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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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上次癔症複發後，我的癔症就徹底好了？

不，現在的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幻覺。”陳平樂深呼吸，不停的安撫著自己混亂的情緒。

“相公...這不是幻覺..”靈兒伸出手，放在陳平樂的臉頰上，神色複雜。

“不，這一切都是假的..你騙不了我。”陳平樂從靈兒腿上起身，推開門就朝外麵走去。

可剛一推門，溫暖的陽光伴隨著清風就湧入他的麵門，真實到了極致的五感讓他一陣呆滯。

“怎麽會...”

他朝前方伸出手，用力張開又用力握緊，肌肉的伸縮鬆弛，手中的汗水被風吹過泛起的涼意，以及...空氣中傳來的陣陣花香..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告訴他，他所看見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不..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嚐試著深呼吸，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可這卻是徒勞。心臟依舊熾熱的跳動，思緒仍像狂風，躁動不已..

忽的，他看到一個道士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黑色道袍，腰間挎著一柄桃木劍，一舉一動間充斥著灑脫之色，這正是當初給自己佈下幻境，造成悲劇的罪魁禍首？

回憶迅速湧入腦海，所有的悲痛和憤怒在這一刻重新點燃，

他衝回房間，拿起牆上掛著的柴刀就朝道士衝去：“道士！！是你殺了靈兒！！是你，是你！！”

就在刀要砍到道士時，道士雙眼一凝，抬起腰間的桃木劍就將陳平樂手中的柴刀挑飛，柴刀飛舞，直直插入地麵，刀尾顫動。

他皺著眉，神色不悅：“你這小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一見我就要殺我？”

陳平樂深吸一口氣，再次衝向道士，

道士掏出桃木劍，似乎有些猶豫，但就在這猶豫的一刹，陳平樂就將他抱住，並一口咬在肩上。

“瘋子！真是個瘋子！！”道士全身用力一震，陳平樂就被震飛，跌倒在地。

他喘著氣，望著眼前歇斯底裏的陳平樂：

“你這小子，病得真不輕。幸好你遇見的是我，要遇見其他道士，真指不定會發生什麽！”

陳平樂從地上爬起，再次朝道士衝了過去。

“相公不要！！”靈兒突兀的站在了陳平樂前方，將其攔了下來。

陳平樂腳步一怔，而後停了下來，但僅片刻他又朝著道士衝去：“假的，你們騙不了我！！我要殺了你這道士，為靈兒報仇！”

“啪！！”

響亮的巴掌聲驟然響起，陳平樂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靈兒。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暫時忘卻了之前，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相公...”靈兒的眼眶湧現淚水，她顫抖的將手放在陳平樂泛紅的臉上：“對不起...相公...”

靈兒轉過身，向一旁的道士行禮道：

“這位道長，我..我相公生病了，所以纔會這般無禮，還望道長見諒...我.我們願意賠償道長您的損失。”

道士顯然被眼前的一幕給弄得有點不知所雲，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他搖了搖頭：

“看你二人的穿著，也不像是大富大貴的人家。賠償什麽的，就算了吧，隻希望以後你能多照看你的相公，切莫不可讓他再胡亂犯病。”

靈兒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掉落，她擦了又擦，最後壓下情緒，向道士行禮道：“感謝道長理解！”

道士歎了歎氣：“你相公的瘋病，有多長的時日了？”

“五年...自我和他成婚後，他的瘋病纔開始發作的。”靈兒很是愧疚的說：

“如若是因為和我成婚才這樣，我當初還不如不和他成婚。”

道士搖了搖頭：“恰好我懂得一些醫術，如若不嫌棄，貧道可以給你相公看看。”

靈兒迅速作揖：“謝謝道長！”

忽的，陳平樂走到了靈兒的身旁，他注視著靈兒：“靈兒...”

靈兒轉過身，手輕輕放在陳平樂臉上：“疼嗎相公....”

陳平樂搖了搖頭，神色複雜。“不疼..”

“對不起，相公....”

陳平樂把手放在靈兒的手上，“這一切都是真的...不..”

忽的，他感覺到自己大腦一陣抽痛，眼前的畫麵迅速轉換重疊。

山洞，火焰..他再次回到了那個藏身的地方。

陳平樂回神，才發現自己的手放在了眼前女孩的頭上。

那女孩眼眶通紅，一副收了極大委屈的模樣，她在注意到陳平樂的變化後大聲罵道：“變態！”

陳平樂把手收了回來，用力張開又握緊...

他隻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夠用，

“真的假的..為什麽我感覺這麽真實...真的？假的？？”

隨即，他深吸一口氣，“不，假的，那一定是假的。靈兒...靈兒已經..換了一種方式陪在我身邊。所以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村子裏..”

女孩憤怒的望著陳平樂，想著之前這道士對自己又摸又咬的，她就一陣來氣。

分明是一個很好的逃跑機會，可卻被這變態道士犯了病攔了下來。

不僅如此，還被他占了便宜！

氣，很氣！

見到眼前這人一副瘋癲的模樣，她再次開口：“變...”

話說到一半，那人就抬起了頭，他的眼中一片迷惘，淚水已將他眼眶染得通紅。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他口中仍不斷重複這一句話。

女孩說出的話，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她轉過頭，平靜的說：“你真是個瘋子...”

聽到這話，陳平樂抬起頭，望著身前的女孩，他一把拉過她，說道：“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女孩靜靜的望著陳平樂，

陳平樂也望著女孩。

良久，

陳平樂鬆開了女孩，坐到了一旁的火焰旁，他忽的笑了起來：“我是不是很像個瘋子。”

“你就是...”

陳平樂搖了搖頭：“所有人都這麽認為。但我知道，我...冇有病。”

“這樣的情況都還能笑得出來，你確實冇有病。”女孩坐在對麵，謹慎的望著陳平樂。

“你為什麽冇有跑，也冇有把我捆起來？”陳平樂疑惑的說。

女孩臉蛋忽的泛紅，撇過頭：“變態...”

陳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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