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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把獵槍還給段鵬，徒步走到瘋狗他們設置的路障前。
隻見摔碎在地上的陶瓷罐，裡邊還有白色的粉末。
那是李誌安的骨灰，有一半已經被風吹散了，瓷片上還粘貼著李誌安的三寸大小黑白照。
要說他還得感謝李誌安上輩子的那一頓拳腳，不然也不會嗝屁，從而重回到了入贅李家的第五個年頭，對他們一家子展開報複。
上輩子自李誌安懂事之後，他從來冇有喊過自己父親，幾乎都是直呼其名。
在他長大之後，更是不拿正眼瞧過自己，甚至敢不分場合和自己動手。
最嚴重的一次，是多說了他幾句，就被提著菜刀追了半條街，讓左右鄰居笑話死了。
那時候，陸文並不知道這白眼狼不是自己的種，隻當上輩子做的孽，他是來討債的，捏著鼻子認了。
要說這傢夥壞的很，長大了之後，那是吃喝嫖賭一樣不缺，帶著狐朋狗友為非作歹，乾了不少壞事。
“這輩子把你扼殺在搖籃裡了，社會上就少了一個禍害！”陸文一腳把瓷片踢飛，白色粉末隨風飄揚。
往前後了幾步，來到摩托車留下的車胎印記，路麵上殘留著點滴血跡，伸手去觸碰，血滴還冇有凝固，
“文哥，他們那些人怎麼處理？”段鵬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有救的，都送到醫院，救不了的，你看著處理，我會打電話找人解決這事情！”陸文說著，吩咐道：“那這路障給撤了！”
“明白！”段鵬點點頭，吩咐人把路障給挪開，順便清理一下路麵的血跡，以及地上的摩托車。
“那賤人不死也得重傷，那就得要及時治療，你安排人沿途到附近小鎮的衛生院尋找一下！”陸文思索著說道。
“文哥，那麼近距離射擊，我怕是活不成了吧！”段鵬尋思著說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陸文搖了搖頭說道。
冇親眼看到那賤人的屍體，他都不相信人嗝屁了。
有句話說得好，禍害遺千年，就怕那賤人八字太硬，扛過了這一劫。
“文哥放心，我這就安排人開車沿途尋找！”段鵬連忙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得先回醫院一趟！”陸文連忙說道。
“好的！”段鵬應了聲，招呼人開車把他和羅彬送回第二人民醫院。
……
城北一棟帶花園的私人住宅，二樓朝南的房間，床上躺著一個人。
人如同睡著了，實則是一個植物人。
床前有個掛點滴的架子，吊著藥水，順著管子從手上的靜脈血管注入，維持著體內所需要的營養，維持著生命。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李月茹的青梅足馬杜憲。
上次在郊外的倉庫裡，陸文冇有把人埋了，隻是讓人把他的四肢打斷，把下巴弄錯位，隨即帶著人離開。
杜憲憑藉著驚人的毅力，從倉庫裡爬出來，到公路上求救，冇法說話，隻能到路中間，希望司機能夠及時察覺自己的存在。
隻是現實和理想截然相反，他遭遇了小貨車的碾壓，司機怕擔事情，選擇了駕駛車輛離去。
天氣寒冷，遭受碾壓，雙腿粉碎性骨折，血流不止，在絕望等待著死亡降臨。
要說他命不該絕，陷入昏迷之後，遇到好心人路過，把他給送入了醫院裡救治。
由於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人陷入了昏迷，成為了植物人。
床邊坐著一箇中年婦女，臉色憔悴，那是他的母親賈東蓮，正在低頭絮絮叨叨地說著過往點滴，希望喚醒兒子。
儘管兒子冇有任何反應，她還是繼續說著，早已形成了習慣。
雖然醫生說甦醒的概率很小，但是她依舊不放棄，親自照看兒子，就像兒子小時候一樣，細心照顧著。
杜憲一直緊閉的雙眼，眼皮翻動了幾下，猛然睜開，陷入短暫的迷茫。
“媽……”他輕聲喊了聲。
正在自言自語的賈東蓮，一下子頓住了，抬頭看到兒子正看著自己，一下子站起身來。
“小憲……你終於醒了？”賈東蓮一下子撲在他的身上痛哭流涕。
冇有人知道她這段時間遭受的心酸和委屈，彆人都勸她放棄，可她一直堅信兒子一定能甦醒過來。
“你知道嗎？你再不醒來，媽可能撐不下去了！”賈東蓮坐起來，哭著說道。
“媽，你先彆哭，我有重要事情要去做？”杜憲說著，努力掙紮起來。
躺在床上太久了，剛醒來完全控製不了身體，冇辦法坐起來。
“你剛醒，你不要亂動？”賈東蓮連忙按住了他。
“媽，我夢見小茹有生命危險，我要去救她！”杜憲著急地說道。
有句話叫夜有所思，日有所夢，心念之人有危險，冥冥之中似有反應。
這個夢太真實了，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怕會後悔。
聽到兒子剛醒來就要找李月茹，賈東蓮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被那狐狸精害得還不夠慘，還對她念念不忘？
杜憲一把推開母親的手，把蓋在身上的薄毯給掀開，整個人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隻見雙腿不見了，腿根處光禿禿，看起來很嚇人。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雙腿，渾身顫抖，自語道：“我的腿呢……”
“你雙腿遭車輛碾壓，傷得太嚴重，醫生說保不住了，還會感染，要想保命，隻能做截肢……”母親賈東蓮淚流滿麵地說道。
“不，這是假的！我怎麼會成為殘廢呢呢？怎麼會？……”杜憲瘋狂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用力撕扯著，發出歇斯底裡的怒吼。
賈東蓮怕兒子想不開，直接抱住兒子，大聲地哭了起來。
好一會兒，杜憲才平靜下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極差。
“小憲，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郊外二級公路？”賈東蓮抹了一把眼淚，詢問道。
“媽，我變成這副模樣，是被人害的，你一定要為我報仇！”杜憲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無論是是誰，把你害成了這樣，我絕不會放過他，要讓他百倍償還！”賈東蓮恨恨地說道。
杜憲重重地點頭，整理了一下思路，咬牙切齒地講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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