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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兩百二十一章 小輩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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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麵如枯槁。

慘白的指尖悄無聲息爬上臉頰。

剜眼之殤猶在昨日,羸弱的身子不禁顫抖,白淺苦笑:原來,即便如今已是上神之尊,這具身子仍無法忘卻切膚之痛。

“情劫,情劫……”

“原來,這就是萬千寵愛於一身,青丘帝姬命中註定必須經曆的情劫。”

“夜華,夜華……”

一時間,白淺竟情緒激動了起來。

對那個人,不知是怨,是憎,還是仍舊難以忘卻的愛?

此時的白淺,心緒一片混亂,根本看不清本心;她隻知道,鑽心刺骨的痛,那樣痛徹心扉。

她甚至分不清,她究竟是凡人素素,還是青丘白淺?

頭疼欲裂。

素素的記憶,白淺的記憶,縱橫交錯。

白淺掙紮著,撲通跌落在地。

嘴裡嘟喃著:“老鳳凰……”

白淺記得,折顏那處有一忘情藥,能夠忘卻前塵。

白淺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寄希望於折顏的忘情藥!若那藥當真有用,她定吃下十顆八顆,將與那人有關的一切,全都忘記。

因殿內突發動靜,潤玉趕了過來。

驚見室內一片狼藉,他趕緊上前,欲要攙扶。

白淺感知來人,抓住他的領口,虛弱道:“可否煩請道友辛苦一趟,前往十裡桃林請來折顏。”

想想這法子屬實耗時,白淺改口道:“道友,可否將我送去十裡桃林;此恩,我青丘來日必有重謝!”

潤玉清冷的眼眸中閃爍著困惑。

十裡桃林在何處?

折顏,又是誰?

青丘,倒是有所耳聞。

白淺,原來,那就是她的名字。

潤玉踟躕半刻,溫潤回答:“仙子,十裡桃林,潤玉不知其是何地。”自然不曾聽過,十裡桃林折顏上神之名諱。

潤玉嚥下後半句。

但聰明人,懂的都懂。

“仙子切莫激動,潤玉深居簡出,許是孤落寡聞,纔不得而知;待潤玉打探一番……”

虛弱而敏感的白淺,儼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霧濛濛的眸子無法聚焦,她很是辛苦的看向潤玉方向,而後,推開他,憑著直覺,踉蹌著跑出殿外。

偌大的璿璣宮,清冷又孤寂。

就連微風,似乎都格外刺骨。

仙霧繚繞,分明是天宮獨有的氣息。

不對,這不對。

她明明跳下誅仙台,又怎會再一次回到天界?

等等。

這座天宮……冇有夜華的氣息。

與那座折磨素素的天宮,竟冇有一絲相似之處。

腿腳撞上石階。

白淺險些再次跌倒。

好在潤玉出現得及時。

潤玉雖不知其中曲折,卻感受得到白淺的無助、惶恐。

還有一點,他看得分明。

白淺仙子……不,或許應該尊稱為白淺上神,她的眼睛……看不見。

尤其是白晝時,白晝光芒刺得她根本無力睜眼。

憐惜之意又重幾分。

他的手腕,被拽得發紅,潤玉卻是吭都不吭一聲。

“你能告訴我,此境天帝是誰?你,又是什麼人?”

潤玉聲如其名,似有種說不清的魔力,溫潤、平穩、能夠撫慰人心。

在他一點一滴的訴說中,白淺的情緒漸漸被安撫。

他描繪著此方天地。

白淺眉眼略有異動,她終於明白,此境並非是她熟悉的那個世界。

楊柳樹下,二人端坐,麵對著麵。

良久良久。

二人更多的時候,是相顧無言的沉寂。

潤玉並不是個多話之人,也不擅長繪聲繪色說話講故事。

他細心的將時間空白留給她。

白淺唇角泛起苦澀笑痕:“老天終究待我‘不薄’,如今竟連折顏的忘情藥都不肯給我!”

來到這異世。

冇有折顏,冇有十裡桃林。

冇有忘情藥,更見不著心疼她的爹孃。

“天上地下,竟無我白淺的容身之所!”

白淺自憐自傷。

潤玉垂眸斂眉,清潤語調如蜻蜓點水:“仙子如不嫌棄,大可安心在璿璣宮住下。”

白淺,其實並非完全看不見,隻是視線有些模糊,看得不太真切。

她頭一回認真打量眼前的少年郎。

雖隻能勉強看見他的輪廓,但白淺不得不高看這清瘦的少年郎一眼。

非情非故,從碧潭中救她。

又為她療傷,許她棲息之所。

他的氣息太過乾淨,看來是一個清冷良善的好兒郎。

白淺:“為什麼幫我?”

潤玉:“潤玉隻是做了一件應該做的事而已。”

白淺歪著腦袋。

而今她已是上神之尊,一眼便看出這少年郎的原形。

應龍。

龍族的一種稀罕品種。

經了一場情劫,她對龍族也冇什麼好感。

好在,這小應龍通體晶瑩,不似黝黑顏色,倒與那位天族太子有所區分。

又是個純善,單純的性子。

白淺記仇,卻也不是那等一棒子乾翻一船人的狐狸。

潤玉唇角微動,略顯得有些不自然,總覺得白淺瞧他的眼神有一丟丟微妙。

“上……神?”

白淺眼中流露些語重心長:“潤玉,你可知道,路邊的男人/女子彆亂撿!一不小心,會要你半條命的。”

經驗之談。

鐵血教訓。

以她為戒。

多麼慘痛的教訓。

潤玉,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ing。

白淺:“彆叫我上神了,在這九霄天宮,還是低調的好。”

她早已切身體會過天族的涼薄與善妒,對天族,半點好感也無。初來乍到,還是蟄伏的好。

“小應龍你瞧著不過2萬歲,且叫我一聲姑姑吧!”

白淺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她自出生,名聲便曉瑜四海八荒,輩分極高。

她自覺,這一聲姑姑,當得起。

潤玉:……沉默。

白淺揚眉:“老身十四萬二千七百三十八歲。”

少年郎連她歲數的零頭都夠不著,這聲姑姑,他不虧。

見這小子木楞得很,白淺有些累了。

不欲在這上頭計較,便想回殿。

走遠幾步,隻聽潤玉細細勸解道:“白淺……仙子,情劫一事,若憑外力藥物一股腦忘卻,恐對修行不利!修道亦是修心,情劫便是修心中最重要的一環。”

“若隻圖一時爽利,恐來日徒增心魔。”

“仙子,可明白其中利害?”

白淺腳下一頓。

故作輕便的步履變得沉重。

心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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