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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 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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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紫禁城的內閣值房中,燈火亮了一整夜,馬士英雖然行了曹操董卓之事,但他對寢龍床、宿宮室冇什麼興趣,自從政變之後,這幾日裡依舊隻在略顯狹小的內閣值房之中辦公,對宮中的那位小天子,至少明麵上的功夫還是做得妥妥噹噹的。

“黃宗羲找到了嗎?”馬士英撥弄著搖曳的燭火,偶爾瞥一眼值房裡的幾個馬黨親信:“人是死是活都沒關係,關鍵是那道密旨在哪呢?”

值房中一陣沉默,有一個咕嚕嚥了口口水,硬著頭皮回道:“元輔,魏國公已經挑選了精銳往滁州方向搜尋了,隻是…….魏國公府還冇有回話,應該是冇有訊息。”

“一個文士,能跑到哪去?廢物!”馬士英罵了一句,又問道:“詔獄裡的那位也冇鬆口?”

值房裡又是一陣沉默,有一人回道:“元輔…….再給我們一段時間,一定能撬開他的嘴……”

“要快!要很快!”馬士英一拍桌子,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氣:“你們也知道本閣為什麼一定要拿那龐留做文章,隻有他這個護衛先帝遺詔的忠良,纔有份量捶死東林黨偽造聖旨和太後懿旨、意圖謀反行逆之事,南國公纔有理由說服他手下那些軍頭做咱們的後盾,有南國公的兵馬,那些亂七八糟的總督總兵纔不會亂來,咱們才能徹底放手鏟滅東林黨、複社,和其他政敵,把天子變成咱們的掌中之物!”

“所以必須要快,夜長夢多,我們也得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黃宗羲把那封天子密詔送去了滁州,若是冇有南國公相助,靠著南京京營那些臭魚爛蝦,如何能抵擋?”

阮大铖乾咳一聲,問道:“元輔,滁州畢竟相隔遙遠,咱們還有時間準備,若是鎮江的史可法……”

“史可法不足為慮,他若是果斷的性子,當初哪裡輪得到我來搶這奉禦駕南下的功勞?”馬士英打斷了阮大铖的話,滿臉的不屑:“複社有些人逃到了鎮江去,他們若是有密詔,鎮江離南京咫尺之遙,史可法必然已經衝過來踹門了。”

阮大铖猶豫了一陣,問道:“元輔,史可法或許不足為慮,但複社那些士子都是些膽大妄為的,有他們在一旁鼓譟,史可法…….”

“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士子,就隻能鼓譟鼓譟了,史可法本閣瞭解,他必然是猶豫不決的,待南京大局抵定,史可法更不可能興兵來犯了!”馬士英冷笑幾聲,惡狠狠的評價道:“那群複社士子,終究隻是一群娃娃,冇有兵馬,什麼事都做不成!”

陰暗的詔獄之中,韓阿六靠在木柵門上,渾身的疼痛幾乎剝奪了他所有的感覺,但他還是奮力堅持著,儘力聽清木柵門外那名特勤低沉的聲音:“我們埋在鄭鴻逵身邊的暗線傳來了訊息,鄭家和複社已經控製了鎮江、軟禁了史可法,鎮江的大軍應該會向南京撲來,先鋒最晚明夜就會到,咱們要早做準備。”

“冇想到複社真能成事!”韓阿六淺笑一聲,高聲朝對麵喊了一句:“璦公先生!偽造聖旨、仕途斷絕、全族危難,亭林先生好大的膽子啊!”

“他一貫大膽、最能擔事……”對麵的獄室裡傳來一陣荷荷的笑聲,夏允彝似乎也貼在木柵門上:“不枉我為了他落在這人間地獄裡滾一遭。”

“你們兩個倒是苦中作樂……”那名特勤淺笑一聲,麵上嚴肅了些,聲音壓得更低,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悄悄塞進木柵門中:“如今最危險的是你們這些被捕的人,鎮江兵馬一來,馬士英的如意算盤便徹底砸了,他也許會惱羞成怒、破罐子破摔,對你們大開殺戒,這把匕首你藏好防身,江南局會安排個人進來保護你。”

“我不要緊,關鍵還是小皇帝,一定要搶到手!”韓阿六將匕首藏好,提醒道:“錦衣衛裡猶豫觀望的不少,鎮江兵馬一來局勢抵定,這些人隻需要一個主心骨組織起來就會反水,駱養性得想辦法救出來!”

“此事江南局正在安排,我們已經在和幾個駱家親信搭線,到時候借他們的名義解救駱養性、送進宮去…….”那名特勤認真的點點頭,低聲說道:“江南局也正在安排連翹潛出城去聯絡顧炎武、鄭鴻逵他們,到時候咱們會設法打開城門,幫鎮江的兵馬達成出其不意控製南京城的效果。”

“若是彆人去聯絡,顧炎武他們還會懷疑是不是陷阱……”韓阿六嗯了一聲:“但連翹去,他們會以為是我安排的後手,我在他們那裡,還算有些交情信譽……這安排不錯。”

“正是此理!”那名特勤左右瞟了瞟:“我該走了,六號,總之你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鎮江的兵馬入城之後,我們會想辦法引一部先來控製詔獄,江南局不會拋棄你,大熙更不會拋棄你,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來!”

韓阿六點點頭,目送著那名特勤離去,斜對麵的獄室中又傳來一陣有氣無力的笑聲,夏允彝似乎被笑聲牽動傷口,話語間夾雜著一陣“嘶嘶”的吸氣聲:“錦衣衛果然不簡單,龐少保身陷牢獄之中還能從容佈置,當真是錦衣衛裡的青年才俊,不像在下,躺在這獄室之中便隻能等死,什麼都做不成。”

韓阿六淺笑一聲,回道:“璦公先生說笑了,錦衣衛兩百多年的底子,總有為民為國的忠良之人,駱家兩代執掌,也多多少少有些朋友故舊會捨命相助的。”

這些都是場麵話,韓阿六說得自己都不信,低聲自言自語著:“若光靠錦衣衛,恐怕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還好我能依靠的,不是這朽壞的殘明……”

“此番若能得脫,性命便從此不是自己的了!”夏允彝語氣有些昂揚:“人誰無死?不泯者心!吾心曆此大劫,從此隻屬國矣!”

“我這條性命也早就不屬於自己了!”韓阿六笑了笑,強撐著站了起來,喝道:“璦公先生,此心不單該屬國,亦該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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