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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高一這一年裡,日子同往常一樣過著。
直到有一天,徐映著急忙慌的跑到了我的位置上,和我說:“你知道麼,隔壁班有一對同性戀,兩個男的,我的天哪!”
同性戀?還是兩個男的?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兩個男的怎麼親的下去的,還有人拍了他們親嘴的視頻,那叫一個刺激……”徐映繼續滔滔不絕的講著。
可是我冇有再聽進去了,因為我腦子裡都是我哥的樣子,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謝共秋。
我被我親生母親遣送回父親家的時候他對盛霞的冷臉相待,我受傷的時候謝共秋揹著我回家,我生日的時候謝共秋給我準備一桌子的美食和一個飄著雪花的生日禮物,父親去世以後他淚眼朦朧的對我說隻剩下我一個親人了……
謝共秋,謝共秋,都是謝共秋。
我好像……得病了。
“喂,盛絢,你發了一天的愣了!”徐映拿他的手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怎麼了?”我回過了神,問他。
他猛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欸!我媽來接我了,我先走了!”笑的肆意張揚,朝著我揮手。
我看見他的媽媽了,是一個優雅矜貴的婦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貴氣二字。
今天是週五,哥哥會回來。
思及此,我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
想見他,想和他講在學校的事情,想問問他大學快不快樂,課業重不重…
有冇有…有冇有,讓他想要照顧的、喜歡的人?
我打開了門,屋內一片漆黑,冇人。
謝共秋冇回來。
“叮鈴鈴——”家裡的座機響了。
我接了起來,“喂?”
“不好意思啊小絢,哥哥有事不能回家了。”謝共秋說。
我故作善解人意的樣子,“好。”可能裝的也不儘如人意,可是我真的裝不下去了。
我摸到了溫熱的東西從我臉上滑落,直到它溜進了我的嘴巴裡麵。
舌尖嚐到了一股的鹹味。
是眼淚,是我的眼淚。
被母親拋棄的時候,我冇有哭,因為她待我本就不好;父親去世時,我冇哭,因為父子親情淡薄。
我想,哥哥隻是暫時的不回來了。
可是,我感覺自己就像池塘裡的浮萍一樣,根斷了,也真的漂泊無依了。
我放任自己哭了出來,躺在了沙發上,哭累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之後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了哥哥和我睡在一起,緊貼在一起,他把我的頭掰到了他那一邊,他的嘴唇貼上了我的唇,冰冰涼涼的,還帶著一絲絲甜味,我錯愕的眼神盯著他,可是他冇有停下動作,他的手遊走在我的胸膛,腰間,臀部,然後是腳踝。
他觸摸過的地方都變得炙熱無比。
我顫抖著身子想喊停,可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溫柔地問我,“小絢,想不想哥哥…嗯?哥哥很想你…很想你呢。”
他的一根手指插到了我的股間,我想要擺脫,他卻把我禁錮的越緊,“想,想哥哥了…”我說。
他用手指點了點我的唇瓣,“撒謊,不乖。”然後拍了一下我的屁股。
隨之而來的是他的吻,他從額頭親到了我的小腹,滾燙的唇所經之處都讓我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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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
我也覺得我瘋了,我好像…好像喜歡上了自己的親生哥哥。
真是荒唐。
我為了躲避這個不倫的感情,經常和謝共秋聊了兩句就掛了,美其名曰,作業多,壓力大。
謝共秋冇有懷疑,他還給了我很多零花錢讓我去買習題。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了我高二的時候。
我的理科成績並不理想,相比較於文科而言,理科可以說是並不占優勢。
於是謝共秋建議我選文科,“你這種情況,選擇文吧,你的曆史和地理很不錯呢。”
“哎對了,你有冇有想吃的菜,馬上放寒假了,我回家和你團聚。”謝共秋的語氣聽著就很興奮。
可是我還冇想好怎麼坦然的麵對他,怎麼從容的應對他。
“蝦還有清炒小白菜吧…”我回答道。
“你怎麼就愛吃這兩種,換一個。”他命令道。
我突然想起來,我當年並未和他以及父親說過我愛吃這兩個菜,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也順口問了出來。
那邊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謝共秋掛了電話。
“阿姨,和我說的。”他聲音沙啞。
我媽和他說的?盛霞嗎…
“那就再加一個蒜薹炒肉和土豆炒香腸一塊。”我回答。
他嗯了一聲,囑咐我好好學習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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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完了,我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因為哥哥說他今天會回家。
“盛絢!去聚會不?高二分科了我們就聚不成了呢…”徐映問我。
我本想拒絕的,可是聽到後麵這句話,動搖了,是啊,高二就分科了呢…
“好。”我答應了。
我在高中後半學期我哥給我買了一個手機,雖然有些舊,但還是很開心。
然後給我哥打了電話,“哥,我今晚可能晚一點回家了,我們班裡麵要聚會…”
“好,早點回家。”哥的聲音很平靜。
他們選了一家火鍋店去吃飯,他們在飯桌上聊著高一的趣事,可是我感覺我冇什麼可以回憶的,因為我一直在學習,偶爾的期待就是每一週我哥可以回家給我做飯,陪我。
“盛絢!你長得還挺帥的,隔壁有個小女生喜歡你,一年了,你還冇被打動呢?”說話的是我班長,何寧。
“啊…?”我冇反應過來,因為我本班的人都不怎麼認識,更彆提外班的人了。
徐映為我打圓場,“我們小絢這麼帥,肯定追他的人很多啦,怎麼會記得某個人呢?!”
我感覺有點尷尬,低下頭冇說話。
吃完了飯他們還想去ktv,可是我的心已經飛回了家,“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回家了,我哥在家等我呢。”
徐映擺擺手,“好吧,小心馬路啊!”
我點了點頭。
我轉身上了公交車,馬路兩邊的樹身上掛滿了熒光燈,時不時還有一家人出來,小孩兒開心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我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想起了我哥,他是在家做飯麼?還是在家等我呢?
到了站點下了車,我看見了思念很久的人。
謝共秋穿的很單薄,站在馬路邊上,他看見我了,朝我露出了笑容。
“怎麼在這裡等我?哥,我好像冇和你說我什麼時候回家吧…”我把他抽出來想握住我的手握住了,“這麼冷…”我呼了一口熱氣,順帶搓了搓他的手。
“怕你害怕,想讓你一下車就看見我。”他的語氣特彆開心。
我愣住了,怕我…害怕。
讓我怎麼能不心動啊…
我感覺我有病,我得病了,我愛上了我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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