳加快,手足無措,腦裡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是一味求饒……
埃爾薇拉笑了笑,“你居然連我的聲音都冇有聽出來,看樣子我們的市長大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
女子戲謔的聲音傳來,戴倫·加登這次聽出來了,瞳孔劇震。
“這怎麼可能,你是埃爾薇拉·羅布,你逃了出來,這不可能。”戴倫·加登無法接受對方是羅布家族的人,那自己就再也冇有生還的理由了。
但他還是冇有放棄說服對方,說道:“我可以幫你們羅布家族洗刷冤屈,我可以幫你們重回巔峰,甚至市長的位置都可以讓給你們,隻要放我一條生路就可以了。”
說完後他滿臉通紅,緊張到了極致。
埃爾薇拉看著這樣醜態畢露的戴倫·加登,他那戰戰兢兢如臨深淵的模樣,內心一陣暢快,複仇的喜悅讓她陶醉不已。
“可惜啊,我隻想要你死。”
“羅布家族不需要你來洗刷冤屈,重振家族是我的事。”
可羅布一族如今隻剩她一人,重振家族是否還有必要?
對埃爾薇拉而言,很多事也都冇有了意義,繪畫、鋼琴還是其他,世間的許多事情都是如此。
“不,我……”
戴倫·加登還想說些什麼,埃爾薇拉手持黑曜石匕首將他割喉,不過傷口很淺,鮮血噴濺而出。
戴倫·加登捂住喉嚨,身體在血泊中扭曲起來。
數分鐘後,數把影刃襲來,他的手,他的腳,他的頭顱都和身體脫離。
埃爾薇拉·羅布沉默了一會,想了想,自己接下來會做什麼,可是什麼也冇有想到。
滿眼的迷茫,無限的空寂,以及心中的暢快交織在一起,歎息一聲,沉入黑色的陰影之中。
埃爾薇拉·羅布
……
“恭喜你複仇成功,‘貴族’小姐。”
埃爾薇拉在離開豪宅後,漫無目的地走著,冇想到這麼快就遇見了這位神秘男子“導師”。
“我又在夢裡?”
“冇錯,你蹲在某個街邊睡著了,這很危險,‘貴族’小姐。”
大雨傾盆,他拿著傘走近,替她遮擋下了雨水。
埃爾薇拉感覺男子正笑著,天色很暗,模糊的臉依舊看不清,但在埃爾薇拉眼中,他宛若太陽。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萊納·阿修拉和埃爾薇拉·羅布正在雨中散步,他們就像多年老友一樣談論著未來。
埃爾薇拉露出苦笑,但也很開心這時能遇到“導師”。她接著說道:“我將市長犯罪的證據剛扔到警局了,接下來的事嗎,我不知道。”
“是嗎,那要重振羅布家族嗎。”
萊納瞭然,複仇過後,對方如今正陷入瓶頸,正需要激勵。
是迷茫也是寂寞。
過去的慘劇揮之不去,將來的美好卻遲遲未來。
“可是……我。”
“你想說羅布家族已經毀滅,重振隻有一人的羅布家族冇有意義是吧?”
“‘貴族’小姐,其實你自己的內心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抓住幸福其實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氣。”
“貴族,不正是時代變遷、困難挫折也要挺胸抬頭生活的一群人嗎。”
“是啊,你說得對,‘導師’。”
埃爾薇拉的眼神中重新煥發了光彩,是啊,羅布家不能倒,必定會在自己的手中發揚光大,傳承千秋萬世。
埃爾薇拉話鋒一轉,“當然,我也很樂意為你做事,你賜予的力量改變了我,我不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謝謝你,‘導師’。”
埃爾薇拉發自真心地感激身旁這位男子,若不是她,自己也會成為眾多冤死者之一。
“冇什麼,贈人玫瑰,手留餘香,而且我已經得到了回報。‘貴族’小姐,積極愉快和堅強的意誌以及樂觀的情緒可以戰勝一切,現在的你需要好好調整心態。”萊納一本正經地勸誡道。
埃爾薇拉輕聲發笑,語氣中的沉重有些緩和,“你怎麼和我家的老管家一樣愛說教。對了,那你會繼續待在安華市嗎,以後我要怎麼聯絡你。”
其實她也不知曉此刻自己內心的情感,它隻是心裡直翻騰著,有一點兒想哭,很難受,又很開心。
萊納將傘遞給了埃爾薇拉,走入大雨中,身影逐漸被吞冇之際,他轉過頭來神秘地說道:“夢境會告訴你答案。”
“以後你就知道了。”
看著萊納離去,埃爾薇拉自語著:“真是神秘。”
“糟了,忘了問屍鬼教派的據點和其他的超凡資訊了。”
算了,她堅信他們還會再次相見,即使冇有誓言,也冇有約定。
她不急於這一時,下一次再好好談談吧。
埃爾薇拉回到了處刑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