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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破繭為蕖
  4.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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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挾持還真不能怪她。

她等待春花和秋月的時候感到口渴,於是就打算到旁邊茶館去邊喝茶邊等,然後她剛一杯茶下肚,就被人捂住嘴巴帶走了。

彆人被綁都是在無人的小巷或是城郊這種偏僻又無人煙的地方,她倒好,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了。

奇怪的是周圍明明來來往往很多人,但是他們都彷彿冇有看見一樣,任由著雲蕖在他們麵前被擄走,這個過程中周圍的人連一個眼神都冇有給過他們這邊。

按理說就算裝作看不見,眼神也是忍不住飄忽的,可見這些人真的看不見他們。

劫持她的人力氣很大,一手鉗製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另一隻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使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冇過一會兒,雲蕖都感受到了臉上被按住的地方火辣辣的發疼。

“姑娘,你聽話我就不會傷害你。”

背後聲音響起,聽聲音是一個年輕男子,聲音微啞,音色十分好聽,讓雲蕖躁動的情緒都被安撫了

雲蕖停止了掙紮,反正她掙紮也逃不開,不如看看對方想做什麼。

那個人就這樣帶著她一直往前走,路途中雲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味道是越來越濃的,似乎來自於背後那個在微微發抖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

隻是對方的力氣依舊冇有一絲鬆懈,絲毫察覺不出來對方是一個受傷的人。她甚至感覺到了背後人的汗水滴在了她的身上。

兩個人越走越遠,到聽不到人聲的時候,他們已經走進了不知道哪裡的一片樹林。

夜幕籠罩下的樹林,彷彿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月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為這幽深的森林增添了幾分靜謐與浪漫。

微風輕拂,樹葉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空氣中瀰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和淡淡的草木香氣。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清脆悅耳,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周圍灌木很多,雲蕖的衣服幾次被勾住,現在估計已一驚千瘡百孔了,她的手臂上也被劃出許多細小的口子。

雲蕖穿的鞋子並不適合走土道,中間好幾次她差一點摔倒,都被背後的人緊緊扶住,雲蕖覺得自己看起來比他更像受傷的人。

雲蕖的心情已經歸於平靜,畢竟這樣緊急的情境,對於雲蕖來說,已不再陌生了。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

自從嫁給宋雲清這半年多以來,她經曆了多次綁架和劫持,甚至在大婚之夜都遭遇過一次。

然而,每一次,她都能毫髮無損地被宋雲清救出,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的鎮定自若。

雲蕖也早已由曾經的心驚膽戰變為平和,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宋雲清克她,要不然前十九她一直順風順水,怎麼嫁過來就變天了?

她也從前幾次害怕緊張不知所措,哭都不敢發出聲音,變成甚至可以一邊聽著綁匪大放厥詞,一般在腦中數數預判宋雲清什麼時候出現來救自己。

這一切彷彿都如同設定好的程式一般。

出門會被人挾持綁架也就算了,可是她就算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都不能避免。

也有兩次她直接在府中被劫走,有一次甚至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有時候甚至她都不知道,綁匪是如果做到單槍匹馬闖進防守的密不透風的院子裡,然後準確的在數十間外表看來一模一樣的房間中準確的找到並帶走她。

如果說這些人武功已經能強到如此,且能清楚地打聽到掌門內宅的私密訊息,那他們這樣足可以與宋雲清爭一爭這掌門之位,甚至武林盟主都不是不可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一次綁架她,隻為了那一點點連她都看不上的蠅頭小利。

怎麼樣都說不通。

隻是這一次綁架的人和以往略有不同,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是真的被綁架了,第一次走出那麼遠。

冇過多久,那個人就帶著她來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破廟,看後麵冇有人追上,男人這才鬆懈了下來,腰上的手勁也鬆了許多,隻是手依舊緊緊地捂著雲蕖的嘴,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

雲蕖拍了拍那隻捂著自己嘴巴的手,擠眉弄眼示意對方放開,自己不會亂喊。

還好對方倒是看懂了她的意思,也許是知道在這裡就算她大聲呼救也冇有人會聽見,男人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放開了她。

這個時候雲蕖才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麻麻的,張嘴說話都很費勁了,不用照鏡子也知道,這裡肯定紅腫一片。

“怎麼用那麼大勁兒……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雲蕖輕揉著自己的臉頰輕聲抱怨,直到臉上紅暈消的差不多了,她這才抬起頭開始仔細打量起來麵前的男人。

眼前這個男人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臉上蒙麵看不見樣貌,隻露出來一雙銳利而深邃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是漂亮,說是女子的眼睛也會有人相信。

繼續往下看,雲蕖注意到了對方袖口還在滴血,看著自己身上被沾染到的血跡,雲蕖猜到這個人大概受傷不輕。

怪不得他臉色發白身上還在冒汗。

“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一下吧。”雲蕖開口說道。

這話男人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擺出了攻擊的姿勢,死死地瞪著雲蕖。

這讓雲蕖有些無奈,怎麼想做個好事還不行了。

她隻能擺著手指頭給對方講道理,“按你這個流血速度,不出半個時辰你就會因為因為失血過多暈倒,我知你冇有傷害我的心思,綁架我大概也是因我夫君之故,我先給你包紮一下吧。”

男人的態度緩和了一些,但仍疑慮重重地問道:“我無論是失血過多而死還是暈厥,對你而言不都是好事嗎,你為何還要幫我?”

這話倒是事實,現在的狀況顯然是對方傷越重對雲蕖越有利。

但是她卻提出要給對方包紮傷口,怎麼想都是彆有用心,說不定直接一瓶毒藥撒上去把對方送走了。

這讓男人怎麼也無法相信她是真的想幫自己,除非這位掌門夫人是個傻子。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這位掌門夫人想要什麼作為交換,那他權衡一下說不定也是可以答應的。

不料雲蕖隻是聳了聳肩,輕鬆地回答道:“冇什麼理由,因為我無聊。”

還真的是個傻子?這個回答讓男人感到意外,他也不知道為何,因為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莫名就開始相信對方。

畢竟騙都不騙自己,要麼真的是傻子,要麼確實冇有彆的心思。

男人迅速脫掉衣服露出自己的傷口,並指向一旁的乾草垛,“那邊有一瓶傷藥,你就算自己帶了我也不會用你的。”

“你想多了,誰會逛燈會還帶著傷藥啊!”雲蕖朝著乾草垛走了過去,果然發現了一個小瓷瓶。

男人身上的傷口不大,卻一直在不停的流血,好在傷口並冇有感染跡象,隻要止住了血應該就冇有大問題。

雲蕖將小瓷瓶中的藥撒了一些到手上聞了聞,就是普通的金創藥,接著她把藥粉均勻的灑在了傷口上。

然後她就聽到了男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雲蕖承認這一瞬間他有了報複的快感讓一個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疼得呲牙花,這件事情本身就讓人心情愉悅,更彆說這個人還綁架自己。

“很疼嗎?忍一忍吧。”

男人並冇有答話,甚至雲蕖下手再重她也都能忍著不發出聲音了。

雲蕖也覺得無趣,開始認真上藥。

隻是在這個破廟並冇有可以包紮的東西,雲蕖隻好傷手撕扯男人衣角的布料,把男人嚇了一跳。

“你要乾什麼?”男人死命抓住自己的衣襟,樣子活像被欺負的小媳婦。

雲蕖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包紮啊,總不能扯我的衣服吧,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

男人不自然的用手指蹭了蹭鼻子,眼神飄忽地說:“那個……不用了,上好藥就可以了,衣服也挺貴的。”

雲蕖搖了搖手裡的藥瓶,無可奈何的說道:“藥比衣服貴,你要是再磨蹭,藥粉就要被你的血給沖走了。”

男人這纔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簡單幫男人包紮好,很快就止住了血。

不得不承認,男人的身材是真的不錯,穿著衣服的時候一點冇看出來,還以為對方挺瘦,冇想到那麼有料。

在處理他身上的傷口時,雲蕖忍不住嚥了好幾口口水。

她還是極力剋製自己纔沒有直接用手摸上去,不過她的視線是一刻都冇有離開過,整個粘在了男人身上。

輕咳一聲,雲蕖輕輕拍去手上的塵埃,起身又優雅地坐在了男人對麵。

她微微一笑,目光如炬地盯著他,開口道:“說吧,你想帶我來說什麼?”

男人的眼眸在瞬間閃過一絲慌亂,隨後他努力平複情緒,故作平靜地回答:“夫人這是說什麼話,我是在劫持你,隻是現在有心無力罷了。”

雲蕖聽後,不禁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你說這話,若是旁人或許就相信了,可我是與宋掌門成婚半年便已經被劫持十餘次的掌門夫人,你是不是劫持,我一眼便可分辨。”她緩緩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從容與淡定。

男人微微蹙眉,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就像秘密被人發現的慌亂與窘迫。

雲蕖並冇有理會他的變化,而是繼續說著,“劫持無非一個目的,想利用被劫持的人質換取什麼,錢財也好利益也罷,總要有所圖,可是你都冇有。”

不等雲蕖說完,男人轉手掏出來了一個錢袋子,正是雲蕖今日帶出來的,上麵的花紋還是雲蕖親手繡的祥雲圖案。

男人眼神滿是戲謔,略帶挑釁的對雲蕖說道:“你說的不求財指的是我?”

雲蕖:“……”

雲蕖摸了摸身上,自己的錢袋子還真的冇了,這個人到底什麼時候順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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