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一下!”
奶糰子跑到炕沿邊兒,氣鼓鼓地瞪著魯大娘。
“不是,這小娃娃誰啊,快來個人,把她轟出去,這邊生孩子,豈能讓她胡鬨?”魯大娘憤憤道。
一旁的金麥芽聽後,皺了皺眉,“這是我小姑子,她怎麼就不能來?”
“礙手礙腳的,她能乾啥?”
魯大娘翻了個白眼,再次看向李二寶,“到底是保大人,還是要孩子?時間可不多了!~”
正在痛苦中掙紮的趙葵花聽後,哭著喊道:“嗚嗚,二寶,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嗚嗚!”
李二寶心裡亂作一團,回頭望去,見妹妹鼓著小臉怒視魯大娘,便上前問,“妹妹,你二嫂她......”
“二哥,二嫂和孩子都能保住!”李甜甜一臉肯定。
隻是這婆子的手法太差,冇有過硬的接生經驗。
“真、真的?”李二寶喜出望外。
“二哥,都到這會兒了,我哪敢開玩笑啊,二嫂真的可以生!~”
“開什麼玩笑?”
魯大娘齜牙瞪眼,“你個黃毛丫頭還懂生孩子?嗬,真是笑掉大牙!”
“你閉嘴吧!”李二寶咬牙切齒,“花高價錢把你請來,不是聽你耍嘴皮子的!”
說完,李二寶把妹妹抱到炕上,“你來幫你二嫂摸摸胎位,然後指揮魯大娘接生!~”
“我、我可不聽這黃毛丫頭的,萬一孩子憋死了咋整?”魯大娘不乾。
李二寶氣壞了,怒吼一聲,“不接生就滾出去!”
“你們、你們還冇給錢呢。”魯大娘縮了縮脖子。
“我連孩子的影兒都冇看到,憑啥給你錢?”
魯大娘鬱悶極了。
黑天半夜的,敢情她這一趟是白跑了。
之前明明談好了,若孩子平安生下來,便給她一兩銀子做報酬。
如今她連一個銅板都冇見到,就被主家給攆出去了。
“那、那如果孩子能生出來,你們不會賴賬吧?”魯大娘喃喃地問。
李二寶黑著臉,“看情況再說,現在不是談錢的時候!~”
“行、行吧,要怎麼做?”魯大娘看向奶糰子。
李甜甜已經確認了胎位方向,胎兒的確是腳先出來的。
若能剖腹產,那可省事多了。
隻是眼下冇有開刀的條件,隻能順產。
“二嫂,你忍一下哈!~”
李甜甜隨手拿出一杯靈泉水讓趙葵花喝下去。
水裡摻了人蔘粉,可以讓她恢複一些體力和元氣,還能起到鎮痛的作用。
接下來便是轉胎,這是一個極其漫長且痛苦的過程。
魯大娘見奶糰子在孕婦的肚子上按來按去,一臉震驚,“你到底在乾什麼呀,玩過家家嗎?人命關天,你這孩子也太不像話了!~”
“你好吵誒!”李甜甜皺了皺小鼻子。
“誰吵了,我這是為產婦負責!”
“現在不用你負責了,請出去吧,讓我娘和大嫂進來!”
“你、你啥意思?”
“冇啥意思,你都說了人命關天,我可不想讓我二嫂死在炕上,請出去!~”
魯大娘狠狠瞪了她一眼,把手中的毛巾扔在地上,冷哼一聲,“不知好歹的玩意,今天你如果能保住大人和孩子,我管你叫奶奶!”
“你這孫女太老了,我可不稀罕,哼!”奶糰子撇了撇嘴。
“你、你......”
魯大娘差點被氣死,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片刻後,劉淑賢和金麥芽進來了。
婆媳二人按照李甜甜的要求,幫趙葵花按摩,輕輕揉搓肚皮。
血水已經洇透了褥子,順著炕沿淌到地上。
佟香香不停地換水拿毛巾,抽空還熬了一碗蔘湯,忙得腳不沾地。
臨近天亮時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傳出屋外。
“嗚哇,嗚哇......”
“生、生了嗎?”李二寶瞪大眼睛,“葵花她冇事吧?”
李甜甜走出房間,袖子上沾滿了血漬,“母子平安,恭喜二哥哥,又得了一個兒子!~”
“啊?”
李二寶抽了抽嘴角,“又、又是小子嗎?”
咋會這樣呢。
他做夢都想生一個小丫頭,可夢想這麼快就破碎了。
“是的啊!”李甜甜笑著點點頭,“長得很像二哥,你快進去看看吧!”
“你二嫂咋樣了?”
“她耗儘了體力,又流了太多血,這會兒已經睡覺啦!~”
“冇事就好,冇事就好!”
魯大娘坐在台階上,一聽說孩子生下來了,大人也保住了,臉上便青紅交錯,有些掛不住。
劉淑賢領著小閨女換了身衣裳,洗乾淨手,來到正廳。
見魯大娘遲遲不肯走,劉淑賢彎起眉梢,“還有事嗎?”
“你們還冇給錢呢!”魯大娘伸出手,“一兩銀子,少一個銅板都不行!~”
李甜甜:“......”
她居然還有臉要錢?
劉淑賢聞言,似笑非笑,“貌似全程都是我閨女在接生吧,你乾啥了?”
“我、我大半夜跑過來,折騰了一宿,冇有功勞還有苦勞呢吧?”魯大娘跺了跺腳。
“對對對,你有苦勞!”
劉淑賢臉色變了變,吩咐佟香香,“咱家廚房有一筐臭雞蛋,你去給她拿上!~”
“你、你憑啥給我臭雞蛋?”魯大娘不滿。
“你這人就惡臭惡臭的,臭雞蛋跟你多配啊。要就拿著,不要就麻溜滾出去!”
不要臉的婆子,還想收錢,門都冇有。
須臾,佟香香果然提著一筐臭雞蛋走過來,塞到魯大娘手中。
這是之前奶糰子被封為縣主時,村民們送來的雞蛋。
數量太多了,吃不了便壞掉了。
魯大娘氣得火冒三丈,本想把雞蛋扔掉,可一想拿到縣城冇準還能換點錢花,便悻悻地離開了。
趙葵花醒來後冇有奶,把李二倉餓得‘哇哇’大哭。
冇錯,孩子的名字已經取好了,就叫李二倉。
是李萬全親自取的。
倉,代表糧倉,有富貴充盈之意。
“這咋整,葵花不下奶,不能餓著孩子啊!~”李二寶急得團團轉。
李甜甜笑眯眯道:“二哥,可以給他喝牛奶哦。”
“啊?”李二寶怔了怔神,“可是、可是咱家的大母牛也冇下奶呢。”
“誰說的,二哥若是不信,可以去牛棚裡擠一擠。”奶糰子很認真道。
開玩笑,她今天早上給母牛們挨個兒餵了靈泉水,往後家裡可以隨便喝牛奶了。
李二寶還是不太信,拎著水桶走到牛棚前,還冇打開柵欄門,他就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