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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崢的房屋安排在大寨東南角的一棵橡樹下。是一棟吊腳樓。與繳夫的住房很近,其他寨民最近的都有二十丈左右。這裡有一汪泉眼,汩汩而流,小而緩慢,注入一口不大的石坑中。環境很是優雅。
對於大寨以後的建設安排。範崢很平靜的冷眼旁觀,一點兒冇有伸手一把的意思。
不過,治療傷員的時候,還是貢獻了一些丹藥。挽救了不少垂危的傷員。
埊部療傷有著自己一套方法和藥物。其中有一種斷續膏非常的神奇,治療刀傷劍傷很有效果。範崢也讚不絕口。
一個多月來,範崢住的很安靜。多數時間,都在打坐和修煉中度過。
人們都知道老頭很神奇,有著不俗的神通。這一次大戰勝利,老頭起了不小的作用。
的確如此!
範崢使用飛刀斬殺獸部馴獸,大大的促進敵人的崩潰,也使戰鬥過程縮短,減少了傷亡。原本的慘勝,變成了大勝。
走過小樓,大部分人都是帶著敬畏的目光看過來,不敢輕易靠近。除了樸羽與風兒偶爾過來,送來些日用的物件。
這一天的中午,風兒與阿渡長老聯袂來訪。
風兒與阿渡席地而坐。風兒將兩張符紙啪地拍在唯一的竹幾上。
這裡簡陋的令人髮指。無榻無櫃無廚無臥,一間大廳,一張竹蓆,一方竹幾,彆無長物。範崢就盤坐在竹蓆上。一天到晚的枯坐。
看到那兩張符紙,範崢還是做出嚇了一下的模樣。
“符紙這東西,扔出去就能作用,可不敢隨便的亂丟!”隨後大袖一揮,幾上立即憑空出現兩隻玉盞,盞中碧綠茶水嫋嫋熱氣如煙,香氣撲鼻。手微伸前虛邀,“二位,請茶!”
風兒見怪不怪,阿渡長老卻一下子站起,唯唯諾諾,“這這,神人啊——”他不知道範崢如何做到這等奇蹟。隻有傳說中的神人才能做到吧?
“義父,稍安勿躁!”風兒拉住阿渡坐下。
“小技爾!”範崢冇有一點兒得意的表情,彷彿這不過是尋常的勾當,再普通不過。“還是坐下說話好些。老朽哪裡敢說自己是神人,連仙人也不敢當的。你們有事?”
阿渡也是快六十歲的人了,但神情一絲兒不能平靜。“來對了,來對了。風兒冇有騙我。”眼睛卻看著玉盞綠茶,神不守舍。
風兒可不慣著範崢裝神弄鬼,用下頜一指符紙,“我們來,就是請教範前輩這符紙的製造方法。你一位大修士不會不知道吧?”
範崢看著符紙,一波不驚。口中說道:“怎麼說呢,似這般下品的小符吧,老朽已經好多年冇看到了。”
“一百年前就停止刻畫了。”
“畢竟這玩意不能提升靈力不能幫助提升修為。全都忘記了。”
“那就是說,你以前畫過符紙?隻怕不止一種。瞧你不屑一顧的樣子,你還有更厲害的符紙或者見過,甚至能自己製造出來。”風兒看著範崢的眼睛說道。
“丫頭,還真冇拿自己當做外人啊。”範崢撇撇嘴,一根手指搔搔額頭髮根,表示了無奈,“有的符紙的確凡人可以製出來,比如這個火焰小符。”
看了一眼風兒,“厲害的符有,但那不是凡人可以使用的。一用必然牽涉到仙凡間的平衡問題。一用將得到許多譴責與攻訐。一用勢必會招來大能者的乾涉,追根到底,連製作者也必將倒黴。”
“這種倒黴,可是身死道消!”
“當然,老朽也刻畫不來!”
阿渡神色黯淡,風兒卻笑了,“咱們不要乾倒黴的事情。乾凡人可以乾的。這種火焰符在修行者麵前屬於下乘。凡人可是寶貝。一場戰鬥,有個幾張就能扭轉戰況。這不,有寶山而不用,豈非浪費?我們的眼中,你就是寶山啊!”
範崢仰天打個無聲的哈哈,又搖搖頭,“當初,選擇到埊部來,老朽懷疑可能錯了!”
阿渡長老這時回過神,對著範崢深深一揖:“前輩前些天救我埊部,晚輩感激不儘!”
範崢一絲不動,無情地看著阿渡:“就是你想學習製符?”
“是!”阿渡也不怕羞,“晚輩雖然愚鈍,可是實在勤懇,若是有一二小成,終生持弟子禮!”
“你倒是心想!老夫可也要肯教啊!”
阿渡看向風兒,求助的眼神。
風兒微昂起臻首,笑著對範崢說:“當初約定還是算數的。教與不教還不在你酌量?其實,幫助埊部,未必不是功德,與你修道不無裨益。況且,我埊部未必冇有你想要的東西。”風兒表情露出一絲狡黠一絲神秘。
“哈哈!”範崢玩味的瞧過去,“什麼可以打動我老人家的?化神丹麼?”
“也許能媲美化神丹,也許超過化神丹。”風兒大賣玄虛,一臉的莫測。
“我都讓你說的心動了。”範崢平靜的說。可在他臉上一點兒看不出他心動的樣子。
“我說了我後悔。你若漠視你後悔。”風兒再度的抬些頭,“你倒是教是不教?教,還要教會。不能敷衍了事。”
範崢終於敗下陣來。“教,可隻教一些入門的符術。還有就是以三年為限,學會學不會都就此罷了。老夫不收弟子,也不必持弟子禮。現在,你可以說出那堪比化神丹的存在了吧?”
他那堪比古井的心田硬是讓風兒撬得鬆動。
看來,不是看透世道,心無旁騖。而是冇有足夠的利益驅動。隻要有著心動的條件,神仙也能供人驅使。
風兒從阿渡的身後背囊中取出一疊羊皮紙釘成的冊子,啪地拍在竹幾上。
“什麼呀?”範崢掃了一眼幾上的冊子,不解風兒的舉動。
“看看唄!”風兒冇多做解釋。
冊子大如蒲扇,範崢右手輕輕一拂,冇有碰觸到羊皮紙,冊子便自動翻過一頁。冊子上的內容便呈現在範崢的麵前。
冊子上有字有圖,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
範崢看了一眼,立即嗯了一聲。
冊子上的字跡並不是方塊字,而是一種鳥篆,書寫的大大小小,奇奇怪怪。
風兒與阿渡緊張的看著範崢,眼睛一眨不眨。
範崢平靜的看著冊子,越看越是平靜。最後似笑非笑的抬頭,看著對麵兩人。“這東西哪來的?”
阿渡還在酌詞釀字,風兒直接道:“我族大長老樞機屋裡翻找出來的。”
範崢點頭,輕輕一笑:“我猜你們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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