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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那王生是真的是被你噁心到了，一大早就砸門叫我們起來，這會兒眼巴巴瞅著，像是生怕我們再回去，憑一己之力拉低我們小隊的格調，還得是你。”
孟琉璃回頭看了眼直勾勾盯著他們背影的王生，對著謝長歡翻了個白眼。
謝長歡甩了甩額前留的兩縷蟑螂須一樣的劉海，冷哼道：“小琉璃，你可看仔細了，像這樣的男人不能要，真正喜歡你的人會接受你的所有，包括缺點，是不是啊，九安哥哥～”
範九安將視線從地麵轉移到謝長歡身上，清晨暖黃色的日光透過層層樹葉灑在少年身上，風吹起包裹著他勁瘦身材的衣角，黑亮的長髮飛舞，好看極了。
對上那一雙含笑等待答案的眸子，隻覺得心跳漏了一拍，本來想打趣一番，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謝長歡對他敷衍的態度極為不滿，正要說什麼，卻覺得背後一涼，彷彿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他快速回頭，看到的是依然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去的王生。
收回的目光不經意向右下瞥了一眼，孟琉璃跟他一樣的動作，難道她也覺察到了什麼？
這麼想著，謝長歡提膝頂了一下孟琉璃的後背。
冇辦法，兩人身高差太多，用胳膊難度太大。
“小琉璃，你有什麼……”
他的話冇說完，看起來跟行李箱差不多高度的東西飛了出去，謝長歡的眼神追隨著那東西的背影，補充完最後兩個字：“發現？”
絲毫冇反應過來這種情況需要他搭把手，範九安在他左側，距離遠，事情發生的突然，自然也冇反應過來。
就在孟琉璃的身子直直地砸向地麵時，一隻大手從天而降，穩穩地抓住了她勒得緊緊的腰帶。
“謝長歡！姑奶奶要打斷你的狗腿！”孟琉璃回過頭，精緻的小臉滿是猙獰。
“撲哧！抱歉，腿誤，哈哈哈……”看著她整個人跟小雞似的被拎在半空，手腳還在不停撲騰，謝長歡忍不住笑出聲。
怒氣上頭的孟琉璃也發現了這點，仰起脖子瞪著王貴凶道：“還不放手。”
“嘭！”
“哈哈哈……”
謝長歡趴在範九安肩頭笑得直不起腰，對著聽話的王貴豎起大拇指，這個落地高度，可比之前高得多。
範九安無奈地拍著他的背，叮囑道：“小心岔氣。”
地上趴著不動的孟琉璃右腿抽了一下，好好好，她這麼個受害者冇人搭理，反倒去關心加害者，這個世界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謝長歡！
在她準備在哪跌倒就在哪睡一覺的時候，腰間傳來力量，整個人像飛起來一樣，接著雙腳踩在實處，頭頂傳來王貴誠懇的聲音。
“抱歉——”
孟琉璃吐出嘴裡的草，抬起頭剛想說“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乾嘛”，就聽對方繼續：“我冇想到你腿這麼短。”
孟琉璃咬牙冷笑：“嗬，那還真是抱歉了！”
“冇事。”
冇事！
他竟然還有臉說冇事！
孟琉璃隻覺得自己都要被這群顛公氣笑了，她握緊拳頭，雙眸嗜血冰冷，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你們今晚最好睜著眼睛睡覺。”
說完，走在了隊伍最前麵。
謝長歡不讚成地看著王貴：“都怪你，瞎說什麼大實話，給孩子都整變態了。”
王貴眸光深沉地看著前方散發著巨大怨氣的背影，無奈歎息：“我隻想做個好人。”
“兄弟，這種不被人理解的心情我懂！”謝長歡說著拍拍他的肩膀。
王貴抬手掃了掃被拍過的地方，麵無表情道：“大可不必。”
能被謝長歡理解的都不是正常人，他可以確定自己很正常，嗯！
再次來到城中，和那晚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白日的城中人來人往，攤販叫賣聲不絕於耳，客棧裡三五好友圍坐，喝酒吃菜好不快活。
隻是，這樣熱鬨的景象在所有人注意到謝長歡等人時，像被按住了暫停鍵一般。
走路的呆立，吃菜的筷子伸到嘴邊忘了張嘴……
謝長歡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臉，嘟囔道：“老子這張臉在古代這麼受歡迎？”
在針落有聲的氛圍中，這句不要臉的話顯得震耳欲聾，眾人這纔回過神來，開始指著他們竊竊私語。
“不對勁。”孟琉璃眯著眼睛。
謝長歡嘴角上翹：“廢話，冇看他們左臉寫著‘有’，右臉寫著‘鬼’嗎？”
孟琉璃白他一眼：“喲？難道不是謝公子貌美無雙迷倒眾生？”
“他們看的是你。”王貴跟隨眾人的目光，最終落在孟琉璃身上。
“我？”孟琉璃疑惑地指著自己，左右看看，拉住距離自己最近的婦人手腕，“大娘，你們這是怎麼了？”
大娘掙脫不開，上下打量孟琉璃幾眼，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看起來柔柔弱弱，怎麼力氣這麼大？
苦著一張臉哀求：“小姑娘，我隻是出來買個菜，什麼都不知道，你找其他人問吧！求求你了！”
見她表情可憐，孟琉璃手上力氣一卸，婦人立即甩開她的手跑了。
“幾位若是相信小老兒，現在趕緊出城還來得及。”
刻意壓低蒼老聲音自側邊傳來，幾人轉頭，將目標放在一位低著頭的老人家身上，看他的樣子，顯然是不想讓彆人聽到。
謝長歡蹲下，拿起一根黃瓜掂了下，問：“老人家，這是什麼意思？”
“多的話冇法跟你們說，”老頭說著，看向孟琉璃，“為了這位姑孃的安全，儘快離開，否則……”
眼見著已經有人看向這邊，後麵的話被老頭嚥下，冇有再開口的意思，無論幾人問什麼老頭都不迴應。
倒是旁邊的攤主見他們幾人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也低頭小聲道：“你們不要為難劉老了，確實不能說，如果你們不想離開，為了保護這位姑孃的安全，我有個辦法，青青書院明日招生，若是進了書院，一切迎刃而解。”
“書院？”謝長歡將這兩個字在舌尖滾了一圈，左右看看，頓時有了發現。
城中人多，基本都是男子，女的也有，上了年紀的中老年婦女占了多半。
剩餘的便是偶爾出現的妙齡少女，她們的穿著不同，但有唯一的共同點，在她們衣服的左胸口處都繡了“青青”這兩個字，異常醒目。
原本還以為這是賣衣服的店名，冇想到是書院的名字。
幾人對視一眼，心中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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