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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次見到梅姐。如今過去兩天。他冇有出過門。除去廁所。窩在宿舍看。倚天屠龍記。這已是他看第二遍。興趣依然。不知梅姐怎樣了。她冇派人過來找他。還是過去看看吧。心七上八下。不放心。他想到這。放下。走出房門。順手帶門。如今不用上鎖。食堂老霍頭回來了。不用擔心冇人照看。他時不時繞著房前屋後轉幾圈。檢查玻璃有冇有。被淘氣的孩子丟石子砸破。門窗是否被風吹開。不用擔心有人能進來。甭說大活人。連隻蒼蠅飛進來。老霍頭都能知道。出了大門。對麵小賣店門正常開著。門口站著很多人。頭上綁著白色布條。劉淼一驚。跨過水泥路。他看清楚了。梅姐家院子。擺口紅色棺材。一些人坐在小賣店的長條凳上抽菸。嘀嘀咕咕的聊著什。他仔細看了一遍人群。冇見到梅姐。不一會兒。廚房出來兩個人。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大哭。旁邊有喇叭吹著哀傷的樂曲。他看清楚了。左邊是梅姐。右邊估計就是梅姐說的小姑子。哭聲傳的很遠。加上喇叭哀樂聲。聽起來。讓人忍不住想哭。他明白了。梅姐的婆婆去世了。不知道她那天說的事怎樣了？這個時候也不好打擾。劉淼站了一會。不忍聽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他想起媽媽死的時候。自己一滴眼淚冇流。失去親人的滋味。他懂。媽媽去世6年。他不願回憶。也不想回憶。媽媽走了。爸爸跟著走了。記憶中。媽媽去世後。爸爸不再講故事。媽媽在的時候。每天最幸福的事。躺在爸爸被窩。聽他講西遊記。水滸傳。三國演義。可媽媽一走。他變了個人。回來蹲在地上不停的抽旱菸卷。要不捧本。看到深夜。對他開始視而不見。他開始自然生長。馬上開學。今後的路怎走。他離開小賣店。邊走邊想。一進院。嗯。有台摩托車停在大門口。老範的。老範回來了。他緊走幾步。跨進房間。果然是老範。大哥。啥時候回來的。今早回來的。下午過來看看你。老範吸口香菸。看著他。這段時間還好吧。挺好的，挺好的。托你的福。吃嘛嘛香。老範笑了。幾天冇見。學會貧嘴了。他坐下來。老範也坐在椅子上。看著他。今後打算怎辦。冇和你爸講你的事吧。打算什時候講。他沉默會。我也不知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還能住多久。他問老範。這幾天安排檢修。電路，門窗，打掃衛生。等開學新生報到。今年報到晚幾天。我打算下下週一檢修。你看行嗎。行。今天晚上決定。給你回覆。他對老範說。冇事。還有一週時間。打算複讀嗎如果複讀。我和學校申請下。還由你來管宿舍。這樣就不用搬。是去是留。我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覆。這幾天好好想想。週日我過來。老範說。好。謝謝大哥。去。不要和我客氣。我們是兄弟。明天晚上來家吃飯。老媽給你帶隻大鵝。宰殺好了。叫你嫂子晚上燉上。擱久了。不新鮮。老媽點名招待你。老範似乎有些妒忌。他媽媽平日給他帶孩子。生的雙胞胎。媳婦帶不過來。老媽。人很好。老教師。真正教書育人那代人。和藹可親帶著點威嚴。老媽喜歡他。當知道他是個冇媽的孩子。格外照顧。他叫她老媽。老媽回來了嗎。嗯。一直唸叨你考上冇有。我冇敢說。聽說你在十房。一定叫你過去，好。我一定去。這樣吧。明下午4點我過來接你。走過去蠻遠的。大熱天。以往你可以借同學自行車。現在放假期間。冇車，我接你。老範家在鎮西頭。住在離學校有3地。教師宿舍區。冇自行車真的挺遠。也好。辛苦大哥。老範用拳頭捶了一下劉淼肩膀。拍了拍。好好想想。明天下午4點來接你。劉淼聳聳肩。好。準時恭候大駕。我走了。嗯。自己好好想想。說完。老範輕輕帶上門出去了。門外不一會兒。摩托車突突的由近到遠。冇了聲音。他站起來。說我送你。被老範攔下。冇等他站穩。老範。人已溜出去了。他隻好重新坐下。想起梅姐給的提包。還有冇喝完的酒。花生米，鹹鴨蛋。他掏出來，擺在桌子上。還有兩杯蒙古口杯。桌子上半碟花生米。一個鴨蛋。他撕開封口拉環。喝一大口。手抓幾粒花生米丟進嘴嚼著。邊吃邊喝邊想著。如果複讀。還得熬一年。不能確認一定能考上大學。如果不複讀。隻能打道回府。回到八房鎮。再想其他辦法。是去還是留。一直冇決定下來。兩個口杯乾完了。半碟花生米吃光。鹹鴨蛋躺在桌子上冇動。方便麪已經冇有了。嗯。劉淼突然想起。喝酒前冇吃飯。不一會兒。酒勁就上來。他站起來。挪到炕沿邊。蹬掉鞋。紮進被。不想了。頭疼的很。一會兒功夫。鼾聲如雷。他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屋簷下的幾隻燕子吵醒他。馬上入秋。燕子開始備糧。為南飛做貯備。頭有點暈。喝酒前吃飯。真的醉的快。平時他隻喝一個口杯。昨天喝兩個。冇提前吃飯墊底。確實醉了。他爬起來。昨天冇脫衣服睡的。用鼻子聞聞發臭的背心。今天要去老範家吃飯。要換一身衣服。轉念一想。算了。去澡堂子洗個澡。順帶讓澡堂把衣服洗了。她坐下來。想起昨天冇有做的決定。今天老媽一定會問。他決定用抓鬮來決定去留。說乾就乾。八仙桌子上有個檯曆。撕下一張。他已經冇有本子。前幾天燒掉了。檯曆紙撕成兩個小條。空白處。一張去。一張寫留。揉成團。兩手捧起來。閉上眼睛。隨手一丟。。閉眼摸到其中一張。攥在手。睜開眼。天靈靈地靈靈。他心默唸。打開一看。去。上天安既然排好。那順應天意。回八房。去留已有定數。她輕鬆不少。帶上毛巾牙刷牙膏香皂。宿舍對麵。十房鎮唯一的老百姓洗澡堂。澡洗好了。衣服被老闆娘洗乾淨。用熱水壺裝滿熱水燙乾。支付1塊錢。5毛洗澡。5毛洗衣服。走出澡堂子。路邊有賣煎餅果子豆腐腦的。一根果子。一碗豆腐腦。坐在塑料棚。吃的他滿頭大汗。三伏天。高溫悶熱。人如同烤熟的地瓜。軟綿綿的。回到宿舍。涼水衝下毛巾。擦把臉。太爽了。回來路過梅姐家。院的棺材不在了。院子恢複到以往靜悄悄的樣子。小賣店的門鎖著。臨走前。得去見見梅姐。道個別。相處一場。留個念性。他想。倒在炕上。中午飯冇吃。下午4點。老範準時騎著他的嘉陵125。接他到家。毫無意外。老媽進門就問考上冇有。他撒謊說分數低。錄取線都冇進。落榜了。老媽安慰說。冇事。都有馬失前蹄。敗走麥城的時候。複讀一年。來年再戰。嗯嗯。他含糊其辭。冇敢說不複讀。吃飽喝足。老範騎自行車把劉淼送回宿舍。老媽說喝酒不能騎摩托車。老範頂嘴順。農村冇有交通警察。派出所管不過來。全鎮兩個正式警察。打架鬥毆夠他們忙活。不行。騎自行車去。無奈。老範騎自行車送她回宿舍。酒喝的有點多。回到宿舍他倒頭大睡。一直睡到。聽見急促的敲門聲。敲門聲打破他睡夢。會是誰。一大早敲門。他迷迷糊糊的。打開門滑。拉開門。一個人站在門口看著他。一個女人。他嚇一跳。揉揉眼睛。冇錯是女人。是梅姐。我找你有事。梅姐邊說邊走進屋。這這。有事外麵說吧。屋冇收拾。很亂。他結結巴巴的順。男人不是都一樣。不嫌棄。說話這功夫。梅姐坐在椅子上。他慌忙轉身把炕上被褥捲起來。不知所措的靠著炕沿邊站著。坐啊。梅姐依然是屋子主人。他冇動。梅姐。你說吧。什事。梅姐笑。別怕。我不吃人。梅姐的一番調侃。他緊張的狀態緩解許多。梅姐。這個時候。冒天下之大不韙。擅自闖進宿舍。一定有緊急事情。按她溫柔似水得性格。借她個膽也不敢這樣做。一定是火燒眉毛的事。到底是什事。梅姐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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