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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韓宏栩側過臉盯著程皚。
“不不不，我哪知道……”程皚趕忙撇清自己的嫌疑。
這個氣氛，兩人定然是吵架了，韓宏栩未必會對虞容做什麼，不過如果發現自己膽敢瞞著他什麼的話，他收拾起自己來可不會手軟。
“嗯？”韓宏栩雙手抱臂，發出了一個單音節。這一副壓迫的姿態，反而讓程皚更加心慌。“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冇和我說過。”
韓宏栩那雙銳利的眼睛依舊盯著他，程皚被盯得越發心虛，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可可，我大概能猜出來她是因為什麼……”
韓宏栩將翹著的腿放下來，改變了坐姿，身體前傾，雙手也放下來搭在了右腿上。很明顯，是讓程皚接著說下去。
程皚心虛地吞了吞唾沫，彷彿做錯事情的是他一樣。“我我也是剛剛得到的訊息，我和虞容的簽證還有半個月就到期了，主星出入境部門發了郵件過來，我猜……是不是因為這個，所、所、所所以……”
剩下的話不必再說，韓宏栩已經猜到了虞容的心思，心中的氣惱一下子消了不少，他轉頭看了一眼依舊緊閉的房門，發出了一聲歎息。
程皚有眼色地察覺到韓宏栩態度有所緩和，“那個……韓教授，簽證的事兒怎麼辦？是需要我回第四星辦理什麼手續麼？”
韓宏栩看了一眼程皚，第四星是不能回去了，原因不能告訴程皚。不過程皚一向聽話，不像門裡麵那個，心眼多、主意大。
“你們都不能回去，簽證的事，我再想辦法。”韓宏栩將衣兜裡的虞容的證件掏出來扔給他，“你現在去把虞容的票退了。”
“好。”程皚接過證件連連點頭。
“等等。”韓宏栩突然意識到，既然現在虞容回第四星的行程已經曝光出來，M星偽人必然也知道了，這也是個迷惑第四星的大好機會，讓他們以為陰謀得逞，拖幾天再說。
“不用退了，你也給自己買一張回第四星的飛船票。”
不是說不能回去麼，又買什麼船票？
雖然程皚滿腹疑問，不過他可不敢問出來，誰在這個時候挑戰韓教授的耐心，那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些日子他算是看出來了，韓教授絕不是一般人，頗有一種幕後大佬、反派boss的架勢，總之他吩咐什麼，乖乖照做就是了。
“好的。”程皚將剛接過的證件又小心地放回了茶幾上。
這種低氣壓的氛圍，程皚可不敢久留，藉口去訂票，溜走了。
屋子裡再度靜了下來，韓宏栩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歎了一口氣，還得給那個不省心的收拾爛攤子。他聯絡了特萊斯，將這個壞訊息告訴了他。
“簽證到期？那續簽唄。”特萊斯不懂這件事有什麼值得韓宏栩特地聯絡他的地方。
“恐怕冇那麼容易。你再查一下，看看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雖然韓宏栩不知道續簽需要什麼手續，不過既然能讓虞容動了回第四星的的念頭，那就必然冇那麼好解決。
“好，我這就去查。”
特萊斯的效率奇高，半個小時後，韓宏栩就得到了虞容續簽申請被拒的訊息。
通訊器裡聽到續簽被拒的理由後，韓宏栩麵色凝重。他突然理解虞容為什麼會出這破釜沉舟的一招了，看來情況更加糟糕了，M星人已經能通過控製第四星而影響到主星了。
“怎麼辦？簽證還有半月到期。”特萊斯語氣有些焦急。
當初給虞容和程皚辦的是一年期的簽證，本想著隨時續簽，手續也不麻煩，誰料到居然出了這麼個岔子。
早知道當初就該直接辦三年的，不過就是稽覈期長了些，現在也不至於進退兩難。
韓宏栩沉默了半晌，“托一托關係，看能不能通融一下。這個時候，虞容她回去就是去送死。”
“我已經在聯絡了，之前辦簽證的時候剛好搭上了關係，隻是對方還冇有回覆。”特萊斯說道。
韓宏栩察覺出一絲不對。既然第四星三番兩次通過主星出入境部門拿簽證做文章，還屢屢得手，必然是這個部門裡有內線，怕是不會那麼容易鬆口。
如果他們打的也是同一個主意，先拖著，等到簽證到期再給回覆，那就晚了。
“出入境管理處那邊你先盯著，我再另想主意，做兩手準備吧！對了，再幫我找一個熟悉出入境管理法規的律師。”
“好，律師是現成的，有什麼訊息我隨時告訴你。”特萊斯指的自然是韓家那些隨時待命的律師團。
當晚，韓宏栩與律師研究了一宿的主星出入境法規，而一大早，特萊斯則帶來了一個新訊息。
“之前搭上的內線跟我說，虞容的事情，上邊很關注。”特萊斯用手指了指上麵，“至於這個上麵是誰，他冇說，不過我查了一下，還真被我逮到了些蛛絲馬跡！”
“是什麼？”韓宏栩問道。
“我查了所有職位在內線之上的人，發現主星出入境管理處歸事務官泰勒管轄，也就是說他們的老大就是這個事務官泰勒。
而泰勒半年前曾經出訪第四星，半個多月纔回來。”特萊斯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韓宏栩深吸了一口氣，身體後仰。腦海中難以控製地將泰勒劃歸為M星人的行列。
泰勒是主星事務官，可以說是位高權重，也是很多主星事務的發言人。他的意誌，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影響主星議事會的決策，如果泰勒真是M星偽裝者，那情況太糟糕了。
齊納護衛隊長正在聯絡部下和戰友，想要在下一次的主星議事會上聯名提出議案，做最後一搏，如此看來，有泰勒在，這條路恐怕也行不通。
“這麼說，續簽是不可能了……”韓宏栩判斷道。
“是啊，恐怕我們接下來要麵對的遠不止這些。”特萊斯歎了口氣。
韓宏栩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思索，從理智上講，這個時候棄車保帥確實是個好主意，不然順著虞容這條線接著就會挖到他們所有人的頭上。
如果這個時候虞容給出誤導線索，就能暫時保全其他人，贏得有利時機，但是……
人不止有理智，還有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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