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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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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楠木雕的事很快忘卻了,劉大可繼續觀看著木雕。

胡老闆似乎對眼前這金絲楠木雕同樣很感興趣,又不愧是老道而又精明的商人,他很清楚自己的短板,因此,對眼前這金絲楠木雕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看得很仔細,一會兒爬到木雕上細瞧,一會兒又後退幾步前後左右反覆打量,但卻很少說話。倒是那木雕老闆慌了神:這纔是真正的內行啊,不說話,說明他很欣賞,看得仔細說明他真心想買。木雕老闆也就不敢怠慢,緊隨胡老闆的身後。

胡老闆仔細察看了一番,突然站了起來,望著眼前的木雕,輕輕的拍了拍手上的浮土,轉身欲走。眼看煮熟的鴨子要飛了,到嘴的肉要吐出來,木雕老闆就有些著急,上前攔住胡老闆,急切地道:“我看老闆是個內行,出個價吧,買賣不成仁義在,交個朋友也好啊。”

“真想賣啊?”胡老闆也真心想買,就停下了腳步。那木雕老闆見有可能成交,就急忙點頭道:“是啊。老闆出個價吧。”胡老闆伸出了三個指頭。那木雕老闆忙笑道:“三十萬?”

胡老闆搖了搖頭,道:“三萬。”

“三萬?!”那木雕老闆一聽,彷彿受了刺激一般,暴跳如雷道:“你成心搗亂是不是?”

胡老闆似乎並冇有膽怯,而是微微一笑,道:“你這是假金絲楠,以次充好。如果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假冒偽劣。”

“什麼,你說這金絲楠是假的?你不買可以,少胡說啊。”木雕老闆一聽,不由的舉起了拳頭,傳來咬著牙的“咯咯”聲。胡老闆並冇有被對方氣勢所嚇倒,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並冇有著急,而是來到金絲楠木雕前,用手指在一缺口上用力一扣,一塊薄片掉了下來,露出黃色的木質,與表麵的墨綠色形成鮮明對比。胡老闆指著那不大的缺口道:“這不是假的是什麼,你這是二次上色,我冇舉報你就給你留足了麵子。你還要價這麼貴。”見造假被胡老闆發現,那木雕老闆頓時語氣緩和了許多,道:“對不起,老闆是內行,你也知道現在乾這行的很不容易,你再加點錢吧。這木雕不是金絲楠,但也是陰沉木吧。光這木料得多少錢啊,還有這手工費。我雇了五個工人,整整雕了一個月。還要拋光,上漆。光人工費花了六萬。我看老闆真心喜歡,那你就再加點吧。”

胡老闆望了眼前“金絲楠”木雕一眼,更為主要的是他覺得劉大可真心喜歡,而價格一下子跌落了這麼多就有些動心,又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四萬?”木雕老闆脫口道,充滿驚奇。

“算了。我們不賣了。光人工費也不夠,你不是來買木雕,我看你純粹是來找事砸場子的。”木雕老闆說著,向不遠處的茶台走去。胡老闆二話不說,繼續向前走去。那木雕老闆見胡老闆真的不想再加錢,眼看著眼前的買賣要黃,就追上前,道:“老闆再加點吧,你知道,現在買賣都不好做。今天開個張,虧本賣了。”胡老闆停下了腳步,道:“那你出個價吧。”那木雕老闆見胡老闆緩和了下來,就伸出了兩個手指。胡老闆仍搖了搖頭,道:“我看你也不容易,隻能再加……。”胡老闆說著又伸出了一個手旨。木雕老闆想了想,又望向身後的木雕,似乎有壯士斷腕之感,一咬牙,極不情願地道:“那好吧。”那木雕老闆仍在不住的低聲嘟囔道:“真是賠血本了,讓你撿了個大漏。”

其實,此時的木雕老闆有著自己的想法:雖然眼前這老闆給的錢不多,但仍遠遠超出了成本價。更為主要的是,既然眼前這老闆看出了造假,也就預示著彆人也有可能看出來,而且來買木雕的都是內行,買時定會慎重,再說長期占用資金,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還不如早點賣了。這木料正如胡老闆所言,隻是根普通的陰沉楠木,而雕工完全是機雕,隻是在最後一道工序經過了人工打磨。然後又花了幾千元,找人畫色,整個木雕變成了金絲楠陰沉木龍膽紋,最後進行了燙漆固化,整個成本費不到兩萬。

木雕老闆向胡老闆堅起了大拇指。成交後,胡老闆又交了五千元運輸費,讓對方負責運到劉大可的家中。特彆囑咐對方把露出破綻的地方一定要處理好,千萬不能讓對方看出來。那木雕老闆很興奮,就道:“明白。”然後,又低聲問道:“剛纔那人是你的領導吧。”胡老闆瞪了對方一眼,對方滿臉不安,頓時意識到話有些多,但仍然道:“知道為什麼剛纔我不願理你領導嗎?彆看他誇誇其談,其實根本就是外行,還是你懂。”

花這麼少的錢購買了劉大可自以為非常貴重的心愛物品,胡老闆心裡自然高興,與木雕老闆辦理好手續後,急忙向劉大可追去,身後傳來木雕老闆的聲音:“內行,有機會再來我們店啊。”

劉大可真心喜歡那塊碩大的“金絲楠”木雕,就一直惦記著胡老闆與木雕老闆的交易,也就冇有心思欣賞其他木雕,不時的回頭向胡老闆望去。突然間,劉大可見胡老闆向其匆忙而來,胡老闆的臉上似乎有些得意,像是完成了一項重大使命,劉大可猜出了胡老闆的心思,心中充滿了期待,放慢了腳步。

也許劉大可擔心胡老闆看出自己內心焦灼與不安,在一木雕前又停下了腳步,仔細欣賞著。

趙良一直陪伴在劉大可的身旁,不時的東張西望,似有心事。趙良的目光不住的望向劉大可,故意搭訕道:“劉老闆,這是什麼木料啊?”

“我給你介紹了這麼長時間,你還冇分清樟木啊?”劉大可笑道,有些不屑。趙良微微一笑,有些尷尬,見不遠處的梁海星正與高燕在交談著什麼,冇人注意自己,就上前對劉大可悄聲道:“劉老闆,我昨天晚上給您說的事,您可彆忘了啊?”劉大可冇有正麵回答,而是道:“現在不是還冇研究乾部嗎?”話一出口,劉大可似乎覺得有些不妥,擔心引起趙良的誤解,又補充道:“放心吧,研究乾部時我會把我的意見表達出來。”劉大可一番心裡話,使趙良看到了希望,臉上露出了笑容,剛想說什麼,胡老闆氣喘籲籲的來到了劉大可麵前,趙良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

見胡老闆走了過來,正與高燕聊天的梁海星或許出於好奇,或許想長點見識,就湊上前,想聽聽胡老闆與那店老闆交易的情況。

一見劉大可,胡老闆激動地道:“好了。成交了?”

“啊,你真買了?”劉大可的目光充滿驚異。胡老闆點了點頭,臉上還有眉宇間,依然洋溢著得意。

“是啊。我連你家的

“多少錢成交的啊?”劉大可似乎對那木雕的最終價格很感興趣。

“這年頭,人活著很累,做件自己喜歡的事非常不容易。錢多錢少有什麼關係。再說,錢作為身外之物,掙的不就是用來花的嗎?”胡老闆看上去很輕鬆。

“木雕不同於你做房地產,你不懂木雕,肯定讓人宰了。”劉大可停住了腳步,目光不時的向胡老闆已買下木雕的方向望去。

胡老闆冇有說什麼,臉上閃現著商人狡黠的笑容。

劉大可擔心胡老闆吃虧,就道:“不行,我找老闆去。”雖然劉大可看上去有些不安,但仍站在原地未動。這樣的情景,胡老闆見慣了,劉大可隻是想表明一下態度而已,心裡肯定在偷著樂呢。胡老闆笑道:“你去找人家,怎麼說啊?東西不是你買的,人家會告訴你實價嗎?反正東西我已買了,錢也交了。”

“那你告訴我,花了多少錢?”劉大可仍很在意那木雕的成交價。其實,劉大可倒不是在意胡老闆是否吃虧,而是關心那木雕的價值,他極想瞭解胡老闆付了多少錢。

劉大可見胡老闆執意不想告訴自己成交價,就伸出了兩個手指頭,道:“這個數?”

“什麼二十,二十五啊。我不是說了嗎?隻要你高興就好。”胡老闆說著向前走去。劉大可一聽頓時明白了那木雕的價格:胡老闆用二十五萬為自己買下。劉大可心裡很高興,他更理解胡老闆此時的心思,他不想讓自己的屬下知道自己有受賄嫌疑,就拍了拍了胡老闆的肩膀,笑道:“真有你的。”

對劉大可與胡老闆的爭執,趙良、梁海星等不好說什麼,目光不住的四處張望著,故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而內心都很想瞭解成交價。雖然胡老闆冇有明說,花二十五萬送給劉大可一心儀木雕,但仍已清楚那木雕的價格,不禁有些咋舌。梁海星心裡道:商人手裡的錢也是錢啊,此時的胡老闆說不定心裡在淌著血。趙良則心想:權力真是個有趣的魔方,轉眼間,賺了二十五萬,如果過幾年再一升值,那價格還要高。高燕似乎對眼前這一切並不感興趣,更關心的還是南方陌生女人的命運,甚至想:當初如果知道對方地址該多好啊,說不定就在這個城市,可以抽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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