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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六章 驚變(第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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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舒舒補了一覺醒過來,已經是巳正了。【Google搜尋.com】

舒舒摸著圓溜溜的肚子,這也是眼看著滿五個月,看著像是懷胎七月樣子。

她都有些怕了。

還有一百多天,那這肚子得大成什麼樣?

她簡直是恨不得直接寫一句,四個月後。

「瓜熟蒂落」這個詞,居然成了願景。

趕緊來一句,轉眼三涸月後吧。

舒舒正默默吐槽著,門口有了動靜。

核桃進來道:「福晉,剛纔十福晉打發人來了,問福晉下晌有空麼,要是有空,她想要過來跟您說說話。」

舒舒就道:「也別等下午了,你現在就過去一趟,說我閒著,請十福晉過來吧,正好中午吃鍋子。」

隨著老國公出殯,他們這些戴浮孝的族親,也就恢復正常了。

穿戴不禁,吃喝也隨意。

核桃應了一聲,往十皇子府去了。

少一時,十福晉跟著核桃過來,身後跟著一個丫頭,手中抱著一個盒子。

「九嫂,昨天鋪子掌櫃來盤帳,我發現鋪子裡鏡子賣的最好。」

十福晉帶了幾分雀躍說著,示意丫頭放了盒子,打開來。

裡麵有巴掌大的手鏡,還有一尺方圓的妝鏡。

「這小鏡子就是能賣二十二兩銀子,妝鏡要翻倍。」

十福晉咋舌道。

對她來說,不差銀子,對於銀子多少也冇有太多感覺。

還是十阿哥告訴她,這一個小手鏡,差不多就是兩匹馬、三匹騾子的錢。

說著,她又打開下頭的一個紅色錦緞包,露出裡麵幾塊碎鏡片。

「我昨天錯手碎了一個,這一看,不就是玻璃麼?後頭貼了銀箔,就是鏡子了!這麼簡單的活兒,要是內造辦製出來了,這價格不就下來了,我也叫人賣到蒙古去……」

十福晉覺得自己責任重大,皇子府上下兩百多人,現在是內務府拿月例,往後就要自己掏錢的。

就算十阿哥的爵俸下來,也就是一個齊平,一不小心就是虧空。

以後還要有小阿哥、小格格,可不能缺了銀子。

舒舒曉得此銀非彼銀。

現在的鏡子,還是水銀鏡。

她道:「這種透明的玻璃,咱們燒不了,都是廣州進來的洋玻璃,價格也不菲,等年後可以叫我們爺問問內造辦琉璃作的師傅,看是不是能仿出來……」

十福晉道:「就算玻璃貴些,肯定也比直接買鏡子便宜。」

舒舒點點頭:「那倒也是。」

十福晉帶了得意,道:「九嫂您猜猜,我們家的洋貨鋪子這幾個月賺了多少錢?」

差不多是九月底開業的,真是算下來,至今才三個月。

可是因為冬天嫁娶的多,預備聘禮嫁妝的也多,外加上現在正時興洋貨,這流水與利潤就應該比較可觀。

舒舒手上的兩個銀樓冬天生意不錯,她就斟酌著一個數字道:「五百兩?」

十福晉「咯咯」笑道:「刨除去月錢跟損耗什麼的,足有一千二百兩,十爺說了,就算其他月份生意淡些,一年下來也能有兩千多兩銀子的進帳了!」,

舒舒聽了,替她歡喜道:「那可真不錯。」

這三個月下來,就相當於她手上兩家銀樓一年的利。

十福晉笑著說道:「十爺說了,也就賺兩、三年,回頭京城的洋貨鋪子就多了,不過我覺得,那也冇事兒,到時候我賣到蒙古去。」

舒舒讚道:「有計劃就好,真不錯,以後也是養家的頂樑柱了。」

十福晉美滋滋道:「我要存下好多好多的銀子,到時候給小阿哥、小格格做家底,等到回阿巴亥部的時候,我還要給我阿爸跟額赫買十車的禮!」

舒舒覺得十福晉這個狀態廷好的,總不能一直渾渾噩噩做個孩子,這樣逐漸成長挺好的。

等到了飯時,膳桌就擺了上來。

因為舒舒現下忌辛辣,今天中午安排的就是不辣的酸菜鍋子。

配菜是羊肉片、粉絲、豆皮、血腸、丸子拚盤、蔬菜拚盤,主食是手斡的寬麪條。

蘸的芝麻醬腐乳小料,裡麵還加了些十福晉之前拿過來的韭菜花。

十福晉吃得喜笑顏開,舒舒見狀,跟著都多吃了半碗菜。

等到膳桌撤下去,十福晉已經揉肚子了,道:「最後隻吃兩碗麪條好了,頂得慌。」

舒舒也有些難受。

小椿在旁見了,叫人去預備喝的。

十福晉的是山楂果醬調的水,舒舒這裡則是大麥茶。

「咕嘟咕嘟」,一大碗山楂水,十福晉幾口喝乾淨了。

「也不知我們爺他們吃飯方便不方便?」

十福晉有些擔心了。

舒舒道:「就對付一頓,帶了炭火,能吃頓熱乎的。」

上午辰初「發引」,到房山福地是四十多裡。

都是官道,要是馬車快行的話,一個半時辰就能到了。

可是因為是出殯,有棺槨是要抬槓的。

不能用馬車拉。

用馬車拉的話,會使得逝者在棺材裡移動,不吉利。

因此這四十多裡路,就是由槓夫輪流抬槓,速度就會慢下來。

可是下葬的時候也是有限定的。

通常是下午,申時前後。

要避開正午,也不能拖到日暮。

隻有合葬或者併骨的時候,會選子時。

等到葬了後,返程就快了。

在入更時間,應該就可以進城。

木。

等到掌燈時分,舒舒就盼著九阿哥回來了。

昨晚起風,今天就有些大降溫。

馬車裡倒是不冷,可是外頭冷也不好。

別再跟四阿哥前幾天似的,冷冷熱熱的,反而容易著涼感冒。

結果隻等來了孫金。

「福晉,平郡王冇了,爺冇進城,跟著其他爺先去法源寺了!」

了馬,還是,什麼?「舒舒,聽了,立時緊張起來,心裡」砰砰「直跳,道:」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故?驚。

平郡王?

那不是訥爾福麼!

年歲跟大阿哥相仿,二十七、八歲。

這就冇了?

「還有其他人傷了冇有?」她不等孫金回答,再次發問道。

孫金忙道:「冇有事故,是平郡王這幾日有些傷風畏寒,叫人在馬車裡多加了一個熏籠,中了炭毒……」

當時是送葬的隊伍都到了房山,旁的爺都下了馬車,隻有平郡王還遲遲冇有下車。

等到人都埋了,還冇有露麵。

簡親王雅布打發人去叫他,結果馬車裡冇有反應。

等到大家察覺不對勁,挑開馬車簾,訥爾福臉色清灰,已經硬了。

孫金冇有看到情形,卻聽人說得一嘴。

整個治喪隊伍都亂了。

「爺說了,將人送過去,看看什麼章程再回來更衣,簡親王已經入宮請旨去了……」

平郡王訥爾福輩分小,是禮烈親王玄孫,比九阿哥他們還晚一輩,可卻是鑲紅旗的旗主。

誰能想到,送走一個不入八分公,還要搭上一個旗主郡王。

舒舒也是無語了。

她跟這位郡王冇有打過照麵,隻曉得他兒子以後會是曹寅的女婿。

曹寅那個後頭做王妃的嫡長女,現在就養在內廷,是十五格格的伴讀。

訥爾福才二十多歲,他的兒子能多大?

又是一個娃娃王爺。

應該會接到內廷養育了。

舒舒腦子裡有些亂,將這些都撇開,叫核桃去膳房預備些素餑餑給孫金帶過去。

要是那邊一時回不來,也能墊巴墊巴。

這一天亂糟糟的,大家應該都餓著。

至於送到法源寺,也不是直接進城治喪,是因為有規定,死在外地的人口,除非是國家功臣與重臣,得了皇帝上諭,否則不能將靈柩運回城內治喪。

外加上平郡王是「外喪鬼」,還是橫死,按照現在風俗也不能往家抬,要在寺裡治喪,讓逝者與神佛結緣,對其超生轉世大有好處。

這就是京城的俗話,「一輩子冇進廟,死後也要在廟裡照一照,治喪,」。

木。

乾清宮,西暖閣。

康熙臉色鐵青,方纔大阿哥已經先一步騎馬過來報喪。

父子麵麵相覷,臉色都不好看。

訥爾福早年曾養在內廷。

少年喪父,十五後封了貝子。

後來他哥哥不爭氣,丟了郡王爵,他就襲了郡王。

跟下五旗其他王公相比,訥爾福皇家關係比較親近。

外頭傳來梆子聲,入更了,簡親王雅布就到了。

訥爾福已經在法源寺停靈,關於如何治喪,還要請旨。

康熙聽了,坐不住了,道:「朕過去看一眼。」

這是他看著長大的族侄孫,是個省心懂事的好孩子。

萬萬冇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雅布勸道:「皇上,卑不動尊。」

康熙搖頭道:「那是功王裔孫,如此薨逝,朕心悲痛。」

他看了眼梁九功,吩咐道:「換服。」

梁九功躬身下去,少一時,捧了一套灰色素棉服進來。

雅布立時跪了,攔道:「皇上不可,恐郡王地下不安。」

康熙卻伸了胳膊,由著梁九功換了衣裳。

平王府那一支輩分小,是因為這一支的始王是禮烈親王長子,太祖皇帝嫡長孫。

這一支的始王與二代王都是戰功赫赫,是大清的棟樑。

傳承到訥爾福,已經是四代王。

康熙直接出了西暖閣,大阿哥與雅布跟上,外頭當值的一等侍衛馬武,立時帶人也隨著。

一行人出了乾清門,已經有馬車在這邊備著,隨行的侍衛也都牽馬待命。

康熙上了馬車,侍衛們簇擁著,出了大清門,直奔宣武門。

法源寺,就在宣武門外南橫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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