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正小說
  1. 和正小說
  2. 其他小說
  3. 什麼?穿回武周破案還談了個戀愛
  4. 第21章 當眾解圍

第21章 當眾解圍


-

回程的馬車有些顛簸,繆塵霜倚靠在車內的棉布軟榻上,回想起李念娡那張稚嫩卻堅強的麵容,也不知道她得知自己的堂兄被捕入獄後,是否會落淚。

可這些都不是她該想的,她在現代的時候就有過對罪犯或罪犯家屬產生憐憫之情,可這往往會影響她對案情的客觀判斷。

她一直想擺脫這些情感,做一個冷麪理性的人,就像……祈墨一樣。

“繆姑娘,李遠銘一案,你是如何推斷罪犯的?”祈墨看著她那若有所思的麵龐。

“這種推斷方法叫犯罪側寫。”

“嗯?”祈墨蹙眉,又出現了他聽不懂的詞語。

“犯罪側寫是指在分析犯罪以及犯罪手法的基礎上識彆罪犯。通過對現場佈置、犯罪特征等的分析,勾畫案犯的犯罪心態,從而進一步對其人種、性彆、年齡、職業背景、外貌特征、性格特點乃至下一步行動等做出預測。”

這種新穎的斷案方式,祈墨還是第一次聽聞。他看著繆塵霜那燦若星火的雙眸一眨一眨地看著他,一副“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的樣子,竟覺有幾分可愛,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你笑什麼?”

“冇有。”那抹千古未見的微笑轉瞬即逝。“我隻是在想,如此一來用此種方式斷案,破案豈不易如反掌。”

繆塵霜搖了搖頭,“一般側寫隻能作為破案的輔助線索,側寫的不確定因素越多,側寫出的準確性越低。”

特彆是在古代這種科技不發達的時代,冇有監控,冇有dNA檢測,在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側寫的難度。

這個時代不光是查案不便,交通、生活也是各種不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現代,繆塵霜在心底唉歎一聲。

祈墨見她表情倏爾變得有些落寞,也不知她心底在想些什麼,隻默默地從門外掀了一條縫,見馬車已駛入了長安城外城城門。

“明日……是青憫的生辰……”他語氣極輕,但繆塵霜還是聽出了一絲酸楚。

青憫雖說是他的師兄,但在十幾年的朝夕相處中,他與青憫、暮白兩人已經培養出似親兄弟一般的情感,有著難以割捨的手足情誼。可自從青憫負氣離開大理寺又殺害師父懷英後,他對青憫的情感變得複雜起來,是恨麼?還是痛心?

他分辨不出來。

離青憫行刑的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日,他曾想過去探視,可總有一股情緒讓在阻止他。

繆塵霜見祈墨緊握雙拳,指節間微微泛白,便知他心中是在糾結,他這副表情讓她有些恍然,其實祈墨也是和自己一樣,無法拋開那些情感因素。她原以為他將所有的情感用理智隔絕開來,但其實他內心仍然有一片柔軟之地,隻是不輕易表露而已。

她腦海閃過一個想法,伸手掏了荷包,可荷包已是空空如也——這個月祈墨預支給她的月錢已經用完了,可眼下還未入職大理寺,冇法按時領月錢。

“拿去。”一塊銀錠朝她拋來。

“省著點花。”那人也不看她,依舊挑著簾子看向馬車外。

“謝了,等我以後領到月錢再還你。”繆塵霜握著那枚銀錠,下了馬車,也冇進大理寺,朝西快步離去。

青鸞樓還是一如既往地人聲鼎沸,春鶯早前已私下告訴龜奴,若是見了繆塵霜,就直接帶她上樓。所以那龜奴就徑直把她領入春鶯所在的雅間。

“繆姑娘,天色已晚,是為何事而來?”春鶯見繆塵霜行色匆匆,一身便服也還未更換。

“我想讓你做些糕點,明日來取。”繆塵霜邊說著,邊從袖中取出那枚銀錠遞給春鶯,“這是工錢,也算是你的第一單生意。”

春鶯慌忙推辭,“姑娘肯為奴家離開青鸞樓出主意,本就感激不儘,何談付錢一說。”

“你既付出了勞動,也便是你應得的。”

春鶯見她態度堅決,也不便再推辭,雙手捧著那銀錠,說道“那姑娘明日午時來取便可。”

春鶯本也是個聰慧有謀劃的女子,她利用這些年各路公子哥兒打賞的銀錢,悄悄在長安城西郊購置了一處小宅院,閒時就在自家小宅院的庖廚裡做糕點,那是她難得的休閒時光。

繆塵霜辭彆了春鶯,從雅間下了樓,卻聽一樓堂上一片吵鬨聲。

“就是你偷了小爺的玉墜,你還想抵賴!”

“奴家並冇有……”

“還敢嘴硬,小爺我今天就給你點顏色看看!”

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在正堂,人人皆擺出一副看戲的模樣。

繆塵霜撥開人群,見中心坐著一油頭粉麵的男子,男子麵前跪著一十五六歲高鼻深目的胡姬,那胡姬淚眼漣漣,雙手顫抖著絞著一張明黃方帕。

“這是怎麼回事?”繆塵霜低聲問旁人。

“說是這胡姬趁這少爺熟睡之際,偷了他身上佩戴著的一枚玉墜,可這胡姬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偷了玉墜,那少爺就鬨了這一出。”

“那少爺是何人?”

那人壓低了聲音,捂著嘴道:“這少爺來頭可不小,他是當朝宰相武承嗣之子武延基,那武承嗣可是太後的親侄子!”

又有一人端著衣袖道:“哼,他們武家權勢滔天,富貴無人能及,不過是一枚普通的玉墜而已,何至於此。”

繆塵霜見那胡姬低垂著頭小聲啜泣,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唐草喜鳳毯上,毯子上泅濕了一小片淚痕。

“哭什麼,還不快把小爺的玉墜交出來!”武延基一臉不耐煩。

“奴家……真的冇有偷……”那胡姬隻嗚嚥著,也不敢抬頭。

“冇偷?那房間裡就你我兩人,你跟小爺說說,那玉墜難道自己長翅膀飛走了嗎?”武延基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胡姬麵前,俯下身,用食指與拇指掐著她的下頜,猛力往上一扳。

那胡姬臉上皆是驚恐之色,雙唇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哼。”武延基冷哼一聲,鬆了手,“既然拿不出來,拖下去杖斃吧!”他轉身朝龜奴使了一個淩厲的眼色。

那龜奴點頭哈腰著,躬著身子就要去拉那胡姬。胡姬頓時臉色煞白如紙,一隻手護在腹上,另一隻手支撐著搖搖晃晃的身子。

“等等。”繆塵霜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那玉墜是何時丟的?”

武延基轉身,輕蔑地上下打量了繆塵霜一眼,“你是何人?”

龜奴抬頭瞧了一眼,小聲嘀咕:“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武延基摩挲著指尖,“這是青鸞樓內部的事,大理寺來瞎摻和什麼。”

“那公子可是青鸞樓的人?為何擅自決定如何處置青鸞樓的人?”繆塵霜反問。

“你!”武延基咬著牙,怒目而視。

繆塵霜走到那胡姬身旁,蹲下身輕撫她顫抖的背以示安撫,柔聲問道:“事情發生的經過,可否與我說說?不要著急,慢慢說。”

那胡姬轉頭,一雙棕色大眼暈花了眼妝,眼中儘是委屈。

她竭力剋製情緒,斷斷續續道:“武公子今日點了奴家為其獻舞,一舞跳罷,武公子便揮退了奴家說是乏了要歇息,奴家……便端來他休憩時常聞的沉香木香爐侯在榻邊扇著,可武公子醒來起來更衣時……便說那玉墜不見了……”

“當時屋內可曾有人來過?”

那胡姬搖了搖頭,“冇有,一直隻有奴家一個人。”

“但奴家伺候武公子更衣時……未曾見過那玉墜……”那胡姬說這句話時聲音極微弱,但仍被武延基聽見,他破口大喝:“撒謊!那玉墜小爺天天掛在碟躞帶上,怎會不見!”

“那玉墜是什麼樣的?”繆塵霜轉頭,直視武延基。

“是用上等的和田玉打造的,價值連城。”

“我問的是玉佩的樣式及尺寸,冇問你玉佩的材質和價值。”

“樣式是雙魚……雙魚戲珠,尺寸大概兩寸。”

繆塵霜眉頭一沉,此人說話吞吐、描述模糊,既又說天天隨身佩戴,卻又一副想不起來的表情,遂問道:“常掛於碟躞帶的第幾個銙孔?”

“這玉墜被偷,跟原先掛在哪個銙孔有何關係?”武延基嗤笑一聲。

不正麵回答問題——一種情況是此人不易信任他人,對周圍的人抱有敵意;另一種情況則是心虛,故意迴避問題以掩飾秘密。

繆塵霜的視線往下移,停留在武延基腰間繫著的那條九環白玉碟躞帶上,上麵從左到右掛著火鐮、算袋、香囊。

“第幾個銙孔?”繆塵霜又問。

“這……平時都是奴婢伺候穿衣的,小爺我怎會記得!”武延基咬著牙回答。

“是不記得,還是這玉墜根本就不曾掛在這碟躞帶上!”繆塵霜起身,步步直逼武延基。

她目光如炬,言辭犀利,每句話直讓武延基有些汗顏,他嚥了咽喉嚨,“放肆!你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是何人,容你這般指指點點!”

繆塵霜見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更證實了心中猜測,“這玉墜根本冇有被偷!”

這句話如珠落玉盤,清脆有力,青鸞樓大堂上圍著的、二三樓迴廊上站著往下瞧的人群發出一陣嘩然。

“第一,我問你這玉墜的相關情況,你不是閃爍其詞就是調轉話題;第二,若是你經常佩戴玉墜,碟躞帶上的銙孔應相應地出現磨損的劃痕,方纔我仔細觀察了你的帶上的每一個銙孔,除了這幾個掛著東西的銙孔,其餘銙孔皆無劃痕,說明你不常戴什麼所謂的玉墜,甚至可以說是從未佩戴。這也就跟你之前說的自相矛盾。”

二樓的迴廊邊上,一位身著銀白雲錦織紋長衫的男子負手而立,靜靜地注視著她的一言一行。

“放肆!”武延基抬手指著繆塵霜,滿麵通紅,喉頭上下快速移動著,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眼皮收縮、眨眼頻繁、頻繁的吞嚥行為……你的每一個微表情都在出賣你,武公子。”繆塵霜冷靜地直視武延基。

武延基惱羞成怒,一個跨步上前,揚手就要掌摑繆塵霜。

“啪!”武延基揚下來的手腕被一雙修長的手緊緊扼住。

武延基怒目相那人瞪去,卻轉瞬失了怒火,表情頓時蔫了。

“陛、陛下……”

繆塵霜看向那人棱角清晰的側臉,有些驚訝。

“木公子?”

-

相關小說推薦


回到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