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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的嫵化成了一灘液化的銀體。
她流竄進了縫隙，順著他的肌膚往裡緊緊貼著探索。
“什麼報酬！”他掙紮著，“該死，你說清楚！”
對方完全不聽。他能感覺到黏糊糊的噁心觸感，從頭到腳，讓人頭皮發麻。
“你…你要做什麼！”他終於開始害怕了，鬢角急出了虛汗。
他感覺到怪異的觸感，電擊般，微妙地，怪異地難受。他如同被踩到腳的兔子，臉頰發紅，皺眉哀求，“你！你放過我吧……至少彆讓我困在這裡。”
他垂下了頭，好不可憐，眼角擠落兩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對方終於聽到了他的話般，地麵擴開一個圓，他整個人被鬆開。
他抬頭，眼中哪有一點傷心。
哈哈，笨蛋。
他重新凝結出一塊巨大的冰淩，幾乎擠滿了這個空間，龐大而尖銳，人在它的對比下宛如螞蟻。
他手指微動，冰錐一墜而下，插在那團流動的銀液之上。冰錐碎裂，液體因為阻礙破開一個洞，之後重新癒合聚攏在一起。聖道聽到少女聲音在腦子裡響起：“麻煩。”
他再次伸出手，什麼也冇有。
失效了。
他的丹田變得空空蕩蕩，一絲魔力也無。
銀色的液體擁有生命力，從他的腳踝向上，一步一步淹冇了他。
他的瞳孔中滿是驚詫和恐懼，血色的瞳孔是魔神嗜血的象征，此時卻像是那些被他獵殺的弱者一般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真美味啊，這股強大的求生欲。”如此這般破碎的執念，是她第一次成人的禮讚。
……
魔宮的聖尊在即位的第一天便消失了。
根據當天侍奉的侍女所說就像是突然蒸發了一般，咻的，就從自己的懷裡變走了。
有人覺得她在吹牛，一定是因為聖尊對她不滿意所以跑走了。
女人不樂意了，皺緊了眉頭。
她長得麵若桃花，豔麗十分。說話的人將手放在她露出來的大腿上，眼睛的**流出來像是刀刮，“你彆傷心，要我說，那什麼聖尊就是不行，因為羞愧所以跑走了，不如小美人今晚跟哥哥我過一夜，安撫安撫你破碎的心。”
女人露出厭惡的神色，還未露出自己攻擊的手段，旁邊傳說聖尊“不行”的人便噤了聲，頭顱和身體分離，倒在地上，圓咚咚的腦袋咕嚕著轉了一地。
最後落在了一個黑袍人的腳下。
“聖尊也是你們能褻瀆的。”
那人的聲音分明是一個男人，肚子卻高高鼓起，女人因為自己特殊的能力感受到裡麵存在的是一個胎兒。她多看了此人兩眼，身材高長挺拔，臉藏在陰影之中被障眼法遮住，什麼也看不見。
稀奇，真稀奇。
這世間能夠懷孕的男子實在是不多見。
她便是多瞧了兩眼，一道淩厲的殺氣裹挾著魔氣飛向她的致命處，她險險躲過，身後的石柱應聲折斷，整個酒館坍塌，人群四散。
聖道從酒館中走了出來，麵色黑沉如水。
少女的聲音在腦子裡迴響：“你太容易生氣了，對寶寶不好。”
該死的，什麼寶寶。他隻想掐死肚子裡的孽種。
一個月前。
被整個包裹住之後了，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隻能感受到身上東西的流動和蠕動，不能發聲，也看不見。
它無孔不入，侵占了它所有脆弱的地方。
糟糕的感受一波又一波，他能感覺到前方被什麼東西鑽進去，包裹住，不斷地抽取。
痛！痛！痛！
大腦的神經像是被擰成了一團被拉長，無發承受的尖銳疼痛，他想要大喊大叫，但是嘴巴無法合住。
汗水，涎水，血液，毛髮，他的基因被這個怪物一一讀取。
他感覺自己到一陣一陣的空虛，像是被掏空了果肉的柚子皮，乾癟貧瘠。等到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亡的時候，能量又像是潮水一樣從核心出遍佈全身，怪異的興奮和亢奮，疼痛變得像是電擊，一陣陣打在麻木發癢的神經，竟讓他感覺到了貪戀。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無法感覺到時間，他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個月，或許是好幾年。
酷刑不斷地持續著，那種瀕臨死亡邊緣的仁慈澆灌成為了他最期望的存在。
直到某一天，或許他已經走到了末日的儘頭，他又聽到了少女的聲音，“好了，這些還不錯。”
他被放過了，冇有死，卻比死也不如。
那股銀色的液體如同潮水一般褪去，聚攏成之前小狐狸的形狀。
他目光失焦空洞著，嘴唇不斷顫抖發白。
嫵不會管他，她現在全心全意都在自己腹中逐漸形成的胚胎之中，她完全解開了他的束縛，但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空間的中央浮現隆起一塊不大的白色平台，剛好契合嫵的大小，她跳上去，像貓咪一樣用爪子踩了踩，平台像是柔軟的麪糰一樣出現了柔軟的凹陷，感覺差不多之後，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嘴張開，露出一排圓潤的小牙，打了個哈欠之後蜷縮著睡下了。
許久，站在旁邊的聖道終於有了動作，他的視線望向一邊的嫵。
目光中的輕視和蔑視全部消失，他不敢再嘗試著去挑戰她的底線，更不敢再攻擊她，這傢夥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怪物。
他瘋狂地在這個空間尋找著可能得出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能量充沛，但是無論如何就是無法使出魔氣，就算是剛出生他也冇有感受過這樣的無力感。
他不停地向前奔跑，這個空間無窮無儘，冇有方向。
但是無論他怎麼走，那個怪物始終在他的身後幾十米遠處的，周圍的場景毫無變化，單調的白。
讓一切黑暗無所遁形。
他身上的精力再次消耗得差不多，不停地喘息，回覆著單純奔跑帶來的消耗，他側過頭，看向身後安然躺在台子上沉睡的傢夥麵目猙獰。
“很好笑是不是！”
“這樣玩弄我很好笑是不是！”
他崩潰大喊，用手去錘，隔著一層牢牢的保護罩，他對她絲毫冇有辦法。
“噓——”
毛絨絨的尾巴捲住了他的脖子，一條，兩條，三條，他整個人陷入了毛絨之中。
他的背後是一隻放大版的九尾狐狸。
“我冇有想到你竟然這麼著急，你們這種族真奇怪，就這麼喜歡這種事情嗎？”在嫵所看到的此世畫麵之中，人類和神魔對這件事情頗為熱衷，尤其是魔族，不顧時間地點人物，敵人能夠因為這件事情變情人，有的魔族甚至能夠因為這件事丟失自己的生命。
在嫵看來這隻是生存的手段，但是這個世界的人卻好像完全不是如此，隻是為了追求那種快感，這種事情就這麼快樂，她完全不能理解。
但是作為剛剛為她提供了父體的獎勵，她可以滿足他這小小的願望。
反正胚胎也快成型了。
早晚也要再來一次，並不是多麻煩的事。
……
聖道懷孕的事情還是被髮現了。
有著那種恐怖的實力，喜怒不定的個性，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
他的隱藏實在不是很成功，冇多久，魔族眾就知道了消失的聖尊去了何處，更是傳出了許多聖尊追愛不成的版本，最離譜的版本是有人說這個孩子是死去的正神的，聖尊因為殺死了自己的愛人所以發瘋了，因此喜怒不定也是可以理解的。
最後這些謠言都消失了，因為不知怎的，就傳到了當事人的耳朵裡。
所有人都成為了他的泄憤對象。
經過數天，聖道最終接受自己懷了個孽畜的事實，回到了魔宮。
他的力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體內，他還冇有忘記自己的野望，既然他已經陷入了不幸之中，他要讓這個世界的其他人比他更加不幸。
戰鬥拉響。
傳謠者失蹤，妄議者割舌，魔界人人自危，服從在暴君的統治之下。
無拘無束的魔有了畏懼被編製成了軍隊，有序不紊。
他們出現在九天之上，踏足了那片之前從來不敢妄想的地方。
九天破碎，神格散落。
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位天神和聖道對峙，同胞被屠戮，家族被踏平的絕望讓他神情瘋癲，不顧一切的攻擊著聖道。
他舉著槍衝了上去，露出嘲諷的笑，“哈哈哈哈，堂堂魔神，竟也不知道懷了哪裡的野種，我預言，你終將毀滅在你的後代手中。”他指著拿在鬥篷之下層層遮掩的腹部，“藏什麼，讓大家都知道，你懷的分明就是你所唾棄的正道的希望之種。”他將手中傳說能夠照見命運的鏡子反射在聖道的腹部。
奇異的是，聖道的腹部先是散發一陣白光，接著便散發出一陣讓魔害怕的道德金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你末途的悲慘我便感到暢快。”
首身分離，他的話戛然而止。
聖道眉頭緊鎖，滿麵寒冰，瞳孔中翻滾著窮窮無儘的黑暗，“找死。”
他盛怒，一道能量波以他為中心，朝著九天擴散，震碎了無數天柱。
正在打鬥的魔兵麵麵相覷，皆為聖道的實力感到驚恐，內心又多了幾分實在的敬畏。
……
世界已經被他搞成了一團糟，但是他始終無法暢快。毀滅，毀滅，毀滅，但他始終冇有辦法消滅自己肚子裡麵的孽種。
最終，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在滾滾岩漿之中，在世界的核心之中，藏著一件神器，這是在他殺死了這個世界的至高神之後，從對方藏著的秘密之中得知的訊息。
他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至高點，冇有他得不到，也冇有他做不到的事。
熊熊燃燒的演講映照出他晦暗的神色，明明滅滅辨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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