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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惡趣味當有趣,真正的牲畜從來不是被你們虐待的人,而是你們這些施暴者。”
見程小橙笑得很開懷,盛夏夜揚起手,攫住她纖細的手腕,倏而加大力度,程小橙原本妝容精緻的臉,漸漸花容失色,又麵容猙獰扭曲。
“啊……盛夏夜你個賤人,鬆開我!”程小橙疼得眼眶都紅了,雙眼蹦出熊熊怒火,似要把盛夏夜拆吞入腹!
白飛雪扯著嗓子罵盛夏夜,“彆他媽給臉不要臉,趕緊鬆開小橙!”
“怎麼?你有意見的話你也上。”
盛夏夜紅唇勾著些許嗜血的笑意,這些小嘍囉根本不夠她收拾的,她散漫地揚了揚另一隻手,示意白飛雪可以為姐妹兩肋插刀了。
程小橙被掐著的手腕處都開始泛紅,有要滲血的跡象了。
白飛雪一眼看去,心裡直髮怵。
她瞪著盛夏夜,百思不得其解,當初被虐得體無完膚的牲畜,現在判若兩人,說話和眼神都變得凜銳無比,從低微入塵的賤畜變成滿嘴獠牙的魔鬼!
“有完冇完?”
睡得毫不踏實的江野忽然抬起頭,眼底橫生厭煩,“要動手去外麵,我是真對女人打架動手冇興趣,死了我去替你們收屍。”
盛夏夜鬆了手,程小橙苦惱地撒起嬌來,“她自己先挑釁人的,傍大款還不許人說,把我手都差點掐斷了,江野你看看呀。”
程小橙在他麵前晃了晃胳膊,顯得楚楚可憐。
江野隻看了她的手腕一眼,即刻彆開視線看向盛夏夜,她黑白分明的眼底無半點風起雲湧,卻泄出堅定光芒,讓人隻消看她一瞬就被深深吸入旋渦中。
江野看得微微怔住。
奇怪,怎麼看到盛夏夜他就想起了夏天?
她不配跟夏天混為一談。
緩了緩神,江野起身往外走,說,“免得到時舞會太難堪,把他叫來給你撐撐場麵也不是不行。”
盛夏夜冷笑。
都是一路貨色。
午飯時分,盛夏夜來到d班找盛凡星,但聽人說她今天並冇來學校。
有些怪。
她怎麼知道盛榮夫婦賣房有了三百萬,偷走後就消失了,她要這麼大一筆錢去乾什麼呢?
手機提示論壇裡來了訊息。
是孤影發來的。
問她給吳小萌的情況如何了。
盛夏夜看了眼下午的課不重要,乾脆翹課來到醫院。
吳小萌已經清醒了,但盛夏夜跟他說話時,他依然兩眼無神,模樣很是呆滯。
“已經退燒了,醫生說今天再觀察一天,冇問題的話今晚或者明早就可以辦理出院了。”吳奶奶守了孫子一晚,說話聲音微啞,雙眼中佈滿紅血絲,看上去很疲憊。
盛夏夜點頭,看了眼吳小萌後,把吳奶奶請出病房。
“奶奶,針對小萌的情況,我請專家看了看,你做好心理準備,我跟你說說具體的原因。”
吳奶奶聽得一愣。
“我孫孫不是退燒了嗎?醫生都瞧過了,姑娘,奶奶知道你是好心,但我們應該相信市一院的醫生很專業的。”
盛夏夜搖搖頭,“您不是跟我說小萌現在狀態跟以前截然不同嗎?”
她先鎮定好吳奶奶的情緒,才如實相告。
“被我家老頭子附身了?!”
吳奶奶震驚地瞪大眼,忽然雙腳發軟往後栽去,盛夏夜急忙扶著她,讓她坐到了椅子上。
吳奶奶有些走神,想起丈夫還在世時的種種,很快就淚流滿麵。
“吳奶奶,很抱歉讓你回憶起了一些傷心事,但我們隻有送吳爺爺安心上路,才能讓小萌恢複正常,否則他一直以這樣糟糕的狀態成長下去,會造成很多危機的。”
盛夏夜握住吳奶奶的手,軟聲勸說。
吳奶奶忽然起身,推開病房門,遠遠看著床上已經睡著的孫孫,淚水更是決堤般收不住。
“姑娘,如果床上真的躺著我家老頭子……你說的那個什麼魂魄,我跟他說話,他能聽見嗎?”
盛夏夜搖了搖頭,她也不清楚。
“吳奶奶,爺爺是怎麼過世的……”
晚八點,城市華燈初上。
盛夏夜在醫院附近找了家網吧,登陸論壇後把吳爺爺的情況告訴孤影。
“是車禍發生意外過世的,肇事司機是個十四歲不到的小孩,那家人說孩子跟同學出去玩,偷偷把車開出去的,未。成年的小孩冇法判刑,所以孩子家裡就賠償了吳奶奶五十萬,此事就告一段落了。”
孤影回她,說可以排除掉第一種情況。
若是後兩種情況之一,可以讓吳奶奶先燒孩子跟爺爺的衣物,誠心送他離開。
盛夏夜當即打給吳奶奶。
奶奶答應今晚就回家試試。
孤影回道:衣物能燒儘,就證明老人已經安然離去;若剩下細碎布料,讓老人取一滴孩子的指尖血,重新焚燒。”
盛夏夜把他的話原封不動複製下來,發給了吳奶奶。
“希望爺爺能安心上路吧。”
她歎息一聲,“忘記告訴你,我也是錦城人,我上次入侵雪妃醫院被反追蹤,區區一家醫院保護措施建立得這麼完善,我覺得其中水很深,所以打算等禮拜天學校放假的時候,謊稱想做整形去裡麵探探。”
對方沉默了會兒,問她:“你還是學生?哪所學校的?”
“聖高。”盛夏夜隨口一問,“大佬是哪所學校畢業的?”
看得出來孤影安全防範意識很強,他並冇告訴她,隻是臨下線前給了她一個從黑市買來的無註冊資訊的手機號碼,讓她去醫院時注意安全,遇到危險時可以聯絡他。
盛夏夜儲存好號碼,趁著冇事,打算入侵警方的防火牆檢視吳爺爺出事當天的道路監控。
吳奶奶在醫院時說,當時車裡一共有三個小孩。
兩個14歲的一男一女,還有一個19歲正念大學的男孩,但吳奶奶去殯儀館認領丈夫遺體時,隻有14歲的男孩父母出麵,另外兩個孩子的家長卻神隱了。
她還冇來得及建立代碼,肩膀被人從後麵敲了下。
“放我桌上。”她冇回頭,以為是服務員送來了剛纔點的果汁,卻不想對方加重兩分力道,又砸了她的右肩一下。
眼底生出幾分不耐,她轉過頭。
對上幾張猙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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