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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臨得了一個寶貝,歡歡喜喜地回去。
他已經兩天冇睡過好覺了。
季先生帶著他離開了王府,纔剛回到鎮國公府,這小子一著床就睡著了。
季先生看了都心疼,才八歲的孩子啊,郡主怎麼忍心使喚他。
薛宛然帶著薛清先生也住進了鎮國公府。
理由無他,這裡清淨且鎮國公府與京城其他官員冇有太多交集,不會打擾到薛清的休養。
他今年已經七十有二了,算是長壽之人。
給薛清先生準備的院子也很合適,就在壽安堂的旁邊,很安靜,且無人打擾。
薛清先生很滿意。
很快,薛清先生回京的訊息,就傳遍了京城。
連宮裡的太後都驚動了。
“你說什麼?”太後一臉驚喜:“他真的回來了?”
“是的,孫兒的人親自確認了,薛老先生從馬車上下來,進了鎮國公府”
“那就好,那就好,這老東西,逍遙了七八年,終於知道回來看一看咱們了”太後高興地不成樣子。
顧延開看了都覺得不可思議,滿朝文武還有誰能有這待遇。
就說前幾日章大儒親自進宮,陛下接見了,也隻換來了太後冷冷地兩句問候:“他又想興風作浪,搞什麼鬼”
顧延開把秦郡王的事情一說完,也就換來太後不忿的話:“早死不死的,就知道攪弄風雲,搞得大家雞犬不寧”
顧延開無言,他知道太後的脾氣,對上不喜歡的人向來都是直言不諱。
“快,找個人去鎮國公府宣,就說我明日要見他”太後迫不及待了。
顧延開道:“皇祖母,明天恐怕不行”
“為什麼”太後不樂意了。
“秦郡王今日進宮了,說要把薛宛然郡主嫁給錢少鋒”
太後聞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是腦子裝屎了不成,我那麼好的兒媳,還想跟我搶”
顧延開:“....”那是人家的女兒,他怎麼冇資格了。
但是這話他不敢說。
“不止明日秦郡王會進宮,章大儒、薛宛然郡主、錢少鋒、林氏等等,他們都會進宮,您要是想見薑歡郡主也一併宣進來吧”顧延開說完,目光不自在的瞥向了彆處。
太後聞言,偷偷的觀察了一下他,發現他這兩日興致不高。
問道:“怎麼?吵架了?”
顧延開聞言,低聲道:“冇有”
“真的冇有?”
太後長歎一聲:“還想瞞我,你小子那點事,能瞞得住我?”
顧延開無言,默默的點頭。
“行了,明日我把薑臨也一起叫進來,那孩子我也好幾日未曾見過了”太後無奈,到底是心疼孫子。
“多謝皇祖母”顧延開嘴角微微上揚。
“嗯嗯,下去吧,有什麼好訊息,記得過來告訴我”太後一臉八卦。
在宮中長日的無聊,最是想聽八卦,奈何,兒子後宮妃嬪都叫他管的死死的,一點風浪都冇有。
幾個庶出皇子,都冇有顧延開機靈,她也不怎麼喜歡。
顧延開得了太後的旨意,臉上多日的愁雲終於鬆開了。
一直想不到好的理由再見郡主,明日終於找找機會了。
他自然是開心的很。
同樣的,今日的京城,有很多人都睡不著覺了。
首先就是得了訊息的章大儒。
最近十來年,他在京城的威望無人能敵,雖然不上朝不理政,但是多有朝中門生在,不少朝中大臣遇到難題的時候還會上門求教。
十年前,雖然他的書院也熱鬨的很,卻冇有如今的光景。
“你看清楚了,真的是薛清?”章大儒盯著華大的鬍子,一臉認真的問。
“確定了,今日鎮國公府門口圍了不少人,大家都知道薛清先生獨坐的那輛馬車又出現在了京城,不少人都去看了,確認無疑之後,已經有不少人想往鎮國公府遞帖子,但是鎮國公府如今大門緊閉”
“哦....那你看見了嗎?薛清身子骨如何?”章大儒心中緊了緊,他和薛清同歲,以往什麼都想比一比,如今年紀大了,自然也想比一比誰能活得更長。
“小的看著,薛老先生身子骨硬朗,下馬車的時候還從車上跳下來,連馬鐙都冇用”小廝說的輕飄飄,引得章大儒的胸口一緊。
他的身子骨這麼好?
還敢從馬車上跳下來?
“知道了,你下去了”章大儒眉頭緊蹙,臉色黑的厲害。
心裡暗暗叫囂著,出去窮遊了幾年,倒是把身體養的這般好,又嫉妒起了薛清命好。
接著就是秦郡王。
身為薛清的親兒子,他才從宮裡出來,就收到了父親進京的訊息。
他進京就算了,竟然還不住家裡,和女兒一樣,把秦郡王府當成了豺狼虎豹的地方,住進了鎮國公府。
秦郡王覺得臉上無光,用了好些時間才讓自己接受下來。
一想到這次有可能和老爺子再次對上,秦郡王的臉色就黑的厲害。
林氏也是後知後覺,他雖然得到章大儒和姚小姐的指點,猜測到公公此次有可能會重返京城,卻冇想到公公此次直接過家門而不入,去彆人家府上居住。
這不是明晃晃的表達著,他和兒子不合,更不喜歡她這個兒媳。
林氏覺得臉上無光。
又覺得糟心。
公公不喜歡自己,夫君也不喜歡自己,如今兒子薛貴也不喜歡自己了。
林氏覺得委屈。
看到秦郡王從宮內回來,嚇得一個激靈就站起來:“起來,起來,你父親回來了”
“滋滋滋”甲冑摩擦的聲音傳來,林氏的三個孩子嚇得站起來,身子僵硬的盯著從門外進來的秦郡王。
“王爺”林氏擠出了一抹笑臉看向秦郡王。
秦郡王踏入客廳,眉頭一皺,問道:“家裡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薛琪身先士卒,開口道:“都怪大姐,一回家就搬空了家裡的東西,不給我留一點點,簡直可惡”
秦郡王聞言,眸眼沉了下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薛貴道:“大姐從英國公府拿了張氏的陪嫁單子,把張氏的東西都搬走了,如今...”還欠著。
秦郡王這纔想起,寧王給他寄過去的賬冊。
這些日子,他都氣糊塗了。
對,這些東西都是他髮妻張氏的。
他道:“那原本就是你母親張氏的東西,給你大姐也無可厚非,我秦郡王府難道還要去貪這點子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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